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霜刃不歸路

第一百二十四章 霜刃不歸路

點著**道押在馬上,吟淺簡直想殺人。

怎麼會被人抰持了!

沉軒,究竟要將她帶到哪裡去,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跟他還有什麼牽扯。

心裡急得要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吟淺氣得渾身都僵硬了。

沉軒在她身後笑了一聲,似乎知道她心裡的不耐煩,抽出一隻手,隨手解了她的**道。

「沉軒,你混蛋,讓下馬,我不要跟你一起!」吟淺呼喝道。身體剛剛能動,還是有些難受,掙扎得東倒西歪的。

「別動,掉下去怎麼辦?」沉軒出一隻手,將她輕輕按住。

「你怎麼會在家大營的?」吟淺讓自己冷靜下來。

「以後你會知道。」沉軒片刻不停,縱向前駛去。

「往離軍的方向去?」吟淺向感不差,現在的這條路跟她來時的相反,推敲一二,吟淺猜到沉軒的去向。

「你帶我去見誰?君霜。皇子殿下。還是太女殿下?」

離**營中。她也只認識這幾個人何況。君千霜重傷。現今應當是在王府修養。不太可能會出現在那裡。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沉軒微微一笑。目中卻有些黯淡。

秋風吹過。長飛揚。

沉軒深吸一口氣。在飄揚著落到臉上地長間聞到淡淡地清香。他任馬向前賓士。閉著眼睛。嘴角帶著愜意地笑容。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這般無所顧忌的同她策馬飛馳。

若是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便好了。

一向知道身前這個女子的決絕,平素她溫柔可人,只是若是遇到了背叛會切斷兩人之間所有的甜蜜的回憶。

比如當初在春盡園,在舊屋樣慘烈的印象,刀割般的疼痛,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願跟自己有什麼牽扯。

一次背叛,一次報復今往後,行路陌路。

「君吟淺,我情願你如今怨恨著我。」沉軒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輕的說道。

這番話,似真心,又似假意。

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

「怨恨你?」逃走無望,又知道沉軒是想帶自己去戰場淺將心思放在他的話上,冷笑一聲,「我為何要怨恨你?」

「不應該嗎?」沉軒喃喃道。

「放下了,才能重新開始。要是一直處在憤恨中,我到現在也不會快活,」吟淺將目光看向遠方「沉軒,你聰明優秀輸於我從小最敬佩的哥哥,想要將你從心上放下來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沉軒嘴角微微勾住,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吟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我花了很長很長一段時機將你忘了。」吟淺不知道身後他的想法,繼續說著,「我不會將你當成陌生人或者敵人,只是潛意識裡,再也不想同你有什麼交集了。」

嘴角的笑意斂去,沉軒扣在她腰上的手臂倏地攏緊。

吟淺吃痛的喊了一聲,沉軒恍若未聞。

一瞬間,時間好像停滯了下來。

彷彿過了很久,沉軒才輕輕鬆開在她腰間的手,在身後嘆了一口氣,將眼睛閉上,聲音忽然帶了疲憊,「我當初那般對你,現在得到這般報應,也算是命定之。」

吟淺抿唇不說話。

沉軒策馬向前,唇邊輕笑,那一笑卻是毫無重量的,輕忽得如風中的蘭香,而那眸中卻有一絲十分沉重的東西,讓那笑忽添了一絲極其無奈的輕愁。

三軍陣前。

沉軒挾持著身前的人,策馬向內中行駛。

廝殺沒有停止,然而三軍拼殺,兵器撞擊聲,卻漸漸稀落下來。

滔天的殺意慢慢被各自的將領克制,好像無形中的枷鎖,鎖住了在場幾乎所有的勢力。

絕沒有想過這一騎兩人的出現,會有這樣的效果。

花子約命令花家軍隊停戰,死亡的威脅再大,也比不上馬上憑空出現在戰場上的兩人給她的震撼那般……驚心動魄!

冠群,你想做什麼?花子約眼中帶著微弱的瞭然,卻又有著萬分的不敢置信。那日兒子將雙重身份告訴了她,花子約便勸說他要好好對待兒媳吟淺,為何今日……

叛,君家同花家同為一體,何況現在被挾持的是那位容色傾城的六小姐,花子約下令罷手之後,君家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離軍停戰,違者殺無赦!」君尋遙遙看到這邊的情形,臉色大變,看著戰場中心位置的兩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瘋了!

戰場無情,即便是蓋世豪傑,也不能夠從中間全身而退。

沉軒!君尋緩緩咬緊牙關,你為何將她帶到這裡來?!

雲霄閣眾人看到閣主被沉軒劫持在手中,皆怒目而向。

雖然聽

是老閣主風絕的救命恩人,在峻崎峰上救過他一命,今他卻抰持了閣主,未免誤傷,掌勢者各自對視一眼,默默點頭,下令收兵。

「看來我沒帶錯人呢。」沉軒向四看了幾眼,三軍皆已停戰,這樣轟動驚人的效果,除了他身前的這位,怕是沒有誰有這樣的本事了。

只有她一人,跟天下這幾大勢力牽扯最深。

花家兒媳,君家幼女,雲霄閣閣主……至於君尋,雖然不知道幽居皇宮的皇子殿下為何會跟吟淺扯上關係,沉軒卻仍有把握他會罷手。

今日最大的用意,也便是在此。

目光轉向花子那邊,似乎感覺到什麼異常,有著片刻的凝滯。

然而沉軒最終漫不經心轉身,環繞一周,最後將幽深的眸子對上了君尋。

「君尋,」沉軒微的看著他,說道,「我身邊的這個人,想必你應當認得。」

吟淺聽到他的這句話,確定了心的那個想法,沉軒將她帶到這裡,真的是想拿自己對付哥哥。

沒有絲毫意外。

從春盡園的那次,她便道他的冷心冷意,沉軒嘴角永遠帶著微笑,然而即使最親密的時候,吟淺也從未看清楚他的想法。

這個人在她眼中,一貫的神秘、高貴、溫柔、睿智,以及,深不可測……

君尋讓自己冷靜下來,眸光落向位戰場中心的兩人:「我認得。」

「哥哥,你不要理會他,」吟淺死命想從馬上跳下來,卻一次次被沉軒在最後關頭拉住。

「從馬上摔下去,可能會殘廢的。」沉軒淡淡的說道。

「不用你管,」吟淺怒目而視,「我殘廢了,剛好跟君千霜做伴去。」吟淺口不擇言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即使她冷靜下來同沉軒說,想必他也不會放手。

他心思強大,並不是會因為他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主意。

相處過一段時間,吟淺沒有看過沉軒驚慌失措的樣子,除了他最執著的東西,世間的所有,對他來說好像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什麼都可以拋棄。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憑什麼利用我!」吟淺不喜這般被人掌控,彷彿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玩具,任憑他揉捻。

「沉軒,放開她。」君尋目光灼灼,仿如能燃起赤焰,可射出的眸光卻是那樣的冰冷、鋒利!

「條件?」沉軒挑眉,嘴邊帶著笑意。

說起來,他和君尋是同一類人,無論做什麼,都要求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同花家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助它?」君尋看著花子約,說道,「我只知你是花冠群的好友,既然你在此處,那麼花冠群,他去哪了?」

花子約淡淡的看了君尋一眼,道:「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是他的母親,不會逼他。」頓了頓,花子約將目光轉向吟淺因過分用力漲的通紅的臉,抬起了手,彷彿想上前撫摸。

花子約眼中忽然間閃過一絲不忍,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笑得落寞:「但願他們以後能過得幸福,這兩個孩子,都太不讓我省心了。」

這番話聽在所有人耳中,感覺都是花冠群拋棄自己的妻子,跟人「私奔」了。

即使他是花家的主帥,而他的妻子,被一個陌生男子挾持在手中。

沉軒迴避著花子約的視線,將目光移開,素無波動的眼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複雜神色。

吟淺身體僵硬,花冠群去哪裡了?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戰場上滾滾的硝煙還未散去,聽了這番話,吟淺忽然覺得,也許能就這樣離開這個她一直沒有好好適應的時代,也是一個不錯的歸途。

沒有辦法能從沉軒手中逃開,他的武功、計策,都不是尋常人能對抗的。

沉軒,沉軒……

當初招惹上他,果真是一個莫大的錯誤。

引狼入室,如今竟而也將自己賠了進去。

最後關頭,吟淺忽然生出一種自暴自棄的想法。

她猛然間在沉軒手臂上咬了一口,趁他錯愕愣神的瞬間,用盡全身力氣,從馬上跌落,翻滾而下……

地上數具屍體橫陳。

馬下的一具屍體旁邊,一把利劍朝上。

劍刃如雪,在陽光反射下,泛著詭異的色澤。

間不容,根本來不及救援。

吟淺朝下而落,恍然間,只看到馬上的那個永遠溫柔的人,在那一瞬間,眼睛睜大得彷彿要撕裂開來……

「不要!」

身下傳來一陣莫大的痛楚,茫然中吟淺耳邊似乎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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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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