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很精彩的一番言論,我是否該為你鼓掌叫好?你話說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嗎?」夏侯尊仍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只當她剛發表完一場精彩的演說,斯文有禮的請求退場。
「很遺憾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但我今天說的話全都是真的,愛你是真!曾經說謊騙你也是真!」項翎微微頷首,不管她做怎樣的努力,他都不肯相信,她又能怎麼辦?唯有放手了。
強忍著心痛,她不再死纏不放,含著淚輕輕退了開來。
是啊!如果她是夏侯尊也一定不會相信的,誰叫她是親生父親所不敢對外承認的女兒,說得再多,人家也當她是在自抬身價。
她人一退開來,夏侯尊馬上踩下油門離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當她是最惹人厭的人。
項翎靜立風中看著他無情地離開,淚水悄然滾落。
在她鬆開雙手后,原本掌握在手心間的幸福已然不屬於她,想再追回談何容易?
「好了,你可以走了吧!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再回來亂,不然下次我再看到你,肯定叫警察來把你帶走。」安全警衛見夏侯尊離開,這才上前給予警告。
這女人不小心不行,本來他看她狀似無害,輕易的信了她,結果卻被她給騙了,下回他會記得不要相信任何可疑份子,他們全都會利用他的善良加以欺騙!
「謝謝你……」項翎六神無主,眼中流著淚,嘴角竟揚著笑。
「什麼?」安全警衛嚇了跳,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說。
「還有,很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擾,我不會再出現了。」項翎低嘀著。
安全警衛見她情況有點不大對,擔心的看著她。「你還好吧?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不用了,我很好,再好不過。」她笑著回絕警衛的好意,步伐虛浮的離開這個傷心地。
安全警衛仍是不放心地看著她像足不沾地的離開,心底有些怕她會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她和大頭頭似乎談得很不愉快,因此受了很大的打擊,可憐哪!
夏侯尊陰鬱的坐在Pub里喝悶酒,蘇曼曼一踏進熱鬧的Pub便見他坐在角落,她來到他身邊坐下。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她是臨時被夏侯尊找出來的,他在電話中問她是否要出來散散心,本以為他所謂的散心是到山上看夜景或是聽音樂會之類的,沒想到他會跑來Pub,也算是教她大開眼界。
「這裡很好。」夏侯尊笑著看著場中盡情舞動的男男女女,狀似無憂無慮非常快樂。
「是嗎?」蘇曼曼挑了挑眉,頗不認同他的話。她向來討厭吵雜的地方,若非今天有事問他,她是不會赴約的。
夏侯尊聳聳肩笑著,啜飲著調酒。
「你心情不好?」蘇曼曼敏銳的察覺出他似乎非常的不開心,完全失了平常斯文爾雅的形象。
「沒,我的心情怎麼會不好?事實上我心情好得很。」似是為了證明他的好心情,他一口飲盡杯中物。
見他如此,蘇曼曼便知她沒說錯,他的心情應是惡劣到不行。
既然如此,又何必逞強?男人!她不苟同的搖搖頭,
「聽說前幾天你把我爸給氣回家去?」蘇曼曼永遠忘不了父親氣呼呼,直吼著要她別再和夏侯尊來往,說他看走了眼,才會挑了夏侯尊,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當時她曾好奇的問父親,夏侯尊究竟是怎麼得罪了他,父親卻氣得拒絕多談,是以她想問夏侯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可以讓她爸發這麼大的火引
一提起蘇大炮,夏侯尊的臉就臭得很,他冷哼一聲,拒絕在蘇曼曼面前批評她的父親,畢竟蘇大炮是蘇大炮、蘇曼曼是蘇曼曼,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見他無意透露,蘇曼曼長嘆一口氣。「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怎麼男人都這麼固執?有話就說,何必悶在心底?或許是悶久了,他才會這麼不痛快。
「曼曼,我無意批評你父親。」夏侯尊舉起右手,不想她誤會。
「哦?你指的是我父親財大氣粗?」蘇曼曼很清楚外界的人是如何看待她父親。
「不是。」
「沒有水準?」沒關係,她可以再舉例。
「不是。」
「氣質低俗?」
夏侯尊搖搖頭。「也不是。」眼前的情形實在很可笑,他居然在跟蘇曼曼討論她父親的缺點來。
「那會是什麼?」蘇曼曼想不出來了,她已竭盡所能的想著外界對父親的所有評論,結果竟沒一個是他要的引她很好奇,還有什麼新的評論是她所不知道的。
「女人。」夏侯尊遲疑了一會兒,終於說出口。「抱歉,我無意使你心底不好受。」
該死!他幹麼找蘇曼曼出來?應該要找Joe的,在Joe面前,無論他怎麼說蘇大炮的不是,都不會於心有愧,可面對蘇曼曼說她父親的小話,實在是很詭異的一件事。
「哦!你很介意?」蘇曼曼了解地頷首,夏侯尊一談到女人,她自然聯想到項翎的母親--項薇。
許是夏侯尊知道她父親的婚外情,知曉項翎是她父親的私生女,所以正為項翎抱不平,這也難怪他會和父親起衝突。
「對!曼曼,你父親難道不曾仔細想過他年紀究竟有多大?」愈說他愈感忿恨不平,認為蘇大炮利用己身的財力,誘惑年輕女子沉淪是不道德的行為。
「我想我父親他很清楚自己的年紀。」蘇曼曼謹慎回答,不太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扯到父親的年齡?
「既然如此,他怎麼可以放縱自己,去誘惑年紀小到足以當他的女兒的年輕女孩?」愈說愈氣憤,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
「什麼?!」蘇曼曼瞪大眼看著他。
他究竟在說什麼?怎麼她愈聽愈迷糊?!
「我指的是他和項翎,他怎能利用財力去影響項翎的人生?我不清楚他是怎麼承諾項翎的,或許說要幫助她當上女主角,或許是要投資拍片,可那全都是不對的。」既然已經開了頭,不如全攤牌算了,若因此惹得蘇曼曼不快,他也認了。
「你是說我爸和項翎之間有曖昧?你是指項翎想利用我爸讓她當上女主角?」蘇曼曼幾乎要笑出來,為他奇妙的聯想,想必他是被報章雜誌給誤導了,難怪他會氣急敗壞,甚至不惜得罪她爸。
「沒錯!」夏侯尊非常不屑她父親的做法。
蘇曼曼不急著幫他解答,卻反問:「這件事你問過項翎嗎?」
「她是否認了,可她的行為卻在在告訴我,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一想起她竟還敢厚著臉皮說要對他澄清一切,一股無名火便又狂燃。
「她愛慕虛榮?呵!這倒是新奇了。」蘇曼曼只覺好笑。
「沒錯,那是她親口承認,雖然她事後又反悔,說什麼因為知道我是你父親為你挑選的丈夫,她才會那麼說。我想她是感到害怕吧,她大概是接受了你父親的資助,卻不願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才會怕你拆穿她的真面目。」這是他的推論。
「她真的說過,因為知道你是我父親為我挑選的丈夫,所以她退開來?」蘇曼曼半垂著眼睫輕問,雪白的手搖晃著盛有酒液的杯子。
「她是這麼說。」夏侯尊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