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風雲際會
「你倆小子給道爺我走快點，這麼慢吞吞的幹嗎？」糊塗子一手拎著酒葫蘆，一邊朝後面的莫離兩人大聲催促：「年紀輕輕還不如我這糟老頭子，再這麼慢，那茗香樓的醉鴨就飛了，你們讓道爺我到時候吃啥子去喲？」
二牛很是無奈的抓抓頭上那只有丁點的頭，再看看前麵糊塗子那口水直流，雙眼神采飛揚的樣子。頗為無奈的對莫離嘀咕：「你這師祖可真是的，俺們寺里的和尚都吃素的，就是俺這假和尚也沒這般貪吃呀。」
「嘿，你這毛孩子，說些什麼呢？」糊塗子人卻跟名字差異甚大，一點不糊塗，一點虧不吃，二牛的嘀咕，清清楚楚的被他聽到了。只見人影一閃，糊塗子一把揪住二牛的耳朵，一手不停的拍著他的頭吵吵：「你這小子不地道，欺負道爺我而耳朵不好么，哼哼。」
莫離覺得自己是碰到活寶無疑了，看著五大三粗的二牛竟似小雞般被糊塗子抓住，忍不住輕笑出聲，正想出言勸阻，只見糊塗子人影一晃便爬到了二牛的背上，雙手直接揪住他的雙耳，哈哈笑道：「就讓你背道爺我去那雲山城，以懲戒你不敬老，駕，哈哈。」
二牛雙手連捂耳朵，大聲嚷嚷起來：「疼死俺了，疼死俺了，糊塗子前輩，您輕點，您輕點，俺以後不敢了，俺這就背你去雲山城吃那醉鴨。」說話間，額頭早已疼的青筋直冒，汗水連連。糊塗子這才滿意，摸摸二牛的腦袋，笑道：「這還差不多，這腦袋摸著可真舒服，嘿嘿。」
見得這一老一少，一個頑童，一個粗神經。莫離忽然似有所觸的想：生活原本只需要這般的平淡便是幸福了吧。隨後輕輕抿嘴一笑，朝著已經前行的兩人追去。
「嘖，嘖，嘖，真是好吃。」糊塗子一邊往嘴裡塞著醉鴨，一邊拚命灌酒，嘴裡還不清不楚的嚷嚷著。莫離和二牛根本就沒有吃的份，有糊塗子也就罷了，關鍵是一有吃的，小豬哪會落了人後，一人一獸狼吞虎咽，風捲殘雲般，沒一會兒便開始爭搶起來。
莫離二人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見小豬一口咬著鴨腿一頭，糊塗子卻直接連著小豬一起拎到了半空，為了一隻鴨腿，一人一獸愣是誰也不願讓步。小豬嘴裡不停出示威性的嗚嗚怒吼，兩隻前爪緊緊抓著鴨腿不肯鬆手，小嘴更是緊口深咬，兩隻後腿不停蹬踹著，卻身在半空，只剩手舞足蹈了。
「撲通」一聲，小豬掉落在了桌面上，吐出一根鴨腿骨后。很是憤怒的朝著糊塗子不斷揮舞著爪子，「嗷嗷」怒吼不斷，眼神更是萬般的不甘與無奈，卻聽得糊塗子嘿嘿直笑：「小東西，肥的跟豬一樣，還跟道爺我斗，哈哈。」卻是糊塗子不知如何剝去了鴨腿肉，邊吃邊嘲弄起小豬來。
二牛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太有意思了，糊塗子前輩，您老和這小豬也能爭的這般精彩，樂死俺二牛了，哈哈。」
「啪」的一聲，那鴨腿骨毫不留情的敲在了二牛頭上，糊塗子仍是自顧自的吃著，小豬卻是朝著二牛「嗚嗚」直叫，顯然對他吃痛很是幸災樂禍。捂捂頭，二牛再不敢說話，但是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只好瞅眼看看一邊一直把頭朝著窗外的莫離大聲咳嗽以提醒他。
「哎，哎，小離子，再讓小二拿些吃的來，道爺我和你家小豬都沒吃飽呢。」糊塗子立即吩咐起來，這回小豬跑到了他一邊，不停對莫離嗚嗚直叫，顯然很是支持糊塗子。
看看二牛，再看看糊塗子和小豬，很是無奈的再點了一大桌吃食。莫離也不管別人像看野人的目光了，和二牛兩人雙雙投入到爭食大戰中，自己在桌上多出一份力，可就是為自己的肚子多爭取一點幸福呀。
四人自顧自的吃喝，根本不管偌大的酒樓有何變化。糊塗子卻是對周圍變化一清二楚，當見得一黑衣老者帶著五個青衣之人出現后，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小離子，等下不論生什麼，咱們都別管，這雲山城可有好戲瞧咯。」隨著他的話，莫離二人終於開始留意起身邊的變化，而小豬更是朝著那黑衣老者不停的輕吼，卻在糊塗子眼神示意下，屈服的繼續低頭狠吃起來，好像是要把憤怒轉而泄到食物上般，當真是化悲憤為食量啊。
青衣老者顯然也注意到了糊塗子四人，當見得糊塗子之時，臉色微微一變，立即又恢復正常，朝他投來一個示好的眼神，意為打個招呼，糊塗子此時收起了玩心，點頭回禮后，對兩人低聲道：「妖道凶獸一族的領靈尊計千仇便是他了，身後那五人就是動西南北中五大長老：蓋虯，光封將，軍空忍，幽女和絕情恨。」看著大為驚訝的莫離二人，糊塗子很是不滿的一敲莫離的腦袋，假意生氣道：「這就嚇著了，哼哼，怕啥，有道爺糊塗子我在，你們就安心看戲便是了，他們妖道百年前分裂成神獸和凶獸二派，如今這凶獸一族實力是最弱的。」
聽得糊塗子的解說，莫離不禁聯想起那千百算來，很想出口詢問，卻突然想起自己要隱忍一事來，遂強行忍下了心頭的疑問。倏不料糊塗子輕笑一聲：「嘿，小離子，你小子不地道，你和千百算那點事，以為師祖我便不知道么，哼哼。」說著便很是得意的去捋捋那拉渣鬍子，待見得莫離露出驚駭的表情，才很是得意的道：「千百算是神獸一族的頭領，人稱神王，他族還有神母，神子，天地二王，五行護法以及七星執事等諸多高手，兇手一族除了這露臉的幾個還有左右聖和八卦堂主呢，嘖嘖。」
就在糊塗子說話間，樓梯口再出現一票人馬，為收一人同樣黑衣如墨，卻正當壯年，一臉的正氣，但是卻給人魔氣衝天的感覺，當真古怪至及，身後還跟著四男一女五個黑衣之人，同樣的見得糊塗子後點頭算是打完招呼后，便自尋一桌圍坐起來，既不跟那靈尊打招呼，也不生任何摩擦。
二牛見得來人，立即狠聲道：「這個我知道，魔教教主鬼手和五大鬼帝：鐵殺奴，卧車尊，炯耀，翟雪茹和納魂。其下還有聖女，兩位副教主和十殿閻王呢，哼！」語氣里滿是憤慨與仇恨，而說到聖女時，言語明顯有著一絲顫抖。
莫離何時對妖魔二道了解的有如此多，爹爹也罷，玄天宗師門長輩也好，除了這糊塗子外，誰人願意和自己說這些，都是拚命隱瞞自己，不讓自己去接觸。想及此，莫離忽然心生一個疑問：難道知道這些，自己就不能平靜生活了么？不讓我接觸這些只不過是不想我知道父母的仇恨罷了。越想越多，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拿起一碗酒便往嘴裡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