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嫉妒女人的可怕,男人也不差,呈峪一肚子酸,酸到失去理智,而且還想出很低級的復仇——「零號熊男之計劃」。
今天不做到他下不了床,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呈峪自認維尼一反抗起來決不是對手,首先一定得把他五花大綁,接下來就可以好好享用,一個簡單又完美的小陰謀。
可惜老天不仿美,才踏進門的維尼,因一通電話熊大餐就這樣自眼前走過去,喂喂一陣,正要掛,對方才出聲,維尼聽到聲音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五分鐘后熊大餐一句我要出門外套鑰匙拿了就跑。
「熊男初體驗」宣告失敗。
自這通來電顯示為「公共電話」編號的神秘電話之後,每一天都變得很詭異。
每晚,維尼照常晚上準時回氛但晚飯後就會出門,問去哪,一句朋友家就不再多話,每天不過十二點不回家。
一開始仍會同房睡,接著天數慢慢減少,直到今天巳整整七天是各睡各。
「外遇」,呈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名詞,接著哈哈大笑。如果他愛上維尼,「外遇」這個動詞是挺罪無可赦,但就因為沒有,所以對呈峪來說「外遇」只是好笑沒有實質的感覺。
詭異的日子持續一個月,呈峪看在眼底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是……只是呈峪仍無可避免的「生氣」,因為小熊仔現在都會固定禮拜六早上打電話給「姜爸」,呈峪氣到中內傷。
管他每晚是不是出去幽會,可是維尼膽敢跟他搶父愛就很不知死活,沒機會實行計劃,爸爸又被維尼搶去,呈峪卯起來跟著晚歸。
維尼前腳走出大門,呈峪就後腳跟著離開,維尼十二點回家,他就一點回家,反正唐勁要他回他身邊,他就索性連著三天都往他那跑。
這個「多角關係」戰爭直到第四天禮拜日的早晨,有了小小的變化。
在維尼九點才出門,電話就跟著響起,是田仕冠打來找呈峪。
「你知道維尼為什麼出門嗎?」田仕冠不掩得意的問。
「買菜!」即使天氣再怎麼回溫,冬天早上的溫度在呈峪評分中仍不及格。
「不是,需要給提示嗎?」田仕冠像沒聽到他的惡聲,故茸把話吊得老高。
「哦。」掛掉。管他是不是,別一直打電話給他爸爸就好了。
一分后田仕冠又打來。
「喂~你沒興趣知道維尼一早去哪嗎?」田仕冠怪他的掃興。
「無聊。」掛掉。說他買菜就是買菜,去哪買又沒差。
十秒后田仕冠三度打來。
「你別再掛了!你不是維尼的男人嗎?為什麼聽到他不是去買菜還這麼冷靜,你是太有自信還是白痴!」被掛到很不爽。
「……」掛!
十分鐘之後。
「好啦!……白痴的是我。」
誰叫他這麼沒志氣,超想告訴他維尼已經變心的事,讓他能知難而退。
「維尼現在是要去跟前女友吳馨巧見面,就在美術館附近的小義大利面,他們約十點,你現在去還來得及。」田仕冠說得不甘不願。
「說完了嗎?」拿著話筒的手變得冰涼,連鎖反應到出口的話也瞬間凍結。
「勸你還是去看一看比較好,說不定有什麼難得一見的畫面,還是驚人的告白……」
接下來的話呈峪根本沒聽進去,因為他把電話擺得遠遠繼續補眠,任憑田仕冠在線上哇啦哇啦,如浪海滔滔連綿不絕。
別人的約會有什麼好看,管他們當眾接吻還是宣布我們要結婚了,總之這種鬼天氣,別想要他踏出被窩一步。
縮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的呈峪,轉過去看開門進奉的人,接著挑眉:「怎麼不湊成對實至名歸,還是覺得當單黑眼的超級熊貓比較風光。」
「不、不小心撞到的。」維尼一手遮著黑輪逃進房間。
視線追著他進去,向來衣著平整潔凈的維尼,此刻衣擺已拉出來,還皺巴巴帶點臟髒的感覺,除了黑輪眼還有顴骨也有點紫青,嘴角也有血痕。
呈峪還在猜那個黑輪是誰給的時,電話響起,一會維尼就說是他的電話。
「我是田仕冠,看到維尼的傷了吧!你知道是誰打的嗎?」
他得意的等著呈峪的追問。
掛掉。這人怎麼都學不乖,要就說又不是非得知道維尼被誰打傷。
一分鐘后電話又響起,總機維尼再次把電話轉給他。
「喂!你不要太囂張哦!我好心給你情報,你卻一再掛我電話。」田仕冠氣極敗壞。
「我要掛電話了……」這男人不但雞公還很羅嗦。
「喂喂!等一下——等一下啦~我說就是了,你不要再掛了……(小聲)哪有人這樣囂張,明明男朋友都快被搶走了,還事不關已……」田仕冠泄氣的碎碎念,被呈峪不同常理的反應搞得自信心大失。
「……」呈峪不想再開口,盯著時鐘看,打算過五秒就掛掉。
彷彿知道呈峪的想法,田仕冠馬上切入主題。
「是馨巧的現任男朋友,今天維尼和馨巧見面的事被許浩東知道,兩人談不攏就打起來,維尼勸馨巧跟他分手還說要帶她到國外生活,你跟維尼分手是遲早的事,你還是識相點自己主動離開。」說到最後田仕冠不忘狠狠戳幾下。
「說完了?」真是芭樂劇,說不定女主角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維尼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全是為了馨巧,對他來說馨巧是世界唯一的女人,他本人還沒意識到,直覺就選擇跟男人在一起,是因為他不想背叛馨巧,心底還是期望有複合的一天,當那天到來時維尼才能自傲有過的女人只有馨巧一個,你被當成暫代品一定很生氣吧!為了你自己好……」田仕冠為了再度撮合維尼和馨巧不遺餘力,逮到機會就對呈峪洗腦。
都說拿兩千萬來就會分手,管他是不是暫代品還是奢侈品,葛氏夫婦都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區區「學長」就妄想當上帝,當別人是死人嗎?別人都要照他的話做,真正囂張的就是這種人,看到想丟入台灣海峽。
呈峪把電話放在客廳,讓田仕冠一個人說得高興,他則進房去看維尼。
「沒事吧?」
真是精采,兩隻手臂都有又紅又粗的抓痕,指印也是「青簡簡」。
「嗯……還好。」維尼忙亂把衣服套上。
呈峪一臉戲譫。「遮什麼遮,又不是沒看過。」
「晚、晚餐吃了嗎?我好餓哦!我去弄點吃的。」兩朵紅棉糖黏上維尼的雙頰,一手搗著臉快步逃出去。
臉紅?呈峪覺得很新奇,追過去。
「炒飯等一下就好,先在外面坐一下。」
「你不好奇他跟我說些什麼嗎?」學長打電話找同居人,維尼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他?你跟你朋友說些什麼我可以問嗎?」冷飯下鍋,用鏟子把略帶有黏性的飯壓平,再全鏟成一堆,如此反覆直到團飯全散開。
「朋友?」是你學長吧!
「對啊!他說他是你大學的朋友,正在籌劃同學會,想問你要不要參加,不是嗎?」把切丁火腿倒下去。
「……嗯,是啊!」看樣子是先找別人打進來,等確定是他接電話后,才換本人來講吧!呈峪猜測。
呈峪看在他這點用心上也就不說破。
「那你會參加嗎?」呈峪說可以問維尼就問。
「不,那種「同學會」很無聊。」田仕冠說的事不見得全都是事實,就算是事實呈峪也不想多問,人要變心什麼都是理由,想祖擋,對同性情侶來說,先改變這個社會文化一切才站得住腳。
這個道理在初戀情人,他的學弟結婚那天便徹底醒覺,為了追求愛情放棄了親情,到頭來卻又在愛情這路上跌得鼻青臉腫,醒悟到一份有保存期限的愛情,不如擁有切不斷關係的親情。
無法改變的性向,只好學會看淡一切並且遺忘一切,當現實大於愛情時就是現在的姜呈峪。
不可否認曾經迷失過也晦暗過,當想通一切的負面情緒只是白痴行為時,他就認分的好好生活。
如同現在,他頂多回到唐勁身邊,而父親那邊,既然維尼都可以就沒有什麼是他不可以。
維尼是個很好的同居人以及戀人,雖然彼此看起來更像之間的替代晶,但這是場很愉快的假扮遊戲,雖然挺可惜少了台佣,但他想……他會適應沒有維尼的生活。
看著餐桌對面,吃相斯文且專心的維尼。「你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什麼事?嗯……」維尼放下筷子,把腦中的備忘錄叫出來查看。
呈峪晚餐隨便一碗泡麵解決,但還是給面子的吃眼前這盤炒飯。
「下禮拜六日有空嗎?」維尼問。
見呈峪點頭,維尼說:「下禮拜周休我們上台北去過夜。」
「過夜?長榮桂冠還是圓山?先說好我絕對不去你家。」湯匙與左食指做個叉。
「到姜家過夜,已經跟姜爸說好了,你不會逃吧……」維尼笑問。
「……明知故問。」不是不會是不敢。
「你肯回去,你爸媽一定會很高興的。」維尼再次端起碗筷。
呈峪低頭吃炒飯,對維尼這種好聽到諂媚的話感到厭惡。「你又知道他們會高興。」
「離家有三年,你怎麼說也是母親心頭肉,兒子倒家沒有不高興的道理,而且還是個這麼帥氣的兒子。」微笑。
心情很悶,也不知到底是因為維尼可以輕易打開他家這扇門,還是為他客套的馬屁而生氣,呈峪隱隱見到兩人之間被維尼砌起的牆。
「今晚我會去你房裡。」呈峪偏不如他意,賭氣的說。
「氣象有說今晚寒流會來嗎?」
「沒,是我想做愛。」大大做個笑臉給聽到這句后羞到想鑽地洞的他看。
維尼看著手中的碗筷。「呈峪,今晚我可能……」
「你敢說不,今晚我就會讓你知道SM與鬼畜的差別。」呈峪半途截話,接著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把吃完的盤子拿去流理台。
維尼看著轉出廚房又轉進房間的身影,為呈峪的需求,眉問的愁雲從淡薄瞬間升級為層積雲。
呈峪看了三早企業管理就去洗操,等出來時一切靜悄悄,維尼留了一張字條在呈峪的桌上。
「有事出門,什麼時候回來不確定,抱歉!維尼。」
三天前的晚上被維尼放鴿子,不會生氣就非人哉,呈峪等到一點,在對上維尼的眼睛,馬上不發一語回房睡,接下來無論維尼說什麼做什麼,除公事外呈峪一律相應不理。這兩天下班也是在唐勁那裡待到過十二點才回家,見到等門的維尼也視而不見。
不做就不做,逼他當牛郎不成,搞什麼失蹤記,活似他是妖魔鬼怪。
「經理,有個兇巴巴的男人找維尼出去說,雖然他的帥氣不輸經理大人,可是那個凶凶的八字眉和往上瞪的雙眼……唔~恐怖~」小喬直搓雙臂,深怕小熊維尼遭遇不測,趕緊跑來跟呈峪報告。
「蜜蜂終於受不了一直吃白食的維尼熊,派人來收取積欠債款不用去理會。」呈峪猜想是情敵許先牛,下去也阻止不了兩隻發情的公狗。
「經、經理~維尼在下面被別人打了!」小喬才說沒多久,大喬就奔上來報告最新戰況。
「那維尼有沒有打回去?」呈峪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做著自己的事。
「就是有才糟,兩、兩個人在那大打出手,管理、管理伯伯本來要衝進去勸架,可是、可是米奇弟怕管理伯伯反而成了炮灰,正架住他、他……呼……好喘……」大喬一口氣險險喘不上來。
呈峪抬頭看前面,除了身旁大小喬,樓下維尼和米奇,果然只剩置身事外的專心工作。「你們很閑嗎?沒蒼蠅可打就去看大熊變國寶熊貓的過程嗎?」
「經理——」大小喬哀叫,覺得這時候經理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不去勸架。
「三個都一一一百當零用金,打架的扣一千。」呈峪終於站起身。
「要捫隨便把快點下去吧!」大喬乾脆拉著呈峪跑。
呈峪到樓下,見到米奇弟瘦小的身材很吃力的拉住微微發福的管理伯伯,直喊不要去,管理伯伯想逞英雄,身體往前沖,口中高呼不要打了。
而在大樓會客室還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也不顧了擔憂的眾人,非斗個你死我活。
呈峪在旁觀戰一會,果真是不相上下,瘋狗亂咬之外還亂叫,內容相當不堪入耳。
「交往七年當然會做愛,這是常識,可惡!」維尼一拳往肚子,許浩東用肘臂擋下。
「那你為什麼現在還要打電話給她!無恥。」許浩東擋下同時,用手肘反攻他的腹部,維尼閃開。
「那是因為你嫌她!是你先橫刀奪愛的!你才無恥!」
兩人纏著轉圈圈,維尼運氣不好,轉到牆邊已無路可反擊,十指緊緊絞住對方一爭高下,較量誰的上臂肌肉發達。「經理!快點阻止啊!」小喬拚命扯呈峪的衣服,為情勢緊張不已。
「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我來處理,兩人都死不了。」
呈峪備了一桶水后就關上會客室的門。
「誰曉得還有你的存在,看她一臉清純,沒想到骨子裡這麼淫蕩。」許浩東恨不得吃喝維尼的血肉。
「狗屎!不許你這麼說她!你在意為什麼不肯分手!」維尼惡恨恨的瞪大眼,一臉想掐死他。
「分手!我花這麼多心思和金錢在她身上,要分手——免談!」
「那就別嫌她,都什麼時代了還在意「處女」,你敢說她是你第一個女人,如果你自己都不是處男,還嚷著「處女老婆」不覺得很下流嗎?」維尼覺得愛一個人,就是感動於與他相偎依的時刻而不是在意他的過去。
「我就是這樣怎樣!你又敢說你現在的女人不是處女。」許浩東臉色微紅。
「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處子,我又沒問過他,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不過……他應該不是,經驗還挺豐富的樣子。」維尼跟著臉紅。
這兩個笨蛋。呈峪受不了的拍額。
「呵呵!你一定沒有愛上她!愛上一人就會希望對方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許浩東聲勢驟大。
「唔……」維尼一時窮辭,他原本可以很大方的跟任何人說他愛呈峪,過著欺人與自欺的生活,但現在眼前是個與他深愛同一位女人的男人,他為之語塞。
「所以不是你不在意,當你愛上她時你就會跟我一樣。」
「不對!一開始這個話題就錯了!誰也不屬於誰,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所以即使我還沒愛上他,但我跟他是站在同等地位上,他的身體自主權是他的,我無權過問,他曾經告訴我「不要以為戀人就可以代表一切」,所以這根本無關愛不愛,而是兩個人之間的平衡問題,你跟馨巧之間的平衡已經被你破壞了!不要亂牽扯!」維尼像找到什麼有利證據一樣,咬字渾圓,鏗鏘有力,氣勢磅礴,逼得對方節節敗退,一個用力,轉身,換維尼壓住許浩東。
許浩東一愣后馬上就反擊。「你才是亂牽扯!講輸了就找借口,什麼「不要以為戀人就可以代表一切」,那個女人一定被太多人拋棄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自以為了不起的話,真正談過戀愛的人都知道「戀人就是一切」,只有真正愛人和被愛才體會得到的事,希望對方眼中只有自己,希望對方成為對方生命中的唯一,因為是戀人,所以可以要求忠貞,如果她還是她,你還是你,那你們根本就是性伴侶而不是戀人!」
許浩東不甘示弱獅吼回去。
呈峪推開維尼,一記右勾拳打昏許浩東,兩狗相咬,呈峪獲勝。「不好意思,我就是自以為了不起的那個「男人」。」
「呈峪!」維尼這時才發現他。
「亂七八糟,越講越不像樣。」呈峪用備用水潑醒許浩東。
「咳咳咳……咳……靠!誰啊!」濃冷醒後接著被水嗆到臉紅脖子粗,咳到爬不起來的許浩東順過氣來就開始罵。
呈峪雙手抱胸,腳跟輕叩許浩東肩頭兩下,找到著力點就用力一踢,這一踢把他給擺平,翻肚在地,接著把他放直的手先用右腳踏住腕關節,再用左腳踢麻他右手,最後勾平手臂同樣用腳踏住腕關節。
這一串動作下來,若非有很好的平衡感,實在無法有這麼流暢的動作。
自我防衛反應,許浩東就要用腳大反擊,從玻璃反射清楚看到背後的蠢動,用體重優勢加重兩腳的壓力,許浩東被突來的疼痛給削去大半力氣,後面的攻擊自然停頓下來。
「勸你乖乖躺著,敢用腳踢我,就踩裂你腕骨,壓斷你肋骨,讓你的肋刺穿你脆弱的肺部。」一段話說來輕柔,內容卻陰狠無比。
「你、你是誰?」許浩東扭曲著臉,怒瞪他。
「你可以叫我神,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全身骨折進醫院,還是放棄那個女人。」呈峪倨傲無比的宣讀聖旨。
「你沒有權!我要告你!告你傷害、恐嚇、妨礙他人自由,你準備坐牢吧你。」許浩東即使位居下風,也不甘當個癟三。
「這樣也對,只有兩個不利的選擇,人家還會告我虐待動物也說不一定。這樣好了!你跟葛維尼重新追那個女人,以一個月為期,看那女人最後決定嫁給誰,誰就得服輸。」呈峪食指輕點下巴。
「為什麼我就得那樣做?我也可以什麼都不選!」
「當然,但你不是嫌那女人不是處女,這下可好了,反正你上過,維尼也上過,你追到那就去實踐「戀人是一切」這個理論,到時管你愛她到殺死她也行;反之,維尼也會以追到她來證明「戀人不是一切」,相信維尼不會介意她曾跟你上過床這件事,對吧!」呈峪利刀般眼神掃過去。
「當、當然。」維尼沒看過這麼冷酷無情的呈峪,一時被他的氣勢逼退。
「我要求我贏了,葛維尼不許再見她就連打電話也不行。」許浩東傲氣不減。
「維尼。」呈峪把問題丟過去。
「我不同意,你這人實在很番,你在意就分手,想分就一起忘記過去,一切就這麼簡單不是嗎?為什麼一直要巴著她已經不是處女這件事去折磨她!」若真輸了,馨巧就死定了!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許浩東一臉問題不在找。
「葛維尼,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們可還沒分手,我知道唐勁不准你說「分手」二字,現在你同意找她,我們之間就算了,我可以保證唐勁決不會找你們麻煩,如果不同意你以為我會允許你腳踏兩條船嗎?」呈峪冷笑。
「你!」
「你有信心追回她嗎?」呈峪直視他。
維尼看進他眼底,他是認真的。「……有。」
「許先生,那麼契約成立,請您以正常手段追求,輸了也請有運動家的風範,不然醫院一定聲有你的名字。」呈峪放他雙手自由。
「我一定不會輸!」許浩東搓揉手腕。
「比賽規則請務必一起告訴女主角。」說完這句,呈峪就率先離開會客室。
維尼自回來后便沒再踏出房門一步,連燈也沒開就平躺在床上。
呈峪趴在一旁。「在想什麼?」
維尼睜開眼,焦點定在天花板上懸吊的美術燈。「你知道了?」
「差不多,如果田仕冠沒有藏私的話。」呈峪想也沒多想就疊在維尼身上。
「田仕冠學長?」維尼激動到想彈坐起來,身上的體重卻讓他力有未逮。
「那個長舌男,沒事少跟他來往,叫他有事也別打電話來。」呈峪沒那麼好心遮掩田仕冠的多管閑事或是有所顧慮而保留話語。
「……對不起。」維尼來回搓撫他的背。
這樣自然流露的親昵已許久不見,呈峪像只滿足的貓輕嘆:「該是分手的時候了。」
「半年有吧!沒想到我們認識這麼久了。」
「你……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為了「馨巧」吧!就這麼不甘寂寞嗎?熊寶寶。」呈峪對著他的脖子咬一口。
「彼此彼此,離家出走的小夥子,哈哈。」這輕咬反而弄癢了他。
「……爸爸那邊星期六我可以一個人回去沒關係。」這樣和平分手的感覺很好,前三次都不算愉快,即使有點難過和捨不得,呈峪還是決定結束跟他之間的牽扯。反正還有唐勁肯收留他.這樣談分手也沒想像中的難過。
「呈峪……」
「別介意,就算我們分手,還是要當一陣子「同居人」不是嗎?」
見他仍未釋懷,便又說。「這樣好了,你再幫我一個月,這一個月我幫你追「馨巧」。」
維尼白喉問深深笑出聲。「你可以嗎?她可不是可愛的小男生。」
「真是失禮了,沒人規定男同性戀不可以幫別人追女人吧!」呈峪用力捏他的臉。
「包見(抱歉)!……真的很失禮,我現在的確需要—個軍師,那就麻煩你了,諸葛先生。」
「這麼難追?她對許浩東就這麼死心啊。」
「也不是,我人在台中她在台北,當初會分手的原因之一,就是我沒有時間陪她,口頭上許浩東是現任刃友,怎麼看我都沒有勝算。」
「拿出當初追我的死皮賴臉就沒問題,你們七年的感情基礎,而且她跟許浩東出問題時不是找你,我對你有信心。」
「呵呵……」維尼笑個不停。
「幹嘛!吃到笑菇還是剛咬到笑穴。」呈峪撐起上半身坐在維尼身上。
「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現任情人居然鼓勵找人追求前女友……呈峪,我很高興認識你。」維尼腹筋用力,一口氣坐起來,與他雙目相對。
「我也是。」呈峪玩心大起,用力撲倒維尼,沒一會兩人像被點了笑穴笑個不停。
不用言語,不用暗示,笑意理所當然的消失在唇舌的糾纏里,褪去的束縛不曾間斷親吻,僅僅以戀人的身分擁抱最後一夜,並不跨越最後界線是彼此之間結束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