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沈掬歡走進大廳,在商無題的介紹下,她認識了寧王夫婦。

她對左冷閻的第一印象是--他長得很俊,非常的俊。

他的眉毛濃密英挺,眼睛深邃迷人,雖然以男人而言,他的嘴唇稍嫌薄了些,但一點也無損他的威嚴。

至於寧王妃--葉詠歌,身材嬌小,五官可人,氣質更是優雅出眾。她偎在左冷閻懷中,猶如一隻幸福的小貓,教人看了羨慕不已。

一種羨慕的感覺滑過沈掬歡的心頭,倘使有一天她的丈夫也能如此寵溺的將她擁在懷裡,向世人昭告他們的愛情,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的丈夫!老天,她驚恐的發現那一刻浮現她腦海的不是她一往情深的楚易南,而是--商無題!

「妳還好嗎?」商無題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附在她耳畔輕問。

「當然,為什麼不好?」沈掬歡仍處在自己帶給自己的震驚中。

「妳一定聽過寧王爺顯赫的功績,不過他也只是個人,不要將他當成神祇崇拜,放輕鬆點。」

神祇?崇拜?

他是不是在吃味兒?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會因為她被左冷閻吸引而不高興呢!

反倒是他自己,一雙眼睛始終離不開寧王妃,除了傾慕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其它理由來解釋他的行為!

「我覺得他很俊,很吸引人。」她說,故意對左冷閻嫣然一笑。

左冷閻收到了,自然而然的回以一笑。

商無題愣了一下,目光在她和左冷閻之間來回穿梭。

「妳說妳愛的人是楚易南。」他的聲音不覺轉冷。

南哥?他怎慶會知道南哥的名字?難道他真的去打聽了?

「那並不表示我不能欣賞其它男人。」沈掬歡心裡籠罩一層恐懼,他最好不要對楚易南怎麼樣,否則她絕不原諒他。

「妳死了那條心吧!左冷閻心裡只有葉詠歌。」商無題的眼神陰沉。

「我也沒興趣搶人丈夫!這種東西--」她皺皺鼻子。「一個就嫌麻煩了。」

「我是妳的麻煩?」商無題嗆了口氣。

「你不也是那樣瞧我的?妻子?」最後兩個字,她用充滿嫌惡的口吻說。

商無題實在控制不住了,他擁住沈掬歡的肩膀,當場哈哈大笑起來。

左冷閻瞪著他,認為這個陰柔的男人終於瘋了。

葉詠歌笑著瞧他,認為這個美呆了的男人終於為愛瘋狂了。

沈掬歡疑惑的望著他,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惹得他大笑,正想向他問個清楚,可對面那對夫婦感興趣的眼光又令她打消了主意。

好,你想笑,那就笑死你好了,我絕對會高聲歡呼的,哼!

「靜王,可否和我們分享你的喜悅?」葉詠歌面露微笑的望著商無題。

商無題笑了笑。「沒什麼,王妃,只是我這個小妻子歡兒,說她還不太習慣妻子這個名稱罷了。」

歡兒?他叫她歡兒--

惡!沈掬歡差點吐出來,趕緊按住肚子。

「你們才新婚,會有這種感覺是理所當然的,我相信妳很快就會習慣的,靜王妃。」葉詠歌朝沈掬歡露出誠摯的微笑。

「我相信我會的。」才怪!沈掬歡表面上在笑,可是她的心綳得像石頭一樣硬。「還有,請叫我掬歡。」

「那麼,妳也要叫我詠歌。」

葉詠歌的笑容看起來毫無心機,而且就像商無題說的,左冷閻心裡只有葉詠歌,而葉詠歌的心裡也絕對只有左冷閻。

瞧她愛慕的眼神總是隨著左冷閻而轉,而左冷閻深情的雙眸也總是戀在葉詠歌身上……可見他們之間的愛有多深了。

她真的好羨慕他們,本來她也可以擁有這種愛的,若不是他--沈掬歡偷偷瞪了商無題一眼--壞了一切,此刻的她也不會像個深宮怨婦一樣坐在這裡了!

「噢,對了,這是我和閻帶來的賀禮。」葉詠歌手裡捧著一隻精緻的木盒走了過來,沈掬歡立刻站起來。「你們成親當天,我和閻正好出城去了,所以這份禮物遲了些才送上,請妳不要見怪。」

「請妳不要這樣說,王妃--詠歌,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生氣呢?謝謝妳,我真是太高興了。」沈掬歡當場將木盒打開,裡面是一對漂亮的碧玉髮髻,那清亮的色澤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這真是太美了!」她受寵若驚的說。

「只是一些小東西罷了。」葉詠歌笑了笑,走回位子。

「商兄還喜歡這份薄禮吧?」左冷閻說,眼神淡淡地掠過沈掬歡身上。

「當然,謝謝左兄的盛情。」商無題冷眼響應。

「一點敬意,不足掛齒。」左冷閻嘲弄的笑。

「左兄太客氣了。」商無題綳著臉說。

「商兄喜歡便好。」左冷閻緩緩一笑。

「這份恩情,商某它日再報。」商無題冷冷的說。

沈掬歡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說什麼,但彼此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可瞧得出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男人彼此間的敵意真的那麼深嗎?

這時,葉詠歌突然低嘆一聲,伸出手貼在左冷閻臉上,將他的視線拉回她身上。

「你答應過我的--」她低聲說,眼神像在告誡他什麼。

「我剋制不了嘛!」左冷閻低聲笑了笑。

「回去瞧我怎麼罰你。」葉詠歌皺皺鼻子。

「也許這才是我的目的--」左冷閻邪氣的笑著。

「討厭--」葉詠歌臉頰飛上兩朵紅暈。

沈掬歡眨眨眼睛,對他們之間曖昧的對話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商無題則是一臉惱怒,別人的甜蜜瞧在他眼中,便令他想起自己的--他瞧瞧沈掬歡--挫折。

葉詠歌很快地站了起來,不過當然是拉著左冷閻一起。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太久了,我們該回去了。」葉詠歌說。

沈掬歡走上前。「留下來用膳吧!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

「謝謝妳,掬歡,不過待會兒我們還有事,真的必須走了。」再不走的話,她可沒把握兩個王爺不會打起來,葉詠歌苦笑一聲。

「可你們連茶都沒喝--」她這個女主子還真失敗,沈掬歡沮喪的想。

「下次吧,就咱們倆,」葉詠歌朝沈掬歡擠擠眼。「沒有男人。」

「好。」沈掬歡忍不住為她的表情失笑。

就這樣,葉詠歌拖著左冷閻走了。

沈掬歡陪商無題送他們到大門口,目送他們乘上馬車離去。

「咱們進去吧,夫人。」商無題偏偏頭,領先走了進去。

「夫人?不是歡兒了?」沈掬歡一臉嘲弄。

商無題停下腳步,緩緩的回頭。

「妳喜歡我叫妳歡兒?」他懶洋洋的問。

他的笑容好無賴!卻也迷人得緊……沈掬歡的心不覺又擰成了一小團。

她不想承認,可是她發覺自己愈來愈習慣他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都令她感到迷惘,屢屢牽動她的心弦,帶給她既強烈又複雜的感受。

這是面對楚易南時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她不願去釐清這究竟是什麼,可這份心情慾不容滅的存在她的心頭了。

為了隱藏她的無措,她決定用怒火來掩飾她的真心,至少那是她比較拿手的。

「不!」她怒目而視。

「可我喜歡樣喊妳,歡兒……」

她不理他,徑自繞過他走進去。

「歡兒,歡兒,歡兒……」他索性把它當成歌兒唱了。

「閉嘴!」

捉弄人反被人捉弄,沈掬歡乾脆捂住耳朵。

商無題擋住她,她瞪他一眼。商無題輕笑一聲抱住她的腰,無視她的抵抗,低頭吻住她。

這個吻既不溫柔也無憐惜,只有狂風暴雨般的情慾。沈掬歡很快地從掙扎變為服從,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吻,和他身上的氣息了。

「你為什麼總是要吻我?」在離開他的唇后,沈掬歡忍不住問。

「妳是我的妻子,吻妳不需要理由。」他撫弄她的髮絲,在發間印上一吻。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她嚷道,突然感到憤怒。

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她想聽的是他是否有一點在乎她--

但見鬼的!她不是討厭他嗎?那她幹嘛在乎他是否在乎她呢?氣他更氣自己,沈掬歡用力推開他,被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搞得頭昏腦脹、氣急敗壞。

「妳的話有待商榷。」他不以為意,傭懶的笑著。「而且,我想對妳做的不只是親吻而已。」

她冷冷地提醒他。「那又怎樣,我們可是交換過條件。」

「我隨時都能宣布那項承諾無效。」他當然不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但嚇嚇她也不是壞事,至少他挺快樂的。

「你不能那麼做!」她瞪著他。

稍微好一點,如今又因他的一句話回歸到原點,這男人真是可惡到極點!

「沒人能阻止我。」他輕浮的說。

的確沒有人。

「你--卑鄙無恥!」沈掬歡狠狠咒罵。

他的力量比她強過數百倍,他若硬要得到她,即使老天爺也無能為力,她只有認命的份。

但要教她輕易地任憑他擺布,她說什麼也做不到,尤其他眼底那抹傲慢的笑意,她真想揮上一拳令它們徹底消失!

「帶自己的妻子上床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什麼好羞恥的。」商無題高傲的說。

「可是你並不喜歡我,你甚至還討厭我!」

「倘若我改變心意了呢?」他不否認,未見到她之前他的確恨她,可見了她之後,他改變了初衷,而如何締結這樁婚事已不再那麼重要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吧!誰教她要挑起他的興趣,如今要趕走他已經來不及了。

「你改變心意,我就該跟著改變心意嗎?」這是什麼道理!

「也許妳該那麼做。」

「我辦不到。」

「是不能還是不願?」

「兩者都是。」

「妳--」為何她總是不願面對現實呢?

談到這裡,商無題的火氣忍不住冒了出來,原本嬉笑怒罵的心情霎時消失。

瞧瞧她那對揚得半天高的眉毛,像在挑戰他的耐性似的,簡直沒有一點女人的溫柔婉約!

他受夠了,這頑固的女人簡直欠揍,但他更該做的是將她壓在床上,做他早該做的事!

沈掬歡則心想,他生什麼氣?她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她只不過是對感情堅貞了點,那是美好的品德,他有什麼權利生氣?

「倘使我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你又會怎麼看我?」除了認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淫蕩女人外,她實在想不出他還會怎樣看待她。

「妳已經是我的妻子,妳本來就該忘了過去的一切,這根本不算見異思遷,妳為何還不肯面對現實?」他冷著俊顏,態度漠然得一如兩人初見面時。

面對現實?她氣憤的瞪著他,他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他根本不了解她心裡的感受,不明白被趕鴨子上架有多痛苦!

這一刻,她忍不住想刺激他。

「我一點都不愛你!我討厭你!」她吼叫。

「我該死的一點也不在乎!」他咆哮。

「我愛的人是--」

「不要說出來!」他的眼神冷如寒冬,猙獰的神情彷佛要一掌劈了她。「不要說出來,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為什麼她總是一再考驗他的耐性?忍氣吞聲並不是他的優點,這回她真的太過了!

沈掬歡被他駭人的表情嚇到,血液在頃刻間凝住。

「你會殺他?」她恐懼的打顫。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冷冷的說。

「他並沒有傷害你……」她輕顫。

「他佔據了妳的心,而妳,是我的妻子。」扯住她的手腕,他強拉著她走。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奮力抗拒,可力量根本敵不過他。

商無題沒有回答,一路將她拖回房,踢開房門將她推了進去。

「你想做什麼?」她驚恐的問,身子忍不住哆嗦。

「也該是時候了。」他走過去將門鎖上。「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什麼意思?等得夠久?難道他想--

觸怒了最邪惡的鬼王,而他正一步步的逼近她,想懲罰她的大膽和愚蠢。

「你不能這樣對我……」她的聲音在顫抖,想逃卻無路可逃,唯一的出口已被他封住。

「我不能嗎?妳在挑釁我的能力,歡兒。」商無題故意親遙的喊她的名字。

「不要過來!」驚惶布滿小臉,他逼近一步,沈掬歡便退數步,直至身子抵在冷硬的牆上,整個人被他緊緊地包圍住。

「妳是我的,永遠都是。」他捻起她的一撮髮絲放在鼻間,芬芳的餘韻撩起他的欲潮,他扣住她的肩膀,粗暴的吻她的頸子。

她驚呼一聲,整個人癱軟無力。

天哪……為什麼他一接近她,她就無力反抗?縱使想推開他,可她的身子卻不爭氣地癱軟在他懷裡,彷佛渴求他的溫暖不願離去。

老天,她怎麼可以這樣……就只是一個吻和擁抱而已,她的身體就背叛了她。

「放開我--」她不能讓他用這種方式報復自己,可是出口的聲音卻薄弱無力,彷佛在祈求他的愛憐。

「妳是我的,今生今世都是。」像在強調他的誓言,他的唇從她的頸子來到她嫣紅的唇,開啟了狂烈的情潮。

「唔--」沈掬歡再次感到害怕,他的舌尖咨意地侵入她口中,放肆的汲取她的甜美。

她的心亂了,推拒他胸膛的雙手無力地停在他胸前,理智自腦中抽離。

商無題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解開兩人的衣裳后,他炙熱的軀體再次覆上她的,炙熱的唇在她臉上印了無數個吻,接著來到她渾圓挺立的胸脯,舌尖纏嬉著她的粉紅蓓蕾,挑起她從未有過的情慾。

沈掬歡輕抽了口氣,陣陣酥麻感泛過全身,她的腳尖不由自主地蜷起,身體弓向他的胸膛,十指掐進他的背肌里。

她的反應激起他更強烈的需索,先前的怒火早已消失無蹤,商無題氣息粗重的分開她的雙腿,手指往下探索,覆上一方幽密。

「不可以……」沈掬歡輕喊一聲,直覺便想撥開他的手指。

他怎能--怎可以撫觸那個地方呢!紅潮布滿她的香軀,在她抗拒的同時,他的指尖早巳探入她的幽谷,在她體內激起驚濤駭浪的狂烈情慾。

她迷醉的嬌吟出聲,身體渴望著某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急切的攀住他的肩膀,她的貝齒在他肩上留下點點齒痕。

她忘情吟哦的表情是那麼誘人,瞧得他氣血翻騰,他抽離自己的手,將灼熱進駐她幽濕的密徑,深深埋入她的體內,與她緊密的結合。

沈掬歡驚愕地倒抽口氣,在他衝過那層阻礙時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她不覺蜷起身體抗拒他。

「噓--待會兒就不痛了。」商無題安撫道。

她痛得眉毛都糾結在一起了。

「不要!」她沒想到會這般難受,再讓他繼續下去的話,她真的會死!

「我們現在不能停--」商無題困難的說,腫脹的慾望在她體內蠢蠢欲動,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控制不住,這種困窘是從不曾發生過的。

「可以的,只要你出來--」她別開緋紅的臉,說不下去了,天哪……

「抱歉,我真的辦不到。」商無題苦笑的說,他嘗試動了一下,果然引發她另一波尖叫。

「走開!」眼眶淌出淚水,她真的好痛、好痛啊--

「再忍耐一下,我會盡量溫柔的。」說完,他試著開始抽動,在她再次尖叫時,張嘴吞沒她的聲音。

他真的打算用這種方式殺死她嗎?沈掬歡痛得想咬他一口,讓他也嘗嘗她所受的痛。

算了!最後她閉上眼睛想,只要他完事後能替她穿好衣裳,讓她不要做個赤身露體的枉死鬼便行了……

然而,一股不可思議的歡愉取代了預期中的痛楚,在他的律動下,疼痛的感覺驀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難以言喻的快感。

沈掬歡瞠大眼睛,旋又忘情的閉上,隨著他每次的有力衝刺,她的身體便涌超另一波熱潮,她再次弓起身體迎向他,無名的需索令她不住嬌喘。

她抓住他的手臂,烏黑的髮絲隨著他的律動在雪白的枕頭上右右拽動。

「還會痛嗎?」商無題帶著少有的呵憐問。

而那根本是浪費唇舌,因為她已經無力響應,早已迷失在他帶來的激情中了。

「我……噢……」她睜開迷離的眼望著他,春情蕩漾的模樣呈現她此刻最忠實的感覺。

商無題的自製在那一刻徹底崩潰了,他扣緊她的腰,加深律動,直至星空在彼此眼前爆開才徹底釋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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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相見分外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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