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名身著深藍色西裝的男子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拉著行李,慢慢地步出機場。他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說出了目的地后,便閉目養神。
車子在一幢透天厝門前停了下來,他付了車錢,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串鑰匙。
進入屋內,他直接上了二樓,似是對屋內的一切十分熟悉。
「我回來了。」他推開半掩的門,走進四周都是書櫃的房內。
「誰?」一名女孩突然從沙發后冒出來,一臉防備地盯著他。
「你是誰?」該不會是爺爺安排好的吧?爺爺老是算計他,要他早點娶妻生子。今天家裡都沒人,就這個女孩子在家,肯定有鬼!
「你又是誰?」今天賀姨和張嫂陪著巴爺爺到醫院做身體檢查,只剩她一個人在家,難得沒人煩她,她正好偷空在書房裡看書,樂得輕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小偷闖入,太明目張胆了吧!不過算他倒霉,遇到她這個正義的使者、罪惡的剋星,准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喔?還真會裝蒜啊!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線,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我管你是誰,識相的就快點滾!」她口氣強硬,指著門口說道。
「如果我不呢?」他放下手中的行李和公事包,向沙發走近,擺明了不打算離開。
瞧她演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似的。爺爺是從哪裡找來這女孩的?好吧!就讓他來陪她玩玩,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隨便破壞別人幸福快樂的單身生活。
「那就怪不得我啦!」她機靈地抓起書桌上的紙鎮,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走向他。
不過,事情似乎和想象的不一樣,她手上的紙鎮還沒砸到他的頭,她的雙手就已經被鉗制住了,而那個可惡的宵小,竟然還順勢把她壓在沙發上。敢情是打算劫財劫色!
為了保護自己的貞操,她奮力地抵抗,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有力的雙手。此時,劉韻如心中忽然閃過一計,她猛地弓起膝蓋,打算讓他絕子絕孫。沒想到他還比她快一步,先將她弓起的那隻腿往一旁壓,頓時形成一幅曖昧指數特高的畫面。
天啊!她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失去清白之身,來個人救救她吧!不管那個人是誰,只要能救她脫離魔掌,她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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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薩祺手握著方向盤,腳猛踩油門,正以驚人的速度駛向老家。
賀勛今天回來了!他今天回來,而自己竟然在最後一刻才知道。劉韻如那小鬼一個人在家裡,如果讓她遇到賀勛,肯定出事。這是他得知賀勛今天回來后,心中第一個也是惟一的一個想法。
好不容易飆回了老家,巴薩祺一進門就聽到二樓的書房傳來極不尋常的聲音。他立即衝上樓,一看之下差點忘了呼吸,這個該死一百次的賀勛,他竟壓在韻如的身上!有沒有搞錯?壓在他女朋友……更正:是冒牌女友的身上!雖然只是冒牌的,但他也不允許賀勛這麼做!他跟自己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好兄弟是一回事,他想對劉韻如不軌又是另一回事!
茲事體大,他怎能袖手旁觀?看到他那張嘴快貼到劉韻如臉上時,他早顧不了兄弟之情,氣得衝上前去拉開他,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你在做什麼!」巴薩祺失控地咆哮道。
「我?我在給自己找樂子啊!」賀勛不懂巴薩祺為何那麼憤怒,一副快殺人的樣子。從他和母親進巴家到現在,他從未見過阿祺生那麼大的氣,瞧那眼神好像跟他有仇似的。他不過是給這個和爺爺串通好的女孩兒略施薄懲,想讓她知難而退罷了,壓根兒也沒想過真對她做些什麼啊!阿祺的反應未免太反常了吧?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結婚的心情就和阿祺不想到爺爺公司上班的心情是一樣的。
「她是我的女朋友!」巴薩祺毫不考慮地脫口而出。
「啥?」賀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失敬失敬,我不知道這是未來的弟妹,剛才的冒犯請你原諒!我還以為她是跟爺爺串通好,要來逼我上結婚禮堂的人呢!」賀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言語上的悔意和他的表情成反比,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你可以滾蛋了!」巴薩祺指著書房的門口,對著賀勛說。
賀勛識相地離開了書房,背著巴薩祺的一張俊臉則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巴薩祺仔細地觀察著劉韻如的表情,卻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你沒事吧?」他輕聲地問。
已經嚇傻了的劉韻如,一聽到巴薩祺的問話,立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這毫無預警地大哭,讓巴薩祺嚇了一大跳,不知昕措地坐在她身旁,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他一向不懂得該如何哄女孩子。
「哇——王八蛋、混賬東西!你們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劉韻如邊哭邊捶打巴薩祺的胸膛出氣,一拳一拳地打在巴薩祺身上,一點兒也不手下留情。她收回剛才要為救她的人做牛做馬的那個想法,巴薩祺不配!更何況剛才想欺負她的人,還是他哥哥!
一開始,巴薩祺還任由劉韻如打他,但她卻愈打愈用力,他也開始覺得痛了。他抓住她的雙手,「打夠了吧!」
劉韻如被巴薩祺這麼一吼,嚇得說不出話來,低著頭不敢看他。
「剛才的事,我代阿勛向你道歉!他是賀姨的兒子,爺爺一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想逼他上禮堂,他以為你是爺爺找來的人,所以故意要嚇你的。」
「放屁!就算是你爺爺找來的人,他也犯不著這樣欺負人吧!反正我跟他這梁子是結定了!」劉韻如不再哭泣,信誓旦旦地說道,眼中還燃燒著兩簇熊熊的怒火。
「隨便你。」看劉韻如已經沒事還會罵人了,巴薩祺不似剛才那麼緊張,又是_二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我明天就要回去上班。」她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哼!就知道他只是做做樣子,根本不管她的感受。
巴薩祺在心中衡量一下,與其留她在家裡讓賀勛虎視眈眈,倒不如讓她回事務所打雜還安全些。
「你高興就好。」
「還有,我要搬回去住!」她又接著說。
「不行!」
「你連考慮都沒……」嗯?這聲音聽起來怎麼不像巴薩祺,倒比較像巴爺爺?她循著聲音來源一看,果然看見巴爺爺站在門口,表情不悅地瞪著她。
「巴爺爺……」
「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準搬出去!除非你們決定分手,否則就只准住在這裡。」巴爺爺嚴厲地說道。
劉韻如望了巴薩祺一眼,只好順從地回道:「知道了!」誰教自己答應接受這件委託,現在真的是後悔莫及了。
「好了,你們兩個出去吧!阿祺,阿勛應該在你賀姨房裡,去把他找來。」巴爺爺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於是,劉韻如和巴薩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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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人呢?有沒有跟你一起回來?」賀姨拉著賀勛的手追問。
「有啦!媽,你只知道幫外頭那個不懂尊敬兄長的渾小子想辦法,怎麼不先解救你的親生骨肉啊?」賀勛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你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還這麼三八!下個月是阿祺的最後期限,你的事情還早得很,我當然是先操心他。對了,我不是拉你進來討論這個的。你說人跟你回來了,那怎麼沒跟你回家呢?」賀姨推了賀勛一把,沒好氣地罵道。
「她說去找個朋友,晚點才會到。」什麼叫做他的期限未到?他三不五時就得和爺爺過招,搞得他幾乎快舉白旗了,還不操心他!這個母親還真是狠心啊!
「這話可是你說的哦!要是今兒個她沒到,哪天爺爺再逼你討老婆,我第一個舉手腳贊成!」賀姨竟威脅起自己兒子了。
「知道——」賀勛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頭敲門的聲音打斷。
「賀勛,爺爺在書房等你!」巴薩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賀勛應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母親的房間。
「臭小子,機靈點,別給我說漏了嘴!」賀姨叮嚀道。
「就算不機靈也是你生的,怪不得我。」賀勛嬉皮笑臉地回答,話一說完便立即閃人,不讓母親有咒罵的機會。
「哼!早知道說什麼也不生男的,生個女兒都比你這個死小子貼心。」賀姨罵在嘴裡,其實心裡對賀勛這個兒子是疼愛得不得了。
離開母親房間,賀勛立即上了二樓爺爺的書房。
「爺爺——」賀勛敲了敲房門,不等爺爺回答就徑自走進了書房。
「把門帶上。」巴爺爺說道。
賀勛依言關上門,在沙發上坐下。
「阿祺帶回來的女孩你見過了吧?」
「見過了,還差一點親到了呢!』『賀勛露出惋惜不已的表情,好像沒親到劉韻如是他人生一大憾事似的。
「哦?那阿祺有什麼反應?」巴爺爺極感興趣地問。
「往我肚子上就是一拳,這反應夠不夠激烈?」賀勛笑著問,好像因為被打而高興。
「這樣啊?阿勛,咱們爺孫倆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什麼交易?」只要不是要他討老婆,什麼交易他都答應。
「你在今年內讓阿祺回公司上班或讓他娶小如進門,爺爺就一年不逼你結婚,怎麼樣?」巴爺爺的算盤打得可精了。就算無法逼阿祺回公司上班,他也要有孫子可以抱,身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他當然所有的事都盤算得好好的。
「沒問題!」賀勛答應得可乾脆了。反正快樂是建築在阿祺的痛苦上,他何樂而不為呢?
依目前的情況看來,讓阿祺那小子進禮堂的機會可能大些。就從那兩個當事人下手。打定主意后,他便信心十足地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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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由於賀勛的歸來,巴家的餐廳比平日熱鬧許多,頗有合家團圓的氣氛。
用過早餐后,巴薩祺和劉韻如便一同前往全能事務所。
「那個叫賀勛的真的是賀姨的兒子?」劉韻如不確定地問。怎麼一頓早餐下來,賀姨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看,倒是猛替巴薩祺夾菜。而且還在賀勛臨出門前,告訴賀勛他被禁足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嗯。」巴薩祺的口氣不太好。
「幹嗎?我又礙著你啦?幹什麼擺那副撲克牌臉給我看?」劉韻如不滿地抱怨。
「沒人叫你看!」這小鬼是白痴啊!昨天賀勛那傢伙差點就非禮她,今天她就對他感興趣了!真是沒大腦。也不看看賀勛是什麼樣的男人,她非得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你……」哼!才剛出門,他馬上就變了個人!在巴家那一套,全都是唬人的!劉韻如索性別過頭,不再開口。
到了事務所后,兩人更是形同陌路。
「怎麼?你們小兩口又冷戰啦?」方丹妮剛進門,馬上瞧出他們倆不太對勁。
「誰理他啊!咕咕,我們到樓上去!」劉韻如一彈指,將一旁的咕咕招來。
才走到門口,一名衣著光鮮的女人迎面而來。
那女人匆匆地瞥了她一眼,便徑自往辦公室里走,口中還以親昵的口氣喊著:「甜心,好久不見!想不想我啊?」
劉韻如疑惑地回過頭一看,沒想到那女人口中的甜心竟是巴薩祺!
好,她就看看他們在變什麼把戲。劉韻如打定主意,便佇立在門邊,不打算上樓了。
「桑妮?」不會吧?他的天敵竟然挑這個節骨眼出現!
「甜心,就算看到我高興,嘴巴也不用張這麼大吧!」桑妮甜甜地笑道。
桑妮是她的英文名字,她本名叫桑如敏,和巴薩祺是在L。A認識的。
「桑妮,你怎麼會來?」巴薩祺站了起來,悄悄地拉開與桑妮的距離。
劉韻如冷眼旁觀,心裡卻不高興地咕噥著:哼!原來是他的舊情人,瞧他高興成什麼樣子!居然還站起來迎接她。她到事務所來兩年了,他從來就沒對她那麼客氣過。
「我?當然是來和你再續前緣的啊!這次我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哦!而且我可能必須寄宿在你家,不然我就得睡在馬路上了。」桑妮又走近巴薩祺,冷不防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外加左右兩頰各一個見面吻。
「別鬧了,我還得工作!」巴薩祺拉開桑妮。他到美國念書時最大的噩夢就是認識了桑妮。自從認識她以後,她就天天追著他跑,好不容易回來擺脫掉她,沒想到她在那麼多年後,還是追到這裡來了。
哼!他還曉得要拉開距離嗎?是礙於有旁人在場吧!不然他肯定馬上把那個什麼桑妮的拉上樓去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他現在的女朋友姓啥名啥,雖然是冒牌的。劉韻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命地瞪著巴薩祺和桑妮,恨不得她的眼光化做萬根針,刺穿巴薩祺拉著桑妮的那隻手。
「工作?工作先擺著嘛!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桑妮環顧了室內一周,又道:「該不會是你交了新女朋友吧?是她嗎?」她指向方丹妮。
「你別亂說,小妮是我同事。你去找吉米吧!你認識他的,不是嗎?」只要她別來纏著他,他才不管她去纏誰。
「我是認識吉米,可是我想要的人是你啊!」洋派作風的桑妮毫不掩飾地說。
「桑妮——」
「不管了,你一定要帶我逛逛T市,不然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不讓你做生意。」桑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桑妮,我說過了,我要工作!」
劉韻如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現身說道:「阿祺,你就陪這位小姐去嘛!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來找你的,你是該儘儘地主之誼的。」去嘛!去嘛!反正有了桑妮,她這個冒牌女友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為什麼這個想法讓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呢?
「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這小鬼跑進來攪和個什麼勁?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啊?故意把他推入痛苦的深淵,她很快樂嗎?
「反正最近你手上也沒幾個案子嘛!我會幫你緩一緩,你就去吧!」劉韻如盡量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毫不在乎,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她似乎演得太投入了,尤其是最近,覺得自己漸漸無法把演戲和真實世界分開來。
「咦?這個小妹妹是誰啊?她說得實在太正確了,你怎麼可以放我一個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闖?」桑妮附和著劉韻如的話。
「阿祺,你就去吧!」劉韻如背過身,口是心非地說譜.
「好啦!我們走吧!再見了,兩位。」桑妮拖著巴薩祺,向劉韻如和方丹妮道別。
被拉著走的巴薩祺在經過劉韻如身邊時,責怪地瞪了她一眼,好像她造成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似的。、
巴薩祺這一眼,令劉韻如十分不解。她成全他,他怎麼還瞪她?一定是她的錯覺!
「小如,我走啦!」方丹妮手中拿了個檔案來,拎起了皮包向劉韻如揮手道別。她是很想點醒小如,不過雷神事前已經吩咐過了,要她別插手管他們倆的事,她只好袖手旁觀,讓他們自己去發掘對彼此的那份感情。
「路上小心!」劉韻如不若往常精神飽滿地叮嚀。只是無力地回道。
一如往常,辦公室又剩下劉韻如一人,七十平方左右的空間,顯得格外空洞。
忽地,一陣叩門聲拉回了發獃中的劉韻如。
「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劉韻如自然反應地拉開抽屜,拿出一份表格,緩緩地抬起頭。
當她看清來人時,不由得為之一愣。因為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她認識卻又不可能出現的人——賀勛。
「你來做什麼?」劉韻如迅速地抓起電話,一臉防備。
「來幫你啊!」賀勛說得理所當然。
「幫忙?我幾時找你幫忙了?你少來惹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如果我會找你幫忙,烏鴉的羽毛肯定是純白的。」韻如頗為不屑地說。對這個姓賀名勛的男人,她還是有很大的敵意。
「那待會兒你可能就會看到白色的烏鴉了。」賀勛仍沒打算離開,自動自發地在會客用的沙發椅上坐下來。
「姓賀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姑娘沒空聽你閑扯淡。」劉韻如重重地將電話放在桌上,在賀勛對面坐了下來。
只見他悠閑地蹺起二郎腿,勾起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我說你是愛上了巴薩祺那個渾小子!」他是百分之百肯定的口氣。
「哈!笑話!我愛上巴薩祺?」話一出口,她立即想起自己仍扮演著巴薩祺女友的角色,話鋒一轉,立即說:「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沒愛上他,我會住到你們家去?」
「我說的不是演戲,而是你真正發自內心地愛上他。」再一次地,賀勛以篤定的口氣說道。
「誰說我是在演戲來著?」她強作鎮定地辯解。怎麼會被他看穿?她都快演到走火入魔了,他還看得出她是在演戲?
「不要騙人,也不要騙自己了!我知道你們只是為了敷衍爺爺,所以才演出這齣戲的。不過你們做夢也沒想到你們早已愛上對方。」
「巴薩祺愛上我?你真愛說笑!」這簡直是盤古開天以來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是嗎?那麼阿祺何必那麼用力給我一拳?而你,看到阿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難道你不覺得心裡不舒服,恨不得把阿祺綁回來嗎?」他和桑妮是串通好,兩人一前一後來的。而他也是因為昨晚桑妮沒有現身,才會被母親禁足。
「就像你說的,演戲啊!」既然他都已經知道她和巴薩祺是在演戲,那她也不再否認了。然而,她的心卻真的有一點點的動搖。當一切不尋常的事情經賀勛這樣的解釋后,顯然比她演得太入戲這個理由要合理多了。
「你還是不太相信是嗎?要不然我們來做個實驗好了。」賀動開始誘導劉韻如。
「實驗?」她的好奇心被挑起,正一步一步地走入賀勛的圈套。
「是啊!實驗看看阿祺愛不愛你,而你愛不愛阿祺。」
「這……」劉韻如心裡雖然蠢蠢欲動,但她還是不太相信自己會愛上巴薩祺,故而遲遲無法回答。
「我看這樣好了,到今天中午之前,你有兩個小時可以考慮,中午我請你吃飯,到時你再告訴我答案。」賀勛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是,中午阿祺他應該……」她想說:他應該會回事務所和她一起吃飯吧!
賀勛看出她的疑惑。「相信我,阿祺今天中午絕對不會回來,說不定連晚餐他都不會回家吃了呢!」被桑妮纏住而能脫身的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死了,一種還沒生出來。
「賀勛……」在她猶豫之際,賀勛已經走遠了。
鈴——
刺耳的電話聲在此時響起。
「喂——」
「小如嗎?我阿詩啦!」話筒里傳來好一陣子沒見面的鄒詩琦的聲音。
「阿詩!你死到哪兒去了?一個多月都沒半點消息,要不是知道你和向鴻宇已經結婚,我還真以為你們殉情去了呢!」
一個月前鄒爸為阿詩和向鴻宇補辦婚宴,他們兩個當事人卻不知道躲到哪兒去,弄得大家雞飛狗跳。不過她早知道阿詩會來這一招,所以本來就不對那場婚宴抱太大的期望。
「嘿嘿——我昨晚剛從澳洲回來啦!對了,你受傷那天倒在我身上,結果掉了一隻耳環鉤在我的裙子上,送洗后才被發現,我把它放在你桌上,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收起來?你是不是最近都沒回公寓去?」
「珍珠耳環?你找到了?阿詩,我真是愛死你了!」劉韻如一聽自己掛心已久的珍珠耳環找到了,高興得手舞足蹈。
「謝了,你的愛留著給別人吧!我可沒那種特別癖好。喂,說真格的,你跟阿祺現在怎麼樣了?」鄒詩琦關心地問道。
「什麼怎麼了?還不是那樣!剛才他后媽的兒子竟然跟我說什麼我和巴薩祺相愛而不自知!真是亂扯一通!」劉韻如用極其誇張的口氣說道。
「喂,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你千萬不要太鐵齒喔!你看我和鴻宇還不是一開始都覺得我們兩個人不可能相愛,現在的結果你也不是沒看到。」鄒詩琦衷心地勸告。
「你和他的情形特別啊!」劉韻如反駁。阿詩和向鴻宇前世是戀人,今生算是再續前緣,至於她和巴薩祺……哼!他倆前世不是死對頭就是宿敵,這情形差了十萬八千里。
「拜託,我是你死黨耶!我會騙你嗎?你都沒看到你受傷那天阿祺有多緊張!」如果說巴薩祺只是因為演戲的關係,那打死她也不相信!
「我不是說過了,我們只是在演戲,他是我的委託人。」
「是嗎?你受傷的隔天我去找阿祺,雷襪說那天晚上阿祺守在醫院徹夜未歸,我想他百分之百是因為擔心.你而不敢離開。你啊,不要不懂得珍惜,讓一個好機會白白溜走,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鄒詩琦拚命對劉韻如曉以大義,無非是希望她也能有個好歸宿。
「唉!」劉韻如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賀勛的話點起的火就夠她瞧的了,這下阿詩再來煽風,她更加舉棋不定了。
「你自己想清楚吧!我不跟你說了,我老公叫我了,拜!」鄒詩琦說完,在劉韻如沒來得及向她道再見之前,就先掛了電話。
劉韻如放下電話,又嘆了口氣。要她自己想一想?那她要想的事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