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軒大哥，這裡好漂亮喔!」琦紫嵐興奮得大叫。

他們來到一處幽靜的山谷，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頭頂上還有一道大瀑布，激起的陣陣水花及水氣瀰漫了四周，仿若一處人間仙境，令琦紫嵐一眼就愛上此地。

「以後你可以常來這裡玩，不過得有人陪才行。」

看見琦紫嵐往岸邊的石頭一坐時，歐陽軒就開始後悔帶她來這裡了，因為此刻她已經脫下鞋子，拉起裙擺，將白皙的雙腿伸人清涼的水中，玩起踢水遊戲了。

「嵐兒，小心點，別把身體弄濕了，會受寒的。」歐陽軒走近琦紫嵐，好心地勸告她，卻被她突如其來地潑了一身水，「好呀!敢偷襲我，看我的厲害。」

「哈，軒大哥技術太爛了，嵐兒只是腳濕而已，其他地方可是乾的喲!」琦紫嵐躍到另一塊石頭上，挑釁地看著他。

在琦紫嵐的刺激下，歐陽軒開始追著她跑，而後他們倆乾脆站在水中，玩起打水仗的遊戲。

直到天色漸暗，歐陽軒才帶著琦紫嵐回到自己的住所位於櫻苑的風雲樓。當他們進入風雲樓時，仃一名年紀和琦紫嵐相仿的丫環正在裡頭打掃。

「嵐兒，這個丫環是來服侍你的，以後有什麼事或需要什麼東西儘管找她就是。我白天都得處理一些事務，平日她跟在你身邊，可以陪陪你，你也可以去找鞣鞣。」歐陽軒拉著琦紫嵐坐下。

「軒大哥，你該不是叫她順便監視嵐兒，看看嵐兒有沒有調皮搗蛋吧?」琦紫嵐一語道破歐陽軒的意圖。

「真是的，既然被你發現，我也只有承認。先別說這些了，反正她總是要留在你身邊的，你先給她取個名字吧!」

琦紫嵐偏頭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那丫環，「叫小魚兒，你說可好?」

「小姐喜歡就好，奴婢沒有意見，全聽小姐吩咐。」那丫環低著頭說。

「別叫我小姐，我又不是這裡的小姐，叫我嵐兒便是。」琦紫嵐皺著眉。

「小姐是千金之軀，小魚兒不敢直呼小姐閨名。」

「小魚兒，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叫你別叫我小姐嘛!」琦紫嵐有些生氣了。

小魚兒轉頭看向歐陽軒，一臉驚慌地向他求助「嵐兒，既然你要在這兒住上好一陣子，她叫你小姐也是應該的，你就別生氣了，你沒瞧見她給你嚇得臉色發白了嗎?」歐陽軒柔聲地哄著身旁噘著小嘴的琦紫嵐。

琦紫嵐頭一偏看向小魚兒，軒大哥的話二點兒也沒錯，小魚兒果然給她嚇得臉色蒼白，還直冒冷汗哩!她真有那麼凶嗎?

不過，既然小魚兒那麼怕她，就用不著擔心她會監視自己了，說不定到時還可以叫小魚兒幫忙她一起惡作劇呢!想到這裡，琦紫嵐不禁眉開眼笑。

「好吧，小魚兒，你愛叫小姐就叫吧!反正我也不會少一塊肉。」琦紫嵐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坐在她身旁的歐陽軒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魚兒急忙點頭如搗蒜。

「好了，嵐兒，你就讓小魚兒伺候你更衣，等會兒還要和我爹娘一起用膳呢!」

「為什麼要換衣服?這件不是挺好的?」琦紫嵐不解地問。

「剛才玩得衣服都濕了，我可不希望你受寒。走吧!」歐陽軒牽著琦紫嵐上樓，小魚兒則尾隨在後。

小姐和魁首真配，根本就是郎才女貌嘛!小魚兒在心裡想著。

歐陽軒帶著琦紫嵐到她的房門口，自己則進入隔壁房，而小魚兒當然是跟著琦紫嵐進房噦!

歐陽軒在自己的房間里準備更衣時，隔壁房間卻傳來琦紫嵐清亮的嗓音——

「小魚兒，你進來做什麼?我要換衣服，你快出去呀!」

「小魚兒要伺候小姐換衣裳呀!」聽得出小魚兒口氣十分無辜。

「我有手有腳的，難道不會自己換呀!我不管，你不出去我就不換！」

歐陽軒知道琦紫嵐一向不愛丫環隨侍在側，看來她不喜歡被伺候的習慣和六年後一樣，一點兒也沒變。

歐陽軒迅速換好衣服走到門外，用傳音人室對小魚兒說：「小魚兒，你先出來，等會兒再進去幫她梳頭即可。」

小魚兒聽到突然有人在和她說話，先是嚇了一跳，後來認出是魁首的聲音，也就依言準備退出房間。

「小姐，等您換好衣服就叫小魚兒一聲，小魚兒進來給您梳頭。」語畢，小魚兒便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門。

不一會兒琦紫嵐換好衣服便向著門外叫喊：「小魚兒，你可以進來了!」

小魚兒一聽見她的叫喚便推開了房門，只見琦紫嵐端坐在鏡子前，正解開盤在頭上的秀髮。霎時，一頭烏黑的長發如飛瀑般一瀉而下，披散在她的肩上。

「小姐的頭髮真是漂亮，又黑又亮，教小魚兒好生羨慕!」小魚兒發自內心地讚美。

「我的頭髮漂亮?那我的人就不漂亮了嗎?」琦紫嵐佯裝發怒。哈哈!終於讓她抓到機會整整小魚兒了，誰教小魚兒都不聽她的話。

「小……姐，您誤會了，小魚兒不是這個意思!」這下子可急壞了小魚兒。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倒說說看。」琦紫嵐在心裡町笑翻了，瞧小魚兒那副焦急的樣子，真是有趣極廠。

「我……」小魚兒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候，歐陽軒走進房，小魚兒見到來人，立刻如獲大赦般的鬆了口氣。

「嵐兒，你又調皮了。」歐陽軒接過小魚兒手中的木梳，替琦紫嵐梳起了頭髮。

「人家哪有廣琦紫嵐心虛地低下頭，真是的，軒大哥總是能識破她心中的想法，一點兒也不好玩。

不一會兒工夫，歐陽軒便替琦紫嵐梳了個髮髻。

「哇——軒大哥好厲害，竟會梳髮髻耶!教嵐兒好生佩服，嵐兒記得以前軒大哥只會綁麻花辮哩!」

琦紫嵐想起歐陽軒第一次幫她梳頭髮的情形，那可不是用慘不忍睹就能形容的。記得當時她的頭髮被他梳得全糾在一塊兒，讓她只好忍痛剪掉及腰的長發，後來歐陽軒便堅持非要學會梳頭髮不可，可是一直到他離開煙嵐山莊的前一天，他也只學會梳麻花辮，不過他說沒關係，反正她也只梳成麻花辮，那麼他只要學會梳麻花辮就夠了。

沒想到六年不見，軒大哥居然會梳髻了!

其實，歐陽軒是特別為了琦紫嵐學的，因為他知道她不可能永遠只梳麻花辮，所以他回到擎天崖后，特別叫鞣鞣教他的。

他微微一笑，「六年不見，你長大了。」

「那是當然啦，哪有人不長大的!可嵐兒好納悶，怎麼軒大哥你還是六年前那個模樣，一點都沒變呢?你現在長高又長壯，就這張臉跟六年前沒兩樣?」琦紫嵐望著鏡子里的歐陽軒，好奇地問道。

「我是怕自己長太快，讓你覺得我老了呀!」歐陽軒笑著回答。事實上，他生來就是一副娃娃臉，所以都二十幾歲的人了，看起來還是十幾歲的模樣，站出去說他是菁龍社的魁首，恐怕沒一個人相信。

「老了又怎樣，每個人都會老的嘛!軒大哥終究是軒大哥，而嵐兒也依舊是小時候調皮搗蛋的嵐兒呀!」琦紫嵐對於相貌變老這檔子事，倒是看得挺開的。

「這才是我的好嵐兒。」他輕輕地將梳子放在桌上，牽著琦紫嵐準備下樓。「小魚兒，這兒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歐陽軒帶著琦紫嵐往荷苑走去。

***

用過晚膳后，琦紫嵐因為累了一天，所以早早便入睡。而因為她的到來耽誤了半天公事的歐陽軒則進入義樓，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魁首，邵姑娘在門口，她說有重要的事。」侍衛葉雨推門而人。

魁首一向不喜歡在處理幫務時被打擾，但身為魁首貼身侍衛之一的葉雨，卻禁不起邵琳的苦苦哀求，只得冒著被責罵的可能前來通報。

「這個時候?讓她進來吧!」歐陽軒皺了皺眉，邵淋總是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身子那麼虛弱，卻還在沁涼的夜裡到處亂跑。

「邵姑娘，請進。」葉雨推開門，恭敬地說道。

邵琳點點頭，舉步移人屋內。

「邵淋，是什麼重要的事，讓你這麼晚了還跑到這兒來，杏兒呢?」歐陽軒一見到邵琳便起身走至她面前。

「軒表哥，不關杏兒的事，是我堅持要來的，我讓她在門外等著。」

「有什麼事說吧!」

「我……」邵琳遲疑著，不知該從何說起。

「邵琳，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軒表哥，為何你讓那位琦姑娘住進風雲樓?風雲樓不是除了軒表哥之外，只有你未來的妻子能住的嗎?」乍聞琦紫嵐被安排住進風雲樓，她的心都要碎了。那裡只有軒表哥未來的妻子才能住的，難道這意味著……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邵琳，你既然懂得菁龍社的規矩，就該清楚那是什麼意思。只要嵐兒點頭，她將是我的妻子。這事我在六年前就已經決定了。」他知道邵琳對他的感情，也該是時候點醒她了。

「為什麼?為什麼?」邵淋噙著淚，掩面奔出義樓。

「魁首，邵姑娘她……」葉雨看著邵琳奪門而出，頗為擔憂。

「你跟去看看吧!確定她回房后，你再回來稟報。」

「是。」葉雨一個旋身，已在數丈之外。

「但願她會懂。」歐陽軒語重心長地嘆道。

***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住進風雲樓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嗎?」邵淋奔回房，趴在床上哭著，

「小姐，別哭呀!這麼哭很傷身的。」杏兒坐在床沿安慰著她。

「杏兒，你告訴我，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邵淋抬起頭，用一對哭得紅腫的雙眼瞅著杏兒。

「小姐，您就別傷心了。不如這樣吧，您先睡一會兒，明天杏兒再一起替您想法子!」

「想法子?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邵淋的語氣里有著無比的絕望。

「小姐，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好好休息吧!否則您累壞了，就算有辦法也派不上用場呀！」杏兒柔聲地哄著她。

「好吧!」邵琳拭了淚水，無奈地讓杏兒為她褪下外衣。

安置好邵淋后，杏兒才回到自己的房裡。

看著壓在枕頭下的短箋，杏兒露出一個令人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一抹極為陰寒的笑容。

***

世上有一種人，他們的中心指標就是惟恐天下不亂-這種人無所不在，而菁龍社裡，正巧有一個。

「嵐兒，咱們一塊兒到後山欣賞風景，順便享用可口的糕點，就我們兩個，不知你意下如何?」公孫煜露出他迷惑所有女人的迷人笑容，雙眼直盯著琦紫嵐。在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提著竹籃的小廝。

琦紫嵐一聽到有好吃的糕點，二話不說，馬上答應，「當然好啦!那顆蒜，你還挺夠意思的嘛!」琦紫嵐讓小魚兒先迴風雲樓，打算自己和公孫煜到後山享用糕點。

「我說嵐兒，你就不能叫點別的嗎?非得叫我那顆蒜不可?這名字聽起來挺彆扭的。」公孫煜幾近哀求地道。

「會嗎?我覺得挺好的，不信你問他。」琦紫嵐指著公孫煜身後的小廝。「你覺得怎麼樣?」

「小……小的沒意見。」那小廝吞吞吐吐地答道。

「看吧!他都沒意見，那肯定這名字是好得讓人沒意見，你就留著用吧!這麼好記的名字，可不是人人都想得出來，也不是人人都有幸得到的呢!」琦紫嵐這番怪論點，教公孫煜一時答不上腔。

看來他只有認命的分了。不過，琦紫嵐這女災星加諸於他的，他會一點一點從大當家那兒討回來。他已經等不及要看歐陽軒的表情了!想到這裡，公孫煜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喂，你走是不走啊!你不去，直接把吃的給我吧!」琦紫嵐踏出步伐，才發現公孫煜還愣在原地，不禁扯開喉嚨大聲地叫道。他去不去，她是無所謂，只要把糕點給她，他想上天下地，她才懶得答。

「去去去，我當然要去。」他若不去，這把戲怎麼耍得下去。

公孫煜接過小廝手中的籃子，拉著琦紫嵐走向後山。

「你不要拉我的手啦，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琦紫嵐揮掉公孫煜的手，沒好氣地罵道。

「嵐兒，你怎麼這麼偏心?當家的對你又抱又摟，你都笑嘻嘻的，我不過是拉拉你的手，你就馬上翻臉。」公孫煜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我就是偏心，你有意見嗎?我可是小時候就和軒大哥認識了，至於你，我和你認識不到一個月，你怎麼可以亂來?再說，就算你我認識已久，沒有我的同意，你也不許對我動手動腳的!古有云：『非禮勿動』，怎麼你沒念過書嗎?」琦紫嵐義正辭嚴地道。

「是，我錯了，是我不好，求你別再說下去了。」公孫煜馬上低頭求饒。琦紫嵐把他說得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採花大盜似的，這要是讓人聽見了還得了!

琦紫嵐瞧見公孫煜一副知錯的樣子，才點點頭，昂起下巴驕傲地踏步而去。

公孫煜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後山。

「喂!後山到了，東西拿出來吃吧!」琦紫嵐坐在草地上，準備大快朵頤。

「這些糕點可是我特地派人下山去買的，包你吃了讚不絕口!」公孫煜打開竹籃，從裡頭拿出一碟碟精緻的點心。

「哇，光是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琦紫嵐摩拳擦掌，已經迫不及待要把所有的東西全塞人自己的肚皮里。

公孫煜坐在一旁看琦紫嵐一盤一盤地將點心—掃而光，心裡實在納悶，那些東西有好吃到那種程度嗎?瞧她的樣子，好像打出娘胎便沒吃過糕點似的。

「嗯，好吃，真是人間美味啊!」琦紫嵐咽下口中的糕點，讚歎地說。

「嵐兒，你看我怎麼樣?」公孫煜看琦紫嵐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道。

琦紫嵐瞥了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你想知道自己怎麼樣?那兒有溪流，你靠近些便能看見自個兒的倒影，嫌不清楚的話，回家拿個鏡子照照不就得了。」

公孫煜忍不住拍了拍額頭，不知道是要稱讚她天真可愛，還是要罵她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你啊?我瞧瞧。」琦紫嵐認真地把公孫煜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並且繞著他走了一圈，把他從前面到後面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嗯，看你這張臉，實在是不怎麼樣；再說你的身材，手長腳長的，唉!總體來說呢，就是丑到極點!」琦紫嵐忍住笑把話說完。

聽到琦紫嵐的評語，公孫煜差點昏倒。想他也是長得英俊瀟洒、風流倜儻，吸引了多少名門淑嬡的青睞，沒想到被她這麼一說，竟成了不堪人目的醜八怪!

公孫煜抬起頭，便瞧見琦紫嵐正一臉奸笑、得意地睨著他，最後她實在按捺不住，終於爆笑出聲。

「哈哈……笑死人啦!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就當真啦!天下第一號大傻瓜非你莫屬啦!」琦紫嵐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琦紫嵐!」公孫煜氣憤得大叫，伸手便欲朝她撲去。

琦紫嵐一閃身，便安安穩穩地坐在一旁大樹的枝幹上，「那顆蒜，你可得三思而後行哦!今天若是你碰我一根寒毛，我包你一個月沒辦法睡好覺，我會教你整天活在恐懼之中。」琦紫嵐一臉無辜地恐嚇著他，還不忘露出甜美的笑容。

琦紫嵐的話聲一落，立即收效，公孫煜伸出的手硬是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地放下。

「算我敗給你了。」公孫煜挫敗地道。若要比武功，琦紫嵐根本比不上他，但是說起整人，琦紫嵐的手段可是無人能及，更何況她還是歐陽軒的心頭肉，他要是真動了她，不被剝掉一層皮才有鬼!

「算你聰明!不過，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這件事的。」琦紫嵐不動聲色地收起原本預備整公孫煜的麻癢繡花針，笑著說道。

「你可以下來了。」要是她不小心摔著了，他同樣也有罪受。

「我要跳噦，你可得接住啦!」琦紫嵐站在一根粗枝上吆喝著。

「你跳吧，我會接住你的!」公孫煜張開雙臂準備接住她。

琦紫嵐作勢要跳下，一個不小心，她原本踩著的樹枝竟然斷了，琦紫嵐急速落下——

「小心——」公孫煜緊張得大叫，旋即迅速地飛身向琦紫嵐，就在他要接著她時，一雙手臂突然在他之前將琦紫嵐接走。

「嵐兒!」抱著琦紫嵐的人焦急又帶著怒氣地喊道。

「軒大哥。」琦紫嵐心虛地吐吐舌頭，知道自己又有一頓訓要聽了。

落地后，歐陽軒放下琦紫嵐。

「你先迴風雲樓等我。」歐陽軒臭著一張臉，對琦紫嵐命令道。

「可不可以不要?」琦紫嵐小聲地問。

「嵐兒!」歐陽軒沉聲叫道。

「好嘛，好嘛!」琦紫嵐扁著嘴，低著頭，一路一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走迴風雲樓。

琦紫嵐走後，只剩下公孫煜和歐陽軒二人。

「當家的，我什麼也沒做，是她自己爬上樹的。」公孫煜趕緊聲明。見歐陽軒一臉寒露，看起來就使人背脊發涼，從小到大，歐陽軒還沒用過這種表情看過他。

「煜，我不喜歡你今天的行為。你雖是我的兄弟，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歐陽軒冷冷地說道。

事實上，當他從小魚兒那兒聽到嵐兒和公孫煜一起到後山時，他就覺得不太對勁，於是趕緊到後山來一看究竟。當他看到嵐兒和他有說有笑時，心裡更不是滋味。他很清楚公孫煜只是為了試探他，但他就是忍不住要生氣。嵐兒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從她出現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少不了她，他的內心深處早已把嵐兒視為自己的妻子了，絕不容許其他人介入。

「當家的，小弟知錯了，你就息怒吧!」他真是大開眼界了，想不到了向冷靜、不近女色的歐陽軒醋勁居然這麼大。

「你知道錯就好。算了，其實我剛才也不該這麼對你的。」歐陽軒對剛才的衝動感到十分抱歉，公孫煜畢竟是自己情同手足的至交。

「當家的，你用不著自責，是我有錯在先。」公孫煜相當體諒歐陽軒此刻的心情。看來英雄果真難過美人關，還好他從來沒想過要當英雄，「當家的，那嵐兒可是還在風雲樓等著你呢，快去吧!」公孫煜提醒他。

經他這麼一說，歐陽軒才如大夢初醒般地疾步走回庄內，而公孫煜則笑著看歐陽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