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桃園芳香美女
滿園桃花,香案在前,烏牛白馬擺在案上。
陳車同關羽四人捻香再拜,誓結為兄弟。禮即畢,劉備這時淡淡說道:「既然大家都結為兄弟,便當分出一個長幼順序來。我年二十八,諸位……」
劉備話還沒說完,陳車搶著說:「論年紀,劉大哥看起來是長了那麼一點。論常情,我們應當奉你為大哥……」
這番話把劉備說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他始終都沒表露半點,只是點點頭。
「無奈……」陳車話鋒頓轉,臉上也跟著起了微妙變化。本來一副大義凜然的臉,一下子變得頹廢沮喪,「尊卑皆有序,我乃帝室之胄,若是做了別人的小弟,只怕傳揚出去中山靖王的臉都不知道該擱那裡了……」
劉備聽他這麼一說,就有點激動了,知道他會來這麼一招。
劉備不由站了起來,指著他鼻子說:「你別老是扯什麼帝室之胄的,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我們都無法知道,只憑你一片說辭,如何服眾?」
陳車笑了笑,知道劉備沉不住氣了。
「劉賢弟,你也別著急,不如這樣,咱們由上天來決定,你看如何?」
張飛也不想當小弟,所以立即問他:「怎麼個玩法?」
陳車叫人取來四根稻草,各折有所長短,然後捏於掌心,叫三人依次抽取,長者為長。
「這玩法好。我先來!」張飛第一個。
陳車故意將其中兩根稍微露出。另兩根凹下。
張飛正要來抽取。陳車卻笑道:「讓劉賢弟先抽。」
劉備已經第二次聽到他直呼自己「賢弟」了。聽起來都有點厭煩了。但他因為先前地莽撞而後悔不已。在心中暗暗責備自己:做大事地人便當不拘小節。忍受別人所不能忍受地。這樣才是有大作為地表現。所以他這下便變得很是能忍。
劉備掃視了一眼。凹地。凸地。
兩凹。兩凸
劉備為他這種故意的擺法而感到疑惑,他伸出了手,抓凹的。
因為他知道,凹的肯定就是長的。
能而示之不能,這正是兵家的詭詐之處。
陳車笑了,對劉備抿嘴一笑。
劉備本來很是有信心的,但他一笑,他卻有點害怕了。
「這麼麻煩,我先來……」
張飛很著急,他上前抽取了劉備剛才看中的那根,誰也沒來得及阻止。
劉備一愣,張飛笑了。看起來,這根不是短,所以是長的。
劉備回頭看了陳車一眼,好像跟他說:「你很奸詐!」
陳車鼻子一哧,似乎在回答他:「彼此彼此。」
陳車看了一眼關羽:「劉賢弟看來很猶豫,不如你先來。」
關羽也不猶豫,抽了一根。張飛拿自己的比了比,比他的那根,稍短了點。
張飛心一咯噔,看來老大是做不了了。不過,老二還是有希望的哦。
張飛充滿希望的看著劉備。
劉備遲遲不肯動手,陳車問他:「你是不是害怕了?」
劉備這下遲疑了,他突然一下子意識到,這場遊戲是該到這裡結束了。如果自己真的要跟他玩下去,只怕他將有更棘手的招勢在等著自己。現在,最好是見好就收。目今,哪一個不都是箭殺出頭鳥?木秀於林還被風折呢!聖人還有屈己的時候呢,退一步,將是海闊天空啊!就算今日做不了老大,但金鱗豈是池中之物,到時自有翻飛之時!
劉備似乎一下子想通了,所以他現在倒不必要考慮哪一枝長哪一枝短了。其實,有時候人能懂得取捨,那麼就算失敗了無數次,也總會有成功的那一天的。
陳車心一咯噔,他抽到的比自己的這根要長。
陳車的心立即敲起了戰鼓,難道,這是天意?
劉備將抽取的那根緊緊攥握在自己手心裡,看向陳車。
劉備一眼就看了出來。
這下,他肯定是輸了。
關羽、張飛也是不停的看。
陳車正欲放棄,但劉備卻將他的那根長的,折短了。
陳車心裡一驚,好兇險的劉備啊。
劉備哈哈一笑:「看來這是天意啊,劉大哥。」
劉備一抱拳,陳車這下更害怕劉備了。
陳車哈哈一笑,也一抱拳:「二弟!」
張飛愣了,這下還是自己做小弟弟了。拿起地上的草,比劃來比劃去,還數自己的那根短啊。沒辦法,只能做四弟了。
張飛請各位到莊裡喝酒,直到大家都喝到再也不能喝了。
他們都趴下了,直到寂靜得都打起了呼嚕。陳車喝的很多,不過大都孝敬給了土地公公,所以陳車得以眾人皆醉我獨醒。
陳車還有點酒意,所以趁著酒興,來到了後花園。
後花園中的花真的很多,很美,只可惜剛才只顧著誰來當老大,所以也沒留意。現在一但留意,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要怎麼說她美,她就有多美。
陳車看著桃花,孤芳自賞的長吟起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好大的聲音,完全沒顧及桃林之中的小童。小童剛在樹下玩困了,沒想到被這殺千刀的殺豬聲驚得三魂跑了六膽,一下如臨大敵。竟然抓起手邊的彈弓,上了小碎石,叭的一聲開了弓,一石飛出,正中陳車的牙門。
不是陳車嘴巴合的急,閃的快,就被蹦了牙。
陳車那個火,當即衝去尋找罪惡的根源。
小童也火了,罵了聲王八蛋,也風風火火的來找這隻萬惡的豬。
兩人相遇,陳車一愣,小童當即拉起彈弓,做好充分防衛。陳車呵呵一笑,見這人矮馬步不穩的小傢伙,就要上去摸他頭。
小童大聲一嚷:「不要過來,舉手投降!」
陳車鬱悶。
這時,童他娘來了,立即拉開了。
童他娘立即道歉,陳車沒見過這女人,這女人雖然在標準水平下長的不怎麼樣,但現在連著酒醉桃紅的看,卻有萬分的迷人。
童他娘也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兩頰那個紅的,快。
陳車有點寂寞了,這個好女人啊,你來的真是時候啊。
可就在陳車痴望著她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了眼角處的不妙。是劉備在偷看,陳車便做出了更大膽的舉動,向前走了一步。
童子又抬起了弓,童他娘立即喝止:「苞兒,不要胡來!」
「娘……」分明自己是為了娘,但因為娘的偏心,童子有點委屈了。
苞兒?陳車想了想,立即問:「你是四弟的媳婦?這位是張苞?」
他娘點頭,但這時,劉備好像在儘力的看得更真實些。
娘的,看來要不給點更精彩的,你劉備是沒完沒了了。陳車故意表現出一副渴望之相,故意張開手要來拉他,他娘稍退,張苞瞪著眼睛護衛。劉備終於抓到了,好啊,你竟敢調戲弟媳婦!這是你自己找死!劉備立即轉身退了去。
他的娘還真以為陳車有那個意思,所以一直保持矜持的望後退。一但陳車知道劉備已離去,立即哈哈笑道:「弟媳,你誤會了,我這是看苞兒很可愛,想抱抱他。」
張苞一聽,很警覺的看著他。
苞他娘放心了,陳車說:「弟媳,四弟他們還醉著呢,你最好給他們煮點醒酒湯吧。」
苞他娘點頭會意,將苞手上的弓拿了,啪啪他的頭,說:「跟叔叔去玩去。」
苞他娘請個禮就退了去。
陳車很調皮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一把將張苞抗在肩頭上,趁著沒人,笑道:「張苞,張苞,草包草包。」
張苞不高興了,咽的將兩支小手指頭望陳車鼻孔一放,害的陳車氣都喘不過來。
劉備指引張飛來了,見到的場面卻跟劉備說的大相徑庭。這下,張飛卻不給劉備好眼色看了。劉備也弄的滿是尷尬。
晚上,劉備找到了陳車,劈面就問:「你為什麼要冒我的名?你到底是誰?」
陳車故意望了望窗外:
「外面有沒有別人?」
劉備說:「言於汝口,便入我耳,你放心,只有我一個。」
窗外有人影,陳車當然知道不只他一個。
陳車故意點點頭:「那好,你過來,我跟你實話說了吧。」
劉備過來,陳車伸手拔他腰中劍。
劉備吃驚的望著他。
陳車突然將劍給了他,並大呼了起來:「二弟,你這是做什麼?」
劉備驚了,因為他手中的劍,劍尖正朝陳車胸口。
這個關羽、張飛都在外面看到了。
第二晚,陳車就跟他們分配了任務。張飛招兵,劉備管理內務,收購糧草。而現在最頭痛的是馬匹。陳車說,他跟關羽包辦,不需要一分錢。
陳車大話說了去,關羽卻擔心了,陳車跟他說:車到山前自有路。
陳車連馬車也沒有,就跟關羽上了街。找了半天,卻現良駒難有,病馬倒是一窩。不過,現在的情況是,病馬也買不起。所以,陳車也只是看看,就跟關羽找了家茶寮喝起茶來。
眼看從上午喝到下午,就在一籌莫展時。這時,陳車見到了兩個人:蘇雙、張世平。
陳車終於笑了,據他對歷史的印象,這兩個人應該就是販馬的。劉備當年起兵時也就是這兩馬販資助馬匹錢財的。
陳車就在他們住的客棧里,事先通報了自己的大名,並鄭重其事的把「中山靖王」也請了出來。但好像,他們真的很忙,根本沒時間去研究誰是「中山」。陳車有點急了,既然大話放出去了,自然是不能丟了「帝室之胄」的威嚴。到這份上,就只有霸王硬上弓了。
關羽開路,自然沒有辦不到的事。
張飛的招兵旗掛了半天,太陽都冒了白泡,就是怎麼也見不到一個人來呢?就算有,打遠看見張飛魂就先飛了,本來有幾個不認識的,一到張飛面前心就虛了,張飛這下不管你干不幹,先抓了壯丁再說。
可就在這時,一個五大三粗,臉象黑碳,肚子上都好似蓋了半口大鍋,就這架勢,竟然也敢稱自己「張飛」?這個「張飛」站了過來,就象黑烏鴉,將張飛的白紙黑字都蓋住了。
張飛看了他一眼,大筆一揮:
張肥。
「張飛」一愣,咋跟自己平時的名字寫的有兩樣呢?正要叫他修改,張飛卻先吼了起來:「看什麼看?一看你就不象什麼好人。要不是還沒找到什麼人,你這種資格的根本就不夠。」
「張飛」說:「長官,你好像把我名字寫錯了。我娘說,我的名字是張飛,是飛起來的飛。」
張飛這下火了:「就你,也想『飛』?」
「張飛」想爭辯,張飛想了想:「你,今後就是張肥,肥胖的肥,知道了嗎?你以後就在火事房幹活吧!」
「張飛」無奈成了「張肥」。
張肥哦的一哦聲:「可我娘……」
張飛站了起來,張肥嚇的不敢再娘了。
張飛正納悶,卻見好多人都投向另一邊。張飛問那邊怎麼那麼熱鬧,左右告訴他,那是縣令在那邊招兵。
「怪不得!」張飛捋起了袖子,就領著眾人過了去。
張飛見他們都不理自己,一時又找不到找事的理由,所以指著那張招兵榜:「你給我念念,上面寫著啥子鳥玩意。」
他指著後面的士兵。
其實,他也看的懂,只是不願勞這什子。
後面士兵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張招兵榜。張飛火了,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士兵很識趣的繼續道:「參軍者,不但月月俸祿,而且……」
「而且什麼?」張飛看著這個不痛快的人。
「而且,有女人……」
「混帳!」張飛終於找到了作的理由:「給我咂了!」
咂官府的場子?他們還不敢動手。所以張飛先叫起了勁:「你是頭吧?!」
招兵的,見到這個他,都已經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半天吐了句:「你,你是誰?」
「我是你爺!」
話說完,就掀他桌子,扯他榜書。
這還了得?營兩邊立即衝出了幾十個衛兵。張飛身後的都有點緊張了。「爺,咱還是撤吧,官府我們惹不起的。」
張飛並不理會,拎起那個人:「我現在招不到一個兵,你說怎麼辦?」
那頭吞吐了。
張飛也不屑跟他多廢話,掄起拳頭還沒打,陳車他們就趕了過來。但這時,縣丞他們也趕了過來。縣丞身邊跟著蘇雙、張世平,蘇雙、張世平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搶馬賊,所以指示縣丞要將他兩抓住。
縣丞就算沒有打算抓他們,但就憑他們今日大鬧兵營就是個殺頭的死罪,所以毫不猶豫的指揮兩邊士兵進行圍攻。張飛咆哮一聲,將那招兵頭頭往桌上一扔,就見桌子也被那沖勢給咂爛了。
縣丞嚇呆了,誰也不敢動了。縣丞旁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一身黑衣,始終帶著一股神秘感。這是陳車第一眼就感覺到的。
縣丞看了那黑衣人一眼,那個陰沉著臉的人,這時閉上了眼睛,意思是不要圍攻了。縣丞沒有問為什麼就撤了去,但虧的是蘇雙、張世平,他們並沒追回自己的馬匹。
蘇雙緊張的詢問縣丞:「這可是最好的一批馬,也是你們急需的,你們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給了他們?」
縣丞沒有說話。
蘇雙不解恨,繼續問:「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或者是你怕了他們?既然我們失了馬你都不予追究,那麼,我們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
縣丞終於不耐煩的開了口:「既然沒有意義,那,你對我,也應該沒有什麼價值了。」
蘇雙、張世平都愣住了。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黑衣人出現了,他的出現,帶來了他們兩個馬販的死亡。縣丞站了起來,似乎對他格外的尊敬。黑衣人跟他說:「程將軍的命令到了,他說,今晚就得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