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完早餐,大夥在大廳集合。
蘇志賢拿出兩個箱子,朝大家宣布。「為了讓旅遊多點刺激,我設計了一場遊戲,無論輸贏都有獎,最低獎金一萬元,最高的是十萬。」
「哇!」眾人一陣歡呼。
「這是個團體遊戲,遊戲規則是兩人一組,男女分別到藍色和黃色箱子抽籤,但是因為女多男少,所以會有一組是女女配對。」
女生全部擁上前去,只有韓宓雅並沒擠入人群,最後蘇志賢伸手拿出女生組的最後一張簽紙。「喏,你的。」
「謝謝。」
「偉柏,你也還沒拿吧?」這一喊,女生們全都握著紙張,等候宣判。
原本並不想參與這場無聊遊戲的康偉柏站在人群之外,但依然被眼尖的蘇志賢給逮到,只好嘆口氣走過去取走他遞來的簽紙。
「好了!各位……請去尋找符合手中該配成一對的名字。」
「喂,我是武大郎,誰是潘金蓮?」
「佛羅多、佛羅多,你的好友山姆在這裡。」
「我是梁泳崎,鄭一箭呢?」
配對成功者,站在一旁等候,只剩手中還拿著簽張的康偉柏和韓宓雅。
「你們兩個在幹嘛?大家都對到了,你們呢?」
兩人面面相顱,互望著簽紙上的名字——「菲利普」、「柯萊兒」,很陌生,但只剩他們還沒配到,所以應該是一對吧?
「別懷疑了,快過來抽題目吧!」蘇志賢揮手催促他們過去。
兩人互望一眼,同時撇撇嘴感到無趣,只是十萬元誘惑力實在很大,讓缺錢的韓宓雅就算不想玩,也得硬著頭皮「撩」下去。
「題目上面有提示,趕快去找吧!看十萬元會落在哪一組手中。」
「是兩個人平分十萬嗎?」有人突然想到,舉手發問。
「不,各十萬。」
「哇!」興奮聲此起彼落。
大家不耽誤時間,拉著各自的夥伴迅速展開尋錢之旅。
「大家都走了,你們還不去?」搭上康偉柏和韓宓雅的肩,蘇志賢調侃。
「那你呢?你的夥伴在等你!」康偉柏斜眼瞟回去。
「遊戲是我想的,再去尋寶就太沒意思了。」
「那她不就白白損失獲取獎金的機會?」
「放心,我會做得很公平的。」蘇志賢放開他們,朝他的夥伴說:「走!我請你喝咖啡,獎金部分別擔心。」
「真的?」女同事兩眼發亮。
「老闆我可不願食言而肥。」臨走前,蘇志賢又丟下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們,菲利普和柯萊兒是電影「記得我愛你」的男女主角,有空可以去看看。」
「走了。」韓宓雅轉身先行。
「嗯。」真要玩?本來以為她不會有興趣參與,看來他猜錯了,該不會是為了十萬元的獎金吧?很有可能。
不如十萬元他給,那他便可以回房休息,只是這樣做……不太妥當,她一定不會接受,還會以為他在施捨她,又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哎!為什麼他有種陷入拉鋸戰的感覺?不知何時才能終止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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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進行到一半,陰晴不定的天氣突然變壞,豆大的雨珠狠狠打落下采,嚇得路上的行人紛紛抱頭猛竄,急著找地方躲雨。
康偉柏和韓宓雅毫無預備,沒有隨身帶傘外出,只能眼睜睜地盯著強烈而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停止的雨勢對天長嘆。
困在一間小茶館,他們邊喝茶邊等待著雨停。
「志賢很用心安排這次的旅遊。」
會這麼講,是因為從他們抽到第一個題目出發到現在,每家店的老闆都會在招待完特產後,再給他們另一道題目。
老闆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提供吃喝玩樂,唯一的可能就是蘇志賢已事先安排,跟老闆們聯繫過。
他們正在喝的茶就是一例,絕不是因為躲雨的關係而刻意點的,而是他們一踏進店家,說出通關密語,老闆就馬上送上最青的熱茶。
這種時候,喝一杯熱茶真是舒服極了。
「嗯。」韓宓雅似乎不太關心這個話題。
「你覺得雨什麼時候會停?」
「愈快愈好。」
「我倒是希望愈慢愈好。」
「那你慢慢等,我要走了。」韓宓雅喝下最後一口茶立刻起身。外頭的雨勢小了許多,要是不能趕快趕回飯店,十萬元就這樣白白泡湯了。
「等我一下……」看著完全不用自己的韓宓雅,康偉柏吐著大氣,轉身對老闆說:「能不能跟你借把雨傘?明天拿來還你。」
「這……」老闆頗為難,畢竟康偉柏是個陌生人。
「這是兩百元,買你的雨傘。」康偉柏大方地掏出兩張紙鈔放在桌上。
「好吧!」老闆收下錢,拿了把雨傘遞給康偉柏。
「謝謝。」康偉柏邊跑邊打開雨傘,追上走了一段路的韓宓雅。
察覺到上頭閃過陰暗,韓宓雅一抬頭就看到雨傘,她盯視著身旁的康偉柏。
康偉柏笑笑。「別淋雨,免得著涼。」
一句極其平常的話,這時聽起來卻格外令人動容。
正好有道冷風吹拂而過,伴隨著飄蕩在毛毛細雨中的寒意,忍不住打著哆嗦的韓宓雅心裡卻漾著一股暖流。
體貼的他佔領了她拒男人於千里之外的心園,雖然只有一個角落,但相信不久之後,整座草皮將長滿為他而生的花卉。
「哪來的?」韓宓雅用淡漠遮掩心扉的狂跳及疑慮。
「雨傘嗎?跟老闆買的。」
「哦。」韓宓雅沉默了。
在詩情畫意的雨絲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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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睜著圓眸凝盯著天花板,毫無睡意的韓宓雅微微嘆著氣。
努力逼自己跌入夢鄉,但交戰在腦海里的煩憂擾得她睡意盡失。
哎!算了,別再撐了,起來走走吧!
韓宓雅拎起外套,躡手躡腳地打開門,生怕吵醒同房的康偉柏。
她不知他一樣難眠,他會失眠是擔心她莫名的恐懼再發生,所以要等著她睡著他才敢睡。
所以她的一舉—動全落入他微眯的眼中,在她悄聲關上門后,他拉開被子坐起來,尾隨在她身後。
一前一後的身影來到飯店的庭園,夜晚的游泳池在月光的照射下,水面閃爍著詭異的黑藍光澤,有種魅惑的迷樣吸引力,牽動著韓宓雅往池畔走去。
褪去鞋子,捲起褲管,白哲的雙腳緩緩走進池裡,冰涼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也震醒了她混沌的腦子。
幾分鐘后,逐漸適應了冷冽的溫度,韓宓雅開始擺動雙腳濺起無數的水花,仰頭睇望著高掛在星空的暈黃月色,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凄楚的弧線。
她冷艷的美麗與此景此情相互呼應,散發著一縷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氛圍,硬是在他們之間築出一道無形的阻礙。
那種感覺讓康偉柏有種窒息感,彷彿兩人間的距離又加大了。
不行!他鼓起勇氣走近她。「這麼晚了還在外頭遊盪?」
突如其來的渾厚男聲嚇到了沒有心理準備的韓宓雅。「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為什麼在這兒,我就為什麼在這兒!」
「無聊。」韓宓雅轉頭不理會康偉柏。
被漠視的感覺真不好,康偉柏蹲下身盯著韓宓雅的側影,高挺的鼻尖讓他很想咬一口。
哦!他在想什麼?這麼美的氣氛,怎能浮起破壞畫面的念頭?
靜默環繞著他們,誰都沒打算出聲叨擾這清幽。
「走了。」不知過了多久,韓宓雅率先離開池邊。
「那麼快?」他捨不得難得的恬淡就這樣劃下休止符。
「早點回去睡覺,免得明天爬不起來。」
「如果是跟你一起的話,有何不可?」揚著興緻勃勃的笑臉,康偉柏似乎躍躍欲試,但出自她口中的關心其實才是他心情亢奮的最主要原因。
「我可不想被誤會。」韓宓雅的口氣平淡得絲毫察覺不到她的情緒。
「誤會?」康偉柏挑眉,「你……想歪了。」
「神經。」韓宓雅將康偉柏甩在後頭,逕自往前走。
康偉柏笑意頗深地跟上她。「去走走吧!難得有這個夜遊的好時機。」
「你不累?」沒記錯的話,他下午可像一隻懶蟲,癱軟在床上不想動,這會兒倒成了一條龍,神采奕奕。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永遠不累。」康偉柏開懷地笑著,如同和煦陽光般的臉龐感染了鬱悶的韓宓雅,心中的陰影緩緩褪去。
「為什麼是我?」韓宓雅問出最深的疑惑。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很奇妙的,你永遠沒辦法預料何時會碰到,來了就來了,說不準的,但是你心底一定會曉得,就是他了!」
「是嗎?聽起來經驗很多嘛!」韓宓雅不以為然地悶哼一聲。
「你猜錯了!我一次經驗都沒有,但是我隨時調整自己保持在適合當好情人的最佳狀態,以防遇上我的她。」
「真有未雨綢繆的概念。」
「感動了嗎?」語氣里洋溢著愉悅。
「沒有。」
「要如何才能讓你放心接受我?」
「如果有一天我忘了對男人的厭惡時,或許我會考慮吧!」其實她已經在考慮了,只是心情尚未撥雲見日,她還無所適從。
「試著接受我,也許能讓你忘了對男人的厭惡。」
「再說吧!那對你不公平。」
「無所謂,我不在乎。」
「我在乎。」韓宓雅毫不遲疑地脫口而出。
康偉柏忽然靜默下來,韓宓雅的話隱約透露著某種訊息,讓他在心裡咀嚼。很快地,他眉宇之間流泄著濃郁的笑意。「這話是否能夠解釋為——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發現在不知不覺中放縱過多的情緒,韓宓雅故作不解。
「你不承認沒關係,有些東西不見得需要透過言語才能明白。」
「又在胡言亂語了,我要回去了。」
「你又在逃避了……」
「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嗎?宓雅……」康偉柏扯住韓宓雅的手,轉過她的身體,深情款款的黑眸凝睇著他。「聽我說,對你,那不是浪費,而是付出,我希望你能感受到、體會到。」
韓宓雅只能無語地盯著康偉柏,任由他訴說著愛語。
他抓住她的手貼近他的胸膛,閉上眼,唇角隨著思潮的流轉綻放著醉人的弧度。「我一直夢想著有天回來台灣能夠再見到你,想不到老天那麼眷顧我,一下飛機就讓我碰見你,甚至給了我們這麼多的相處時間,我好珍惜這每一分、每一秒……」
沉浸在美夢情境中的康偉柏一臉滿足的模樣,亮麗的神采眩惑著韓宓雅,她聽見自己的胸口怦怦亂跳?悸動攫奪了她平靜無波的心湖,揚起澎湃的洶湧浪潮,隨著他神情的轉化而高低起伏著。
韓宓雅愣住了,完全被康偉柏懾住了目光。
她的沉默讓康偉柏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她的失神,他滿意地一笑,原來她並非對他沒感覺。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在黑幕的映襯下,只見兩個身影緩緩靠近,四片唇辦交疊在—起。
真情相對,毫無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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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旅遊很快地結束了,康偉柏一想起兩人之間順利的進展便心花怒放。
只是這趟犒賞員工之旅,大家心是沒散到,工作氣氛反而變得更加詭異尷尬,蘇志賢不得已只好約談康偉柏。
「最近辦公室的氣氛相信你心裡有數,本來希望旅遊回來之後能夠更加振奮,想不到卻造成反效果,雖然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但少數幾個已經可以影響整體的工作效率了。」
「我沒想到有些人的心眼那麼狹窄。」
「該怎麼說呢?因為韓宓雅平日的作為已經不得人緣,看不慣她的人——有機會就會猛攻擊她,而你的出現是個很好的契機。」
「是嗎……」康偉柏沉思著。
「我睜隻眼、閉隻眼地放任你去追求她,沒去干涉,事情卻變成這樣……我的大老闆,能不能請你幫小弟一個忙,讓工作氣氛好一點?」
「小聲點,我還不想讓身分曝光。」康偉柏左右察看,確認無恙后才吐口大氣。
這聲「大老闆」並非叫假的,其實康偉柏才是「康英國際科技」的真正掌權者。
他的白手起家在業界是個奇迹,在他大學期間便憑自身的才能開設一間小型工作室,沒想到順利地搭上資訊的列車,在短短的幾年內創下高額的業績。
他研究所畢業之後開始擴展國際市場,這間工作室就是「康英」在台灣的分公司之一,主要提供企業網路規劃、資料庫整合系統等業務。
而他的長相在商界則是個謎,他不但低調而且不輕易露臉,更拒絕媒體的拍攝,所以公司內除了高階主管見過他以外,底下的員工並沒有跟他直接接觸的機會。
尤其是此次來台之行,不但是秘密更是尋愛之旅,因此他不願行蹤曝光,惹來更多的困擾。
「那現在怎麼辦?你要是拿出拼事業時的迅速敏捷,說不定就手到擒來了!怎麼知道你竟然用軟的,你想跟她耗多久?」蘇志賢苦惱地嘆氣。
對於好友的深情,蘇志賢十分感動,所以儘可能提供協助及幫忙,甚至在康偉柏初來乍到之際,還故意要韓宓雅帶領他熟悉環境,認識工作流程。
雖然那是不必要的,畢竟康偉柏是老闆,對這些自然瞭若指掌,但他還是製造了讓他們接近認識的機會,怎知情況會演變成這樣。
「你應該清楚她的個性,若我用硬的,馬上就CameOver了,但是我只要裝得皮皮的,她縱使恨得牙痒痒的也拿我沒轍,這樣不是比較有勝算嗎?」康偉柏莫測高深地揚著唇,剖析出他這陣子觀察得到的結論。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總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
「我知道,多虧這趟旅遊,我們關係往前邁出一步了。」
「一步?那還要多久?」蘇志賢哀號。
「你也知道愛情不能急就章。」
「聽你胡扯!我看你是沒有把握吧?」蘇志賢消遣康偉柏。
「你非得把事情講得那麼明,讓我難過嗎?」
「我是讓你認清事實。」
「給我一點信心行不行?」
「好啦!你都這麼說了……」蘇志賢拍拍康偉柏的肩頭,很認真地說:
「祝你馬到成功、水到渠成,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沒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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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這幾天都沒看見你耶?
悲涼的風:去員工旅遊了。
晴朗的天:哦,很好啊!
悲涼的風:一點都不好。
晴朗的天:為什麼?玩得不起勁嗎?
悲涼的風:不是。
晴朗的天:不然呢?
悲涼的風:有些事情理不清。
晴朗的天:介意說來聽聽嗎?
悲涼的風:……
晴朗的天: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家過問太多,只是有些時候適度的發泄是好的,悶在心裡頭會更難過。
悲涼的風:謝謝安慰。
晴朗的天:那麼客氣做啥?想說時再告訴我。
悲涼的風:嗯。
下線后,韓宓雅想起住在隔壁的康偉柏,心坎頓時漾起縫蜷的浪花,讓她明白一切都將不一樣。
尤其那晚,伴隨泛著淡淡黃暈的月娘,聽著他情意款款的話,她迷茫在他製造的愛情氛圍中,然後不該發生的事竟然在她意識模糊時發生了……
他們親吻了!
沒有逃避、沒有厭惡,應該算是情投意合吧?情況發展至此,她還需要再否認對他的感情嗎?答案應該已經很明顯了……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韓宓雅挑著眉想著這時會是誰來拜訪,門一打開卻見到她永遠不想見到的人,她直覺地將門板硬生生地甩上,卻擋不住男人的蠻橫,門板大開,「碰!」地一聲撞到了牆壁。
「這就是你歡迎父親的方式嗎?」
「我沒有父親。」韓宓雅冷冷地說。
韓風心頭火一揚,扭住韓宓雅的手。「再說一次看看!老子養你那麼多年,說不見就不見,好不容易找到你,居然這樣對我?」
「這樣對你算客氣了。」韓宓雅欲掙脫韓風的鉗制。
「媽的!」韓風狠狠甩了韓宓雅一巴掌。
「你再打啊!媽都已經被你打死了,你連我都想打死嗎?」韓宓雅扯著發疼的嘴角氣憤地盯著韓風。
她是家暴陰影下的犧牲品,國中時候的她在面臨這種情形時根本不知如何求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父親打得傷痕纍纍,有時他的氣未出夠,連她都遭殃。
所以母親才會受不了長期折磨而選擇自殺,在辦完母親的喪禮后,她離家出走,跑到孤兒院,不願再待在沒有半點溫暖的家。
「別亂誣賴我,你媽是自己上弔死的。」韓風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是你造成的。」韓宓雅反駁。
韓風又揮出一巴掌。「我都還沒罵你逃家的事,你反而指責起我,簡直無法無天。」
「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你連當父親都不夠格。」
「Shit!」
韓宓雅的冷嘲熱諷激起韓風更多的怒火,他手一揚揪住她的頭髮,另一手往她的肚子打去,雖然她護住肚子,減緩了衝擊,但結實的一拳依然讓她痛得皺起眉頭。
接下來,韓宓雅還來不及反應,韓風的拳頭又猛然打向她身體其他地方,一拳比一拳還重,痛得她咬緊牙根,告訴自己不能哭。
終於韓風打累了,他放開韓宓雅,她強忍著疼痛,搖搖晃晃地朝韓風冷笑著,笑得他頭皮發毛,作勢又要過來打她,但有所防備的韓宓雅立刻逃到康偉柏門口猛按電鈴。
康偉柏聽到如雷貫耳的電鈴聲,一邊咒罵不知是誰那麼沒禮貌,一邊忿忿地把門打開,竟然看見有名兇惡的男人衝過來,他連忙擋在韓宓雅身前,制止男人的暴行。
「你做什麼?」康偉柏厲聲問道。
「我教訓我女兒,不關你的事。」韓風甩開康偉柏的手。
「你在我家門前施暴,我不會置之不理。」
「意思是你想管我的家務事羅?」韓風氣得咬牙切齒。
「你的家務事我沒興趣管,我只是看不慣你打女人。」康偉柏將韓宓雅護在身後,不讓她暴露在危險中。
「讓開!」韓風大喝。
「不讓。」康偉柏堅持。
兩人爭執不下,韓風在心頭衡量一下,形勢對自己不利,為了避免變成落水狗,他自認倒楣地先行離開,卻不忘撂下狠話。「我會再來的。」
韓風走後,康偉柏鬆了口氣地轉身。「這是怎麼回事?天啊!你的臉,還有手臂……」她身上的瘀青令他憂心。
「如你看到的,我被打了。」韓宓雅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他為什麼要打你?」
「他剛說了,他在教訓女兒。」不願多做解釋,韓宓雅只想趕快回去。會來找他幫忙,是剛才情急之下的決定。
「就算他是你父親,也不能……」康偉柏突然頓住,「他是你父親?」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