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燈火幽暗的酒吧內，席連君很捧場的坐在吧台邊，帥氣的面容，再加上憂鬱獨坐在吧台邊喝酒的形象，惹來不少女人的好奇目光。

膽子大一點的，就乾脆走過來請他喝一杯酒，主動示好。

「對不起，我不喝酒。」他主動拒絕美女好意。

「那你現在喝的是什麼？」女子挑挑眉。

「我喝水啊。」他苦笑，酒杯內裝的其實是酒保阿泰倒給他的白開水。

「你喝了酒會如何？」女子問。

「可能你就得送我回家了。」席連君笑笑的說。

「那我請你喝酒。」

「我今天沒心情喝，等會要與人聊天，今天可能沒空讓你送我回家。」他喝了一口白開水。

無色無味的開水入喉，慢慢潤濕他的喉間。

「等誰？」

「等一個和我一樣心情不好的男人。」席連君說著，正巧瞄見耿宇傑沉著一張臉自外頭走進來。「他來了。」

「那好，等你們說完，我再請你喝酒，送你回家。」女子還不死心。

「再看看吧。」不感興趣的轉過頭，過於主動的女人，他一向提不起征服欲。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解開，他以同情的眼光看著好友。

見他無心理會自己，女子只好倖幸然的扭腰離去。

「你怎麼了？」席連君皺眉。

「我？很正常啊。」耿宇傑向阿泰比個手勢，示意他也給自己一杯飲料，阿泰點頭，立刻送上裝著無色液體的酒杯上桌。

席連君把酒杯拿過來一聞，辛辣的酒味立即撲鼻而來。

「還說沒有，你都喝酒了。」想說謊也別那麼心口不一，他知道宇傑雖然是好幾間酒吧的負責人，但他平日幾乎是滴酒不沾，就算遇到熟人，也是叫阿泰用酒杯裝白開水給他充充場面而已。

「我喝酒很正常。」撇撇唇，灌了一口酒入喉。

想起已經有近一個禮拜都沒見到女友，沒跟她好好說上幾句話，他就渾身不暢快，相思的小蟲不停在他心上碎咬著，把他的心啃出了大洞，思念的情緒縈繞，讓他好想見到她。

開學后，她更加忙碌了，不是忙課業就是忙寫作，兩人碰頭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就算他常常溜班回家看她，瞧見她早就累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心疼之際，也只好放棄吵醒她的慾望，轉身默默回家。

「少來，你是不是跟我妹吵架了？」席連君賊笑著。想當初聽到他們兩個正在交往時他還嚇到，腦袋完全空白當機三十秒呢！

聞言，耿宇傑淡眸瞥了好友一眼。

「我們沒有吵架，只是很久沒見到面，沒辦法好好說上幾句話而已。」這樣解釋很清楚吧，他們哪有架可吵，連話都沒得說了，怎麼吵？

「所以你在害相思病喔！」席連君朗笑數聲，眸內閃著狡黠。

一起流連花叢的好戰友，如今竟搖身變成深情男子一枚，怎叫他不感到一陣傷感，惋惜不已？！

耿宇傑不理他，逕自喝著酒，悶悶的喝，悶悶的想念。她的眼、她的眸，她的唇……她的所有都叫他好想好想，想見到她，但怎奈就是遇不到啊！

「真是怪了，你們兩個明明是鄰居，為啥會沒辦法見面說話？之前聽我老爸說你老是偷爬陽台到我妹房間啊！」他皺眉指控。為此老爸還偷偷對他發火，怨宇傑搶走了他的寶貝女兒。

沒好氣的看了好友一眼。他沒偷爬，現在他可是都光明正大的爬過去，沒有偷偷來。

「所以，是我妹很忙不見你嗎？」他也看過妹妹在她房內努力抓狂打電腦的模樣，確實是怪嚇人的。

「是啊，她很忙。」喝了酒，耿宇傑淡淡的嘆口氣。

忙到他很想把她的電腦拆了，把她念的大學也拆了，他多想抱抱親親吻吻，聽她在懷中傻笑的聲音與表情。

他不想再對著手機講話，那冰冷無生命的東西，一點也不能溫暖他渴求她的心理。

但現在關於她的一切，他都只能靠回想，想象她笑起來的模樣，想象她對他俏皮眨眼的可愛，只是越想越痛苦……

「看來我妹很厲害耶，把你治得死死的。」席連君又在一旁幸災樂禍。每次回家就聽到父親抱怨妹妹現在要男友不要老爸了，常常一回家后，連房門也沒踏出一步，整個人都被宇傑給獨霸住。

如今看來，老爸又誤會宇傑了，是彥君要課業不要老爸跟宇傑吧，這兩個男人真可憐，為了妹妹這樣失魂落魄的。

「她不厲害，只是太專心在某些事情上面。」喝完最後一口酒，耿宇傑放下酒杯站起身。

「太專心嗎？那很簡單啊，你想辦法插入她跟那些事情中間，讓她無法忽視你的存在不就好了。」席連君提議。

聞言，正要離去的耿宇傑轉身過來，若有所思的瞧著他。

說得也對，如果他努力介入這些事情中間，讓她就算想專心，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好主意。」一掃之前的陰霾，他唇邊緩緩露出笑容。

「宇傑不在嗎？」席彥君背上背個包包，一臉素顏輕裝的出現在酒吧內。

「傑哥剛離開沒多久。」阿泰把客人點好的飲料擺上桌後走過來。

「剛離開嗎？」她有些愣住。啊，沒想到她特地心血來潮的跑來探班，卻會是這種答案。撇撇唇，又問：「他有說要去哪邊嗎？」

「沒說，也許他等會就回來了也說不定，你要不要坐著等一下？」他習慣性的又倒了杯果汁擺到她的面前。

「喔，好。」席彥君跨上高腳椅，放下包包。

「最近很少看到你來，很忙呴。」放下手中果汁，阿泰態度自然地聊起天。

「學校開學了，而且我還有其它的一點雜事要做，所以就會比較忙一些。」她委婉的說著。當然不能告訴阿泰她是作者，目前稿子拖到一點進度，每天都被編輯催著要稿吧？

而且最近面對稿子，她越來越提不起勁，無力的疲倦感深深壓著她，腦中時常浮現宇傑不同的樣貌，擾亂她的心神，讓她寫作寫到一半就抱著抱枕嘆氣發獃，但再一想到有人已經快拿菜刀砍人，又只好趕快回神坐好，歹命的繼續敲鍵盤。

「難怪傑哥最近老是跟我拿酒喝。」阿泰說。

「他最近常喝酒嗎？」她皺起眉頭，因為以前在酒吧內打過工，所以她也知道耿宇傑平日是不喝酒的。

「是啊，不過還好啦，只是喝喝悶酒罷了。」

「喝什麼悶酒？」席彥君有點驚訝。他煩惱什麼事情，為什麼沒有告訴她呢？但一想到自己最近跟他也是常連面也沒見著的事，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他在煩什麼？心中不禁起了一絲掛心。

「安啦，他那個悶酒是因為太想你了啦！」阿泰挑挑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他們兩個聚少離多，傑哥才會借酒澆愁，獨暍悶酒啊！

倏地，席彥君的臉上暴紅，邊咬著唇邊氣瞪著他。

「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你自己心裡一定有數啦，別看傑哥一臉風流樣，他可是對你相當專情喔！」阿泰說出自己的見解。自從他們兩個在一起后，別的女客人來勾搭，不管身材多正點、臉蛋多迷人，傑哥連正眼都沒瞧過一次，足見她在他的心中佔有多大的地位。

席彥君紅著臉，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她抬手看看手錶。

「嗯，我時間到了，可能也沒辦法等宇傑回來，他等會回來你再告訴他我來過好了。」她跳下高腳椅，她只給自己外出一小時的時間，如今時間快到了，也代表她該回家努力工作。

只是可惜這趟出來，還是沒能見到他一面。

「沒問題。」阿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她邊說邊擺擺手。

「拜拜。」

一小時后——

「傑哥，彥君剛剛有來找過你。」阿泰用布擦乾洗凈的杯子，對剛從外面進來的耿豐傑說。

他隨即左右張望一下。

「人呢？」語氣顯得緊張興奮。彥君來找他，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來！喜悅的感覺湧上，讓他心頭登時熱呼呼。

「她等了你一會，你都還沒回來，又走了。」

「啥……」耿宇傑有些傻眼。她離開了？

開心的歡樂瞬間盪到谷底，看著阿泰低頭做事的模樣，他心裡湧起一股悵然。

「她好像還有別的事要忙吧。」記得她離開時，神色匆匆的。

「是嗎？」想也沒多想，耿宇傑隨即又往外頭走去。

「傑哥去哪？」

「我今天先下班了，這邊你頂一下喔。」他邊走邊交代，相思之情溢滿胸間，他好想見到她，現在，馬上！

走出酒吧，他立即驅車回家，開心的奔上二樓，從自己的陽台爬到她房間前，卻被眼前景象給澆熄熱情。

原來席彥君又倒在電腦前呼呼大睡，寫稿寫太久，早讓她腦袋打結，顧不得丑不醜、會不會著涼的問題，直接就趴在電腦桌上打起盹來。

嘆了口氣，他輕手輕腳的推開窗，把她從電腦桌前抱起，放到床上。

受到震動的影響，她緩緩睜開睡眼。

「宇傑？」她睡眼惺忪的瞧著他。是作夢嗎？

「嗯，你累了，先睡吧。」他與她窩在一張床上，輕擁住她，溫柔的撫著她的細長髮絲，輕輕一笑。

算了，不能和她說說話，能這樣抱著她也不錯。

「嗯……你喝酒了？」她聞到他講話時有酒氣飄出。

「一點點。」他坦言。

席彥君點點頭，閉上眼，將頭更埋進熟悉的胸前，嗅聞著他身上慣有的淡淡麝香香氣。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又睜開眼迷茫的瞧著他。

「不要常喝酒，身體會壞。」

「我沒有常喝。」

「阿泰說……你最近常喝……」她頭好沉，好想睡……

「好，以後不喝就是了，你快睡。」他幫她揉揉背，試著讓她好睡。

得到他的保證，她唇邊帶笑，迷迷糊糊沉睡去。

盯著眼前的小女人，耿宇傑低頭啾吻了她的額頭一記，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正確。

「今天下午不用上課啊？」瞧著前方黑板的通知，心頭有股興奮的感覺，席彥君的嘴角不自禁向上揚。

「老師臨時調課，所以，今天下午不上課。」林燕燕在一旁把黑板上的大字念完。哇喔，太爽了吧，算是免費撿到一個下午耶！

正當她開始計劃等會可以和好友去哪溜達時，已經聽到一旁有人在掏手機，打起電話來了。

「你打給誰，耿宇傑？」林燕燕扁著嘴問。她真可憐，好友有了情人就不要她了，重色輕友嘛！

「燕燕，你也知道我們最近聚少離多。」席彥君雙手合十，做出個萬分抱歉的手勢。

她翻翻白眼。算了，好友的狀況她不是不知道，再說彥君最近也夠累的了，是該跟愛人獨處一下，享受放鬆的時刻。

但幾分鐘過去，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沒人接？」她問。

「嗯，我等會再打一次好了。」席彥君略略失望的收起手機，勉強朝好友笑了下。

正當兩人收拾好東西，走到校門口時，眼尖的林燕燕便發現耿宇傑一人坐在對街的咖啡廳內，此時席彥君的手機跟著響起——

「你找我嗎？」耿宇傑笑著問。

「嗯，你在做什麼，下午有事嗎？我剛好下午沒課，我們可以去海邊走走。」微笑的看著好友指的方向，她心中暗自盤算，不如就這樣偷偷的走進咖啡廳，給他一個驚喜。

她拉著林燕燕一起往餐廳走去。

「真的嗎？」耿宇傑聲音略高了幾度，但隨即又盪了下來。「可是我今天下午剛好有事。」他蹙著眉心，吶吶的說。

「呃，你有事喔？」聽到他說的話，她立即停下腳步。他明明看來就是悠哉的坐在咖啡廳內啊，會有什麼事？

林燕燕奇怪的打量好友臉上古怪的神色，大眼不時朝對麵店家瞄去，突然她倒吸了一口氣——

剛剛被盆栽擋住，所以才會讓她們以為耿宇傑是一人獨坐在咖啡廳內，可是現在走了幾步路后，才發現原來他對面還坐著一個女人……

她連忙拉拉好友的衣角，順手指著那驚人的畫面給她看。

席彥君眉心緊皺，抓著手機的右手也開始不停發著抖。

「是啊，所以可能沒辦法陪你，不過我們晚上可以一起聊聊，好嗎？」

電話中傳來他溫柔的詢問，但眼前的他又抬頭對對桌的女人露出迷人笑容……

吞咽著緊張的口水，她力持鎮定的說：「我今晚可能要去燕燕家討論功課，所以……」

「那沒關係，我去燕燕家接你。」耿宇傑隨後說。

聽著話筒里熟悉的聲音、窩心的溫柔，心中卻湧起一股受傷的痛苦，席彥君眼眶邊泛滿了透明淚水，慘白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一圈紅齒印。

強迫自己不可以哭，也許事情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一切只不過是場誤會，可是心一直在抽痛，眼前的事實好傷人。

他對那女子微笑的笑臉，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往她心上戳去，鮮血應聲進出。

「不了，我可能今晚要住燕燕家吧。」她以冷淡的語氣說，手仍在顫抖。

「你生氣了嗎？」耿宇傑聽出她的異樣。

席彥君笑笑的深吸了口氣。

「我沒生氣……」只是心很痛而已！一滴淚滑下臉頰。也許都該怪她太沒時間陪他，他才會向外發展。

瞧瞧他對桌的那個女人多有風情，在她嫵媚又勾人的眼神下，有幾個男人可以擋得住她的積極攻勢？

「那我今晚再打電話給你，你若想回家我就去接你，好嗎？」敏感的發現她的不對勁，不過，他卻沒把這些事情串連在一起，不知道她正站在他的對街，清楚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好……」她告訴自己，也許今晚他會跟她解釋也說不一定，其實都是她自己多想，他與那個女人只是純粹談公事。

沒什麼大不了，更沒搞曖昧。

「那就先這樣，拜拜。」他先道別。

「拜拜。」默默按下結束通話鍵，將手機收好。

「你不現在去找他問清楚？」林燕燕拿出紙巾給好友擦淚。

席彥君苦笑，拭去眼角多餘淚水。

「他說今晚會打電話給我，也許今晚他就會向我說明。」她看著前方，心又不禁抽痛。

她多想相信他，只要他肯說明，她會努力相信，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說，要她如何欺騙自己去信任他？

「那就別多想了，我們去吃蛋糕吧，我知道最近有一家新開的蛋糕店，很好吃的喔。」林燕燕拍拍好友的背，只能給她友情上的支持與安慰。

「好……」席彥君點頭，跟著好友一同離開。

或許，一切只是多想。

當晚，席彥君在林燕燕家專心做功課的同時，耿宇傑依言打電話過來。

「你今晚不回家嗎？」他問。

事實上從她下午打電話過來后，他便一直心不在焉，整顆心巴不得能馬上飛到她身邊去，可是他還有要事在身，無法如願順利抽身。

「嗯……」她悶悶回答。今天下午她塞了許多塊好吃又高熱量的蛋糕入肚，卻怎麼也無法讓甜味平復她心中的酸澀。

他是不是真的已經變心，他們的感情真的已經變質了嗎？

她不敢多想，更不敢多問，只希望他能主動告訴她。

「那，明天會回來嗎？」就算是讓他看看她睡覺也好，一想到今天都無法再見到她，他心中便悵然若失。

「看狀況吧，我下下星期要期中考，這星期要先跟燕燕一起趕做報告，可能暫時都會住在她這邊。」她幽幽的說，沒給他一個確切答案。

「是嗎……」耿宇傑感到有些傷心，尾音拉得長長。

天殺的，那些功課是多難寫啊，有必要一直這樣窩在別人家不回來嗎？他多想對著電話大吼，但一想到可能會嚇著他的小情人，只好作罷。

反正這星期她不在家，他要給她的禮物才能好順利進行，為了將來好，他也只能勸自己多加忍耐。

一星期後，他們就可以朝夕相處，只要他想，便能時時刻刻看見她，這是多浪漫的一件事，光是想象，就已足夠叫他感動久久。

「你要不要跟我說，你今天下午在做什麼？」她試著笑笑的問，卻感覺自己聲音沉重，倒像是在質問。

「我？」

「是的。」

「下午都在處理一些瑣碎雜事，所以才走不開身去陪你。」他有技巧的帶過她的詢問，把今天下午的事三言兩語帶過。

席彥君在電話這頭心都涼了一半。跟別的女人講話叫處理瑣碎雜事嗎？那他真要跟那個女人有什麼……想到這，她的心又絞痛，一點也不能想象他抱著那個女人溫柔說情話的深情模樣。

「你下午都很忙嗎？」

「嗯。怎麼了，你還在怪我不能去陪你？」耿字傑輕笑，看著今天剛簽署好的讓渡文件，與接下來的秘密設計圖，心頭一陣輕快，像是小鳥在空中飛舞。

等到他把這些事都搞定，他們就可以常見面了，到時一定要她的生活全都填滿他！

「我……」她抽著氣，語塞。什麼怪不怪，她怎可能會氣他都不陪她呢，而是他自己死不承認已與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啊！

「你有點怪，我現在過去燕燕家陪陪你好嗎？」他略顯著急的說。

席彥君眼裡的淚漸漸湧出，她撇撇唇，哽著聲說：「不用了，我們正在忙，你來了可能也沒空接待你。」

「啊……嗯。」他莫可奈何的應了聲，心裡有些擔憂。

「那我就先掛斷電話了。」她雙眼垂下，模糊的淚意中，心中早已亂成一片。

「彥君，如果你有空，打電話給我，我會去陪你的。」耿宇傑靜靜的說。

「再看看吧，拜拜。」說完后，她立刻掛上手機，眼淚隨即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奪眶而出，掉個不停。

「你別哭啊。」皺著眉，林燕燕不知所措的安慰好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哭耶！

以往她總是笑笑的，再痛再苦也不曾掉過一滴淚。

「他都沒對我解釋。」席彥君小臉全皺在一塊，鼻涕眼淚掉個下停。為什麼宇傑沒把下午的事對她說？

是不是因為她太忙沒空陪他，所以他就向外發展了？

「呃，沒對你說嗎？」頓了下，她無語的遞出衛生紙給好友，讓她擦去傷心淚滴。

「燕燕，我們是不是真的沒有以後了？」她梨花帶淚的喃喃自語。

她不想跟宇傑就這樣結束，但是她的心又那麼小，小到只能納得下他眼中只能有她一人而已……

「不會的啦，你別想那麼多，事情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找不出更合理的說法來替耿宇傑說話，但是她也希望他們兩人能夠長長久久，自然是勸合不勸離。

「那那個轉圜是什麼？」席彥君馬上問。他現在連實話都不對她說了，以後還會對她更坦白？

「呃……」林燕燕怔住，不知如何回應朋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