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琵琶湖輓歌（三）
「正面擊潰朝倉淺井軍？」
織田信長嘟囔了一聲。
「信嵐大人，即使想要正面擊潰朝倉淺井，東面的武田家怎麼辦？還有近畿南方的伊賀豪族。」明智光秀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東面的武田家短期內已經不能再次動大的戰役了，除非他們要面臨上杉、北條兩家的聯合攻擊。至於南面的伊賀豪族……」竹中半兵衛也是皺眉搖頭。
「南面的伊賀豪族，只要兄長肯花錢，那就不是問題。」即使椿已經做了很多常人難以相信的事情，即使歸蝶夫人在織田信長上洛制霸近畿出了大力，但是延續下來的慣性思維仍然讓這些擁有大智慧的人將忍者放到了自己的視線以外。
「甲賀的忍者和伊賀的忍者一直看不對眼，只要花錢雇傭甲賀的忍者，再配合歸蝶夫人把伊賀里連根拔起，相信伊賀豪族就會安分多了。」我將視線從竹中半兵衛臉上轉到明智光秀臉上，二人都是一副沉思狀，只不過想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解決了這兩個麻煩，相信正面擊潰朝倉淺井練軍應該可以達成了吧。」織田信長拍拍手中的摺扇，眼光再次從我們三人身上掃過。
「……主公，不知道戰後對於朝倉淺井兩家的處置是……」明智光秀問道。
「處置？哼！」織田信長渾身散著殺氣，「如果被我逮住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不•得•好•死！」
一場秘密的會談，就在織田信長的殺氣中結束。
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天守，我們三個相視苦笑。
「唉……結果還是這樣子啊。」竹中半兵衛無奈苦笑，「不知道齋藤義龍殿下會怎麼樣。」
「光秀大人，您已經儘力了。」看著明智光秀緊縮的眉頭，我安慰道，「不過下次可要小心點兒啊，被主公定義為敵人的人，基本上已經沒救了。」
「畢竟，曾經是我的主公啊……」明智光秀將雙眼閉上，彷彿回憶著什麼。
三人再不說話，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馬上召集了麾下所有的文臣武將，商討戰爭事宜。但是一件事情，將這些全部拖了下來。
時間輪轉，馬上到了6月，織田與朝倉淺井聯軍對峙於姊川。唯一與歷史不同的是，這次戰鬥，沒有三河的人參加。
蟄伏的甲斐之虎動了。武田家所有兵力齊出，就連甲信北部的部隊都調了出來。最讓人感到震驚的，居然在這次軍事活動中，看到了北條家的地黃八幡。一瞬間，遠江充滿了火藥味，而本來預訂進駐三河的出雲大社，也走向了東方，並沒有南下。
高天神城中，酒井忠次已經集合了幾乎我剩下的所有兵力，森可成則是安排小股的忍者在附近偵查，生怕漏下一絲情報。
就和上次被今川家偷襲時一樣，阿市也進駐了高天神城，起到了極大地穩定民心的作用。
來報告的忍者說，這一切的信息，都來自於三天前。
「主公，相信酒井忠次大人一定能夠守住的。」本多正信在一旁安慰我，但是他自己的聲調都有些變化。
「武田家，居然和北條家聯合了……」前田慶次皺眉說道，這確實是非常匪夷所思的狀況，就在前不久，兩家的邊境還不斷地有摩擦。
「……」
眼前的眾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思考怎樣對付武田信玄這頭甲斐的老虎，畢竟實在是太有名氣了。可以招惹近畿的本願寺，可以不怕中國之雄毛利家，但是唯獨甲斐之虎和越后之龍不能碰。在現有的情報中，除了龍虎之爭，在沒看見過兩人的敗績。
「先散會，儘快趕赴高天神城。」看看沒有人能夠舒展自己緊鎖的眉頭，我也不再難為他們了。
眾人魚貫而出，我仍然一個人坐在行軍馬紮上，思考著武田家的動向。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攻擊呢？僅僅是因為三河遠江兵力空虛？搖搖頭，這不合理。先，北方的上杉謙信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即使在虛弱，越后之龍依然是越后之龍；然後是北條家，怎麼可能會聯合的，這樣做他們應該沒有任何利益啊……
突然感到身上一暖，抬起頭現是蘭丸給我披上了一件披風。輕輕撫摸著蘭丸滑嫩如絲綢般的小臉，看著她一臉享受的表情，覺活著，是這麼美好。
接下去的幾天里，整個三河?隊都散著一股沉默的氣息。他們是從那裡來的，現在有人要去攻打他們的家，甚至掠奪他們的妻女，錢財，這如何能開心起來。這要是放在一般的?隊，早就出現炸營了，如此沉重的壓力，並不是那些沒有受過訓練的農兵能夠忍受的。幸虧之前非人的鍛煉，在各自?隊長的宣傳下，所有人都將壓力換為了動力，行軍度快了將近一倍。5天的路程，4天就走完了。
4天後，來到了高天神城下，但是沒有現任何敵軍。只有城牆上高高升起的壬生家家徽，才能讓人相信城池還在我們的控制中。
將軍隊開進城裡，高天神城的駐軍數量已經達到了1oooo人。帶著一眾將領走進本丸的評議間，酒井忠次、森可成等人已經在此等候了。
各人坐下，酒井忠次看見我詢問的眼光，率先走出來開始彙報情況。
「主公，此次武田、北條家的聯合出兵，在您趕到前一天，匆匆忙忙的撤退了。」酒井忠次一句話說完，眾人都一臉的不可思議。
「撤退了？」我皺著眉頭，「就這麼撤退了？原因呢？」
「這個……」酒井忠次有些尷尬，轉頭看了看森可成。
「主公，昨天傍晚，武田、北條聯軍開始撤退。當時我們都覺得這是一個陰謀，所以並沒有派出?隊，而是放出了幾名上忍，探察對方的意圖。」
「然後，出來結果沒有？」我感覺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
「這個……」森可成也是有些尷尬，「上忍回報的情況是，武田軍與北條軍突然出現了矛盾，在撤退途中好像還生了械鬥……」接著一臉沉思的說道，「好像是北條軍獲勝了……」
「什麼？」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