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帶你見一人
姐,離國糧倉被燒,現在只餘下二日存糧,皇子國三十萬大軍,於今日向花家進攻。(pm)」青容小心稟報道。
「三十萬大軍突擊花家?」吟淺眉梢微顫,驚呼一聲,「前幾日兩軍各自損失數萬兵馬,怎麼今日……」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驚惶之色,喃喃自語:「離國糧倉被燒,哥哥是想背水一戰!」
「背水一戰?」青容反問一聲,聽到這個陌生的詞,臉上帶著茫然。
吟淺好似沒有聽過她的話,自言自語道:「花家只剩下十一萬大軍,若是不能拖過兩天,在離軍士氣高昂、不顧性命的攻擊下,只怕會全軍覆沒!」
青容斂著眉頭。
「不行,我要去找冠群。」吟淺拿起案塌上的衣服,隨身披上,「青容,傳我命令,雲霄閣所有人馬隨我去花家軍營。」
「是,小姐。」
生死關頭!
誰也沒有想到君尋會在個時候動戰爭,三十萬大軍壓境,如果沒有外援,任憑離國一人,絲毫沒有勝算。
一切陰謀陽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會不堪一擊。
吟淺一路飛馳。心中竟然想起了一句話。
那時候哥哥教過她這。
他說:只要沒有軟肋在他人中。絕對地實力。可以擊潰一切……
比如現在。
離軍三十萬。對上花家一方十多。
吟淺沒有算上雲霄閣,這幾天駐紮在城外的桑**隊雖然沒有異動,她也無法保證雲霄閣的人能按照原來的計劃同花家合作。
基本上,有一半人正處於觀望態度。
如果桑國同花家,雲霄閣中想必有半數人馬倒戈相向,對付花家。
吟淺昨日修書一封遣心腹送至花家軍營,同他協商不同桑國結盟之事。
若是沒有生意外日便能收到花冠群的回復。
然而,君卻存糧殆盡之時,出乎所有人意料,動了全部兵馬……
意欲將花家一舉覆滅。
戰馬飛奔,秋風呼嘯。
吟淺從未有過這般驚惶、焦急。
她只怕晚了一步,所有事情,便會一不可收拾。
吟淺同青容、易輕寒先行一步,雲霄閣其他人馬隨後而來。
幾十里路程即使快馬賓士,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花家三十裡外已成廢墟一片,日前硝石一戰,死傷數萬軍隊,如今整條官道似血染的地獄,屍骸從這一頭,延綿至那一頭。
花冠群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廝殺場景。
他在忖度著兩軍的實力。
不到二十萬的大軍對上離國三十萬精銳否有把握勝出?
「君尋,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置之險地而後生的計策……這般孤注一擲……」花冠群喃喃自語。
當初在地圖上指出離國的三處糧倉,其實還有一處,花冠群沒有標出來。
那是離國的暗倉以維繫離軍一月的存糧。
君尋數月之前,從皇宮中秘密通過朝中幾位大臣的關係,將離國遊離在花家勢力之外的生意攬了半數以上。
以皇宮中的權勢,和他幾月來對店鋪天翻地覆的整頓,如今縱然離國國庫空虛,君尋的私囊中絕對有足夠的糧食供應。
以常人眼光看,離國糧倉被燒尋必會在一月之內將暗倉中糧草拿出來救急,爾後快集糧,彌補現在的虧空。
一來一往:耗去不少時間,花家可以趁著這樣的機會,慢慢磨蝕離國大軍。
糧草不繼,軍心動亂。
花冠群遣人將離軍糧草燒盡,不過是逼著君尋走上這樣一條路。
然而他卻沒有。
至始至終,君尋一直沒有將暗倉中一月存糧的消息散布出去,反而將之嚴密控制在手中,不透露絲毫。
任憑離軍崩潰慌亂……
直到如今的背水一戰、畢其功於一役。
士氣高昂,所有離國士兵皆已瘋狂。
不是生,便是死。
切斷了所有來路,倘若失敗,逃不開死亡的結局。
花冠群眼中透出淡淡的欣賞。
這還是他第一次將一個人放在與他相等的位置上。
自小天子卓越,自恃頗高,兼之文采武藝醫術冠絕天下,生平從未想過天下間能有一人可以將他逼至如今的地步。
他們二人好似平生夙敵。
第一次見面,彼此眼中的那種敵意,或許便已經確定了將來的敵對。
「若有一日能有對等的兵力,我必會同你一戰。」
看著不遠處血洗一空的場景,花冠群自言自語。
只是現如今十多萬對上離軍三十萬精銳……如今眼看著花家大軍漸漸被離軍吞噬。
花冠群抬仰望,想到桑國地位至高無上的那人
:「軒兒,當你用沉軒的相貌出現時,桑**隊,唯令。」
應?還是不應?
離國與桑國自來勢不兩立,若是他藉助桑國的兵力,離國百姓群起而攻之,必不會再得安穩。
不到萬不得已,桑國的兵力,還是莫要動了……
功敗垂成與榮登金殿,有時候只相隔一線。
花冠群握緊拳,將胸腔中這個心思吞沒。
「如果用另外那個兵不血的方法……」
花冠群淡淡笑,想到日後的場景,胸中一滯,喉間湧上熟悉的腥甜,一點一點浸滲,從嘴角流淌而出。
他挽起衣袖,輕輕拂過嘴角。
血色的痕迹染紅月牙白的長衫。
「沉軒,你怎麼會在這裡!」吟淺火馬,將青容撇在後面,在花家營地看到了她從未想過會在這裡遇到的人。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沉一襲白衣,衣領袖口是銀色的精緻刺竹,長垂肩,在風中絲絲縷縷地飄起。
眼睛倏地睜大淺反射性喊了一聲:「易輕寒!」身後的那人如影子般悄然出現,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卻帶著幾僂緊張。
明明知道易輕寒的武功未必比上沉軒,可是此時此刻,能看到他在身邊,吟淺稍稍安心。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沉軒打著太極,吟淺出聲再次問了一遍。
沉軒環視一周,溫柔的微笑浮起:「這裡除了我們,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他們全部去戰場了?」吟淺眉間閃過一絲焦急「我原以為母親會在這裡。」現在既然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一定都是在戰場上。
吟淺揚起手中的馬鞭,呼喝一聲:「易輕寒,上馬,我們去前線然來不及了,我怕他們出事。」
轉身瀟洒,沒有半分猶豫。
這個時候哪裡還管什麼沉軒、敘舊、尋仇、報復!能知道哥哥和花家的近況才是最重要的。
千萬不要來不及!吟淺在心裡暗暗禱告。
「君吟淺們才剛見面,為何不坐下來敘敘舊?」沉軒忽然出現在吟淺的馬旁,形如鬼魅。
他快擋住馬的行進,硬生生將馬扣在了原地憑它揚蹄嘶喊,嘴角卻仍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身下的馬再一次不耐的掙扎,嘶喊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吟淺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向後倒去。
被嚇了一跳,吟淺瞪大眼睛道:「讓開!」手中死死扯住韁繩,生怕自己一放開會往後倒去!
「我不要跟你聊天她跟他的恩怨,前次就已經斷了。
易輕寒早已現不妥揚馬鞭,向沉軒揮去軒笑了一聲,毫不在意抗了一鞭,擊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刺骨,他的表情仍舊沒有半分變化。
用左手擋住易輕寒的一鞭,沉軒揚起右手,袖中利刃激射而出,割斷吟淺座下的馬韁。
「啊……」手中韁繩切斷,失了借力之處,吟淺從馬背上直落而下。
易輕寒目視著她從馬背跌落,趕忙抽回鞭子,疾飛而去。
沉軒卻已然將吟淺接住,將驚魂未定的她抱在了懷中。
「放我下來!」吟淺眯著眼睛,「沉軒,你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確定沒什麼好說的了?」沉軒抱住她,柔軟的身子讓他眼波轉柔,「那次你傷我極重,我便說過:一切開始於結束之後。」
「現在,我們又重新見面了,不是嗎?」沉軒當著易輕寒的面親了她一口,「待會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如何?」
「不去!」吟淺看著花家帳外,從他唇下轉過了臉,按理說這個時間青容應當已經來了,為何現在卻沒有半分動靜?
耽擱了這麼久,雲霄閣的人也應當已經到了。
究竟生了什麼事?
「那個人你一定會想見的。」沉軒點住她的**道,將她輕輕放在一邊,柔聲說道,「等我先將這裡處理好,我們便一起去。」
他說的處理……自然是在一旁怒火衝天的易輕寒。
吟淺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動手。
說是動手,實力上的差距,連她這樣的局外之人都看出來了,沉軒年紀稍小,武學修為上卻勝了一籌。
寂靜的兵營只剩下兩人的打鬥聲。
過不多久,連聲音也聽不到了。易輕寒,怎麼樣了?吟淺想出聲音,卻現自己怎麼也開不了口。
猶自費神間,身上被人輕輕拉到馬上,隨即一個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沉軒將唇瓣湊上她的耳根,細細低語。
擁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