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關羽血染長袍

長案上擺著酒肉美食，張牛角一點也不感興趣。張梁時不時的用眼睛打量著他，手指在案上沒有規律的點著，在沒有得到他要得到的消息前，他跟對方一樣，也是吃不下。

但這時，斥侯兵匆匆的走上了上來。

斥侯兵望了張梁一眼，不敢逗留，遠遠的從他身邊走過。張梁一愣，似對方這麼警懼的看著自己，難道外面的事已經辦妥了？

張牛角站了起來：「怎麼樣？」

斥侯兵在他耳邊密語幾句，敢緊退了去。

張牛角聽后大驚，眼睛望著張梁，拔出了腰中劍，厲聲喝問：「你什麼時候把我的衛兵換了？」

張梁就知道嚴政一定不會令自己失望的，既然第四層關卡的衛兵都是自己的，那麼就算黑山兵再多，一時也進不進來，現在對於他來說局面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張梁這時哈哈一笑，將酒盞拿了起來，道：「張將軍不要著急嘛，我們不如再來喝一杯如何？」

張牛角鼻子氣的股了起來，道：「快把你的人馬撤了，不然等我義子回來，你就來不急了！」

張梁哈哈一笑：「張將軍且慢，你剛才說什麼？義子？我怎麼沒看到？不過我只知道現在敵人已經殺到第四層，也就是最後一層了。如此，你義子那裡去了？如果我現在不派兵將大敵擋住，你還能安然坐在這裡？」

張牛角一愣：「你話什麼意思？」

其實他也感到了微微地不妙。

張梁站了起來。將酒盞里地酒一干而盡。然後緩緩道：「其實你子現在是死是活。你也應該一清二楚。」

張牛角怔在那裡。

張梁將酒盞鬆開了手。酒盞脫手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滴溜溜地轉了兩轉。再才慢慢地停了下來。酒盞一著地。外面衝進了無數地黃巾兵。將黑山兵盡皆擊伏在地。

張牛角身邊尚有幾個護衛。他們敢緊上前站在了他地四周。現在空氣里都好似充斥著殺氣。

張牛角知道大變已成。但他還是心不甘：「張將軍。只要你撤出這裡。你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張梁現在是變客為主了。

張梁嘿嘿一笑：「張將軍怎麼說的？我哪敢要求你，只是想問一下黑山大陣的擺法和破解之法。」

黑山的存在完全是依賴這黑山大陣的護衛，朝廷幾次派兵攻打不下都是因為這大陣的作用，今日一但將黑山陣的擺法和破解之法告訴了他，那就不豈是等於也將黑山上千萬兄弟的性命都交給了他了嗎？張牛角這點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他兩邊的士兵恨的牙痒痒的。想元帥當初因為他被朝廷圍殺而同意讓他入山，但現在看來完全是引狼入室了。

關羽苦力支撐著，船上圍攻的黃巾兵四路放箭，箭全都往這一片小小的高林上亂放，接著士兵就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關羽覺得再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而現在自己這邊非但沒有盾牌，就連一枝箭也沒有。就算對方射進了好多的空箭在地上，但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弓也是沒法釋放出去的。

士兵也看出了苗頭，都紛紛向關羽請示突圍之法。

關羽望了士兵一眼，吩咐道：「國家只有戰死之鬼，你們知道嗎？」

士兵點了點頭，大聲應答：「喏！」

關羽將衣擺一捋，掛在腰間，再奮力掂了掂手中大刀的分量，回望了士兵一眼，便向前走去。士兵們叫了聲將軍，正要跟去，關羽回過頭來虎視了他們一眼：「給我把戰場守住，不到戰死至最後一個，不得讓敵人踏上一步！」

士兵們知道將軍要獨自迎戰，雖然不舍，但將軍既然決定的事，吩咐的話，就得沒理由的執行。

關羽想到大哥和四弟他們，便是心頭一怔。不由長嘆了一口氣，想我們兄弟的緣分看來只能到這裡了，大哥、二哥、四弟，你們要保重啊！關羽想到惜日桃園結義時桃花正紅，可現在卻要天各一方了。

「嗉！」

箭帶著風，夾裹著潮濕的潮水，朝關羽當頭射來。

關羽抬起了頭，迎向了箭，一刀反劈，箭如落葉，失去了重頭，落在了地上。射箭的士兵接著又朝他射來。而關羽震臂一揮，踏步如流星般一路直上。黃巾兵以為賊眾在高林，所以將船逼近左右，而現在見這大漢力劈數箭，雷厲風行般而來，光這氣勢便將他們看的一愣，心頭一顫。箭還沒來的急，關羽人已經踏破萬水，沖開千重浪，大刀向前一舉，便出隱隱的風雷之聲。

風雷所到之處，浪花飛起，再落下來，打落船上黃巾兵。關羽趁他們還未立穩，便將刀背往船上一磕。船上的兵這下就和受驚的螞蚱，再驚全都倒落在水中。關羽並沒有立刻搶船，而是再一回身，再趁勢揮磕其他兩邊船隻。這下，全都亂了起來，人人不可自保。

有其他方向看到的，立即將手中弓箭射向了這邊。

關羽在水中成了眾矢之的，無數箭羽就朝他這邊落來。但關羽絲毫不懼，將刀一揮，再猛磕周身船隻，這下敵船紛紛亂撞起來。

一隻箭落在了關羽後背，射進了他的肉里，鮮血也跟著出來了。

在岸上臨近的士兵一見，紛紛亂呼起來，他們咬了咬牙，沖了上去。關羽拖著箭，沒注意到身後拚命要來救他的士兵。這群士兵剛一衝出，就被零散的箭雨給射倒在水中，後面的為了顧全大局，所以當即抵上，不讓賊兵有隙可趁。

關羽這時跳上一隻船，然後將刀一撐，猛的撞向它船。它船賊兵還沒來的急掌穩，便都一個個的栽落在水中。關羽接著跳進了這隻船里，又利用這隻船去撞其他在身邊的船。

關羽憑藉他的力氣，撞壞了好多船隻，但他這時也開始感到了疲乏，畢竟要是一直使用這種野蠻的方法退敵，只怕敵人還沒退去，自己早就累垮下了。

所以關羽這時選定了一隻比較厚實的船，然後一路架著船獨戰四方之敵。但現在，敵人似乎感到了這人的重要性，是不是只要擒殺了這人，岸上的敵兵就不足懼了呢？當黃巾兵們想清楚了這點，紛紛將戰船圍著關羽亂戰了起來，現在他們便在水中開始短兵相接了。畢竟每隻船上所帶的箭矢有限，所以他們將部分的弓箭分開，只用來懾住岸上之敵，只要能暫時震住他們，待殺了船上這人，一切也就可大功告成了。關羽被圍在中間，這下正好不用他一個個去戰了。

敵人這次可能是配備了黑山的長槍大刀，所以這次黃巾用的武器並沒看到什麼鐵犁、長鏟的。關羽大刀一下，兩邊伸長的兵器便被震蕩了回去，長槍所揮的優勢一下減少了不少。但他們畢竟是群毆，所以一點也不害怕，一波沖著一波，船上所掀起的浪花足以掀翻四周之敵。關羽戰的凶了，大吼一聲，又故計重施的將刀猛磕對方重船。重船後面連著十幾條船隻，本來敵人懼怕了關羽的磕船之術，所以才將每隻船隻相連，以擋對方的大力。賊兵還以為這下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沒想到關羽的大力一起，前排所擊的船隻立即似是被打了一個方向，重心一失，跟著許多人就栽在了水裡，鮮血一下子染紅了周圍一片。刀落在水裡，槍刺進了別人的胸口，關羽這下似是故意導演了一場互相殘殺的慘劇。關羽大刀磕下后，敵方後方的船隻也被往後一盪，震的船上士兵也跟著兩邊擺。而處在最中間的船隻，本來還以為會沒有什麼事，但誰知，過了一會，便有了反應。呼的一聲，內中的許多船只有的已經被震破、震散了。船上的士兵咕噥一聲，全都掉落在水中，船板扶遊了起來。

關羽狠狠的一磕就把敵人搞的左右搖擺，跟著就紛紛落水。

關羽正在瘋的亂戰時，但他並沒有顧及背後那隻致命的箭傷。箭口因為他的大力，而也被震裂，跟著鮮血模糊了一片。鮮血延著綠袍一直往下流，染紅了綠袍。

渾然不知的關羽，這下被身後敵人現了破綻。身後敵人便都相互間使了使眼色，將重兵一齊攻向他的前方。關羽一但對付前面之敵，便一時忽略了身後潛伏的巨大威脅。接著，身後士兵一聲喊，將手中刀柄猛的往他背後箭矢上一啪。

關羽只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知道，他背後的箭被身後之人合力一啪，就再往裡面一鑽，跟著箭尖刺到了前胸了。

身後士兵一但得手，便一身喊，再接再厲的將刀柄一轉。這次，對付關羽的不再是刀柄，而是刀刃了！

關羽一聲大吼，將刀回舞，身後士兵還沒來的急收刀。跟著，刀斷、人亡、兩不知。關羽看了看胸口前冒出的箭頭，便一咬牙，竟捏住箭尖，一把將箭從前胸拉了出來。

鮮血跟著戰慄起來，兩邊舞槍的士兵一見，嚇的不敢再將槍往前送了。他們互相乍舌的看著對方。

眾人一陣唏噓。

關羽將箭一拉出，也好象把自己的力氣都全拉沒了。血一但湧出，便從後背灌到前胸，一片煞紅。

關羽看著手中的箭，將箭拋擲而出，刺穿一人。然後將大刀一揮，砍破了眼前船隻，船隻跟著進了水，船上的人還沒站穩，全沉了下去。兩邊賊兵這下怕了，但他們並沒有馬上退去，畢竟他們明白，眼前這人胸口血流的不停，也就是說，只要等他血流盡了，那麼也就是他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