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說真的,他以為這隻豪爽囂張的小老虎酒量應該很好,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小老虎的酒量奇差,三瓶罐裝啤酒下肚,就開始胡言亂語,左搖右擺,卻偏偏不肯承認。

她打了個大大的酒嗝,一把拉住顏信野,「嗝……臭男人,你的酒量怎麼這麼差?晃來晃去,晃得……我的頭都暈了。」

扶住左搖右擺的艾楨。顏信野輕輕將她額問的碎發撥到耳後,柔聲說:「你醉了。」

「我醉了?」有點茫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後她立刻一甩手大叫,指著顏信野大吼:「你才醉了,你們全家都醉了,我的酒量、酒量好得很,怎麼可能喝這麼一點就醉了?再喝、再喝、繼續喝!噢,乾杯!嗝……」

「小心點。」顏信野快速扶住一邊倒的艾楨,卻無法阻止她拚命地灌酒,她打開另一瓶塞給顏信野,「男人,快喝,你答應要陪我喝完的。」

「知道了,你別亂動。」輕嘆口氣,真是麻煩的小女人。

「哈……真好喝。」艾楨再次乾掉一瓶啤酒,興沖沖又醉醺醺的一下捏扁丟開,開心地拉著顏信野,一雙漂亮的大眼已經茫得沒有焦距了,卻還傻笑著,「嗝,男人,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有多開心,因為、因為那時候我才知道,一醉、一醉解干愁是有道理的,之後啊,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喝醉,嗝,哈哈哈,喝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他看著她,黑眸里有一絲動容。或許她是真的醉了,又或許,她根本就是在心理暗示自己醉了,只要醉了,就可以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情。

「噓!」她伸出食指閉上自己的唇,小聲又小心翼翼地說:「你不要說話,你說過……不發表意見的,聽我一個人說就好。」

看著她,他無奈地抿著薄唇,點點頭,溫柔地再次理順她的發。

「咔嚓」再打開一瓶酒,一口氣灌了一瓶,艾楨才坐在陽台上望著夜空。露出一絲難得的脆弱,「男人,你知道嗎?我……從小就覺得,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美、最有氣質、最溫柔的女人,她雖然不是什麼名媛千金,但、但我外公、外婆都是大學教授,所以我媽媽的教養非常好,好到……好到她從來不曾發脾氣,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以禮相待,像一朵溫婉的蘭花。」

說著,艾楨輕輕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甚至覺得鼻尖有蘭花的淡淡清香,良久之後,她重新睜開眼,卻含著怨慰:「媽媽說,當年那個男人熱烈瘋狂追求她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說媽媽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美得像蘭花仙子,他說會愛媽媽一輩子,會給媽媽一輩子的幸福,可是結果呢?」

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傳出,「他們結婚十年後,那個男人拋棄了她,哈哈哈……但是你知道理由是什麼嗎?他說媽媽不像女人,只是一尊活生生的雕像,沒有激情、沒有感情,說她根本不懂愛,任何時候都是相敬如賓,他需要的根本不是這樣的女人!」

艾楨仰頭大笑,笑得眼淚從眼角滑落,卻仍倔強的抬頭,不讓淚水流得更多。「當男人愛你的時候,你就是完美的,沒有一絲缺點;而當他們不愛你,你就連根草都不如,連帶當初的完美都變成了一種錯。那個男人在最初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告訴媽媽,他需要的不是人間仙子,而是一個床上的蕩婦呢?」

吸吸鼻頭,語氣變得落寞傷感。「我知道,媽媽是個不善於表達的女人,她愛那個男人,真的很愛、很愛,所以他們離婚之後,她才會鬱結成疾,身體越來越虛弱……那時候我才八歲,卻清晰地記得媽媽臨死之前還抓住我的手,跟我說,楨兒,不要恨他,不要恨他……」

「我怎麼能不恨?」艾楨一口氣灌掉剩下的半瓶啤酒,捏緊在手心,美眸藏著狠戾的光澤:「我恨他,恨死他,是那個男人害死媽媽的,是他對媽媽不忠,男人不愛就是不愛了,為什麼還有無數個藉口;教養?教養有什麼用,都是屁話,媽媽的問題是出在教養太好嗎?不,不是,那都是男人花心無情的藉口,所以教養好的話都是屁話,狗屁,我才不要有什麼教養,我就是滿嘴粗口又怎麼了?」

艾楨不一會兒又醉醺醺地笑著,淚水在臉上乾涸,猛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撲到箱子面前去找酒,「酒呢?酒呢?」

「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他伸手摟著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加輕柔,彷佛怕將地碰壞。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她吵鬧著,終於開心地摸到另一罐啤酒,樂滋滋又傻乎乎地打開喝。

他摟著她的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卻察覺到。這個小老虎的肩膀,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柔弱、一樣纖細。

停頓了好久,艾楨才醉醺醺地湊近顏信野,似乎真的已經醉得不輕,她傻頭傻腦、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嗎?我很傻,我真的是天底下最白痴、最白痴的傻蛋,你看,害死我媽媽那個男人的例子已經活生生地擺在眼前了,我怎麼,嗝!怎麼還沒有學乖呢?男人……是最可惡、最可怕的生物,我怎麼還會相信他呢?可是我就是蠢嘛……居然會相信世界上他是特別的,是真正會對我好的,哈哈哈……」

黑眸輕眯,敏銳地察覺到這才是關鍵所在,他不著痕迹地引誘:「他是誰,你不記得嗎?」

「我怎麼會不記得?」小老虎果然激動地握緊拳頭,「那個姓方的卑鄙無恥的男人,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混球、混蛋!」

「他很過分嗎?」

「當然過分!」艾楨「哇」的一下就大哭出來,像是個受盡欺侮的可憐小孩鬧著、哭喊著:「剛上大二的時候,他就開始追我,起初我很抗拒、很排斥他的接近,可是他真的鍥而不捨的花了一年時間,用盡一切手段讓我感動,他說不介意我滿嘴粗口,喜歡我的率真實在,時間長了我還真相信他的話,就答應跟他在一起了,我就是蠢,就是笨啊,明明有人就說過,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的!」

「別哭了。」她的淚像是開閘的水龍頭,哭得他很心疼。

「我忍不住嘛,」艾楨傷心了一會兒,又突然握緊了拳頭,恨意無限地咬牙,「他畢業的時候我還在讀大三,他說要自己創業。向我借錢。我看他這麼可憐,就把媽媽留給我的保險金的一部分借給他,嗝,可是後來,他一直說自己做生意不順,一點一點地把保險金拿走,等我畢業的時候,保險金已經全部借給了他。」

恨意滿滿的艾楨,突然又變臉,可憐兮兮地蜷曲了身軀,眼淚滿面:「我就是天真,就是白目嘛!怎麼會以為他是真的在創業,他根本就不是。他一開始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騙媽媽留給我的保險金,他無意中知道這件事,才開始追我的,見鬼的喜歡我的滿嘴粗口,去他媽的!他第一次生意失敗之後,就開始花天酒地,到處豪賭,欠下不少黑社會的高利貸,直到他發現事態嚴重了,他就趁我不注意騙我簽了個字,利用我的名義跟XX銀行借了三千萬遠走高飛了!」

驀地,她撓心撓肺地捶著地板,大哭,哭得嘶聲力竭,「我一定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看過了媽媽的例子還下夠,還要親身體驗一次,被騙了才會醒悟,什麼男人,什麼真情,全他媽是假的,我什麼都沒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我想過死的,真的想過的,可是我又沒那麼膽子,我怕痛,嗚嗚嗚……我到底要怎麼辦,怎麼辦嘛?就是今天,那一年的今天,那個混蛋、那個騙子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媽的,我恨透了今天,簡直在提醒我的愚蠢。」

原來如此。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她這幾天的情緒會如此躁動不安了,他撫著她的背脊,忍不住問:「還愛他嗎?」

「愛他媽個鬼,見鬼的愛!」艾楨一口啤酒噴射出來,抗議地推開顏信野,「我從來就不愛那個混蛋,要不是當初他說會對我好,他不會覺得我沒教養,反而覺得我很可愛,讓我從一個沒戀愛過的愣頭青傻傻地就被感動了,我會跟他在一起?就算當初愛了,早在知道他騙我的那一刻就消磨殆盡了,我艾楨,嗝,雖然當初是白痴了一點,但不至於是一頭蠢到死、蠢到底的豬,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他死!愛?太可笑了!因為那兩個臭男人,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

只要不愛,那就好。

顏信野看著抓狂的小老虎,柔聲笑開,不管她這個時候是不是聽得懂,「楨兒,沒關係,因為,你遇到我了。」

僅僅是楨兒兩個字,倏地就讓艾楨全身一僵,木頭般地轉頭看向顏信野,獃獃地說:「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有說什麼嗎?」他拍拍她的臉頰,故作不知。

「你說了,你明明說了!」艾楨醉到不行,無賴地貼著他胡鬧:「你剛剛叫我楨兒,對不對?」

「你喜歡我這麼叫你嗎?」看著胡言亂語、神志不清的她,他寵溺地問。

怔了一下,她獃獃地看著他,似乎在想什麼又想不通,緩緩地,她伸手捧住他的臉,「男人,你也是男人……可是你是顏信野啊。」

不等顏信野說什麼,艾楨就傻兮兮地唉聲嘆氣,繼續捧著他的臉頰說:「其實……嗝,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那天晚上你怎麼會救我呢,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目的幫我還了三千萬,但是不可否認,你仍舊是幫了我,欽,男人,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會擋在我身前保護我的人耶,不像那個姓方的賤男,除了油嘴滑舌,事實上什麼都沒有為我做過,我們幾乎沒有約會過,每次見到他,他都在跟我抱怨自己的不順遂,讓我同情他……但你不一樣,你幫了我,還收留了我,雖然……嗝,行為有點匪夷所思,但你還是個好人啦,只是你是男人呀,我不想再相信男人了。」

想笑,卻笑不出來。

原來這個小老虎還不是完全沒心沒肺、沒感覺的,知道他是對她好的,但她過不去對男人恨意滿滿的坎,他理解,也知道她遺需要時間。

只是,這隻小老虎似乎慢慢地在挑戰他的耐性了,她伸手,描繪上他的眼眉、他的鼻子和薄唇,傻笑著。「欸,男人,其實你真的很極品,你救我的時候,我就覺得超級他媽的偶像劇的,身手好得要命,又英俊到不行,還有你工作的時候超級有魅力的……」

所以,她這算是在調戲他嗎?呵。

「其實……」艾楨無意識地舔舔嘴唇,獃獃地就欺上了顏信野,「我老早就很想這麼做了。但是又不敢,現在是做夢對吧?在夢裡做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黑眸倏地放大,他不敢相信這隻小老虎真的直接挑戰他了,她冰涼的粉唇帶著澀澀的啤酒味,剎那間就貼住了自己的薄唇,像是遊戲一般,她樂呵呵地舔........弄他的唇,似乎跟她想像中的一樣好香好軟,小巧的舌尖本能地不滿,在外亂舔,她霸道地抵開他的薄唇,一瞬間觸碰到了他的牙齒。

「你的牙齒也好整齊好潔白。」艾楨傻兮兮又樂呵呵地笑起來,醉到完全神志不清,她摟著他的脖子,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全身貼緊了他,跨坐在了大腿上。

全身一下子緊繃,黑眸幽深,顏信野一向自傲的自制力有些崩塌,面對酒醉小老虎的勾引,他承認要壓抑是很困難的。

低......吼一.......聲,他的大掌驀地扣上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靈活的長舌一伸,直接纏住了她不安分的小舌,激烈交纏,連曖昧的唾液都止不住地從他們密不可分的唇舌間緩緩流下,她濃重的喘息著,他卻不准她離開,霸道地佔有她的呼吸。

「唔……」輕吟一聲,她本能地抱緊他的脖子,想要更多,他的氣息。讓她很有安全感、很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鬆開她,看著她重獲空氣,喘息得很厲害的樣子笑開,她的唇被吻得很腫,腫得紅艷艷地,漂亮得不可思議,讓他忍不住再次傾身一點點輕吻她的唇,「小老虎,你讓我很挫敗。」

醉意朦朧的艾楨根本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她只是很想要,很想要眼前的人而已,她樂呵呵地躲開他的吻,卻轉而低頭咬上他的下巴,一點點吻上他的喉結,頸項……

這小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輕抽一口涼氣,顏信野制止了她的行為,他抬起她的小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眨著迷濛的美眸,舔舔唇..........辦,「吻你。」

噢,他身體某個地方真的很疼痛,他壓抑住狂暴的yu望因子,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

愣了一下,她卻馬上笑開,她當然知道他是誰,極品男人,她這輩子也肖想不到,明明有些動心,卻只敢敬而遠之的男人,但現在是在做夢,應該沒關係吧,「顏信野,你是顏信野。」

「女人,你贏了。」低吼,他的自制力全面崩盤,伸手就開始解除她身上所有的障礙衣物,迫不及待地吻她。

而小老虎也本能地毫不示弱,她喘息著、摸索著也去解除他的襯衫,一顆、兩顆、三顆……直到扣子全部解開,她才開心地將小手貼上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小腹。

「你真是折磨人的傢伙!」不管明天醒來會是什麼樣的場面,他也顧不來這麼多了,火,是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虎挑起的。

晶瑩潔白的胴體在月光的照射上泛著銀色光芒,他的黑眸迅速點燃火熱的yu望,一隻大掌直接襲上那豐盈飽滿的雪乳,卻幾乎無法一手掌握,低頭,他嘆息地含..........住了另一方雪乳上綻放的紅蕊。

味道,跟他想像的一樣甜美誘人,他盡其一切所能挑逗她,讓她瘋狂、讓她快樂。

她是一個熱情的小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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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有點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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