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嘉麟坐在艙房的床上，黑瞳深處似乎有寒芒閃現。

端康一進到艙房內，便接收到他眼眸中閃著寒冰般的光芒。他靜靜的挨近他的身旁，臉龐泛起詭異的笑容。

「怎麼了?」他漆黑的雙眼猛往林嘉麟身上瞧，企圖從他身上看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暈船?我叫人拿葯給你吃。」

「我沒事!」杏目圓睜的林嘉麟一想到剛才的情景，便忍不住憤怒的低吼。

看到他那副妒火中燒的模樣，端康已然了解他的憤怒因何而起，不禁暗喜，半戲譫的說：「麟兒不是很想知道白色小船的主人是誰嗎?怎麼見到了主人卻一溜煙的躲進艙房內?」

「哼!」林嘉麟轉過身去，掙開端康的懷抱，低聲罵了一句：「下流!」

不料他這一聲下流竟被端康聽見，他很不以為然的道：「麟兒說大哥下流，此事從何說起?我可是英雄救美的大英雄！」

「英雄救美的大英雄?」林嘉麟很不屑的說出心中的不滿：「敢問你這位英雄，為何不去陪那位美人，找我幹嘛?你走開，不要來煩我。」

端康見他怒不可遏的樣子，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定是上天派你來折騰我的!」他捏捏林嘉麟的鼻尖，卻被他粗暴的甩開。見他生氣的模樣，他好笑的說：「我身邊已經有你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幹嘛還要去找別人?沒有人能及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說得這麼好聽，誰不知道靈仙姑娘是你的老相好，我還知道你用了五十萬兩買下她的初夜!」滔天的怒火令他口無遮攔的吼叫，沒察覺到端康的臉色已變得深沉。

「說什麼帶我出來遊船?」他忿忿不平的哭喊，雙手緊抓住床沿，「原來你們早就約好在此碰面，何苦還要我來跟你們瞎攪和，這對我太殘忍了!」他從未料想到自己付出的滿腔柔情竟換來如此不堪的回報，滿懷怒火今他想毀掉眼前的一切。

端康勃然大怒，「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他一把捏住他的下顎，雙眸緊眯。「你怎麼會知道她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林嘉麟頭一次見端康這麼生氣，他的厲聲責問使他止不住驚惶的打顫。

見他一語不發，端康加強手勁。

「好痛!」林嘉麟痛呼一聲，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再不說就別怪我不留情。」端康的心被一股不安所籠罩，這股煩躁因何而起，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林嘉麟的答案操縱著他的心情。

林嘉麟被他折騰得怒火上升，心想又不是他對不起他，為什麼要受這莫名的侮辱，他驀地吼出：「說就說，你凶什麼凶?」他頓了一下，才又對著怒不可遏的端康吼道：「我親眼見你跟那位靈仙姑娘燕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聞言，端康猛地僵住身軀，渾身登時射出殺氣。

麟兒上過迎春樓!

望著他滿臉的殺氣和捏得死緊的拳頭，林嘉麟在他的戾氣下不覺打了個哆嗦。許久許久，房裡只聽得見他們兩人粗淺的呼吸聲。

終於，端康紅了眼，伸出雙手緊緊的掐住他的肩膀，冷聲低喝：「你怎麼會到迎春樓?」一想到林嘉麟那美麗的身體在別人面前展現過，他掐住他的手掐得更緊。他在心中無聲的吶喊，絕不將你交給其他人，不管那人是女是男!

林嘉麟因端康的傷害心痛如絞，眼淚幾欲奪眶而出，哽咽的道：「那天……那天因為迷路，無意間走進迎春樓，然後……然後看見大哥跟靈仙姑娘……」話未說完，他覺得委屈，便放聲大哭。

端康聞言臉色丕變，雙手無力的垂下，彷彿深受打擊，將他緊抱在懷裡。

「那天晚上，我想大哥想得緊，便在街上閑逛，無意間看到大哥跟靈仙姑娘一同……我嚇壞了，然後……然後……」他窩在端康的懷裡嗚咽著，止不住淚如泉湧，細細的將所有的經過敘述一遍，甚至也將他病倒的事說出來。

「麟兒。」端康心疼的將他圈緊，無限憐惜的輕撫他的背，連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幹順喉間的酸澀!勉力壓抑下自己的心痛，柔聲安慰他。他心疼林嘉麟為他所受的苦，他不敢想象他幾乎病逝，永遠離開他的情景。

這樣溫柔的撫慰令林嘉麟忍不住痛哭失聲，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不住滑落。他一聲聲的哭號就像一把利刃般，狠狠的戳擊著端康的心房。他沉痛的閉上眼讓林嘉麟盡情宜泄，直待他慢慢平靜下來才輕輕地抬起他的頭。

「麟兒一定很痛恨大哥吧?」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他搖搖頭，「現在已經不恨你了，可是……可是我好怕大哥生氣的模樣。」

「對不起，大哥是在嫉妒，我以為麟兒上迎春樓找女人，便不由自主地吃醋。」

「大哥，你喜歡靈仙姑娘嗎?」他戰戰兢兢的問，生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唉……」端康輕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你太嫩了，大人之間的事有一些你還不懂，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懂得。」停頓了一下，他用吻封住他亟欲反駁的口，「男女之間的事，並非一定要有愛，有時男女之間所存在的只是慾望罷了。你現在還小不明了，男人的需要是不能漠視的，它需要發泄，靈仙只是我發洩慾望的對象罷了。」

「那……大哥你愛不愛我?我是不是也是你的……發泄對象?」林嘉麟支支吾吾的，生怕聽到負面的答案。

「你絕不是我發泄的對象。難道麟兒真的感覺不出來嗎?我對你是真心的!」

端康對著一張驚恐的面孔笑了起來。「若不是因為愛你，我怎麼會疼你疼到骨子裡?若不是因為愛你，我怎麼會對同為男子的你付出?我並沒有斷袖之癖，若不是因為愛你，我怎麼可能會抱你?」

「真的嗎?」他不放心的再確定一次，有種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怯懦。

端康眯起俊眸，「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不，不是的!」心頭的重擔霎時卸了下來，教他忍不住呼出一大口氣，展顏朝端康綻出一抹璀璨的笑容。

大哥愛他!大哥真的愛他!

端康心神俱醉，幾乎被奪走呼吸。「知道嗎?我好喜歡你的笑容。」

貝齒輕咬下唇，片刻后他才怯怯的問：「大哥，你真的愛我?」到如今他還是不太敢相信端康會真的愛他。他是這麼的平凡，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又是個男人，大哥當真愛他?他實在很懷疑他看上自己哪一點。雖然他經常在他們激情時脫口說出愛他，但這是他頭一次這麼認真的告白，讓他不得不動容。

端康好生無奈，將他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輕吻他的額頭。「麟兒怎麼這麼多疑?你是我頭一個愛上的人，相信也是最後一個，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別人。」

「大哥!」林嘉麟動容的輕喊，他沒有想到端康竟對他用情如此之深，所有的疑慮頓時消失無蹤。

「乖，別又哭了。」端康吻去他晶瑩的淚珠，然後重重吮吻他柔軟的唇瓣，舌尖帶著深濃的愛意，深深探進他溫香的小嘴裡，與之緊緊交纏許久。

「麟兒，給我好嗎?」端康粗啞著嗓子相求，眼底閃著魅惑的光芒，大手在他身上誘惑的撫摸著。

林嘉麟紅著臉不敢看他，「在這裡……我怕有人看見。」

「你放心，沒有我的吩咐，他們不敢隨便進來的。」端康輕憐的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再次要求：「給我好嗎?」

他捧起他的圓臀，讓他緊緊貼覆著自己。「麟兒，我受不了了。」

「嗯……」林嘉麟害羞地應允，呼吸紊亂，水眸漸趨迷濛，卻又倏地睜大。「我愛你！」

***

七月暑中，林家上上下下也忙了起來，林嘉麟已有十餘日沒見到端康了。這段日子裡，他和端康見面的次數少了，難得見一次面，還得掩人耳目偷偷摸摸地，畢竟城內人多口雜，而他又不願隨端康進王府，於是兩人只好在端康位於城郊外的別館相會。為此，彼此心底都有一份辛酸，覺得自己像是對方的情婦，名不正、言不順，百般無奈、惆悵。

這晚，林家三口席間閑聊，林君豪對兒子提起他的決定：「麟兒，你白日無事不念書時，不妨跟著爹學習管理生意。」

林夫人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對對，這想得周到，少年家也該學著歷練歷練了。」

林嘉麟對這消息微感驚訝，雖此事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但想到如此以後和端康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心底不免微感沉重。

***

「大哥。」門上敲了兩聲，是弩澤。

「進來說話。」

「大哥，又劫到一封傳書。」弩澤將一張紙條呈上。

端康打開看了看又折了回去，「開始行動了是嗎?」他扯了個沒有笑意的笑容，凌厲深沉的眼光使得室內的氣氛化為一片肅然。

弩澤很有默契地噤聲不語，他了解每當端康表現出這種清冷自持的一面時，是他在思考某些事情，以及沉澱本身的思緒時才會有的態度。

沉吟了許久，端康開口：「將這傳書謄寫一份，正本仍傳出去。」

「大哥真認為平西王有叛變之意?」弩澤提出心中的疑問。

端康再次抿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痕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等什麼?應該立即向皇上稟報，殺他個措手不及。」弩澤激昂地拱手朝天，對於這種不忠不義的罪行氣憤難當。

「不行。」端康沉穩地打消他的建議。

「為什麼?」弩澤叫了出來。

「時候未到，光是一封密函是不足以讓平西王俯首認罪的，一個不小心甚至會打草驚蛇，讓平西王將所有的證據消除；如此一來不但無法將吳三桂定罪，反而泄露了咱們多年來為了不使敵人起疑，借著經營各樣生意製造出我們是見錢眼開的貴胄之假象。到時想再查明他叛亂的證據可就難如登天了。」

「難道就這樣繼續等下去，直到查到更有力的證據為止?」

「此事惟有抽絲剝繭，直到所有證據確鑿才能發兵攻打吳三桂；除此之外，萬萬不可由莽行事，免得讓吳三桂起疑。還有，今晚我要去面聖。」

「大哥，我跟你去。」

「不，你留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今晚的事。」

***

夜深人靜，為了避人耳目，端康私闖皇宮，利落的翻過九尺高的圍牆，快速地闖進一道道彷彿過不完的問。皇宮裡戒備森嚴，一個時辰換一班侍衛，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在一隻老鼠都難以遁形的情況下，端康卻輕易的闖進御書房。

御書房內，康熙獨坐案桌前，溫文儒雅的對著闖進來的端康微笑著。

「皇叔，我就知道是你。」

端康拱手作揖，「讓皇上受驚了，真是過意不去。」

二人私底下是稱兄道弟的好友，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一些禮儀就免了，這是他們的默契，也是不為人知的一面。

「皇叔，有什麼要事，非要你夜闖紫禁城?」康熙挑起眉疑惑地問。照他對皇叔的了解，若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他絕不會以此方法面見。

「皇上，這是傳來的飛鴿傳書，上面提到有關天地會所有的名單及分舵所在。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平西王吳三桂很可能跟他們有勾結。」

「皇叔，依你之見要如何處理此事?」一向給人不易親近印象的康熙皇帝，臉上仍是溫文儒雅的表情，似乎所有的事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想先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先讓吳三桂誤以為我們不知道他的詭計再見機行事，過幾天我想親自去雲南一趟。」端康提出他的意見。

康熙皇帝點點頭，喝了一口剛沏好的雙井白牙，微微的一笑。他相信皇叔的能耐，只要他親自查訪，就不難抓到吳三桂那老賊的把柄。

***

城郊，端康的別館里滿園花團錦簇。天氣雖陰陰的下著大雨，卻也使得炎熱的夏天降溫，吹來宜人的清風。林嘉麟窩在端康溫暖的懷中，在花園涼亭里偷得浮生半日閑。

平常的日子能夠和端康這樣依偎，他就覺得很滿足了，一來因大哥常忙得沒時間陪他，二來自己賦閑的時間也少了。

端康將懷中的人擁得緊緊地，不斷地在他粉嫩的臉頰上輕吻。「我怕有好一陣子不能去找你了。」

「為什麼?」他抬起頭來詫異的問。

「明天我要去雲南辦一些事。」

「幾時回城裡?」他們沒分開這麼久過，他不舍的追問，眼眶盈滿淚水。

「過了八月中秋，或許在八月下旬吧，沒有一定的數。」端康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表情，兩頰嫣紅、淚水盈眶，看得他全是不舍和心疼。

「讓我跟大哥一起去雲南好不好?不要放我一個人在這裡。」他緊抓著端康的衣襟哽咽道。大哥如此緊急的下雲南，歸期又未定，一定是有危險的事要去冒險，他如何能放心讓他一人前去!

端康溫柔的吻去他頰上的淚，貼近他的唇邊安撫：「此去危機重重，我不能帶你去涉險。」他是他的寶貝，他永遠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林嘉麟有點生氣的別開臉，「你明知此去不安全卻執意涉足，大哥忍心放我一個人在這裡為你擔心?」他別開頭不讓端康碰觸他的臉。

端康也是固執的，他扳正他的臉，不容他拒絕，吻上他顫抖的唇。「我會沒事的，為了我心愛的麟兒，說什麼我都會平安回來。」端康哄道，只希望他別再落淚，「你會想念我嗎?」他開始試著轉移話題。

「我會想你。」他承認得很不甘願。

聽到他的回答，端康才將緊憋的一口氣吐出，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在乎他的答案。他將他緊圈在懷中，柔聲道：「我也會想你。」他擁著他柔若無骨的嬌軀，心中滿是不舍。

林嘉麟輕輕推開端康擁著他的雙臂，從容的站起，面帶一絲微笑的看著他。

直覺他的笑容詭異，端康緊繃著身子問：「怎麼了?」他想拉回他的手，卻被推了開來。

林嘉麟強忍著淚，「我不是無用的女子，你別期望我會乖乖的守在京城裡等你，我會尾隨你而去!」說到最後他幾乎是用吼的。

聽到他不會安分的等他回來，端康的身體更加緊繃，「我要你說你會安分的在家裡等我回來。」

「我不要。」林嘉麟用力的搖頭，努力的將眼淚眨回去。

端康煩躁的站起來，繞著他打轉。對於他，他這個大清的和碩親王總是無可奈何，「你不待在家裡可以，不過你的行動範圍也只能在京城裡。」為了他的安全，他不得不說狠話。

「我不要，我不要!」大哥不了解嗎?他希望能跟在他的身邊啊!

「麟兒，不準任性。」端康板起臉孔，他平日真是太寵他了，無法無天的寵他，他雖心甘情願，但惟獨他要跟他前去雲南一事，他是絕不會准許的。

林嘉麟生氣的抹去眼淚，「如果你要的是乖順的寵物，你大可找別人去，我不奉陪。」他氣得背轉過身。

聽到這番話，端康大怒，一把攫住他，眼裡的怒焰狂燃。「別再說任何你會放棄我的話。」他說得咬牙切齒，握住他的手勁也不自覺加大，「我是王爺，別再反抗我的權威，這趟雲南之行你跟不得，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不得有異議。」他是氣壞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

「如果大哥硬要將王爺的身份帶入我們之間，拿王爺的權威來壓我，你大可不要理我。」

林嘉麟拋下他沖人雨中，留下暴跳如雷的端康。

身份尊貴的端康只能氣憤的對著空氣揮舞著拳頭：「該死！」該死的他不會甜言蜜語，該死的麟兒有捨棄他的念頭。

***

傍晚，端康坐在床沿，雙眼深情的注視著正在沉睡的林嘉麟，雙手輕撫他如絲緞般的發，不時以唇輕吻他的頰。床上人兒已乾的淚痕，揪疼著他的心。再過幾個時辰他就要出發前往雲南，為什麼心卻沉重得難受?看著麟兒的睡顏，心卻出奇的痛，他無聲的上了床，將他擁護在懷，滿足的嘆了口氣。他的大半輩子里沒有任何牽挂，如今卻將他一生的牽挂一古腦兒的給了床上的人兒，麟兒得到了他個性里好的一部分，也將他個性中不好的一部分給鎮壓下來。

「麟兒，我的寶貝!」端康低喃他的名字，看著他烏黑亮麗的秀髮、珍珠般的肌膚、火一般嫣紅的唇、纖瘦柔軟的身體、長翹的睫毛……

他伸手輕拂林嘉麟的長發，就在此時，林嘉麟的雙肩微微地顫抖。

「麟兒。」端康再度輕喚他的名字。

房內靜得連呼吸都嫌多餘。

林嘉麟的肩抖得更加厲害，然後開始啜泣起來。「大哥！」他轉身緊抱著端康。「大哥，我不要!不要留下我一個人走掉，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嗎?我已嘗過那種令人心痛的相思之苦，我不想再嘗一次!大哥，你當真忍心看我難過、看我為你擔憂嗎?」他放聲哭泣。

端康緊抱著如孩子般哭泣的林嘉麟，將臉埋在他發里，任何安慰的話對他都沒有意義，端康只好緊抱著他直到他自己冷靜下來。

「大哥廠林嘉麟再度緊抱著端康。

端康用滿懷愛意的深吻覆蓋他的唇，

靈舌滑進他的嘴裡，林嘉麟也回應的與之纏繞。

「嗯!」

端康強力地吸吮他的舌尖，甜美的痛感像電流般流竄全身，他在端康的唇稍微離開的時候發出甜美的呻吟……

「大哥，住、住手……不要，我受不了啦!」他邊喘氣邊斷斷續續的說。再接受端康熾烈的愛撫，他怕自己會湧起更深沉的慾望，怕自己會沉浸在快樂中無法自拔。

端康沒有回答，也沒有放開他。

林嘉麟抬起頭來，只見端康正看著自己，眼裡散發出堅決的意志。

「大哥!」林嘉麟低喊著，一陣激動讓他發出痛苦的哀鳴。

「麟兒的聲音真好聽。」終於開口的端康笑了笑。

「嗚……」林嘉麟微微地呻吟。

「麟兒……」端康伸出右手撫摸他的臉頰。

林嘉麟微微一震，雙眸微張，端康的臉就在氣息可到的近處。

「我愛你!」他深情的低訴。

感受著生命的脈動，二人的身心合而為一，甜美的感覺湧上心頭，暈眩的快感支配著兩人的身體。

在端康溫暖的愛情羽翼下，林嘉麟不斷攀登峰頂。

時間在那瞬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