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結結實實丟了個臉

第五十三章 結結實實丟了個臉

然後章陳就說我:「你來不來就喊人家一起喝酒,人家多半還以為碰到壞人了!」我說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下去半天了怎麼還在問「真的沒事兒嗎?」你就不會說點其他的呀?章陳說快別說了,我被你逼下去了完全不知道問什麼好,只能反覆問:「你真的沒事兒嗎?」問了起碼4次,估計那女孩兒都以為我有事兒了!我撲哧一聲差點笑出來,急忙用手掩住嘴,章陳很鬱悶地看了我一眼,也忍不住笑起來,兩個人笑的吭哧吭哧的,憋得要死,生怕被那個女孩兒現我們在笑,以為是在嘲笑她。

後來我們又喝了幾瓶酒,都醉得想睡了,卻不敢走,還是覺得等那女孩兒先走了我們才放心。這夜深人靜的無人的體育館,真要割個腕吃個葯什麼的,等天亮被現死都死硬球了。等天已經快亮時那女孩兒終於起身走了,我們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估計她走遠了才搖搖晃晃地相互攙扶著站起來,拍拍褲子打著哈欠準備閃人。走出體育館分手的時候,我一本正經地對章陳說,章陳,改天我請你喝酒。章陳興奮地說好哇,什麼時候?我說等我也被車撞了之後,而且得保證沒有撞殘撞死。

這個夏天異常地熱,電視上說是什麼近十年來最熱的一個夏天,我有些擔心起在廣州的楊木來。他這種成天東飄西盪的人,連飯都不知道按時吃,就更別指望他注意防暑什麼的了。前幾天給他打傳呼,他在電話里興奮地很,說正準備和幾個朋友去游泳,租住的房子里太熱,一個風扇根本不夠用。我在電話里千叮萬囑,讓他一定經常記得吃點十滴水、藿香正氣液什麼的,多吃西瓜,多喝水,要是感覺人不舒服就得馬上去醫院……李夢冉在一邊急得跺腳,一個勁兒地使眼色,等我掛了電話馬上就咋呼呼地數落我,說你怎麼跟他媽似的?你這個時候應該問他:「游泳?有沒有女的?有女的就不許去,管她是美女還是醜女……你盡問些十滴水什麼的,太沒有情調了,你這樣男人早晚得讓別人勾走嘍!

我說嗯,這些還真是我媽剛剛朝我嘮叨完的,全用他身上了。李夢冉朝我翻翻白眼:「你就不具備一個女人的基本素質!其實男人這時候也希望女人吃點醋的,那怕是裝出來的……」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喲,你個,還教起我談戀愛來了,還給我上升到「素質」的高度了,說完順手就擰她一把。李夢冉慘叫一聲乖乖閉了嘴,她大概在我的提醒下終於想起了,我和楊木已經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她還連男孩子的情書都不好意思回呢。這妮子。

楊木剛才電話里說的話也是讓我又好氣又好笑,他居然大咧咧地說:「沒得事,我前幾天還去輸了2瓶氨基酸的,身體好的很!」我無語死了。這人輸氨基酸是沒事兒輸著玩兒的那種,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說輸氨基酸能讓人更強壯更有力。我後來去向醫生打聽了,心想如果真的是像楊木說的那樣,那我也去輸幾瓶,我從小就一直希望自己力大無比,勇猛無比,像小說里寫的英雄一樣。結果一問醫生,醫生說,氨基酸是增強抵抗力的,一般情況下我們不主張輕易使用,往往是用在身體已經很虛弱的老人身上。我後來取笑楊木,說你看吧,醫生都說了,這玩意兒是給快咽氣的老人家用的……楊木不信,非說他親身體驗過的。看來我也別指望他喝什麼十滴水了,他已經深信他輸的2瓶氨基酸能讓他有病治病無病強身。不過吃西瓜我倒是不擔心,楊木夏天吃起凍西瓜來跟豬八戒有得一拼。

說起凍西瓜我就忽然想起一件好玩兒的事兒,拉過已經貼好面膜的李夢冉來非要給她講講。那時我和楊木還住在我們租的第一個房子,就是有個小院子的那個房子。我們房子的對面有個防空洞,當時也是大熱天,一到傍晚有很多老頭兒老太太搬個小凳子去洞子裡邊乘涼邊聊天。然後有一天,董娟說晚上要過來找我玩,我叫她乾脆晚飯就直接過來吃。楊木聽說董娟要來,大下午的就拖著我走了很遠的路去菜市場買了個大西瓜回來,說晚上吃了飯乘涼的時候吃。路過防空洞的時候,我忽然靈機一動,說楊木,我們把這個西瓜放在防空洞里吧,等晚上吃的時候就是涼的了。楊木匪夷所思地望著我問,你不怕讓別人給抱走了啊?我說我們早點去抱出來就是了。

然後我就直直地抱著西瓜進去了,楊木站在洞口朝著我喊:「你就瘋吧,你信不信晚上等你去已經沒有了,就算還在抱出來也不會是涼的,你以為這是冰箱啊?」我說試試吧,試試吧……那天董娟下午5點多就到了,我去巷口接了她,順便買了點熟菜,然後胸有成竹地帶著她去防空洞里抱西瓜,結果找遍了整個洞,連塊西瓜皮也沒有找到。我氣咻咻地回去,被楊木狠狠嘲笑了一番,最後楊木說,算了,不要生氣了,你自己不聽話……我出去給你們買冰飲料吧!我敲著桌子叫,氣死啦氣死啦,買酒買酒,我要喝酒!那個晚上,我一直到喝完了3瓶凍啤酒還在被董娟和楊木笑話,並且他們似乎被這個「西瓜事件」誘了靈感,爭先恐後地講起我的許多糗事來……我越講越悲愴,李夢冉這個沒良心的在旁邊笑的面膜都快裂開了,不得不去衛生間趕緊撕下來。我聽見她在衛生間罵罵咧咧地恨聲不斷,說你媽的蔣芸,你永遠在老子敷面膜的時候講笑話!

我哈哈大笑著點燃一根煙靠在沙上,然後忽然就想起董娟,心裡又有些難過起來,李夢冉出來看見我,說我笑的跟哭似的,並且還一臉的陰毒。自從上次我腦袋受傷后董娟假惺惺地來晃了我一眼,我傷好了一個月之後打了個不咸不淡的慰問電話來以外,我們就一直沒有再聯繫了。後來有一次我和李夢冉逛街碰見董娟和她的同事一起,我們居然只是輕描淡寫地遠遠打了個招呼,問了句「你也逛街啊」,就各自走遠。那個鏡頭後來我一想起就難受,真不知道好好的朋友,怎麼會就走到了今天,彼此遠的就像兩個世界的人一樣。曾經那麼多的歡笑,那麼多的美好,如今想起竟然都成了心酸。

李夢冉經常說我,班長,你還是沒看開,「出來混,你這樣怎麼成?」看她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其實她也是自己還沒有遇上事兒,她受的打擊,充其量就是那個長毛歌手。我始終對那個長毛的人品很不認同,經常說李夢冉,叫她對長毛多點心眼兒,不要真陷進去了,可她死鴨子嘴硬,總是說她只是為了玩兒他,報復他以前對她的冷眼。其實我知道,李夢冉心裡肯定還是喜歡那個死長毛的。如果光是為了報復,玩玩兒就踢了唄,何必糾纏那麼久。

我被打破頭的那天,在街上甩了臉子給長毛看之後,李夢冉就再沒有在我面前提過長毛,更沒有帶他出來過。我偶爾過問一下,說你們現在怎麼樣了,李夢冉也總是輕描淡寫,說玩兒唄,還能怎麼樣。她知道我不喜歡長毛,也知道自己和一個曾經拒絕自己的人在一有點丟面子,所以總是不肯多說。我也不好多問,只是告誡她自己多個心眼兒,對這樣的人,不管是錢還是心,給個3o%就頂天了。

後來漸漸地,我居然忘記了李夢冉身邊還有長毛這個人,有一次晚上已經很晚了,我一個人鬱悶得很,想找個人喝酒,本來想去輝輝哪裡的,又不想半夜再獨自摸回家,於是打電話給李夢冉,說死女人我想喝酒,我過來找你吧?李夢冉在電話里吞吞吐吐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說,長毛待會兒演出完了要過來……我尷尬得很,說哦,哦,沒得事,那我們改天嘛。掛了電話我臉紅了好久,覺得丟人丟到家了。以前董娟總是男人不在就扭到我,男人在就不管我,幾次之後我對這方面變得相當敏感,尤其是上次楊木鬧分手那次,董娟居然不管我的死活,拋下我回去和尤剛還有尤剛的朋友打麻將去了……那次之後我就對自己誓,我就是再難過,也絕對不再找那些交了男朋友的朋友,更不會再主動找董娟,結果沒想到我一時疏忽還是結結實實丟了個臉。

以前楊木就給我說過,說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自尊太強,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的確如此。我對很多事兒都是實行的「三不政策」:不解釋,不責問,不追究。

曾經有一次董娟非讓我晚上去找她,說尤剛夜班,她一個人害怕,我也沒管楊木,義無反顧地就答應了。楊木出門買煙的時候我還專門叫他幫我買了董娟喜歡吃的我們家附近賣的滷雞翅好給董娟帶去,然後換好衣服梳好頭都準備出門了,董娟打個傳呼來,說我不用去了,尤剛廠里停電,他不用加班了。我嘴裡答應得挺歡快的,說好啊,那改天再玩嘛,掛了電話臉紫的跟豬肝樣悶頭抽煙,還不肯在楊木面前承認我不高興。

我固執地認為,很多的失望和失落承認了就是真正的丟臉了,就說明我在乎,而只要不承認,裝的若無其事的,我就還能剩那麼點兒自尊。微笑著自己化解,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初衷和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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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屁滾尿流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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