第六章 求婚
「靈雅」易主后的第一次服裝展示會取得空前成功,以四季為主題的服裝,在一片復古風中打出自然而獨樹一幟的風格,所以這天的慶祝酒會異常熱鬧。
依凡讓拓也去應酬,不用陪她,她則四處逛逛,分享他的成功。這時,林佳和秀哲向她走來。
「林佳,你們怎麼來了?」她驚喜地看著自己的好友。
「拓也的酒會當然要賞臉來,更何況我也是股東之一。」秀哲挽著林佳,輕笑著說。
依凡詫異地睜大眼眸,「股東之一?秀哲你認識拓也?」
「好朋友。」他得意地向她微微頷首。
依凡搖搖頭,「你們兩個倒是瞞的我好苦。」
「告辭一下,我去補妝。」林佳對她眨眨眼睛,讓他們兩個閑聊。
依凡看著她的背影說:「秀哲,好好待林佳,你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秀哲點點頭,深情地說:「我會的。」
「好吧,現在說說你和拓也的事吧……」依凡迫不及待地審問著他。
當依凡看見拓也向她走來時,她正打算迎上去,這時候秀哲突然說:「依凡,好好愛他,他是個好男人,一定會讓你幸福。」
依凡有些震動地看了眼秀哲,真誠地回答:「我知道,我想他就是我需要的人,我會好好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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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公司里的事,拓也要去新加坡,順便也帶了依凡。一大早,他去辦公,依凡就在飯店裡睡大懶覺。
當她睜開眼時,已經是十點了。她還不想起床,兩眼望著天花板沉思,他們在一起有一段日子了,她幸福嗎?應該是的。有人疼、有人寵的女孩總是幸福的。她愛拓也嗎?她從沒有好好分析過,也似乎不願去分析。她只知道自己不能離開他,至於理由,她不願意深究。
那天晚上她從他懷裡醒來,很想哭。她就這樣失去了自己的童貞,可是她並不後悔,她是心甘情願的,她應該高興,對方是拓也,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對拓也究竟是什麼心情呢?是依戀吧!一種在疲憊了許久終於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的感覺。其實她真的沒有什麼好埋怨的,拓也對她好的沒話說,而她也真的感覺到很滿足,女人還再要求什麼呢?
伸伸懶腰起來,準備去樓下餐廳喝早茶,現在她不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而拼搏,她有機會享受這樣閑散的生活了。梳洗完畢就出門,在下樓梯時,一個人影映入眼帘,居然是浩然。怎麼到哪裡都會遇見他?
她面無表情地向下走去,經過他身邊時,她沒有停留。拓也的身影如預料中地出現在樓下大廳,她徑自向拓也走去,綻放溫柔的笑容。
拓也兩眼含笑凝視著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她同樣含笑以對。
「我的事全辦完了,明天就離開。」
「為什麼今天不走?」她突兀地問。
「怎麼,玩膩了?」拓也說這話時,似乎瞥了眼浩然。
依凡有些緊張,「是呀,新加坡太小了。」她不希望他看出她是因為不想看見浩然才這麼說的。
「今晚過後再走也不遲,我們可以到頂樓的露天餐廳去享受一番。」他挽起她的手臂,「現在你該去吃點東西。」
依凡不再說什麼,下意識里,她知道今晚絕不止吃飯這麼簡單,拓也是有安排的。她已經習慣他隨時給她驚喜的舉動,並且真心期待。
晴朗的夜晚,空氣很清新,是露天吃飯的好天氣。可直到他們吃完飯,晶茶時,依然不見拓也有所行動,看來是她想得太多了,其實在這麼一個浪漫的地方吃飯已經是個驚喜了吧?她有些失望。
「轟……」一聲巨響劃破天際,驚擾正在進餐的人們。
「好漂亮的煙花。」隨著別人的驚嘆聲,依凡望向天空。一束束五彩焰火躥上晚空,綻放漫天的風姿綽約,讓人目不暇接。
「今天是什麼節日,為什麼放焰火?」依凡拉著他問。
拓也什麼也沒說,示意她往下看。
又一束煙花飛上天空,居然組成幾個大字:
燃燒我愛之火
擦亮你生之命。
又一行字躍上天空:
拓也獻給依凡
「天哪!」依凡按住嘴,怕自己驚呼出聲,震驚已讓她忘記一切。她不能思考,也不能呼吸,甚至已有些昏眩。
像玫瑰一樣的紅色焰火直飛雲霄,一行亮麗的火字浮現:
嫁給我依凡
依凡獃獃地盯著,似乎望得痴了,醉了……直到它消失在空氣中。
「依凡?」拓也的輕喚聲把她喚回。
她木然凝視著他,依然震驚不已。
「嫁給我,依凡!」他親口說出了這句話。閃爍的燈光照著他堅定的神情,他的眼裡跳動著純然的愛意與溫柔。
「拓也……」依凡的瞳眸里映著他真誠的臉,她不知所措,「我……我混亂了,我給嚇著了!拓也,我沒想到你會、你會為我做這些。天哪!我想我要暈倒了。」她真的要暈倒了,臉色蒼白,眼神獃滯。
拓也連忙扶住她,鼓勵地對她微笑,「你不會暈過去,你有我。現在和將來,我永遠在你身邊,無論何時何地,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在你身後。」
聽見如此感人的話,她想給他一個笑容,卻只是在嘴角扯住一個苦澀的弧度,淚珠隨之滾落,「謝謝你,拓也。」淚水洗凈她的眼眸,越發顯得清澈與脆弱。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他俯在她耳邊,低聲催促,他的心跳也隨著期待而加快。
那答案應該是肯定的。依凡想回答,只是在心底深處有個小聲音不停地對她說:「不,你不能答應。」為什麼呢?她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不能答應,不能!她低下了頭,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
期待的心跳驀然回歸正常,拓也看出她的猶豫,他並不想強迫她。畢竟是終身大事,或許他不能逼她太急,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要逼得緊,他……不想失去她。露出苦笑的表情,不管怎樣,他還是得讓她有機會考慮,他是和澤拓也,他是有自信的男人。他說:「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不論你答不答應,我明天早上來找你。」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她獨自一人吹著樓頂清爽的晚風,品味他的話,思考她的答案。
依凡陷入茫然,今夜註定將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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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準時,拓也站在她的房門口。
依凡心虛地低著頭,她不敢看他,怕動搖她的決心。
「告訴我答案吧。」他的話很平靜,如果依凡抬頭的話,會發現他眼中的焦慮與忍耐。
「我……我不能嫁給你。」她很小聲說,但是卻足以讓他聽見。
「為什麼?」他繼續忍耐。
「因為……因為我們還不了解,我們認識不久——對於你,我仍然什麼都不知道,結婚是大事呀!拓也,再過一些日子讓我再多了解你一些……」依凡盡量使自己說得誠懇。
「你還想了解什麼?我愛你,我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更何況你已經很了解我了,這不是理由,依凡。」他忍住想捉住她手腕的衝動,剋制地抿緊嘴,靠在牆上。
「可是我們認識不久。」依凡更加心慌,她感覺到了他平靜下的怒氣,更加不敢抬頭看他,怕看見他眼裡狂怒的目光,這不像她認識的他,他一向都寵著她的。
「時間並不是問題,有些人一生與人相處都無法相愛,有些人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會傾心相許。你認為時間能決定一切嗎?在你和浩然相識相戀十年後,他卻娶了另一個女孩,你會認為時間是一切嗎?」他逼近一步,臉色凝重,緊緊地望著她。
「不要提浩然。我們在談我們,不要扯上別人。」她喊著,終於抬起頭。他眼裡的火光讓她驚訝,她並不是要傷害他。
「為什麼不能談他,難道到現在你還害怕談他嗎?」嫉妒的火焰在他體內不受控制地燃燒。
「好了,拓也,別在扯過去的事,你為什麼一定要搬出他來讓我傷心?」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流淚,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己總這麼脆弱?
他深深地噓出一口氣,他意識到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給我一個理由,依凡,讓我死心。」只要她說不愛他,他決不逼她。
「我並不要你死心。」他話里的痛苦震動了她,她立刻說,「我只是說現在不嫁給你,等過一段時間,讓我能確定自己的感情,讓我們彼此更加適應,好嗎?」她的聲音幾乎是謙卑的,她絕對不是要離開他,她只是還不確定,婚姻不止代表兩個人在一起,還代表一輩子都不可以動搖的信念和承諾!
「你不覺得這像是借口嗎?」他彷彿真的平靜下來,話里再也聽不出任何感情,只是他眼眸里的火焰,越燒越旺,
「我沒有!」她本能而激烈地反對。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再逼近一步,讓她充分感受到他的壓力。
「等我,」她熱切地說,「等我準備好做你的新娘。」她面色凄苦地看著他。
他搖搖頭,很專註地盯著她的臉,「多久?」
「我不知道,」她呢喃,「也許不久,也許很久。」她是真的不知道。
他靜靜地瞅著她,許久后,他的聲音像從遠方飄來:「十年、二十年?」
她從他的話里聽出了諷刺,一陣預測不到的心痛讓她站立不穩。
「如果是,你等嗎?」她不喜歡他問話的聲調,但她需要他的保證。
「不,我不等。」他的回答依舊平靜,卻讓依凡大吃一驚。
「你不等,可你說過愛我到永遠的。」她激動地說。難道他的愛情這麼經不起考驗?他怎麼可以如此輕鬆地說出這樣的話?
「可愛情不是等待,我可以愛你一輩子,卻不能等你一輩子。」他說得堅定,他不會盲目地去等待一個女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愛她,他希望她可以了解,愛情不是靠等待和考驗建立起來的。
「我不懂,你的愛是自私的。」她尖銳地指責他。
「是的,我的愛不只是付出,還要得到。誰的愛不是這樣?你以為人人都能『愛到深處無怨尤』嗎?愛情不是詩人筆下虛無縹緲的東西,它真實地存在於生活當中。如果你愛一個人,是不是希望他也同樣愛你?」他像在訴說,也像在說服她,然而他話里的感情卻不明顯,或者,他僅僅只是在想她表明一個事實。
依凡從沒想過愛情是什麼,可她隱約覺得他說得對,愛情是需要回報的。所以她才要好好考慮不是嗎?她不能在搞不懂自己的感情時,貿貿然嫁給他,如果在她還不能確定的情況下,嫁給他,他們會幸福嗎?這也是她一定要考慮的原因,不止為了她自己,也為了拓也。她沒有被他說服。
「如果你的愛情真如你所說的需要呼應,可你在愛上我時,我已經有愛人了呀!」他的話難道不矛盾嗎?
「我當時下了很大的決心,準備拿我們的未來賭一賭,我儘力追求你,儘力滿足你,因為我知道你外表堅強,內心脆弱。我寵著你、愛著你,讓你幸福,希望你真能被我感動。」這是他當時的想法,當愛情來臨時他是無法抵擋的,但經營一份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我承認,如果沒有你的回應,我的愛對於你來說毫無意義。」他話里的苦澀打動了她。
「你做到了。拓也,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用再擔心我會離開你,自從我們相識以來,你就讓我處於一串串震驚與驚喜中,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我們之間的事。但是,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再要我了。」她艱難地吐出這些話,想要安撫他臉上的困惑與不確定,想要找回那個永遠會逗她笑的男人。
「我是那麼卑鄙的人嗎?你以為我在那個晚上要你,只是為了把你綁在我身邊?」他渾身肌肉緊繃,深邃似海的眼瞳中閃著她不理解的熾熱光芒,在憤怒當中還有著其他的東西,她看不清楚的閃光,那是什麼?
「不,我不是……我……」她不知該說什麼,她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她激動地喊,卻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混亂了,混亂得無法清醒地思考。他反常地咄咄逼人,讓她非常不適應。
這一刻,她只能睜大眼睛,流露出她不想表示出的脆弱與無措。
「記得那個晚上你讓我愛你,不讓你有喘息的時間。我想我做到了,我從不讓你真正審視你的心情,或許你是對的。我是該讓你我歇歇,好想想我們之間的明天。」不忍看見她眼底的無助,他是如此愛著她,「或許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輕柔地吐出這句話,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抽痛,他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但這也確實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我說過,不要再提他。」他為什麼要這麼逼她?她失常地大喊,卻不知道她的表現讓他更加的懷疑。
「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視你的感情,我也不希望跟你的關係要用肉體上的關係來維持,如果你還愛他,那麼我會退出。」他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他有他的驕傲,如果他僅僅是個替身,那麼無論他多愛她,他都會退出。
「我把自己給你,你認為只是肉體上的關係嗎?」她睜大含淚的眼眸,他的話刺激到她,「你太無情了吧?」
「我無情?」他的眼瞬間眯起,「你是這麼想我的嗎?」
她臉色蒼白地抬起頭,「難道你不是嗎?你說你愛我,卻逼著我回應,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我。這……讓我好累。」她是真的好累,好累,「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她並不想說這樣的話,可是話已經不受控制地說出口。
「我逼你?」他的眼睛蹦出火花,卻在瞬間熄滅,「我會給你喘息的時間,在你想清楚前,我不會再找你。」
「請便!」她感到血氣上涌,絲毫也不思考地迅速回答。
拓也面無表情地深深凝望了她一眼,然後踏著堅定的步伐離開。
依凡在他眼中讀出的是不舍與痛苦,她從不想讓他難過,她根本就不要這樣的結果,她只是現在不想嫁他。她只是需要時間徹底忘了浩然帶給她的痛。浩然使她對自己失去信心,她既對自己不確定,也對他不確定。拓也剛才的憤怒更加讓她感到驚恐不安,忽然間他好像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了,如果自己讓他失望了怎麼辦?在他付出這麼多后,她沒有相同的愛情給他怎麼辦?她怕他娶了她會後悔,那她會傷心致死的。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他看不出她的掙扎和她的不知所措嗎?這一切來得這麼快,難道他不能讓她有喘息、思考的機會?他不是一直好包容她的嗎?今天幹嗎這麼無情地對她,逼得她說出那樣的話?傷了他,又何嘗放過她自己?頹然地跌倒在床上,她用枕頭悶住自己的頭。
他為什麼要提浩然?他不知道她不喜歡這個話題嗎?他為什麼就不多包容她一點?他為什麼就……他為什麼要包容她呢?她驀地從床上坐起,獃滯著凝視前方。
如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他又憑什麼要一直包容她?他的愛要求回應,這有什麼錯?愛一個人不就是這樣的嗎?時時刻刻想著一個人,想讓對方幸福,想跟對方在一起,要對方心裡只有自己一個,而自己也全心全意地對待對方。她也是這樣要求的呀,她感嘆地發現,她根本沒有資格責怪他。
那麼她又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脾氣?真是對自己沒信心嗎?還是,她根本不愛他?這個念頭就這樣躍人她的腦中,毫無預警。這,這太震驚了!她張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議。她不愛他!所以她才會那麼不確定,那麼害怕。原來……她該怎麼辦?她為什麼不愛他?那麼好,那麼優秀的他呀。
淚水沿頰而下,她想清楚了,這也代表她將永遠見不到他,因為,她不能嫁給他。現在不能,將來也不能。
她哭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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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乍然聽聞拓也已離開新加坡,驚訝與詫異令她怒不可遏。就因為她拒絕他,他居然扔下她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太沒紳士風度了,也太沒涵養了吧?算了,沒有他,她一樣可以回國,反正她是一個人流浪慣的。
大力拎起沉重的皮箱,她才不要別人幫忙。和澤拓也,算我看錯了你。
回到中國,已經是華燈初上,繁華的街頭沒有熟悉的人影。望著車窗外的風景,拓也,他回來了嗎?明天是星期四,要去上班嗎?
回到空蕩的公寓,家根本溫暖不了她寒冷的心房。
帶著好多未知與疑惑,她最終被疲倦征服,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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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接送的早晨,她一個人步上去公司的路。沒有搭董事長的專屬電梯,早上的員工電梯是很擁擠的,而看見她的人個個都露出驚異的表情。
原本以為那個花名遠播的和澤少爺終於定性,誰知道這也是一段維持不到幾個月的戀情。而這位曾經羨煞全樓女性員工的陸依凡,終究逃不過被遺棄的命運。
依凡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跨人電梯。不怪這些人個個暖昧的表情,是她的錯,她就要承擔。別人自是以為拓也拋棄了她,這樣最好。拓也也不必為此尷尬,而她……」早已下了決心。雖然喜歡這裡的工作,不想離開,但是人有的時候不得不作出不情願的決定。
打完離職信,她發起呆。這半年,她經歷的比她一生所遇的事還多,而未來她的人生又將如何?沒有了浩然,也沒有了拓也。
「當……」午餐鈴響,她懶懶地拿起皮包,隨著眾人走出辦公室。
依凡在高樓林立的狹窄天空下漫步,充滿溫暖笑聲的中央綠地在向她招手,可她發現自己並不屬於那裡。
「依凡。」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卻不是期待的聲音。
「我們最近老是不期而遇,在新加坡是,在這裡也是……」浩然的聲音里流露出對不期而遇的興奮。
「我在這工作。」她冷漠地不露痕迹地與他保持距離,她只想一個人靜一下,這點小小的要求也是奢望嗎?
「巧了,我也在附近拍一部短片。」
她無語,冷漠的態度希望他能明白她只是希望獨處,不想他打擾。
他還是默默地在她身邊走了一段,終於說出最想說的話:「在新加坡,陪著你的是拓也吧。我看見了你們,也看見了他對你的表白。」
她還是無語,這一次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答應他了嗎?」明顯感到她對他的排斥,他卻不能不問。
「這不關你的事。」她只能冷淡地回答。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他的語氣急切。
「我想一個人。」此刻她沒有心情與他討論任何問題,更何況這個她最不想觸及的話題。
他聳肩,自嘲地笑笑,「看來我是該走了。」依凡明顯的疏遠,讓他並不好受。
依凡想要回答他的話,在抬頭間卻不經意地看見了他。
「你的他來了。」紳士地對著她點頭,浩然落寞地沿著來路離開。
在突然見他的震撼里,她居然會想哭,而眼眶也就那麼不受控制地紅了,腳步也不受控制地向他走去。
「拓也哥哥,你等了好久了吧。」隨著獨特的東京口音的柔軟日語,一個俏麗的女孩輕盈地走來,帶著溫柔又調皮的笑。
依凡停步,茫然地看著不遠處嬉笑的兩人。
「那可以走了嗎?」拓也對著她,帶著她熟悉的寵溺笑容,可這次他微笑的對象不是她。
女孩點頭,挽住他的手臂。
他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看見我,依凡呆站在他曾站立過的地方,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