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婷姨,請你等一下。」夢兒叫住端著咖啡往主卧房走去的管家。
「少奶奶,你需要什麼嗎?」夏婷喧訝異的停住腳步。打從夢兒嫁進司馬家以來,總是躲在自個兒的屋裡,沒有命令下人做任何事,所以她這會兒才會楞了下。
「托盤給我,我幫你送上去。」夢兒故作鎮定地說道。自從她下定決心,主動出擊以來,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時機,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所以才會鼓足勇氣,硬著頭說。「可是……」夏婷喧可是少數得知這樁買賣婚姻內幕的人之一,所以對夢兒的命令感到相當為難。
答應了她,少爺鐵定會發火;不答應她,又說不過去,好歹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少爺他……不喜歡被打擾。」夏婷喧含蓄的說。
「我了解,可是身為他的妻子,我端咖啡給他,怎能算是打擾呢?」明知彼此心知肚明,尤其是她才更叫打擾,但夢兒仍理直氣壯地問著。
她畢竟是這兒的女主人,誰敢當著她的面駁斥!
「你去忙你的吧,端咖啡這等小事交給我就行了。」夢兒硬是從夏婷喧手中奪過托盤。「但是……少奶奶……」夏婷喧支吾地叫著。
「沒什麼好但是的。你先去準備晚餐吧。」夢兒頭也不回地說。
「可是,少奶奶……你走錯方向了。」看夢兒愈走愈遠。她不得不開口制止。
「啊!是喔!我是太久沒運動了,想多走一點兒路,活動一下生鏽的筋骨。」夢兒換個方向前進。
「嗯……少奶奶……」
這回不等夏婷喧說完,夢兒就主動回過身來,朝她傻笑。
「我看還是你來帶路吧!免得熱咖啡變冷咖啡了。」
「少奶奶,既然如此,還是讓我自己送去就行了,你去歇著吧!」夏婷喧暗自僥倖終於可以擺脫夢兒了。
「沒關係,這麼一小杯咖啡我還端得動。何況我已經搞不清楚東西南北,連自己的房間都不知道在哪裡了。」反正丟臉丟定了,夢兒不再為自己方向感不對做掩飾。「既然得勞煩你帶路我才回得去,就順便幫你省點力氣,免得你太累了。」
「我先帶你回房,回頭再端去給少爺好了。」
「那咖啡不就涼了?別麻煩了,反正我也閑著沒事做。」
「可是……」
「這杯咖啡我端定了,你就別再可是、可是的了。」
夏婷喧輕嘆了一口氣,「你跟我來吧。」
「沒事幹嘛把房子蓋得那麼大,活像迷官似的。」夢兒邊走邊喃喃自語著。「天啊!無論去哪兒都要走上一大段路,簡直是用來鍛煉腿力的大型健身房嘛!真是既不經濟又不實惠,浪費時間又容易把人搞得頭昏眼花,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夏婷喧一路上就聽夢兒喃喃自語地抱怨著,這才知道她真的是很沒方向感。這時領路的夏婷喧終於停在一扇雕工精美細緻的房門前。
「少奶奶,你先等一會兒,我端進去就立刻出來了。」
「反正來都來了,不進去豈不太對不起自己?」看似鎮定的夢兒手軟、腳軟,渾身微微顫抖著,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說什麼也不甘心就此放棄。
夏婷喧勸不動堅決的夢兒,只好無奈地搖搖頭,憂心忡忡的離去。
敲了門卻沒有任何回應,夢兒硬著頭皮妄自開門進入。
她提著心,環視布置得頗為陰沉的室內,卻不見司馬瀾的蹤影。
她失望地放下托盤,忽然聽見掩著門,旁邊放著輪椅的浴室傳出聲響。
她踱回門口,帶上房門,然後好奇的往浴室方向前進。
司馬瀾閉著眼,坐在大型浴缸邊緣的小凳上,像只慵懶的美洲豹趴在浴缸邊緣休憩,任由傭人幫他洗澡擦背。
平日都是荊無涯協助行動不便的司馬瀾梳洗,但若遇上他出外辦事,趕不回來就由傭人代勞。
正在幫司馬瀾抹上香皂的傭人忽然警覺到有人站在浴室門口,抬眼一看,竟是難得露面的少奶奶,正想開口時,卻在夢兒暗示性的搖頭下即時閉上,並識相地由她接手他的工作,先行離去。
夢兒慶幸今天遇上的不是荊無涯,否則她就只有自取其辱的份了。
她默默地接過傭人剛剛的工作,卻猛然發覺她即將有個難題——他那令人感到尷尬的部位怎麼辦呢?
她光是想到必須幫他洗他的「兄弟」,就不爭氣地羞紅了臉;要真動了手,豈不「腦充血」而當場休克!
深深地吸了口氣,咬緊牙根,她豁出去的伸出手,卻頓在空中。
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司馬瀾絲毫沒有發覺幫他洗澡的人已換了。但忽然停止的動作卻讓他立刻拉回思緒。
「小……!」他睜開眼,稍一側頭。到嘴的問話硬生生地收住,隨即斥喝道:「你是誰?又是誰准你進來的?」
夢兒被逼視得手腳發軟,卻仍故作鎮定地說。「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像我們這種小人物,你的確不用記得太清楚,畢竟我只是來為你服務一下,馬上就會離開了。」隨著司馬瀾愈變愈冷的雙眸,她的手腳也愈抖愈厲害,「喔,忘了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是你的妻子讓我進來的。」
「滾出去!」司馬瀾冷冽的眼神射向佯裝鎮靜的夢兒。
「我書讀得不好,不懂那三個字的意思,你要不要示範一下?」夢兒退離他一臂之遙,算準了他攻擊不到她,她才敢放聲的挑釁。
「出去!」司馬瀾更加憎恨自己的行動不便,居然連個傭人都敢爬到他頭上撒野!
「我想呀!可是你是打算不穿衣服,還是想練習匍匐前進?」她故意刺激他。
「這裡多的是傭人!」他寧願用爬的,也不願讓一個下人奚落。
「可惜目前只有我一個人。」她的眼盯著他赤裸的胸瞠,既不敢往上飄,怕見他冷酷無情的眼,也不敢向下瞄,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再說,既然你需要別人的協助。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出去。」他決定一出浴室就讓喧姨請她回家吃自己!
「我是女人都不介意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該不會是你的好兄弟對我有反應?」
「出去!」他無意和她廢話。
不知為什麼,夢兒忽然覺得有股勇氣往上沖,讓她堅持與他杠上。「有本事你就站起來把我推出去呀,要不然你就喊大聲一點,叫人來幫你把我轟出去!」她邊說邊回頭把浴室的門鎖上。
「你……」他的眼神冷到不能再冷的看她。
他沒料到她居然敢在老虎身上拔毛,而他卻正如她所料,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根本站不起來。
因為他行動不便,他的房間里隨處都有隱藏式的喚人鈴,訊號直通荊無涯和夏婷喧的房間,也連接傭人房、廚房及大廳,方便他隨時喚人前來。但是由於他進浴室必定有人協助,所以整個房間唯有浴室沒有安裝喚人鈴,以至於他現在求救無門。
「我就說嘛,你現在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幫你。你就勉強將就一下,讓我替你效勞算了。」
「把放在床上的衣服拿來替我穿上,再扶我出去,你就可以滾了。」既然無法讓她識相離開,只好讓這場鬧劇早點結束。
「洗澡只洗一半會比沒洗更難過耶!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更用不著不好意思,也不必太拘束,大可把我當成三溫暖里的服務小姐。」她的本意只是想和他多接近,可無意害他洗不成澡。
懶得再開口,司馬瀾閉上眼,不再理睬她,任由她在他身上繼續塗抹香皂。
「啊……」夢兒忽然發出尖叫。
她被司馬瀾猛然回過身子,並捉著她拿香皂的手往他胸前一放的舉動嚇到了。
望著司馬瀾冷凝的眸子,夢兒咽了咽卡在喉頭的唾沫,瞬間止住尖叫。她知道他會有如此突兀的舉動是因為她一直只塗抹他的背部,遲遲不敢清洗他正面的緣故。
可這也怨不得她呀!她實在不知如何下手才可以跳過他那個令人感到尷尬的重要部位,所以才會幫他洗了十幾分鐘卻只洗他的背,差點讓他蛻掉一層皮。
見她依然沒有動作,他不耐煩的奪走她手中的香皂徑自塗抹起來。
「你急什麼急呀!我不是說我來就行了嗎?」夢兒伸手搶回香皂。
她打量著赤裸的司馬瀾,發現在她發愣的時候。他已經把自己全身都抹上香皂了,只差他無法塗抹到的小腿。
連忙幫他的雙腿抹上香皂,然後開始幫他按摩腿部,活絡他腿部的筋脈。
他結實的肌肉讓她按摩沒幾下就雙手發疼,她不禁暗忖,在他出車禍之前,鐵定常鍛煉自己的體格,才能鍛鍊出這種令人怦然心動的完美體魄。
雙手雖然酸疼,但她依然盡心地幫他按摩,希望對他有所助益。直到她覺得再也撐不住時,她拿起吊在一旁的浴巾將他的背部擦乾,正要擦至他面前時,他一把奪下浴巾,把自己的正面拭乾,順便將浴巾圍在腰間。
夢兒獃獃的立在一旁看著司馬瀾熟練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你不穿內褲嗎?」當他冷眼盯著她,她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蠢問題。因為她忽然想起剛剛走進他的房間時,就看見床上擺了乾淨的衣物,想必他都是在卧房著裝,現在卻礙於她的存在;才會用浴巾來遮住重要部位。
霎時,紅霞飛滿全身,她羞得直想找個地洞往裡鑽。
她垂著頭,走到他身旁,吃力的扶起他,感覺他將全身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壓,好不容易才將他扶到門邊,讓他坐在輪椅上。
汗流浹背的夢兒將他推到床邊,拿起他的貼身衣褲,蹲在地上側著臉幫他整裝,最後才拿起睡袍幫他套上。整個過程,她都不敢正眼看他,以免羞怯至死。
「出去。」司馬瀾再次下逐客令。她置若罔聞,開口問道:「你平時都大概什麼時候沐浴呀?」
緊蹙眉峰,雙眼放出凌厲光芒的他已捉起她的手,使勁一握,痛得夢兒冷汗直冒。
「原來你那麼喜歡我。希望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陪伴在你身旁?」他就像毒品一樣,令人一碰就著了迷,脫不了身,所以儘管冷汗已經沿著頰邊直流,她仍忍著痛說:「也好,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不介意陪你乾耗。」
司馬瀾第一次碰到這麼不怕死的人,居然在他嚴厲、冰冷的注視下,還有膽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的權威挑釁,這不由得讓他多看她一眼。
「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他絕對會讓她到處碰壁,在家裡等死。
「謝謝你的體貼。但再休息下去,我怕筋骨會生鏽。」她豈會不知他話中的含意。
「你可以到管家那裡支領三個月的薪水了。」
「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可以平白無故多領薪水呢?」雖然纖細的手腕已經快被捏斷了,可她咬緊下唇,仍堅持裝傻到底。
司馬瀾又多瞄了不知死活的夢兒一眼,「那是遣散費。」他厭惡的甩開她的手。
「遣散費?我又不受雇於你,為什麼要給我遺散費?要是嫌錢太多,我建議你大可以捐給慈善機構,為自己積些陰德。」
「誰准你進來的?」黔園是特別買來讓他靜養的地方,外圍警戒森嚴,不相干的人是無法踏進一步的。她若不受雇於他,誰敢沒經過他的允許就私自放人進黔園。
「你啊!」她邊回答邊打量這感覺森冷、灰暗的主卧房。
佔地約有五十坪的偌大房間擺設相當精簡,除了通往外面的門外,左右兩邊還各有一門。因此,雖然夢兒身為妻子,卻不住在專為女主人設計的房間,就可知道司馬瀾心裡根本從沒承認她的存在。
司馬瀾銳利的目光筆直地射進夢兒的靈魂深處,令她不禁打起寒戰。
「你該不會真的忘了吧!」她硬著頭皮,裝出吃驚的表情。誇張的說,「你真的忘了我是你的愛妻了嗎?」一說完,她就逼自己迎視他那寒透人心的無情冰眸。
見他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意外,她不由得開心不已。
明知自己激怒了他,以後的日子鐵定很難過,但能為他增添一絲人氣。她認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現在她只求能安然度過今天,其他的,她並不著急。
「說出你的目的。只要不太離譜,我會考慮。」司馬瀾嗤之以鼻的認為她無非是簽字時簽得太快,現在後悔了,所以才會不怕死的找上他。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眼中明顯的不屑讓她清楚的知道他所想的,和她所要的不同。
「珠寶?車子?還是房子?」
他眼中的鄙夷讓她的心刺了一下,「喔,你說的是這個呀!不過我要那些東西做什麼呢?珠寶,戴給誰欣賞啊?我又不能出去。車子擺著生鏽呀?至於房子嘛……我又不會分身術,要來養蚊子嗎?」她清澈的眼直視他冰冷的眸。「再說,只要能得到你的心,別說是車子、房子,凡是你所有的東西。不都是我的了嗎?所以呀!如果可以,我就要你的心。」她伸出右手食指指著他的胸口半開玩笑的說。
「就憑你這種姿色?」他無限鄙夷的冷諷,「快說出目的,別考驗我的耐心。」
「我還能有什麼目的呢?只不過閑來無事,到處晃晃。就晃到這兒來了。」她偷偷咽下差點害她嗆到的口水。
「管家那兒一定有事可以讓你忙到沒有時間。」
「那可能不行!堂堂一個女主人去搶下人的工作,有礙司馬家的顏面耶,要是傳出去更是不得了!」她並不介意去做洒掃工作,可是絕不能讓他知道。否則就沒有借口留在他身邊了。
司馬瀾眯起冷眸。「黔園說大不大,但也夠你改造的了。除了二樓不準動以外,其他地方你想怎麼改造就怎麼改造。」楚願尚在國內,不宜有任何風吹草動,以免功虧一簣。
二樓是司馬瀾的私人地方,擺設精簡,別具風格而且陽剛味十足。他一向注重隱私,所以未經他的許可,任何人都不準越雷池一步。但自從他出事以來只有荊無涯進駐他隔壁的客房,以便隨時照應。
「可是整個黔園裡,我就看二樓最不順眼,怎麼辦呢?」她賴定他了。「或許多看幾回,就會習慣了吧。」
「沒人要你看二樓順眼,你大可看遠一點。」
「那可不行,我就住三樓口,二樓是必經之地。」
「我讓管家幫你在一樓隨便找間房間。」由於有所顧忌,所以司馬瀾的態度稍稍暖和。
「不要。」她不假思索的拒絕,「我已經習慣也相當滿意目前的住處,不想搬動。」天知道她只曉得自己住在三樓,壓根兒不知自己住哪一間,連裡面有什麼擺設都沒留意到,會習慣、滿意才有鬼哩!「重要的是二樓有你。」這才是真正的重點所在!
這女人眼神閃爍不定,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可是若說她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她的眼睛卻又清澈明亮,不似心機深沉。司馬瀾盯著心思透明得一眼就可看穿的夢兒,有些佩服她居然有勇氣膽敢招惹無人敢得罪的他。
只可惜,她是個為了錢,連自己都出賣的女人!
「廢話少說,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其實已經出了浴室,他隨時都可以喚人前來將這女人轟出去,但是他選擇暫且息事寧人。
待楚願出國后,他再一次解決這個不知安分的女人。
「其實我會想出現在二樓是有原因的。」她偷偷的瞄他一眼,垂下頭掩飾愈來愈明顯的羞赧。「你也知道的……女人都需要男人的慰藉,若缺乏異性的慰藉,女人就很容易像花一樣,迅速枯萎、凋零。而你是我丈夫,自然就成了我排遣寂寞的對象了。」夢兒愈說愈心虛,自然也就愈講愈小聲。
她哪裡知道沒有人慰藉會有多難過呀!
她可還是個不懂人事的清純少女,除了由小說和電影情節中窺知些許男歡女愛的煽情鏡頭外,她連和異性牽手的經驗都沒有,哪裡知道被慰藉的滋味有多蠱惑人心呀!
「辦不到。」
「是辦不到還是根本不能辦呀?」他足以凍傷人的冷絕語氣讓她的心裡起一陣涼意,卻也激起她豁出去的勇氣,遂挑釁的問道。
「滾!」司馬瀾咬牙切齒的瞪著離他三步遠的夢兒。
「好嘛,你說辦不到就辦不到,千萬別為了我就氣壞身子。」她下意識的又退了一步。「雖然你辦不到,可是所謂望梅止渴嘛,趁著幫你沐浴更衣,我不就可以順便欣賞一下屬於男人的體魄,過過乾癮。」被他渾身的冷意凍久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有點麻痹了,所以膽子也更大了些,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倒也懂得別靠他太近,以免慘遭他的「毒手」。
「淫賤!」他不屑的斜睨她一眼。
「起碼我還有職業道德,懂得不能給你戴綠帽。」夢兒撇撇嘴,「可是如果你堅持不讓我盡義務幫你沐浴更衣,順便止渴的話。那表示你默許我……」她偷瞄他冷凝的眼一眼,「既然你默許了。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當個吃力不討好的免費傭人呢?大可光明正大的找人做愛做的事。」她臉不紅、氣不喘,說得理直氣壯,是因為她愛做的事中,就缺那檔事,但她仍裝出一臉春心湯漾的陶醉模樣,「其實這樣對你也好,你可以不用擔心會一不小心就被我吃落腹中了。」
「無恥!」
「你沒聽過『食色性也』嗎?所以我這叫誠實。不叫無恥。」
「你要我怎麼做?」她想找男人,他並不在乎。就怕她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夠周全。
「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哪敢要你做什麼呀!當然是我為你做些什麼啦。」她走近他,伸手搭上他的肩。
「說!」他硬生生壓下想揮掉她的手的慾望。
「你究竟什麼時候沐浴更衣呀?」她又繞回原話題。
「你打算站在一旁看?」
「光看有什麼好玩的?當然得親自動手才有樂趣。」她搭在他肩上的手開始蠢蠢欲動,「其實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多了一個免費的傭人,而我自得其樂,咱們互取所需,不是很好嗎?」她蠢動的小手一觸及他健碩的胸膛,手腕立即被他的大掌使勁捏住。
「隨你,但你要搞清楚,我不是牛郎,你最好自重點。」冷颶颶的話語透過他無情的手勁傳送到她身上,讓她的背脊泛起無限涼意。
她奮力的將小手掙脫出他刻意加重的殘忍捏制。
「晚餐后,你可以到我房裡來。」她那麼想當情人就隨她便,只要不惹麻煩就行了。「可是其餘時間,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都不準踏進這裡。」
「這你大可放心,其他時間就算你求我,我都沒興趣呆在這間會悶死人的房裡。」達到目的的夢兒笑吟吟的說。她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她,只求能接近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既然如此。你還不出去?」
「喔!」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咖啡在桌上,你自己看著辦吧。」她能夠理解習慣當強者的他不願依賴任何人的心理,不能幫他做一些生活瑣事,以免他認為她在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