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怎樣?」舒晴不停地擦著她的唇。可惡,她守了二十一年的初吻可是為了要留給她愛的侯岩,現在竟然被這個顧人怨給奪去了。
想到這裡,眼淚就流了下來。
顧任遠只要一見到女人的眼淚就慌了,就算對方是恰北北的舒晴也一樣。
「喂,沒那麼嚴重吧,只不過一個吻,別哭得好象被強暴了一樣。」
「如果這是她的初吻,就有這麼嚴重。」這時,侯岩這個旁觀的無事者,說起話來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初吻?!」顧任遠睜大眼睛,無法置信地瞅著她看。「不!!會!!吧!!」
「你!!」舒晴被他那像是侮辱的表情,氣得衝出了病房。
他見她的反應,好象是真的。「侯岩,我是不是惹了什麼大麻煩?」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
「我死定了!」
侯岩笑了。原來要擺脫舒晴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只要找到替死鬼就行了。
這麼一笑,扯痛了他剛開過刀的傷口,痛得他的臉都糾結在一起。
「痛死你活該。」顧任遠忍不住的說。他可是為了幫他的忙,才為自己惹禍上身。
唉,他該怎麼辦呢?
顧任遠也離去之後,侯岩拿起病房裡的專用電話,撥給朱葑沄。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你在哪裡?」
「我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店裡。」她離開醫院后,並沒有回家,走進路邊的一間咖啡店,叫了杯咖啡。
「我爸媽都回去了,你現在過來吧!」
「舒小姐呢?她沒有留下來陪你嗎?」
「她被顧子氣跑了。」
「可是……」朱葑沄的話被電話那頭傳來的一聲痛喊給打斷了。「侯岩,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不小心碰到開刀的傷口。」
「你不要亂勁,我現在馬上過去。」她掛斷電話后,匆匆的趕回醫院。
一進到病房,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她心裡既心疼又自責,想著想著,眼淚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侯岩躺在床上,看著她流淚,感到束手無策,又是心疼又是心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哭。
她和男朋友分手的時候,也只是和好朋友跑到PUB喝得酩酊大醉,一解心中的傷痛,上次他撞車,她或許是被嚇到了,卻也勇敢的沒有哭泣,被關在電梯里,雖然焦慮,可也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這會兒,卻因為他再度躺在病床上,而擔心的哭了!
「葑沄,過來。」他對她伸出沒有打點滴的手。
朱葑沄走過去,將手交到他的手中,擔心難過的趴在他胸前痛哭流涕。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放在她的背上,讓她盡情的哭,讓她發泄她壓抑的情緒。
她就這樣哭了好久,直到淚水哭干、哭累了,才漸漸停止哭泣。
「對不起,昨天一定讓你嚇到了。」侯岩的語氣里充滿著憐愛與不舍。昨夜裡他突然感到下腹疼痛,這痛來得突然,來得讓他措手不及,來得連想叫她的機會都不給。
或許是他們心有靈犀吧!讓她聽到他痛苦的呻吟聲,否則,或許他現在躺的就不是這醫院的病床上,而是太平間了。
朱葑沄從他的胸前抬起頭來,拭去淚水。「侯岩,昨天晚上我一個人想了好久。」
「你還是決定要離婚嗎?」
「為了你好,我們一定要離婚。」
「好,我答應你。」
朱葑沄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乾脆,沒有任何的挽留,也沒有任何的勸說。「你真的答應離婚?」
「我答應離婚是為了不讓你繼續感到惶恐和煎熬,不過我有個條件,你答應了,我才會簽字離婚。」
「什麼條件?」
「你得繼續和我住在一起。」
「為什麼?」她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提議。
「因為我不想讓你走。」
「為什麼?」
「我記得你說過,如果你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就算是要當他的情婦,你也願意。」
「我是說過,可是……」他愛她嗎?
「決定權在你。」
朱葑沄陷入了兩難。不離婚,他不知道會再發生什麼意外;離了婚,她雖然可以繼續留在他身邊,但就真的不會害到他嗎?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坐,別站著。」侯鴻豪帶著慈祥的笑容對她說:「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找你來隨便聊聊。」
朱葑沄坐了下來,雙手擺放在大腿上,不停的扭動。「董事長!」
「這裡雖然是公司,不過我現在只是以為人父的身份來跟你說話。」
「是。」
「葑沄,我找你來,並不是要反對你們結婚的事。你們兩個都是成年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擁有絕對的自主權。婚姻是一輩子的事,當然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另一半。」
她低垂著頭,就好象是一個正在被訓話的學生一樣,連頭都不敢抬。
「只是對於你們將神聖的婚姻當兒戲這一點,我無法接受。」
「對不起。」
「我只想問你,你有信心和阿岩一起將婚姻維持下去嗎?」
「事實上我們已經談好了,等他出院后,我們就會簽字離婚。」
「我能知道理由嗎?我可以不問你們結婚的理由,卻不得不問你們為何將婚姻當成兒戲。」
「我……」朱葑沄拾起頭來看著他。她知道他和侯岩的媽媽是不一樣的,至少他從來不因為她出身乎凡,對她說出任何譏諷的言語。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她點點頭,「我對於自己給侯岩帶來的不幸,深感抱歉。」
「阿岩說過會撞車是為了要閃躲一隻狗,會被陷在電梯里,那是機械故障的關係,更別說他的急性盲腸炎,這些全都與你無關,怎麼會是你為他帶來的不幸?!」
「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難不成還有內情嗎?」
她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隱瞞。「侯岩會發生這些意外,全因為我有克夫命。」
「克夫命?」
她用力地點點頭,「從小我媽媽就告訴我,我們朱家的女人的宿命……」她開始將這段宿命的故事,毫不隱瞞的全告訴了他。
侯鴻豪越聽越是感到匪夷所思,也不太相信這種荒誕無稽的宿命之說,他很好奇兒子對於她的宿命論是否全盤知道。
「關於你說的克夫命之說,阿岩知道嗎?」
「在他說要和我結婚時,我全都告訴了他,只是他似乎不太相信。」但現在事實已證明,為了他好,她得趕快和他離婚。「他說,如果他真的被我剋死了,那隻怪他的命不夠硬,怪不得別人。」
「你又為了什麼原因答應嫁給阿岩?」
「剛開始我是因為他說破解宿命的那句話,才一時心動,答應了他的遊說。」
「遊說?」
「侯岩之所以結婚,完全是不想接受董事長夫人安排的對象的關係,我們可以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那現在呢?」
「現在?」
「你愛阿岩嗎?」
「我……」
幼真說的沒錯,人經過朝夕相處之後,很容易日久生情。侯岩表面上對人總是
一臉酷酷的表情,但對她是極盡溫柔。他雖身為公司宣局在上的總經理,卻總是能體諒在他底下工作的人,從不因他的身份,而有任何的傲慢、狂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