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地的距離 11

「我知道你是因為你母親才願意去的法國，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我們總是在左右為難，你要相信我的承諾。」

「不想左右為難的話，就遵照自己的心就行了。」

莫五在煙灰缸里來回捻著煙頭。

「所以你要像我，連不該像的地方也要像。」

莫淺拿起酒杯，杯里的酒一揚而盡。辛辣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滑進胃裡滾燙，灼燒著他的胃。

「世界上有兩種人把自己當成罪人卻沒有過錯的人和認為自己是對的罪人。你屬於那一種？」

莫五拿過那個空酒杯，邊往裡面倒酒邊說：

「是啊，不管是對是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還能怎麼樣呢？」

說到這兒莫五把酒杯遞給莫淺，深奧地說：

「……就永遠埋到心裡吧，埋就是永遠不拿出來的意思，你明白嗎？」

莫淺看著眼前的那個自己要稱呼他為爸爸的人，黑色的瞳孔慢慢地擴大，視線里暗黑色的灰被刺眼的陽光所取代，莫淺的心也被撕扯成一片一片如天空中飄零的繁花。

莫淺躺在白色的床上，看著天花板，耳邊響起莫五跟他說的話，每個字都已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你弘姨已經跟厲莎談過了，以後你們就不要見面了……厲莎跟你媽媽只能選一個……

莫淺苦笑了兩聲，問著自己……莫淺，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過這樣的生活嗎？你一定要如此懦弱，卑微地活著嗎？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