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一個！」陽光火辣辣地照射在青綠色的網球場上，也照到了那件湖藍色的網球隊服。
廉旭正手握著球拍，站在一邊球場的正中央，球拍指向那一排等待和他比賽的隊員之間。
他的目光凜冽而充滿自信，陽光反射在他的臉上，還有額角滴落的汗珠，顯得異常閃耀動人。＊0＊
「社長，手下留情啊。」金聖站到他的面前。
他們這是接發球的練習，除非可以接到廉旭發出的高速發球，不然就不能休息。
而廉旭的發球又總是速度奇快，角度奇刁鑽，即使摸到了球路，他那略帶外旋的發球，也不是輕易可以接住的。
「你在面對對手的時候，也會這樣跟對方說嗎？」他忽然收起了網球拍，一臉傲慢和狂妄地望著金聖。
「不，我……」金聖的臉色漸漸蒼白8－X，「對不起社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記住，站在我們對面的那些人，絕對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所以同樣的，要戰勝他們，我們也必須傾入全力！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臨戰的狀態，今年，也該是我們奪冠的時候了！」他那張狂的聲音在整個網球場上回蕩。
「是！」呼應的聲音響徹雲霄，震動了天地，也震動了站在網球場門口的短髮女子。~O.0~
康湲已經在那裡站了半個多小時，她看著他如何一次次地發球去訓練他的社員，看著他眼裡那飛揚著的自信和必勝的信念！
她的嘴角帶著淺笑，這個站在藍天下，站在球場上，這樣蠻橫又這樣閃耀的人物，就是廉旭。是她愛著的男人，是她想要託付真心的男人！
選擇了這樣的他，她一點也不後悔。付出了那樣的感情，她也一點也不後悔。因為他值得，她也願意！O^~^O
即使他無法回報她，即使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其他人。可是，他還是那個廉旭，那個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讓她傾心去愛的男人！
康湲繼續站在輕源的網球場邊上，露出淡然的笑容，靜靜地凝視著那個男子的一舉一動。＊＾？＾＊
看著他揮動手裡的球拍，看著汗水從他寬闊的額頭上滾落。
「今天就訓練到這裡，別忘了明天早上的特別訓練。」場地里迴響著這個男人的聲音，比起他們的教練，他才是那個真正訓練著社員們的人吧？
「是。」再度是完全整齊劃一，P（……O……）Q心悅誠服的呼應聲。
康湲的心跳因此加快了一拍，這個男人雖然狂妄傲慢，卻也一直得到著大家的尊敬。
「要走嗎？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如何？」金聖帶著笑容走向廉旭。
「不了，你最近也不要去喝酒，直到比賽結束。」廉旭的網球袋已經有一年級生替他收好，他大少爺不太習慣自己收拾自己的東西，所以一直是由新生來替他收拾。
「這一次，你很認真，我們一定會贏的。」金聖聳了聳肩膀，既然如此，他也不要去酒吧比較好。：－＃
廉旭沒有說什麼，而是回頭看了一眼替他拿網球袋的新人，微微點頭，「我們走吧。」
康湲微微搖頭，這個男人還是什麼事都喜歡要人伺候，他這樣的「少爺病」真是有些要不得。可是，是人總有缺點，她自己不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公主病」嗎？
「康湲？」猝然見到她，他躊躇了一秒，如此開朗，笑容如此燦爛的女孩，真的是康湲！
「你怎麼會來這裡？」＊^⊙^＊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可以都離開了。
金聖再度無比好奇地望著眼前這個有些面熟的少女，這不就是那一天晚上廉旭保護的女孩嗎？@_@a看起來，她現在和廉旭的關係已經很熟悉了？
不會已經是女朋友了吧？~O.0~他搖了搖頭，廉旭的事，別人永遠也管不著。
還是打好自己的網球，今年一定不能再輸給邱碩人了！
他招呼著一年級生，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網球場。
「讓一年級的替你背網球袋，你好意思的。」+_+皺了皺鼻子，她的神情鄙夷。
「有什麼不好意思？！我一年級的時候也替學長拿過網球袋。這是輕源的傳統。」他微微抬眼望著藍天，陽光太耀眼，卻讓他覺得很舒服。Y@_@Y
「剛才我看到你一直在練習發球，看來你是想從第一分起，就咬住我哥哥不放。」她的眼裡閃過精光。
廉旭眯了眯雙眼，那雙充滿光芒的雙眸里，忽然露出危險的目光，「是的，我會有如獵鷹般，從第一分起就咬住他不放，直到他棄械投降！」Y^O^Y
「我哥哥才不會放棄，他會跟你周旋到最後一分鐘。」帶著自信，她審視著他的眼。
廉旭笑了，＊^+^＊那種笑容充滿了狂傲和期待，
「如果是這樣，那再好不過。」
「我開始希望比賽可以早點到來。」她用手遮住了額頭，抬起頭來望向太陽的方向，「說不定那會成為一場經典——而且在我的親眼見證下。」三年的時間，她失去了三年的時間去見證這兩個男子間的比賽，但這一次，終於有了機會！
「康湲，我們走吧。」他忽然轉身站在她的眼前，替她遮擋住了那有些炎熱的陽光。
「為什麼？我還想在這裡待一會。輕源的網球場，我是第一次來。」可是她卻噘了噘嘴，不想這麼快就離開他在奮鬥的地方。－＿－
「可是你的身體不太適合常時間暴晒。」他還記得三天前，她在著火的咖啡店裡暈倒的事。
「你在關心我。」她吐了吐舌頭，「廉旭，我聽了以後感到很高興。」
他微微怔了一下，今天的康湲看起來和過去一樣了。那麼，她已經決定放棄自己了嗎？而且，她今天來的目的又是什麼？(?_?)?
「我當然關心你。雖然你總是給我惹麻煩，總是因為找我的茬，還丟給我各種難題讓我處理……但我依然關心你。」他的嘴角帶著傲慢，眼裡的光芒有研究，有溫暖。：一D
「我還記得我16歲那一年，班上有個男生拚命地想追求我。於是，我對他撒謊說，我已經有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的男朋友。」她笑彎了眼，＊^_^＊看起來無比可愛，
「我讓你假扮我的男朋友，還故意讓你去做很多奇怪的事。」
「還敢說？」想起那些過往，他也忍不住滿臉黑色，
「你讓我像個小丑似的捧著一束玫瑰花站在中央廣場的噴泉前，還一定要我對著噴泉大聲說我愛你……」只怪他一時失察，忘記了她的古靈精怪。被她的哀求所打動，答應假扮她的男友一天，而且一定要配合她的那些情侶活動。
「所以，其實我已經聽到你對我說過這句話。」她的眼滿含笑意地定定望著他的眼？Q?，「我已經沒有遺憾，也不再奢望你再說一遍給我聽。」
「康湲。」廉旭狹長深送的眼裡漸漸流露出一種認真的神色，「那麼，你現在已經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已經完全都明白了。」她笑得溫暖，「我上次不就說過，以後我不會再等待了嗎？所以啊，就算你以後想再要我當你的女朋友，你都已經失去這個機會了。」
她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壓抑住心裡的某些悸動。今天她來，就是要告訴他這些話，當面地，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些話！
他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容，*^_^*那笑容是很康湲的笑容，可是，在他眼裡卻有一些些的悲傷。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已經盡量在掩飾，盡量在強裝，然而，他還是看到了這燦爛笑容背後的傷心。T_T
他的確傷害了她，可是這個好強又善良的康湲卻為了不讓他有罪惡感，而特意趕到這裡來，告訴他，她已經決定放棄他了！
「廉旭，錯過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她用力地點著頭，TVT依然用笑容點亮雙眸，「你居然會要廉未冉，而不要我康湲，你真的是個很大的笨蛋啊。你從小到大，都還是這樣笨！」
廉旭依舊沉默地看著她，雖然他的嘴角也帶著微笑，可是面對著她那漸漸囂張的聲音，他的心裡卻隱隱作痛。
這種疼痛的感覺對於他來說太過陌生，陌生到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看著眼前的康湲，她的笑容忽然離得他很遠很遠，而她眼裡的一絲落寞卻離得他很近很近。
康湲忽然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好了，既然你是這樣一個笨蛋，所以以後我們還是和過去一樣，是死敵，是對手，是要互相抬杠揶揄的對手，知道了嗎？」她的笑容停在眼裡，=^_^=手心裡卻漸漸地冒出冷汗。
「我知道。」廉旭平靜地眨了眨雙眼，然後拉住了她的手。他高傲地揚起頭，風吹過他額前那抹不聽話的頭髮，也吹起了他飛揚的眉毛，＊^O^＊他的眼裡也閃出一貫的慵懶，「我知道你是個惹禍精，永遠都只會給我找麻煩。」
「你知道就好。」她低下頭去，看著他們互相握住的手，心臟還是忍不住痙攣了一下，「我還會繼續給你惹麻煩，但你不能拒絕幫住我啊。」
他沒有介面，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低垂的臉，目光很專註。
「所以，作為回報，我也會幫助你。」她秀麗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我知道你和廉未冉的事，廉伯伯不會同意。也知道你打算和廉伯伯硬碰硬地打對台。可是，你一個人可以嗎？所以我決定站在你這一邊，就讓我這個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來幫你，幫你可以順利地得到廉伯伯的同意……」
廉旭的目光隨著她的話而漸漸地深邃起來，康湲，要幫他嗎？
「雖然我覺得你居然會喜歡廉未冉那樣柔弱的女孩，而不選擇我康湲是個很大的錯誤。可是，我還是會幫你。因為你是廉旭，因為你曾經幫過我許多次……即使我一直都不承認，但在我心裡，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幫我，在讓著我……所以，我也應該回報你一些……」康湲的話開始斷斷續續，她的微笑在繼續，＊@^@＊可是心痛卻也在繼續。
她開始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開始感覺陽光的熱力和他手心的溫度，她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說不下去她要如何幫助他和廉未冉得到幸福。
雖然她本來是打算要好好向他說明，讓她了解，她是真的想要去祝福他和廉未冉的……
「康湲，謝謝你。」他伸出手去，本想將她摟進懷裡，卻發現這樣做不適當，而又忽地收回了雙手。
康湲的嘴角依然噙著笑容，可是她的雙眼裡卻滿布著悲傷。
「謝謝你會愛我，謝謝你今天的話，謝謝你現在還願意站在這裡，說要幫助我。」TVT感謝的話語，在他的一生里說得不多。但是，此刻，感謝的得再多也無法表達出他的心情。
有些東西，廉旭知道只能深藏在心底。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義無返顧的選擇！他終於真正地開始明白，他廉旭也有得不到的東西，也無法解決的事情。
但這就是人生吧。無法完全圓滿，所以需要不斷地努力。
只是，他留在她心口上的傷痕，何時會有被抹去的時候？^^
「本少爺從不謝人，但今天，我的感謝是真的。」UoU他用一種無比低沉的聲音平靜地說著。
「廉旭在感謝我，你這傲慢的傢伙，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嗎？」她本想笑著調侃他幾句，可是聲音居然有了一絲哽咽。
康湲用力地撒了下嘴角，想要撇出一絲笑容，誰知道，卻怎麼樣也無法讓自己繼續微笑。~_~+
「天色不早了，既然你說感謝我，那麼今天的晚飯應該由你來請客。」她飛快地說著，然後飛快地轉身。
轉身的時候，一滴不該有的眼淚滑過她的臉頰，落入了那青綠色的球場。
廉旭看到了那滴眼淚了嗎？他的手插進口袋，那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像他這樣一個，時常都跋扈飛揚的男人臉上，居然也會出現這樣的沉重。
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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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東部決賽的日子。
這一天，天氣異常的晴朗，露天的網球賽場里也早已是人頭攢動。
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是賽場里的氣氛就已經高漲到了頂點。
所有人都在不斷地說些什麼，有一股期待的氣氛在醞釀，在盤旋，在人們的身邊環繞。這種氣氛，漸漸高升，也漸漸激起了所有人心頭的激情。
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廉旭會和康澤相逢。p(^o^)q
在球場上的相逢，用網球的決戰。
他們是勁敵，所以他們必將傾盡全力，只為了追求那最後的勝利！
康湲一直安靜地坐在觀眾席上，不管身邊的人在說些什麼，期待些什麼，加油些什麼，她都握緊了雙手，神情緊張地望著那青綠色的網球場。O(;)OO
來了！
第一場在帝威的勝利中結束，可是沒有人在意這一場的比賽。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動向了那兩個緩緩步進球場的男子！＊~＊
他們一個目光冰冷，穩定如山；一個眼神張揚，神情如鷹。＊~＊
所有的歡呼聲，鼓勵聲，加油聲都在他們步進球場的那一刻停止。＊0＊
而球場，也在他們腳步踏上的那個瞬間，開始暗潮洶湧。＊0＊
這是兩個可以改變氣氛的男子，他們用他們的氣勢和決心影響著周邊的人。他們的每一個步伐，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都讓那種醞釀的決戰氣氛，越來越高漲，越來越緊繃。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康湲的目光忽然望向了康澤的右手，她的眼裡有著驚慌，^_^A有著擔憂，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和悲傷。
然後，她的目光望向了廉旭，那目光那樣複雜，那樣深沉，那樣充滿了讓人難解的疑問。：：_：：
裁判宣布比賽開始，經過猜邊，由廉旭先發球。
於是，那個一向目光張狂的男人站到了網球線上，他狹長而英俊的眼裡閃出熾熱的光芒，那光芒擁有著可以吞噬大地的力量！
就有如他手裡發出的那第一球，深沉、博大、旋轉而戾氣十足！
比賽，正式地開始了！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廉旭與康澤的決戰，真正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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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網球場都被一股壓抑的氣氛所籠罩，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
除了球場兩邊，那一球又一球來回擊打的聲音，除了球場上那兩個快速移動的人物，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停止的。
所有的目光都隨著網球而移動，卻又彷彿全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打破這長時間的僵持。
康湲坐在帝威這一邊的看台上，她的雙手依然是緊緊握牢的，目光依然是完全專註地隨著每一個球來球往在移動。
此刻的她，竟然很想哭！在如此一場精彩得讓人無法呼吸的比賽面前，在雙方都使出自己的全力在拼搏每一個回球的比賽面前，她居然想要哭！：－（
她不是應該驕傲於他們之間的這種對決嗎？不是應該為他們雙方歡呼，為他們雙方鼓勵的嗎？％_％可是淚水都彷彿在眼眶裡打轉，但不可以落下，不能落下！
她用自己的每次呼吸去提醒自己，因為生怕錯過了一次擊球，錯過了那一個個超乎尋常的精彩。
這怎麼可能僅僅只是一場大學生網球團體賽里的比賽呢？這場比賽分明是最高水平的網球好手間的對決，他們的力量和技巧，都已經超越了網球本身！所以她只能忍住淚水，緊捏著雙手，屏住呼吸地望著場上。
場上，汗水從兩個剛毅男人的臉上不斷流下；場上，每一個來球都風波雲起，驚天動地。場上，他們彼此都一步不讓，握緊了球拍，追逐著那惟一的勝利。
廉旭，是賭上了他的所有在進行這場比賽；康澤，選擇了應戰，用他的全部也要應戰！
所以，此刻站在球場上的兩個男人，他們的眼裡，除了網球，就是網球！只要握緊了球拍，就要分出勝負；只要站在球場上，就必須要贏得勝利。
沒有後路可退，也沒有捷徑可走。每一分都是自己拼搏來的結果，每一球都充滿了他們的汗水與辛勞！
當康澤的球拍落在地上，當裁判宣布搶七局以廉旭獲勝的時候，康援的眼淚才終於無聲滑下。：：_：：這場比賽，這場比賽，實在是大驚人了！
此刻，她整個空白的腦海里都尋找不到任何詞語去形容，身體彷彿在發抖，眼淚正在不停地流，可是就是無法思考，X_X在這樣讓人窒息的比賽以後，她覺得思考都是多餘的。
寂靜的場地，似乎所有的人都還沒有從剛才那場精彩絕倫的比賽里喘過氣來，耳邊似乎還聽到了球拍擊球的巨大聲響，和選手們的喘氣聲。
廉旭和康澤在場地的中央握手，他們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同時放開了相握的雙手，然後一起轉身。
康湲看著康澤向她這裡走來，然後巨大的掌聲在她身後爆發，如雷的掌聲里有著大家的歡呼和驚嘆。
淚水再一次洶湧而下，{{{(_)}}}她哥哥輸了，第一次在團體賽里輸給了廉旭，在那樣艱苦的比賽之後，在那樣強大的堅持之下，他還是輸了。
她無法遏止自己的顫抖，心也在瞬間復活，可是這復活的瞬間，痛苦排山倒海般湧來。她向哥哥跑去，然後撲進了康澤的懷裡。
康澤用左手拉開她的身體，一向冰冷的表情里卻有了一絲溫暖，「不準哭，比賽還在繼續。」O(?""?)o
「可是，可是你應該去醫院……」
「什麼也不要說。」她哭喊著的沙啞聲音被康澤用嚴厲的語氣打斷，康湲愣了一下，看到他哥哥眼裡的警告，她忍住了未出口的話。
是的，比賽還沒有結束，現在，不是她說什麼，也不是哥哥可以離開的時候，哥哥是社長，現在是最關鍵的東部決賽，他不能離開，他必須表情堅定地坐在看台上，看著比賽繼續。
康湲抬起頭來望著遠方的廉旭，他也已經回到看台上，一直緊握著球拍的左手也已經放下了球拍。可是剎那，她似乎也看到了他左手的痙攣!（＞＜－）
廉旭，廉旭你知道嗎？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嗎？她心裡有著許多的疑問想要衝過去質問他，卻又不知應該從何問起。
在那樣的一場比賽之後，如果她還要去質問廉旭，她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一些呢？她看著廉旭正在披上外衣，可是嘴角卻沒有任何喜悅。終於戰勝了自己的夙敵，為何廉旭卻沒有笑容呢？（？。？）？
他不是應該張狂而囂張地微笑，慵懶的眼裡流露出優雅的傲慢，然後向所有人炫耀他的勝利嗎？那個才是廉旭應該有的反應——可是現在，他卻一直陰沉著臉，一直沉默著。@_@a
康湲忍住淚水，靜靜地坐在哥哥身邊，看著雙打的井川學長和文太學長在一邊熱身以及準備。教練正在對他們說著什麼，而康澤的目光也伴隨著一貫的堅定與沉穩，掃過球場的每個角落。
然後他站起來走向他的隊友，用一貫沉穩的聲音說：
「任何時候都不要粗心大意，你們很強，所以一定會勝利！」
「是的，社長。」他們的齊聲回答后，帝威的助威團也爆發出了比剛才更響亮的加油聲。~^O^~
康湲眼裡的淚水再一次悄然滑落，這就是她的哥哥，強大的、堅韌的。充滿榮譽感和責任感的哥哥！即使經歷了那樣一場比賽，他還是如此可靠和堅定！這就是帝威網球社的社長，這就是廉旭永遠的對手！
所以在看到這樣的一場比賽以後，她的心頭籠罩著不甘和痛苦，她看向了廉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還是那樣堅持地望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決出勝負？她通過她的淚眼質問著他，而已經聽到康澤聲音的廉旭，卻一眼也沒有向他們這裡望過來。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她惟一清楚的就是，哥哥輸了，在這大學里最後一場的比賽中，輸給了廉旭！
這一場東部地區的團體賽，帝威取得了最後的勝利，雖然他們的社長康澤，輸給了輕源的廉旭；雖然這是廉旭第一次在正式的團體比賽里獲得對陣康澤的勝利。U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