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開 （3）

（3）

那天紙條最後寫的是：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人不知！有始有終。

那是最後一次去你學校看你吧。你就這一間宿舍呀。給我看看這些學生的作文吧，有幾個寫的還是不錯的。你評的也很細呢。你來地正好，有你的學生寫的挺象你的風格，你給看看吧。

我就裝模作樣地看著，你坐在我身邊。最後一次，雖然你曾經無數次地坐在我身邊，我們同桌兩年。

我們依然相約在晚自習后。晚自習時我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夜在外面。肩並肩坐著。要是沒老師就可以悄悄地說話，有時也寫小紙條，有時聽他給我講笑話，有時我會向他傾訴心中的苦惱，特別是來自家庭的，而他總是默默的聽著，然後給我講個笑話，看到我笑了，他也笑了。

那時你總叫自己毛毛蟲，??獨行。就是因為希望有一天能蛻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我說世界上哪有這麼漂亮的毛毛蟲呀！有時你會給我唱著＜想要有個家＞，我也跟著哼哼，突然就相對無言。只是安靜的坐著。只要是在她身邊就好！下了晚自習，在操場上月光下走上兩圈，抱著書，說會話。看你回宿舍！挨的不遠不近的。彼此心裡都很清楚。手也還不敢牽呢。早已不是普通的朋友了，青春期。初戀。早戀。青澀的愛吧，偷偷摸摸的，很甜蜜。一個很親的人吧，總是在有月亮的夜晚想起來。過的也不怎麼樣了？

單純，反正在一起很愉快。後來可把老李急的不輕呢。如臨大敵，緊張萬分。喊了你又喊我。你們都是不錯的學生。堵吧！人家大禹早就會治水了！

那天你是什麼時候就看見我們了？一路悄悄地跟著我們時你心裡想什麼呢？你又怎麼決定喊我的呢？

「谷城！谷城！」

我和可兒一起回過頭去，就看見了你。

「英姐，你怎麼來了？是在家來嗎？」

「是呀！我是來買音響，嬸嬸就讓我給你帶了點東西來，給你！」你把手中的包遞給我，又說「要捎信嗎？沒事我就回去了！」

「來了就玩會吧，你吃飯了嗎？」

「沒吃呢！我還要去看看音響呢？你們不上課嗎？」英姐看著你。

「對了，這是我的同學林可。」我扭頭又對你說，「這是我們的鄰居羅英，我們住對門。」

可兒走過去拉著你說：「我也叫姐姐吧!先別去看音響，都快12點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好嗎？」

那回我們吃的是刀削麵吧，可能是因為餃子沒有了。你們一見面就熟了，吃飯時就說個不停，下午去商場轉了轉了。倒是沒怎麼轉音響，光看衣服了。是因為太晚了沒趕上車吧，英兒回來就住你那兒了，晚上你倆說了什麼呀。後來英兒說你真好，又漂亮又有氣質。特別是說的你手真好看。

第一次送了你一個那樣的生日禮物，真不好意思。不過那把小指甲剪挺好看的，上面有兩顆讓箭串在一起的心。丘比特呀。捏著你軟軟的指尖真好，你的手掌可以彎上來很多，十指併攏著翹起來，象兩隻小船兒。剪下來的那些指甲也象。左手小指的你就是不讓剪，我說為什麼呀。你說留著蒯人。那天你真的把我的後背抓破了，痛了好幾天，也不敢告訴你。貧窮時代的愛情，誰都有自己的方式！

我不知道為了什麼起程

應該怎樣的謝幕

只是提著小燈一盞

與風雨為伴

我不知道黑夜是否已經降臨

明天還有多遠

只是知道一同跋涉的小草

在身後點頭在風中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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