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天啊!少爺竟要跟駱亞京對打,這不是要駱亞京的小命嗎?

羽倉一哉緊張擔心著,才要對他說明劍道的基本握劍方式,駱亞京卻等不及他的解說,在撿起木劍的那一剎那已耐不住連日來的憤怒,整個人怒叫咆哮地往鷹堂楓名的方向攻擊。

看著他拿木劍狂掃亂揮的模樣,羽倉一哉在一旁既頭痛又緊張的對他道:「亞京,劍道不是這樣亂來的!」

而鷹堂楓名從容的接下所有亂棍揮舞,遊刃有餘的睨了羽倉一哉一眼。「沒關係,隨他去!」

見眼前對打的可憎男人還能分神跟羽倉一哉說話,駱亞京更是氣憤的向前猛攻。「鷹堂!你在看什麼地方?」

在他亂無章法的一陣狂攻猛打之後,鷹堂楓名手勁猛的一揮,駱亞京便無法承受其力道的跌在木質地板上。

未待羽倉一哉扶起,他在粗喘幾聲后,又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木劍爬起身來往鷹堂楓名的方向攻去。「混帳!我殺了你!」

哼!同是黑道之子,他就不信他真會輸給他!

可這回他才要接近,手上的木劍卻已瞬間被眼前的男人打飛出去,轉眼間,鷹堂的木劍已指著他的鼻尖。

「面!」

聽著男人冰冷無溫的低沉嗓音,駱亞京咬了咬牙,憤恨的推開臉上的木劍,縱身一個滾翻,又將地上的木劍找回,不死心的繼續對鷹堂楓名攻去。

可惡!他一定要擊中他!他絕對要痛扁他!

雖然心底發狠逞強的咒罵著,可他的身子卻隨著手上木劍的脫落一次次跌落在地,終於在他最後一次攻擊,用盡了最後氣力仍讓人打倒在地時,憤恨地轉回頭,卻見鷹堂楓名的木劍一樣的指著他的臉,口氣一如寒冰般的凍人。

「面!」

兩人互瞪對峙的局面持續了幾秒鐘,鷹堂楓名才收回木劍並拋向一旁的羽倉一哉。羽倉一哉見狀連忙穩穩的接下木劍。

鷹堂楓名朝駱亞京走近,輕鄙的道:「這就是天威幫少主的實力?真是不堪一擊!」他低下身子,抓住駱亞京氣憤顫抖的臉孔道:「不過,你的體力既然如此旺盛,能夠硬撐著一再站起身向我攻擊,那麼就別浪費了,今晚……我等著看你的表現。」

「鷹堂!」

駱亞京忿然的對他吼著,可鷹堂楓名嘴角冷冷的撇了撇不理會他,直起身子向一旁的羽倉一哉道:「待會兒派人清理道館,還有交代吉嬤嬤往後監督嚴格些,別讓這小子到處亂跑。」

「是的,少爺。」

而後鷹堂楓名一徑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不再理會身後滿是懊惱趴在地上的駱亞京。

一待鷹堂楓名走出道館,羽倉一哉急忙彎下身子欲扶起駱亞京。「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他仍是深記著當初鷹堂雄二要他好好保護駱亞京的吩咐。

可駱亞京不甘心的直往木質地板猛擊。

「可惡!鷹堂那渾球!氣死我了,說什麼天威幫的人不堪一擊,他長得那麼高大我當然會輸給他啊!混帳!要比力氣就去跟我大哥跟二哥比啊!哼!要是今天比的是槍法,我絕對要他死得很難看。」

羽倉一哉知道駱亞京正惱怒著自己的失敗而讓天威幫蒙羞,他拍拍他的背脊安撫著並對他勸告:「亞京,少爺放過你那就是暫時沒事了,可是你對少爺說話的口氣千萬別再如此挑釁不敬,否則不曉得下回少爺會如何對你。」是啊!像駱亞京這樣惡形惡狀對少爺說話的,他可是從來沒見過。

聽著他的話意,駱亞京不悅的抬頭看向他。「羽倉,你少瞧不起人!我要是有槍的話,才不會輸給鷹堂楓名那傢伙,畢竟我可是天威幫的西虎堂堂主,讓我射擊十槍,我可是能有八、九槍正中紅心的把握。」

因為當初大哥的強迫訓練,讓他的槍法已然接近百發百中,因為大哥說這世上沒人可以保護他一輩子,因此他必須有保護自己、甚至保護別人的能力。

羽倉一哉看著他氣呼呼的小臉,笑著扶起他。「我知道了,亞京也是很厲害的,來,站起來吧!別一直趴在地上。」

他並沒有告訴亞京,鷹堂少爺不論在武術或是槍法上,在赤花組裡的頂級保鏢或是殺手群中根本沒有一人能望其項背。

這是因為少爺自小艱難的生存環境逼使他不斷地讓自己變強,絕對——要比任何一人都強。

然而當羽倉一哉為駱亞京檢視傷勢時,卻發現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被木劍擊中的痕迹,有的也只是他自己跌在地上所磨出的淺淡擦傷。由此可見,少爺在與他比試的時候,任何一劍的擊出都是相當的小心謹慎。

突然,羽倉一哉被自己適才掠過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小心謹慎?這可能嗎?少爺會小心翼翼的,就怕傷到了他輕蔑不屑的「禮物」?

呵!不可能的,他可是自小就跟在少爺身邊服侍他,對於少爺的陰冷心性他可是最為了解的,那個永遠都張著無情雙眸,冷眼看待這個世界的鷹堂楓名,怎會為了一個骯髒的禮物而有所改變?

他為駱亞京拉正了衣服,對眼前仍氣憤狠咬著牙的男孩安撫道:「亞京,我知道少爺對你做了一些你不喜歡的事,甚至今晚……但如果想要安全的離開這裡,奉勸你盡量別激怒少爺,多忍著點……三個月很快就會過的。」

哼!要他別激怒鷹堂楓名,難道他駱亞京怕那個傢伙不成?

儘管心底逞強的咒罵著白天那個輕易打敗他的鷹堂楓名,但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抖個不停。

現在洗凈身子的他坐在房間里的鮮艷棉被旁,一想到待會兒鷹堂楓名會如何的擁抱他,他便嚇得身子幾乎動彈不得。

白天時他那樣白目的忤逆他,今夜他一定又會用其它更為可怕的方法來羞辱他。怎麼辦?他好想逃,可是腿卻癱軟的根本站不起來。

他眼底發慌的看著前方的紙門,就怕那令人膽戰的腳步聲驀然接近,刷的拉開紙門,到時他該如何抗拒那個可怕的男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內心的恐懼不斷地擴大,未了,他動作僵硬的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他還沒來。

他神經質地聽著外頭的聲音,只要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的身體不能自抑的驀然一驚。

他又斷續地看了看腕錶,指針不斷地走動……一點……兩點……

他過度緊張的身體越感耗弱,眼皮也越來越乾澀疲累。

突地,像是頓悟了什麼,他的身體忽然僵直挺立一下,原本顫抖恐懼的手憤怒的握成拳頭,牙齒狠狠的咬住顫抖的嘴唇,眼角泛出了憎恨的淚水。

他懂了,今夜鷹堂楓名根本不會來了。

他在玩他!

就像鷹堂楓名之前離開宅邸卻沒人知會他一聲,而讓他每夜擔心害怕的顫抖等待。這回,他事先告知晚上將前來需索他的身體卻迄今未見人影,這分明就是要看他在漫長等待中極度惶恐的可笑模樣。

混帳!他玩他!

他竟然玩他!

駱亞京氣憤的一拳打在榻榻米上,心中的憤怒仍是不能平復,嘴裡喃喃念著:「鷹堂,你竟然這樣玩我,你竟然……」

後來,駱亞京拭了拭臉上不甘心的淚水,乾脆起身躺進被窩中,決心不再為那個可恨的男人害怕惶恐,絕對不要再稱了他的意。

他縮在棉被裡哭著埋怨鷹堂對他的玩弄,更是恚恨著身為天威幫三少主的他,竟會落到這樣讓人耍弄的地步!

然而累極的身體在翻轉幾回后,連日來幾乎未入眠的疲倦已到達了臨界點,終於,在恍惚之中,他沉沉的昏睡過去。

靜謐的房間里時間緩緩流動,萬籟俱寂。忽地,昏暗中紙門讓人輕聲的拉了開來,走進了一個昂藏偉岸的男子。

靜悄悄地來到熟睡的人兒身邊,鷹堂楓名輕輕的低下身子看著他熟睡的純凈容顏,伸出手輕柔的抹去駱亞京臉上滑落的淚痕,睡夢中的駱亞京此時皺了皺眉頭,嘴裡仍是不甘心地囈語著:「嗯……鷹堂,你給我記著……鷹堂……」

鷹堂楓名的嘴角冷冷的揚了起來,然而當他看到駱亞京手腕處因白天逞強握緊木劍而磨傷或是跌傷的傷痕時,他的眉心卻莫名地揪起,而後像是百般不舍地,他輕輕的握起駱亞京的白嫩小手,心疼的細細親吻著……

「亞京,你在發什麼楞?」

矢吹涼走近拿著水管為庭園花木洒水的駱亞京。

駱亞京收回一徑瞅望自己左手的目光,淡淡對他回道:「沒什麼。」

他總覺得昨夜似乎有人握著他的手,那樣溫暖的感觸讓他想起了阿逸,可是那感覺又好象不是他……

唉!搞不好是自己睡傻了吧!

突然,他發現最近似乎很少想起阿逸,只因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對抗鷹堂楓名身上,當他有意識的時候,他總是不斷的罵著鷹堂楓名,一次一次的咒罵著他的名字……

矢吹涼看了看他的眉目,不禁對他笑道:「你今天比較有精神了,不再像之前總是睡眼惺忪的。」

那是當然的,駱亞京心忖,昨夜可是他來到這裡第一次睡得那麼熟,因為他確定鷹堂楓名不會來找他,再加上因為那夢中握著他的那隻手給了他一種溫暖的安定感。

可是,昨夜他無事的度過了,那麼今夜呢?方才他跟保鏢們詢問過,確定鷹堂楓名並未出門,那麼,今晚他……

驀地,駱亞京深吸一口氣,顫抖的身體彷彿預見夜晚來臨時的景象。

駱亞京的憂心成真了,自這一夜起,鷹堂楓名夜夜來到他的房間不顧他的抗拒徑自擁抱他,駱亞京常常被抱得整個人都昏過去,根本不曉得這個男人是何時離開他的身邊。

白天,駱亞京在工作時常失神的發著愣,一旁的矢吹涼擔心的叫喚他,看著他白皙頸項露出的紅色吻痕,矢吹涼的眼底總飛掠過一抹陰影。

這天,宅邸里來了個客人,鷹堂家的氣氛像是慶祝節慶一般熱絡,吉嬤嬤指揮著所有僕佣服侍著那位嬌客,也吩咐廚房準備了那女孩喜歡吃的東西。

「吉嬤嬤,你別忙了,我只是來看看楓名哥,因為我們好久沒見面,楓名哥很久一段時間沒來找我……」

說到這裡,久木茉理溫柔的聲音落寞下來,吉嬤嬤見了連忙的安慰她:「茉理小姐,這一陣子其實是少爺忙著公司跟組織里的事,所以才……」

「我知道的,楓名哥他一向很忙,喔!對了,吉嬤嬤,這回我帶了些禮物要給你,還有給羽蒼以及其它幹部跟保鏢的禮物呢!」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

「有什麼關係,吉嬤嬤你待我就像是親女兒一樣呀!」久木茉理甜甜的說著,整個待客廳里充滿愉快的氣氛。

此時,羽倉一哉從外頭走了進來,表情滿是歉意的道:「對不起,茉理小姐,鷹堂少爺因為正在處理一些重要的公文,所以沒辦法……」

「沒關係,不用顧慮我,既然楓名哥忙著公事,那麼我就改天再來看他吧!」

一旁的吉嬤嬤看著這通情達理、長相略帶古典美的小姐,不禁握了握她柔軟的手。「放心吧!茉理小姐,我會提醒少爺主動跟你聯絡的。」

當吉嬤嬤送著久木茉理出去之際,一眼看到在庭院里發愣摸魚的駱亞京,便大聲的對他說道:「亞京,你又在偷懶了!真是的,沒看到今天大家都很忙碌嗎?現在去將待客廳的東西收一收。」

聞言,駱亞京嘖的一聲往待客廳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注意到久木茉理正以陰冷的視線盯著他。是女人的直覺,讓她無來由的感到眼前的美麗少年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威脅感……

「茉理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請往這邊走。」

聽見吉嬤嬤的殷勤聲音,久木茉理瞬間恢復原先的溫柔笑臉。「好的。」

久木茉理笑得充滿知性美,然而其中的笑意卻是信心十足的。畢竟她已打點好在鷹堂家的關係,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吉嬤嬤一定會是第一個通風報信、幫忙她的人。

而駱亞京走進待客廳時,其它的仆佣已經開始忙碌的收拾了。突地,一道銀光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往水果拼盤的方向走去,拿起盤子,眼底閃過沒有人注意到的殺意,而後將盤子往廚房收去之前,他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默默地將上頭一把小巧的水果刀藏了起來。

這夜,當鷹堂楓名拉開房間的紙門,看到的不是駱亞京以往對他的憎恨眼神,那個每晚總是在他身下淌滿淚水掙扎抗拒的人兒現在正坐在華麗的棉被上,以狐媚的眼眸凝視他。

看著鷹堂楓名如平常那般面無表情的冷凝面孔,駱亞京靠著枕頭的手一陣發慌,他深吸了口氣,臉上維持著誘惑男人的甜美笑容,叮嚀自己不可自亂陣腳。

「我等你好久了,你今天好晚……」

駱亞京伸出手臂邀請他,慢慢地,鷹堂楓名靠近第一次主動向他示好的甜美人兒,在他的身旁低下身子,深邃的雙眼凝視著駱亞京美麗純凈的臉孔。

在鷹堂楓名氣息靠近他的臉時,駱亞京的呼吸不禁一窒,這幾個夜晚來鷹堂楓名都只是需求他的身體而從未吻他啊!

唔!他不要,他還沒有跟任何人接過吻呀!

然而鷹堂楓名覆在他唇上的炙熱氣息卻讓駱亞京感到不知所措,原本打算從枕頭下取出刀子的手早已爬上鷹堂的結實臂膀推拒著他。

「不……鷹堂……」

終於從鷹堂楓名吻中清醒過來的駱亞京雙眼濕潤,兩片薄唇被他吻得些許紅腫,而身上的男人漸漸地往他的頸項移去,一手打開他的浴衣,撫著他平滑溫熱的肌膚。

躺在鋪被上的駱亞京感受著鷹堂楓名一點一點的侵佔他的身體,迷亂的心神突地閃過一絲害怕以及報復的念頭,慢慢地,他的手從枕頭下取出刀子,將刀口移往沉迷在他身體的男人,抵住他的頸動脈。

他感到勝利的命令道:「鷹堂楓名!不準動,否則要你的命。」儘管惡意的威脅著,他握刀的手仍忍不住微微顫抖著,「我要你馬上調車來,並將我的護照跟其它證件全數還我,立即送我到機場,讓我回台灣!乖乖合作的話,我還能考慮不傷害你!」駱亞京緊張的略喘著氣對他威脅要求著,就等眼前男人乖乖的接受他的條件。

終於,在他胸前的鷹堂楓名抬起了頭,出乎意料的,他那雙仍是宛如爬蟲類般,完全沒有一絲恐懼害怕的冰冷眼眸使得駱亞京驀地一驚。

「這就是你今夜自願成為娼妓的原因?」

鷹堂楓名低沉的話音方落,突然,他迅速的反手一扳,駱亞京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他手上的刀子已落入鷹堂楓名的手中,瞬間他的身體被人反轉過去,一手被身後的男人狠狠反折扭轉著。

「啊!好痛!放開我……鷹堂楓名!叫你放開聽到了沒有!」

鷹堂楓名冷冷的睨著他,「駱亞京,我說過你沒有跟我談判的籌碼;還有,你說說看噬主的寵物該做什麼樣的懲處?」

聽見鷹堂楓名可怕的話,同時駱亞京望見了那把銀刀的冷光在他的眼角餘光處一閃而過,突然,他的心底一陣懼意猛烈的竄上心頭,身體想要扭動掙扎卻被他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住、住手!鷹堂楓名,你想要做什麼?住手,不要——啊——」

驀地,房間內揚起了駱亞京的慘叫聲,背後肌膚被人用刀划裂的疼痛讓他頓時痛得齜牙咧嘴,還有那股從自己身上傳來的撲鼻血腥味……

他狠狠咬著牙,「好痛!住手!我叫你住手聽到了沒有?」

彷彿沒聽到他的怒吼,鷹堂楓名仍是在他的背後一刀一劃的割裂他的肌膚,駱亞京疼得全身發抖,嘴裡猶是不斷的咒罵著。

「混帳!你竟敢這樣子對待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大哥、二哥、阿逸……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聽著駱亞京對他的怒聲威脅,鷹堂楓名嘴角冷冷一撇,放下染血的刀子,倏地,他抬高駱亞京的臀部,瞬間就進入了他炙熱的體內,未料在他突然的動作下,駱亞京登時又是痛苦的悲鳴一聲。

「啊……你……混蛋……」

「駱亞京,還有呢?還有誰能為你出氣?」鷹堂楓名對他輕鄙的說著,在他體內律動的灼熱更是加重了衝擊的力道。

駱亞京雙手顫抖的抓緊棉被,因男人侵犯而忍不住低喘呻吟的嘴角憤怒的顫抖道:「我不會饒了你……鷹堂……我絕對不饒你……」

聽見身下人兒對他的咒罵,鷹堂楓名的嘴角冷冷的揚了起來,而後將自己的灼熱往駱亞京的深處深刻的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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