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紀愷走到韓可愉的面前。「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麼了解我。」

「那是因為……」

乍見他出現,她的心沒來由地狂跳不已。

聽見紀愷這麼說,她的臉更紅了。她真的了解他嗎?其實她剛剛只是看不過去其它人批評他而已。

「因為什麼?」紀愷非要她說出來不可。「我記得以前不管別人把你說得多難聽,你都不會在意,現在怎麼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我實在氣不過嘛!你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人,她們卻把你說得那麼變態,難道你一點都不會生氣嗎?」

「不會。」紀愷毫不遲疑地回答。

「為什麼?」韓可愉十分好奇。

「也許我真是個心理不正常的男人,因為就算你欺騙了我,把仲夏夜之夢搞得烏煙瘴氣、危機重重,我的心裡還是……」

紀愷突然停頓下來,讓韓可愉的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中似的。他到底要說什麼呢?

「還是什麼?」她想從他的口中聽到更多。

「沒什麼,你說這些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我告訴你,這是沒用的。」

他怎麼能承認自己還愛著她,不!他不能承認。

紀愷話講到一半就變臉,讓韓可愉的心當下涼了半截。

「我沒有……」

他真的這麼認為嗎?她也是有自尊的,如果他真是這樣看的話,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她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天底下就有這麼剛好的事情。白天才說不想有瓜葛,晚上兩人又湊到一起。

韓可愉不過晚了一些下班,竟然在搭電梯下樓時遇上了紀愷,這還不算什麼,更糟的是,電梯竟然選在這個時候故障。

不會吧?他們被關在電梯里了!

而且,只有他和她。

「開門,開門啊!」

韓可愉按下緊急按鈕,可是電梯卻沒有任何反應。紀愷見她神色緊張忍不住調侃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我……我有急事。」其實她只是找個借口而已,他和老虎比起來,她寧願選擇和老虎關在一起。

「什麼急事?忙著去約會嗎?」紀愷不悅地眯起眼睛,他沒忘記她身邊還有個克里夫對她虎視眈眈。「和我分手后你倒是過得很愜意。」

「這不關你的事吧。」韓可愉背對著他道。

「沒錯,是不關我的事。」

雖然紀愷一再提醒自己她曾經可惡的欺騙自己,可是,另一方面腦海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對他說,就算她做了那麼多令他痛恨的事,卻仍然改變不了他深愛她的事實。

「那……現在怎麼辦?」韓可愉哭喪著臉,亟欲找出脫身之道。

她一轉身卻發現紀愷將她困在他的雙臂之間,連他的呼吸吐氣她都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

「大家都下班了,要等人發現我們恐怕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所以……」紀愷頓了下,空氣彷佛一下子凝結住。

所以?韓可愉的一顆心忽上忽下,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所以……就算我們現在做什麼也沒人知道。」紀愷的眼神陰鷙懾人。

「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他決定不再忍耐內心的渴望而讓自己得內傷,倏地低頭吻住她微啟的紅唇。

「紀愷,你不行……」他不能在這樣的情形下抱她。

「我可以。」她是他的,當初是他放棄了她,而現在他發現那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我要將你鎖在身邊,不讓你再害其它男人。」

「愷。」韓可愉怔怔地望進他飽含慾望的黑眸。

紀愷將手伸進她的上衣內,來回撫摸著她細滑的肌膚;若不是他扶著她,她恐怕已經因腿軟而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門突然被打開,紀愷立刻反射性的將衣衫不整的韓可愉藏在他身後。

「總裁……」來人見到他微愣了一下。

「出去!」紀愷鐵青著臉大吼。

「咦?」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救了總裁的下場竟是成為他的受氣包。

那些站在電梯前的員工一臉錯愕,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原本打算前來救人,誰知道救的人竟然大發脾氣,隱隱約約中他們似乎看到紀愷身後藏了個人,可當他們想湊上前看清楚時,紀愷卻勃然大怒,「我說出去你們沒聽到嗎?」

被他一吼,沒人敢再逗留,當電梯門再度關上時,韓可愉懊惱地伸出頭。「這下可好,真不知道明天又會被傳成怎樣。」

「放心,他們什麼也沒看到。」如果他們看到了,他一定將他們的眼睛一顆顆挖出來。

雖然紀愷這麼說,但她仍是擔心他們會不會亂傳她和紀愷在電梯里幹些見不得人的事。

韓可愉嘟起嘴埋怨:「都是你害的啦!」

「放心,我會負責的。」紀愷說得信誓旦旦。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哼!說得倒輕鬆,他能讓今天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喪失記憶嗎?

紀愷笑而不答,當他不想說的時候她再怎麼問也是白費唇舌,最後他終於開口對她說:「我送你回家。」

「不……」算了!她選擇閉上嘴。

紀愷根本不會給人拒絕的機會,這是她認識他以來最了解他的一件事,所以她並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不請我進去坐嗎?」

韓可愉不是第一次聽到男人對她說出這句話,可是能令她臉紅心跳的卻是第一次。

「已經很晚了,所以……」她作勢欲關上門。

紀愷伸手抵住門板,不讓她將門關起來。「你不想知道我要怎麼對你負責嗎?」

聞言,韓可愉愣了一下,手一松,紀愷猶入無人之境地進入她的房子。

「要喝茶嗎?」

「不用了。」紀愷看了看房子的四周后問道:「這房子是袁世甫買給你的嗎?」

「嗯。」這種事他只要調查一下就知道,因此她也沒想要隱瞞他。

一提起袁世甫的名字,紀愷的臉色稍微一變。「你贏了。」

「什麼?」韓可愉抬頭看著他,眼神儘是不解。

「我說你贏了,我打算和你結婚。」如果這是唯一能將她綁在自己身邊的方法,他也只有這麼做。

韓可愉一時震驚得張大嘴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告訴我,你是因為太高興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生平第一次跟女人求婚耶!好吧,他承認他的方式比較像逼婚,但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不,你不是真心的。」

韓可愉不相信他的求婚,紀愷怎麼可能會想娶她?就算他真的想娶,他的組織也絕對不會答應。

「我是真心的。」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對待一名女人過。

「那你的組織怎麼辦?他們不可能答應你娶一個會危害組織的女人。」

沉默了一下,紀愷專註地凝視她。「我已經退出組織了。」

「怎麼會,是我害了你嗎?」如果她不知道他有多麼以組織為傲,說不定她還不會這麼難過。

「是我自己決定的。」

「可是……」就算紀愷這麼說,她還是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嫁給我需要考慮這麼久嗎?你到底答不答應?」

嫁給紀愷這個念頭她連想都沒有想過,如今他真的開口求婚,她竟然開始猶豫了。

「我需要時間考慮。」韓可愉給了他目前為止她所能給的答案。

「好啊,要多久?一個小時夠不夠?」紀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紀愷,別鬧了。」一個小時怎麼夠她考慮?

「好吧。」紀愷願意妥協,「我可以明天早上再聽你的答案,不過……」

「不過什麼?」

「我要繼續剛才在電梯上的事。」他伸手一攬,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紀愷……」

她還想說些什麼,紀愷已經霸道地封住她的唇讓她沒有機會拒絕。

她就知道自己一開始就不該答應讓他進門的,現在,紀愷抱著她往床上走去,她已無力拒絕他。

「啊—愷……」

在紀愷耳里聽來,韓可愉的申吟就像銷魂的樂音,讓他發狂,讓他一次又一次、眷戀不已的佔有她的全部,直到他累得再也動不了為止。

「嫁給我。」

激情過後,紀愷在半夢半醒之間,在韓可愉耳邊輕聲呢喃,這一招非常有效,韓可愉幾乎立刻就投降。

「嗯!」

那就像是一聲囈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當她發覺時,整個人頓時清醒,卻見紀愷已經在打電話聯絡婚禮事宜。

「好,就這麼辦,我要我的婚禮舉行得非常盛大。」

紀愷剛掛上電話,她稍微聽到了電話內容,馬上就頭疼地說道:「等等,這不算數,我還沒清醒的時候說的話都不算數。」

「這件事已經決定了。」他說過,過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紀愷……」

他以唇封住她抗議的小嘴,如果他還有力氣的話,他想封住的可不只是她的小嘴而已。

「你會嫁給我對不對?」紀愷柔聲詢問。

韓可愉順從地點點頭。「嗯!」

現在的她寧願什麼也不想,就這麼沉醉在他難得的溫柔懷抱里。

「天哪!總裁的衣服沒有換耶。」

「對啊,他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我聽說昨天在電梯……」

上班時間才過一個小時,辦公室里已經是應該流言滿天飛了,大家都在謠傳著昨天在電梯里發生的事。

韓可愉聽到的最新謠言版本是她在電梯里勾引紀愷,可是紀愷不為所動,結果她就對紀愷注射了春藥,還將他帶回家,在她家裡開性愛派對,被她邀請的全都是和她有過關係的政商名流。

「這太誇張了。」韓可愉感到又好氣又好笑。「為什麼我非得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而你倒變成了受害者?」

「不然我去告訴他們,你才是受害者,真正的大壞蛋是我,這樣總可以了吧。」紀愷壞笑地環抱住她的腰。

謠言本來就是這樣,如果要將謠言當真的話,他說不定和全世界的女人都有染了。

韓可愉用食指點了點紀愷的胸前,「哼!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種話誰會相信啊,反正她已經當慣壞人,也不差這一筆。

「其實還有個最簡單的方法。」紀愷道。

「什麼方法?你可別建議那些有的沒的。」

「我上次提過你的作品得獎一事,後天公司要舉辦一個慶祝酒會,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宣布。」

「宣布希么?」她有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我們結婚的事。這樣一來,新的流言就會取代舊的。」紀愷眼底閃著光芒。

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可是……

「萬一新的流言更誇張呢?」

「不會。」紀愷很肯定的說:「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因為,我會親自創造流言。」

「什麼流言?」他又想玩什麼花樣了?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紀愷神秘地賣了一個關子。

「不告訴我就算了。」

韓可愉一臉不高興地走向門口,紀愷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她面前。「你就這樣走了?」

「不然呢?」她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能做什麼。

「我想要你。」

紀愷一個使力抱著她坐在辦公桌上,他的唇立刻落了下來,韓可愉不知所措地推開他。「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可不想又有奇怪的流言傳出。」

「我身為老闆就有這個權力。」

「真是的……」

韓可愉徹底的投降了,她知道紀愷的任性是出了名的,她的阻止是不會發揮作用的。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卻碰到某樣東西,那樣東西因而掉到地上。

「這是什麼東西?」

「別管了。」紀愷一點也不想她分心。

「不。」韓可愉跳下桌子,彎腰拾起那樣東西,發現是一迭照片,而且還是她的照片。「這是……」

「這是上次在埃及拍的照片。」

原本應該用在廣告上的,但是因為他的私心,他只想自己獨享韓可愉的美麗,所以海克利斯的新廣告就因為這個原因遲遲無法推出。

「新廣告哪時候推出?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韓可愉微笑看著他,她和紀愷的初識就是從這部廣告開始,她希望最後也能有個完美的結局。

「廣告不會推出。」永遠都不會。

「為什麼?哪裡出了錯?」韓可愉不解,她覺得這些照片拍得很好啊!

「問題出在你身上。」

「我?」這下韓可愉更疑惑了;「我哪裡拍得不好?」

「就是因為你拍得很好,太好了,可愉,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的美麗,所以這些照片我要自己收藏。」

「你……」

韓可愉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當初他們辛辛苦苦地跑到埃及去拍照為的是什麼,不過一想到他這瘋狂的行為全都是為了自己,她的心裡又漾起甜蜜,她主動地勾住他的脖子。「愷,我是屬於你的,只屬於你。」

「如果你每天都對我說一遍這種話,我想我一定會更愛你。」他寵溺地用下巴磨蹭她的頭髮。

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愛她,就算要為她放棄全世界他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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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大帝的「蕩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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