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人,最近江南的分部已好幾次未來參加會議,屬下多次派人前往探詢究竟,但皆被陳部主之子——陳全給拒絕了。」
「曲叔言下之意?」低沉的渾厚嗓音來自埋首於書中的男子。
「根據來人回報,陳部主已消失好幾個月,而江南分部似乎與『毒門』聯手,假借我們『天聯』之名四處販賣假藥、毒藥,並殘害一些忠良之士,現下武林人士已紛紛對天聯產生不滿之情。」
曲叔頗為無奈地攤了攤手。
「主人,您說該如何定奪?」
天聯之主——韋彤毅終於自書中抬首。
「曲叔,你的意思是指陳勝與毒門勾結?絕不可能,我相信勝叔的為人。」
「屬下也不相信陳勝會這麼做,但事實擺在眼前。」曲進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我想這其中必有問題。」韋彤毅眼眸一轉。
「毒門?或許我太久沒出外巡查,連區區的毒門也敢動天聯的腦筋了。」
「曲叔,近日替我安排下江南的船隻。」
「屬下遵命!」
韋彤毅的話,無疑是讓曲進生服下一顆定心丸,他不由得咧嘴一笑。
他比誰都清楚韋彤毅的性子。雖然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不羈模樣,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真正動怒的樣子,態度隨和得實乃不是一名領導者所應有的……
但他的領導才幹、他的處事手腕,簡直堪稱所向披靡、無人可與之匹敵。短短的二載間便將先生所創的天聯擴展至大江南北,甚至到了蠻夷境外……所擁有的產業不計其數,富可敵國。
天聯的產業,舉凡一切能賺錢、能造福大眾的,他們是無所不包。
但以葯業起家的天聯,至今尤是側重於藥物生意。
天聯所種植生產的藥材與丹藥,一向為人所津津樂道;真材實料,從不魚目混珠。所以普天之下,甚至於西域諸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聯這個字型大小。
「老大,我們是不是要下江南?」
不知何時,一名手中拿著酒瓶,有些弔兒郎當的年輕男子倚在門口,頗顯興奮地問道。
而另一名性情似乎較沉穩的男子,則是坐在椅子上只笑不語,彷彿早已知曉韋彤毅的決定。
「嗯!」韋彤毅輕應了一聲。
「屬下想先下去挑幾名人手隨主人一同下江南。」
「曲叔,不必費心了!我只要青雲和巧奔兩人即可,我不想勞師動眾。」
「但……」曲進生還是不太能同意。
「曲叔,你不用擔心,倒是我不在的期間,還要勞煩你代替我掌理天聯;若有急事,你應該知悉哪裡可以找到我。」
韋彤毅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屬下遵命!」韋彤毅既然已這麼說,曲進生也不便再多說些什麼,更何況有青雲與巧奔在,應是毋需擔心。
邵青雲與元巧奔是韋彤毅的拜把兄弟,三人皆各有所長,也可說是集全能於一身的能人。
但他們只專司於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中,發揮自己的長才,一同治理天聯。
韋彤毅——天聯的大當家,統籌一切策略,卻也總是深藏不露。
邵青雲——天聯的二當家,專司研究合成新品藥物,性情溫和、隨性。
元巧奔——天聯的三當家,專門募集工人,天聯同時憑藉他高超的武藝將阻礙一一剷除。不過性情卻是既剛硬又暴烈,還嗜酒如命。
「還有,再勞煩曲叔一件事,請你派人送信告知陳部主,我於三天後會親自登門造訪。」
「是!屬下即刻去辦。」曲進生了解地點點頭,轉身向邵青雲與元巧奔躬身作揖后,便走了出去。
「青雲,你何時回來的?」韋彤毅望著已離開半年之久的邵青雲問道。「今早剛到。」
「那我要你找的人可找著了?」
「銀中語三年前便仙逝了!」邵青雲的語氣中透著惋惜。
「仙逝了?」韋彤毅不敢置信的神情表露無遺。
可惜啊!真是太令人扼腕了!
他一直希望有幸能與一代神醫促膝長談,但誰料得到一切已為時已晚。
「但根據我這半年來的探訪,銀老前輩有一位嫡傳弟子,而他也將畢生的心血結晶悉數傳予他。」
邵青雲的話又為韋彤毅帶來了一絲曙光。
那……並非全無希望NB462!
「可知他的名字?」
「他名叫銀羽書,銀老前輩去世后他便雲遊四海去了。據傳,他性喜自由,不愛與人打交道,性情更是孤傲自恃,凡是他不想醫、不想治的人,即使拿刀脅迫,他也絕不妥協。」
「喔!聽起來倒是位極有個性的人。」
韋彤毅聽了邵青雲的簡略說明后,便對銀羽書心生好感,心裡更是升起了一股迫不及待想見他的念頭。
「青雲,你可知他現下身處何方?」
「大哥,真是抱歉,尋訪了半年,依然尋不著銀羽書的下落。」邵青雲的臉上露出歉意。
「不用自責!也真是難為你了,茫茫人海,要你找個不相識的人,想必你也是煞費苦心。」
韋彤毅俊逸的臉上有著撫慰的笑容。
邵青雲只是回給他一記微笑,表明了他並不以為忤。
「罷了!有緣即能相見,強求也無用!」韋彤毅釋然一笑。
「巧奔,事情辦得如何?」
「老大,你交代的事,哪一次我不是辦得妥妥噹噹的?安啦!」
元巧奔一邊喝著酒、一邊豪爽地拍著自己的胸膛保證。
但不一會兒,便自他的嘴中傳出一陣猛咳,伴隨而至的是兩聲無奈的嘆息聲……
???
銀羽書不改其悠適自得的步調,緩步地登上一艘華麗的畫舫。
這艘華麗的畫舫是百花樓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
當苗可依乍聞銀羽書終於願意來赴約時,欣喜之情簡直是筆墨難以形容。她不惜推掉所有達官貴人的邀約,寧可親自為銀羽書布置畫舫、準備酒菜。
為了博取君心,苗可依不惜重金買來最華麗的衣裳,妝扮得千嬌百媚。
她一切的作為,只因她已不可自拔地深深迷戀上銀羽書。
苗可依上前親密地挽著銀羽書的手臂,帶領著他入內。
「小翠,擺上酒菜,好讓銀公子享用。」
「不用了,苗姑娘,我把來意說明便走。」
「銀公子何需急著走呢?難道可依真的長得這麼不堪入目,讓你一刻也不願停留?」
苗可依秀麗的容顏上出現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不!苗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銀羽書的話讓苗可依的笑顏猝然綻放。「那可依為公子獻上一曲,可好?」
「依你美意。」
銀羽書不忍拒絕苗可依的請求,因為他怕傷了她的心,所以他也只能靜觀其變。
苗可依喚來小翠替她將琵琶取出。她先是將琵琶的軸子轉動調音,撥了弄著弦線、彈了兩、三聲,還不曾彈出曲調,卻已將她的情意顯露無遺。
接著,她輕按著一條一條的弦線,輕柔地訴唱著她的情意——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桃兮達兮,在城閎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苗可依溫柔低回的歌聲中,顯露出她等候銀羽書回復的焦急心情,並且含嗔帶怨的問他,為何連個音訊都不給?為何吝於相見?歌中訴盡了她無窮的情意。
弦聲煞停,苗可依嬌NB522地凝睇著銀羽書,期盼他能對她的情意有所回應。
短暫的沉默后,銀羽書輕嘆了一聲,身上的葯香味驟然變淡。
「不瞞姑娘,在下實乃有家室之人,姑娘的垂愛,不才實在承受不起。」
雖是爛調、亦是謊言,但對苗可依而言依然具有不小的震撼力。
苗可依先是一臉震驚,而後便猛搖螓首。
「公子莫非是嫌棄可依,認為青樓女子不配做你的妻子?」
好不膽大的女子啊!
「不!姑娘是位才貌兼具的美麗佳人,在下怎敢有嫌棄之意呢?」
苗可依原本鐵青的臉色,頓時轉為喜悅的紅潤。「那公子可喜歡可依?」
銀羽書頓了好一會兒后,才正色的回答苗可依的問題。「喜歡。」
「既然公子都如此說了,那也請你原諒可依的大膽與直言不諱,可依並不介意做公子的妾室……」
「姑娘日後必會遇見愛你、惜你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何況羽書也無此福分承蒙你的垂青。」
銀羽書語露堅定地婉拒了苗可依。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多麼天經地義之事,如今……」苗可依自怨自艾地輕嘆了一聲。
「你、我雖然無此緣分,但朋友的情分依然存在。」
銀羽書伸出了手。
他知道這或許很殘酷,但他不想讓一位如此美好的女子,因為他而誤了她的一生幸福;他不能給她任何希望,縱使一絲他也給不起。
「公子,你還真是殘忍。」
苗可依雖是含著淚水,但仍伸出了柔荑緊握住銀羽書的手,無奈地道:「依然是朋友。」
「謝謝!」
銀羽書讚許的眼神,仍舊是讓苗可依臉紅心跳。
這時,門外傳來小翠的喝阻聲,還夾雜著粗蠻的怒吼聲。
突然——
門被大力的踹開,聲響之大,嚇得苗可依整個身子彈跳了起來。
銀羽書睨了一眼闖入的大漢后,仍是若無其事、優閑地喝著酒。
小翠不一會兒也慌張地跑了進來,圓圓的臉上凈是一片紅腫。
「我道是因何緣故才推辭我的邀請?原來是為了一個小白臉。苗可依你可真是跟天皇老子借膽啊!竟敢如此愚弄本大爺……」
其貌不揚、矮如侏儒,臉上凈是疙瘩的醜惡男人,聲嘶力竭地對著苗可依咆哮著。
「爹爹,您說這人是否像極了一隻癩蛤蟆?癩蛤蟆還妄想吃天鵝肉,真是有夠不要臉,您說是不是?」
「諭兒,我不是說不準跟來的嗎?」銀羽書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將諭兒抱進懷裡。
「人家無聊嘛!」她撒嬌地賴在銀羽書的懷中。
就在他們閑聊之餘,苗可依已驚怕地往銀羽書的身邊移近了點,她顫聲道:
「陳公子,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這樣,銀公子是可依的……」
「好了,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一聲暴喝硬生生地打斷了苗可依的話。
「臭小子,你膽子還真不小!竟敢跟本大爺搶女人。」他惡狠狠地瞪著銀羽書。
可是,銀羽書連正眼也沒瞧他一眼,徑自夾菜喂著坐在他懷中的諭兒。
「爹爹,您有沒有聽到蛤蟆的叫聲,好不聒噪喔!」諭兒口齒不清地凝視著陳公子道。
銀羽書但笑不語,仍舊夾菜喂著諭兒。
這下子苗可依可急了,她慌忙地站起身。
「陳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小娃兒總是有啥說啥,您可千萬別生氣啊!」苗可依雖然不太清楚眼前的小女娃和銀羽書到底是何關係,但現下她也無暇管那麼多了,因為她要是再不出面打圓場,事情可真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給我閉嘴!」他毫不憐惜地揚起手臂,準備一巴掌重重地揮向苗可依。
苗可依恐懼地閉上了雙眼。
預期中的一掌並未落在頰上,苗可依張開水眸,吃驚地望著站在她身前的銀羽書。
「陳公子請自重!」銀羽書輕鬆地接下陳公子的重掌。
「你是什麼東西?敢阻擾本大爺教訓我的女人。」他狠狠地抽回被銀羽書握住的手。
「我陳全可是天聯江南分部的部主,也是毒門的副門主,怎麼樣,怕了吧!」
語閉,陳全洋洋得意地想從銀羽書的臉上看到一絲懼意,但當他看到銀羽書的反應后,不覺滿臉錯愕。
銀羽書的臉上仍是一副自若的笑容。
「陳公子真是愛說笑,素聞天聯是一紀律嚴明、正派作風的組織,怎麼可能有你這樣如此『優秀』之人?」
陳全以為銀羽書是在讚許他,便眉飛色舞地口沫橫飛著。
「小子,算你有眼光。像我如此有才幹能力的人,屈屈一個部主確實是辱沒了我,我自認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癩蛤蟆,你給我等等。」諭兒不客氣地打斷陳全那滔滔不絕卻又教人倍覺噁心的話。
「你是白痴啊!我爹爹說的是反話,難道你聽不出來嗎?要是你聽不懂,小姐我就行行好、免費替你解釋。我爹爹的意思是說,像你這種白痴,怎麼可能是天聯的人,你一定是假借天聯之名,不然憑你,也配身為天聯的部主?」
???
停在畫舫旁的一艘雄偉船隻,自方才就已引起銀羽書的注意。
自陳全踏上畫舫后,船首即出現三名男子,一個勁兒往這處引領眺望,雖看不出他們到底是何意圖,但隱約可感受出他們並無惡意。
或許人家是有那份閒情逸緻看戲吧!
銀羽書望了一眼陳全氣得五官扭曲、醜陋的臉。一會兒后,他嘆了口氣;一臉別有深意的笑容,直睨著身旁的諭兒。
諭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心想——完了,回家就有得瞧了!
陳全憤然地瞠目結舌。陡然,他對身後如木柱般杵在那裡的壯漢大喝,連帶拳打腳踢。
「一群木頭!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給我上!給我殺了那對狗男女,連小鬼也不能放過……」
頃刻間——
十數名大漢已將銀羽書團團圍住。
居中的銀羽書依舊泰然自若,反觀苗可依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駐立於船首的三名男子,原采觀望的態度,但其中一名男子見到此一情形時,本欲出手相助,卻被居中的男子制止了……
「一起上!省得麻煩!」
銀羽書率爾朗聲道,恍若未將他們放在眼裡。
陳全見銀羽書如此狂妄自大,怒火燒得更是狂熾。
「殺!殺死他們!一個也不準留!」陳全咬牙切齒的大吼。
一群大漢蜂擁而上——
陳全正欲咧嘴大笑時,一團緊接一團的黑影自他眼前飛出門外,接著他便聽到哀號不斷;他探頭一瞧,門外凈是自己的隨從,且個個傷重不起。
陳全張大了嘴望向銀羽書。
只見銀羽書仿若無事般的輕拍著自己的衣衫,這時他更是惶恐了。
「哈!認輸了吧!我爹可不是好惹的。」諭兒得意洋洋地取笑著陳全。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衣袖也未曾碰觸到,他們便已被踢飛出門外,且全員覆沒;見到此狀況的陳全不禁一陣哆嗦,看來不使狠是絕難有勝算的。
領悟到這一點的陳全,飛速地自袖口裡掏出暗器、射向銀羽書。
銀羽書不料他會有此一舉,飄然一閃便躲過了,但他卻忘了在他身後的諭兒。
千鈞一髮之際,銀羽書及時用他的左臂擋住了暗器,而右手則是用力地將諭兒往一旁推開。
暗器直直射入銀羽書的左臂,雖有些刺痛,但他也無暇顧及。
「嗚……好痛……」
諭兒的呼痛聲教銀羽書心頭一緊。
「怎麼了?撞到後腦勺了嗎?」銀羽書心疼地蹲在諭兒面前,伸手審視她的傷勢。
陳全見銀羽書毫無防備的背對著他,他目露凶光地又掏出一枚暗器,準備置銀羽書於死地。
迅雷不及掩耳間,他赫然發現銀羽書已站在他的跟前,而手中的暗器也已被丟入河中。
銀羽書的星眸里浮現點點寒光,哂笑道:
「閣下真是好膽量,傷了我,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傷了你又如何?你就快死了!暗器上塗有『錫丹』,凡是中此毒之人,要是不服毒門的獨門解藥,不出一天,即使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哈!哈……」
陳全得意地張嘴大笑。
「錫丹是嗎?」銀羽書低吟了半晌。
忽焉,他自懷中取出一顆紅色藥丸丟入陳全大張的嘴裡。
陳全吞下了那顆藥丸,他咳了數聲后,緊張的怒問:
「混帳,你給我吃了什麼?」
「犯不著那麼擔心。」銀羽書冷笑了下,「這『爪分』一個時辰后才會發作,只要你給我錫丹的解藥,我自當替你解除爪分之苦。」
陳全見此葯並沒有對身體造成任何異樣,便自以為「爪分」必定沒有什麼好懼怕的,於是就囂張了起來。
「區區『爪分』能把我怎樣,我只要回天聯,不出一刻鐘即可解除。想要錫丹的解藥,除非你親自去毒門索取,不過也要看你是否有那本事?」
陳全嗤之以鼻地取笑著銀羽書。
銀羽書倏地點了陳全的穴道,轉眼間,只見陳全痛苦至極地在地上翻滾,過分的疼痛讓陳全不由直冒冷汗,唾液更是不受控制地溢出口外,尖銳的哀叫聲更是不絕於耳。
「啊……救救我……求求你……」
「我想,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有這份能耐能解除我獨研的葯。」
銀羽書不理會陳全的求饒聲,往他的左臂上點了幾個大穴后,隨即轉身抱起諭兒。
「滋味如何,身上是否有如肢體分解般的痛楚,好生享受一個時辰吧!」
「還有,不準再來糾纏可依姑娘,你來幾次就痛幾次,千萬不要質疑我的話,不然吃苦頭的人可是你自己。只要你修身養性,爪分就不會再發作。要是你依然死性不改,爪分定會如其名般的將你的肢體一一肢解。」
「公子,可依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苗可依感激並深情地凝望著銀羽書。
「不必言謝!後會有期!」銀羽書抱著諭兒的俊秀身影已漸行漸遠。
望著逐漸消失、毫無眷戀的背影,苗可依的臉上凈是粉淚。
唉!人生自是有情痴啊!
「老大,那小子真是了得,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的武功修為!嗝……」酒不離身的元巧奔,欣賞地凝望著銀羽書離去的背影。
可是聲聲如待宰豬只般的哀號,卻也擾亂了三人欣賞的興緻。
元巧奔不屑地撇了撇嘴,「叫得還滿像回事的嘛!敢如此為非作歹,不如殺了他,省得他禍害人世,老大你覺得如何?」
不等韋彤毅回答,元巧奔已開始摩拳擦掌了。
「不可如此!」韋彤毅抬起手,制止了元巧奔躍躍欲試的身體。
元巧奔只好摸摸鼻子,無趣地喝著酒。
「青雲,將陳全帶到這兒來。」
「二哥,先把他的嘴堵起來,我不想聽到豬叫。」元巧奔如此告訴邵青雲,因為他再也不想讓自己的耳朵受罪。
邵青雲了解地點點頭,其實不用巧奔說,他也會這麼做,只因他也快受不了了。
「大哥,毒門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理?」平時弔兒郎當的元巧奔,忽然正色了起來。
「不用著急,等時間一到,自會有人替咱們好生地教訓他們。」韋彤毅頗有深意地笑道。
「老大,不要說得這麼深奧,講清楚一點嘛!」
元巧奔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剛剛不就有一位了嗎?」
「哦!你說的是剛才那位小兄弟啊!」元巧奔終於恍然大悟。
「不過,剛才他也受傷了,即使他武功再好,他真的能獨自一人應付毒門嗎?」
經元巧奔這麼一說,韋彤毅的心不覺一凜。
擔心!此刻他的心情只有這兩個字能形容。
但他怎會對一個陌生的男子持有這樣的心情呢?
唉!罷了!他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就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