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雪兒被龍昊天蠻橫地從喜宴上拖出來后直接丟上馬背,帶著她往府外十里之遙的嶺丘馳騁而去。冷風颯颯由耳邊呼嘯而過,山邊的氣溫自然不比平地暖和,加上匆促出府,她根本來不及為自己添加一件外衣。
又冷、又驚、又懼,她緊環住龍昊天的腰,「將軍想帶雪兒去哪兒?」
「冷嗎?」他答韭所問。
莫雪兒沒回答,但微顫的身子已經顯示一切。
龍昊天用披風重重包裹她嬌柔的軀體並將她整個人擁入懷切觠然後加快了賓士的速度。
莫雪兒只能緊緊攀附龍昊天的頸項,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馬跌個粉身碎骨。
馬兒先是帶著他們穿越了一座林地,接著再竄進幽深的山谷,由於山間小路蜿蜒,龍昊天放慢了馬兒的速度,順著潺潺溪流而上停在一個平靜無波的湖畔旁。
漾著幽深淡紫光澤的湖面平整光滑,似一面古銅鏡靜靜平躺在那兒,淡淡的月光灑向湖面,如此美景深深撼動了莫雪兒的心。
「這裡是?」莫雪兒輕聲問著,怕破壞了這份寧靜。
「紫雲湖。」龍昊天對她勾唇一笑,「這是我十年前出征前夕最後駐足之地,你喜歡嗎?」
「喜歡。」她沒辦法不愛上這一片天地。「這裡好美啊!」
「還記得嗎?」龍昊天用著感性的口吻低語道:「十年前初次見你,你說你是個金眼小怪物,而當時我卻愛煞你那對晶燦的水眸,它們讓我想到這面湖,奇怪的是當那天起,只要是我心煩意亂時,我就會來到這湖畔,它能讓我浮躁的心情都得到沉澱。」
「嗯。」她低應一聲。他在新婚之際拉著她來到這兒,難道只因她的眸像這面湖?
「難道你還不明白?」他低柔的在她耳邊坦承道:「我早就愛上你了。」
「早就?」她訝異的張大了眼。
「或許更早。」他擁她入懷。「我要你明白除了你,我已經不可能再去愛誰。」
「可……可是……」他的深情告白雖感動了她,她的理智卻沒讓她迷失,「你讓韻兒姑娘有了小娃娃。」
一記突來的回馬槍狠狠刺進他的心窩,教他一時語塞。
「那……那只是個意外。」他懊惱得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天天都意外?」常為她打抱不平的喜兒總愛在她耳邊報告龍昊天的行蹤,就算她不想聽,還是有第一手的消息傳入她的耳,當時,她選擇沉默以對。
天天?說得他好像是個縱慾過度的男人。龍昊天神情一斂,面色微慍的責怪道:「是誰在你耳邊亂嚼舌根的?」有這麼頻繁嗎?看來他中毒不淺,否則他怎麼一次也記不住。
夏韻嬋這該死的女人,讓他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一次……是雪兒看見了。」那一次教她的心都碎了。
「這就是你不再讓我碰你的原因?」他不敢問她看見了什麼,他只想知道一件事實。「你愛我嗎?或者……你還愛著我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躲過他渴望得知的灼熱目光,她不知所措了起來。
「我會讓你明白的。」扯去她覆蓋臉上的薄紗,他俯首吻住她微做的紅唇,將她的驚呼全數含進了唇舌里,愛憐萬分的與她的小舌交纏。
「別……唔……」
她越想抗拒他越不肯罷手,環著她身子的鐵臂越縮緊,直到他的舌尖嘗到了一抹鹼澀的味道才詫異地放開了她。
「雪兒?」
「你這樣……會教韻兒姑娘傷心的。」傷痛的苦澀滋味她嘗過,她知道那並不好受。
「難道你就不怕我傷心?」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只容得下她一人。
「別這樣。」
「那你要我怎樣?」他惱了。「真讓我娶韻兒棄你於不顧?」他沒把握做到這一點。
「可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強迫自已回以決絕的表情,「別教她失望。」
「你……」他在她眼底尋不到一絲的愛意,而他竟然末普發覺過。「你這是在要求我?」
「如果你願意去做的話。」她怯怯的看向他,「那麼……它是。」
「可惡!我不願意!」他忍無可忍的低咒一聲,「你憑什麼替我決定去愛誰?」
失去理智的龍昊天粗蠻地推倒莫雪兒,讓她俯卧在馬頸上並用上身壓制她,在她耳際冷冷低語,「好!既然我能讓她懷了我的孩子,一樣也能讓你生下我的子嗣。」
「什麼?」
龍昊天不讓她有時間思考,將她的裙擺拉高至腰際,大手一扯,褻褲變成片片碎布,掉落在地上。
「不……不要!」下體感覺到的沁涼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恐懼感驟然襲擊腦海。
「我要!」龍昊天一手蠻橫壓制她顫抖的背,一手迅速鬆開了腰帶。
「你要做什麼?你不能這樣!」他打算在馬背上要了她?「別這樣對我……」莫雪兒緊緊捉住馬頸,無助的低泣求饒。
「為什麼不可以?我可是你丈夫!」他強悍的掰開她的雙腿,教粉嫩顫抖的花唇在面前綻放,受到刺激從香穴淌出的蜜津在月光下更顯晶瑩剔透,撩撥著龍昊天的視覺。
「這是你逼我的,你不該惹惱我!你牢牢記住,這是給你出言不遜的懲罰!」狂吼一聲,他猛然進入了她,雙掌牢牢攫住她的雙眉,不讓她有反抗餘地,恣意地進出她體內。
「太過分了!這已經是第十天了!」春綠放下手中的熱水,回眸望著莫雪兒,「姑爺到底有沒有把小姐放在心裡啊?」十天前,姑爺忽然將小姐安置在紫霞園后便不聞不問,如同對待棄婦,並且讓韻夫人大大方方的遷入浩瀚樓正居,聽喜兒說,現在姑爺與新夫人夜夜春宵,日子過得快活得很。
莫雪兒心微擰了下,「邊疆侵擾事件不斷,好歹他也是個大將軍,肩負著保衛國土及人民的重責大任,他不能總是惦記著兒女私情——」
「得了,若真是如此,姑爺何必再討二房?」春綠打斷她的話。
「春綠……」莫雪兒制止她。
「我就是不愛姑爺冷落小姐。」當真是新人換舊人,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看著為自己抱屈的春綠,莫雪兒心頭一酸。
自從紫雲湖那夜,昊天在盛怒之下強要了她之後,回府便將她丟置在紫霞園,臨離去前撂下一句——她要他做的他都會為她做到,並命令她從此未經他的吩咐不許她任意進入浩瀚樓,因為那兒已經成了他與新婚嬌妻的居所,有她在只會擾了他與新婚妻子的興緻。
至於她,他說他已經失去了胃口,只要她安分的待在紫霞園,她還是可以享有正室的頭銜和一切權利,或許哪天興起,他還會對她儘儘夫婦之間的義務。
如今她成了春綠口中名副其實的棄婦,是自己將丈夫往外推,他會這樣變相對待也是被她逼出來的,這會兒她該笑自己蠢?還是該罵自己傻呢?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門外焦躁的叫喊,打斷主僕倆的對話。
「怎麼了?瞧你急的!」春綠上前扶了喜兒一把。
「出大事了呀!」喜兒氣喘吁吁的道:「出……出人命了!」
聽了喜兒的說明后,莫雪兒帶著父親贈與她的嫁妝之一雪絳凝香丸,來到浩瀚樓。
這是父親從西域帶回的靈藥,天下只有一顆,是一位得道高人所贈,她想應該對不幸小產的韻兒有些幫助。誰知,來到廳前數道憎惡的目光嚇住了她,教她不敢再往前。
氣憤的龍仲威一見她便斥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竟還有臉來這兒?」
面對公公的怒目相向,莫雪兒驚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轉頭求助平時對她還算和善的龍夫人,「婆婆?」
「別喊我!我這個老太婆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好媳婦。」龍夫人也是一臉怒氣。「當初見你對納妾一事不曾反對,還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不料竟看走了眼,你居然做出這樣泯滅人性的事來,害韻兒失去了孩子。」
「雪兒不懂婆婆的意思。」她腳下一退,正好踢中了門檻,身子一斜便往門外跌去。
「你不會不懂!」
她的身子被穩住,身後傳來的卻是冰冷的質問。
「你送了什麼賀禮?」
「將軍?」她回頭看見許久未見的丈夫,心一緊,輕喊了聲。
龍昊天厲聲道:「說!你到底送了什麼不該送的鬼東西?我警告你,千萬別對我說謊。」
「我……」他這是在指控她嗎?「我不需要說謊。」他居然懷疑她?「我送的是親手縫製的鴛鴦枕。」
「該死!」龍昊天忍不住狂吼出聲,「說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堪屢次被誤解的莫雪兒也火大了。他究竟要她如何?
「少大人!都是喜兒不好,是喜兒對不起你……」喜兒沒預警地在眾人面前跪下,俯首痛哭失聲道:「喜兒全……全招了!」
「你招了?招啥?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啊!」春綠被喜兒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傻了。
「都是喜兒不好,沒能及時勸阻少夫人錯誤的行為,非但如此還成了幫凶,讓少夫人犯下了這等滔天大罪,喜兒願以死謝罪,但求大少爺饒了少夫人,她只不過是被一時嫉妒沖昏了頭,要不,也不會拿珍貴的丹藥來謝罪了。」
喜兒一番顛倒是非的言詞,教春綠恍然大悟,頓時氣炸了。「好你個喜兒!你這番說詞豈不擺明了我家小姐是陷害韻夫人的兇手?」春綠拉起她的衣襟,怒道:「小姐一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要陷害她?你說呀!」
「丫頭,你未免太蠻橫了吧!」
驀地,她的手被人由身後扣住,猛一回頭髮現是柯定邦。
「又是你?還不放手!」這傢伙老愛半路殺出,專門與她作對。
「就是不放。」柯定邦勾起一抹笑意,看著久違且令他有一絲想念的小野貓。
「你這個死登徒子!」
「春綠,不得無禮。」莫雪兒出聲制止了春綠的魯莽,回眸再度對上龍昊天冷酷的雙眼,「我想這一切,龍將軍應當會給我們一個心服的理由。」
龍昊天漠然的凝視她,大掌一揚,廳堂外立刻走進一名奴僕,手裡端著一隻紅紙包,他將之攤開平放在桌面,是一堆看似藥草的東西。
「這是方才自少夫人房裡搜出來的可疑物品,同一個地點還發現了一個搗碎藥材的瓷碗。」奴僕將瓷碗一齊放上。
在龍昊天的示意下,柯定邦向前用指尖點了瓷碗上殘留的粉末淺嘗,不久,一股腥味直竄鼻間,他看了看龍昊天,暗暗感嘆他的妻子並不如他預期中來的善良。
「這些藥材若混合在一起有化血去淤的功效,對跌打損傷的患者是良藥,但是對於一個懷有身孕之人來說,是一味奇毒。」柯定邦冷冷鬆開春綠的手腕,猜想這丫頭也有可能是共犯,眼底的憐意盡消,向後退了一步。
「這根本是有人惡意栽贓!」春綠著急的澄清,「小姐房裡原來沒有那些東西的。」不過沒有人肯相信她的話,顯然她們早就被定罪了。
「你無話可說了?」龍昊天看向莫雪兒目光越顯陰寒。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將軍不是已經將雪兒定罪了?」既然他已打定主意不相信她,任她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
「我偏要你說!」龍昊天站在她面前,渾身緊繃,怕她真說出他最不想聽見的話來。
「好,我說!」莫雪兒挺起身子,咬緊牙回道,「沒錯!人是我支使的,葯也是我配製的。」她唇一抿,倨傲的又說:「我認栽了,都隨將軍處置吧!」
「你……放肆!」被憤怒遮蔽了心智的龍昊天猛然對她重揮一掌,飛彈出去的身子在撞擊到牆后滑下,身子本就孱弱的莫雪兒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啊!小姐……不要……」見狀,春綠當場嚇昏,倒在柯定邦懷裡。
柯定邦微蹙著眉,心疼地看著昏厥在他臂彎里的佳人,再淡淡掃視著眼前這失去控制的一切。事情或許有蹊蹺?
「少夫人?」喜兒微顫著身軀,無法置信地瞪著眼前倒地的女子。她的眼底竟有著哀莫大於心死的決絕?怎麼會!不該是這樣的……
在龍昊天的命令下,莫雪兒和春綠在將軍府的大牢中待了一夜。虛弱的莫雪兒受不住地牢內的陰寒病倒了。
「不……不是「我」不是……」不停發出囈語的莫雪兒雙手環胸,瑟縮枕卧在春綠膝上。
「小姐,醒醒,你千萬別睡,我幫你搓搓手心就不冷了喔。」春綠連忙為她呵氣暖手,擁被取暖的同時,心裡大罵著龍昊天泯滅人性,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之徒。
「將軍他……」她緩緩轉醒,恍惚凝視著眼前一片幽暗。
「他是不會來了啦!」春綠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現在他與韻夫人正高卧軟枕,哪裡在乎咱們是不是冷死在這個鬼地方。」
聞言,莫雪兒忍不住心酸,眼窩一熱,淚水直流下。
「小姐別哭。」春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傷心的她,連忙改口道:「哎呀,春綠剛才是胡謅的,或許姑爺也正懊惱著呢。」
喀達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拉開,輕緩的腳步聲來到地牢前。
「是誰?」莫雪兒勉強抬頭看向聲音來源。
「外頭的人已經被我撂倒了。」一名臉戴黑巾的黑衣男子開了鐵門,示意她們離開。「你們快些跟我走吧。」
「你是誰?」春綠見來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她雙眸一瞬也不瞬的猛盯著他上下打量。「等出了府你們自然明白。」黑衣人壓低聲音催促著。「我們不走。」春綠斬釘截鐵應道:「我們一走豈不是證明是畏罪?」
「這是龍將軍的意思。」黑衣人冷冷丟下一句,「信不信由你。」
離開地牢后后,三人彷彿走入無人之境。
這實在是太寂靜、太詭異了。
將軍府一向戒備森嚴,每一出入口都有侍衛駐守,偶爾還有侍衛巡視,今晚怎麼不見半個人影?真是太奇怪,難道小姐沒想到這一點?
春綠斜覷了身邊虛弱的莫雪兒一眼,暗自嘆氣。小姐一聽是姑爺要見她,所有的理智都不見了。
黑衣人領著她倆從府邸側門離開,步行沒多久即走進一條僻靜小路。
「就是這兒?」見黑衣人停下腳步一動也不動,春綠好奇的問:「你該不是矇騙咱們的吧!」姑爺讓人將小姐引到這裡有何目的?
「將軍人呢?」莫雪兒輕喘調息,凝視四周。
「龍將軍不會來了。」黑衣人陰沉一笑,對站在眼前的莫雪兒說道。
「什麼意思?」莫雪兒怔愣了一下。
「在下奉將軍之命,把你倆引出府……殺之。」黑衣人低沉的道。
「聽你在放屁!」春綠怒斥一聲,「若將軍真要你殺我們,何不在牢房中動手,反而大費周章引我們到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
「哈哈……」黑衣人冷笑幾聲,譏誚回道:「老實說,將軍早就厭煩自己有個無鹽妻的惡名了,偏偏又是御賜的休不得,若不乘機除去心頭禍患更待何期?」
「不可能……」莫雪兒無法置信的向後蹌踉了一步。無鹽妻?天哪!他一直這樣認為?「他……真要我死?」他可知她是依附著他的眷寵而活著的啊!
如今,他竟然要殺她,那她還有什麼、還剩什麼?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不!我絕不相信!」她捂住耳朵,心碎的大喊:「這不是真的!昊天他不會不要我的!這是個誤會!天大的誤會!我可以解釋!我真的可以解釋。」
「可惜任夫人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了,將軍要我今晚三更以前就得完成任務。」黑衣人亮出背上暗藏的利刃,冷冷的說:「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夫人自己選錯了夫家。夫人……得罪了!」他大喝一聲,刀鋒對準莫雪兒纖細的頸項毫不留情的揮砍。
「混蛋!住手!」春綠縱身上前想阻止。
「不……」神智受重創的莫雪兒不躲不閃,虛軟著身子像是已準備要承接這無情的一刀。
不過,刀鋒沒有如預期的觸到莫雪兒,感覺有某種硬物滾落至腳邊,春綠低頭一看,赫然發現是一隻被砍下的斷臂,手腕里還緊緊握著要斬殺她小姐的那把銀亮大刀。
一個自責的聲音響起。
「都是巧雲不好,讓小姐受到莫大的羞辱,還……」巧雲實在萬萬沒想到她們主僕竟是在這樣危機的時刻再度聚首的。
還好她家相公心思細膩,為解她相思之愁,主動打聽小姐在嫁入鎮北將軍府後的一切生活,此舉原本只想讓她安心,卻意外發現小姐過得並不如她想像中的幸福,再加上這次莫老爺病重,在慕容揚的首肯與相伴之下再度返回尚書府探望,一連三日,始終未見小姐現身便猜想小姐尚不知老爺病重的消息。
在一番思量與老爺請託之下便決定來將軍府拜訪,不料,竟撞見這令人摧肝裂膽的一幕。
「巧雲姊姊,怎麼會是你?」春綠淚流滿腮,又驚又喜的覷著眼前打扮嬌貴的巧雲。「那位搭救咱們的壯士是?」
「他是慕容揚,我的相公。」巧雲面浮紅霞,輕應了聲。
「不會吧,那一晚你真被他擄走了,還嫁給了他?」春綠驚訝不已的看著身後不遠處,正彎身準備收拾「善後」的高大男子。
「這事往後我再慢慢告訴你,我想知道你與小姐怎麼會……」巧雲一見莫雪兒那腫得不像話的右半臉,驚喘一聲。「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立刻上前檢規莫雪兒的傷勢。
「還會有誰有這個膽!」春綠一肚子的怒火,忿忿不平的斥道。
「別說了。」莫雪兒勉強支起搖搖欲墜的身子,在極度傷心之後她有種虛脫的感覺。
「我是為小姐不值嘛!」春綠嘴一廂,又要熱淚盈眶了。
莫雪兒苦笑道:「別哭了,我們不是順利的「逃」出來了?」
「什麼?」淚眼婆娑的春綠抬頭看著強顏歡笑的莫雪兒,心頭一酸。
「小姐。」巧雲趕緊上前攙扶住隨時會倒下的莫雪兒。
「走吧,我們回家,我想我爹,我想……回我的望月閣。」那裡才是她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