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柳瀠芝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心中是一陣幾乎難以控制的恐慌,在暈哥對她表示愛意時,她只是感到歡喜與快樂,完全沒有想到其他,直到方才那一刻。

當寒兆禾說出那句話時,柳瀠芝才想到,或許他們不一定會贊成暉哥和自己在一起,畢竟他們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真的會同意他們有了兄妹以外的關係嗎?如果,他們反對她和暉哥成為夫妻,那又該怎麼辦?

或許,他們所期望中的媳婦另有其人,而暉哥當時的毫無表示更讓她心虛,除了一個「愛」字以外,暉哥從未對她提出任何要求,雖然已說過許多暗示性的話,但畢竟沒有直接表示過什麼,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

柳瀠芝是愈想愈害怕,事到如今,她已經無法沒有暉哥了,但現實的世界真會允許他們嗎?

「芝芝,你怎幺了?快開門啊!」寒霽暉在她上鎖的門外叫喚著.

「我沒事,你不是還要出門嗎?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柳瀠芝不想見到寒霽暉,她必須好好想一想。若是一見到他,一定又會被他攪亂心思,完全無法思考了。

「開門!芝芝,沒看到你我絕對不會出們的。」寒霽暉在門外堅決地道。

柳瀠芝虛弱而無力地將自已的身體抵在門上,苦惱地道:「快走吧,你是不能遲到的。」

寒霽暉不理會她的拒絕,沉著聲道:「芝芝,如果你不開門,就離門遠一點,我要進去了。」

「別……」柳瀠芝只來得急退開幾步,連話都沒說完,寒霽暉已經以氣功震開了門鎖.聲勢浩大地破門而入。

柳瀠芝無奈地看著勢必得更換的門把,半是抱怨地道:「我已經要開門了嘛!」你怎麼一點耐性都沒有?這下又多了一筆不必要的開銷,你叫找怎對寒媽說嘛!」

「就說是我做的。」寒霽暉簡單地道,隨手把她拉進自己房間,順便落下了鎖。

「幹什麼啦!」柳瀠芝無法抵抗地被他拖進他的房間,對著寒霽暉審視的目光,她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寒霽暉這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避著我?」

柳瀠芝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否則一定會被他一眼看穿的。「沒有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做,所以不想跟你一起去而已。」柳瀠芝若無其事地道。

「你不用瞞我了,芝芝,我會看不出你的心思嗎?」

寒霽暉表面雖然平靜,實際上卻是波濤洶湧,憑他對她的了解,只要稍微仔細一想,就會知道引起芝芝這種反應絕對不是因為「有了」,而是父親所說的那幾句話。

許他一開始是忽略了,但並不表示他沒有注意到,芝芝的每個動靜都深印在他的心中,沒有例外。但這更讓他疑惑,難道她不願意與他共結連理嗎?否則父親的那些話又怎會讓她像見了鬼似地逃開?

「芝芝,你愛我嗎?」

柳瀠芝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幺問.但就算他們今生無緣廝守,對他的愛也同樣不會改變。

「我愛你。」只要簡單的一句話「柳瀠芝已道盡心中所有的深情。

「那,就嫁給我。」

寒霽暉的話讓柳瀠芝瞪大了雙眼。「暉哥,你是說真的?」

皺了皺眉,他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不願意?」

「不……不是這樣的,」柳瀠芝細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擔憂地道:「我只是怕……」

「你怕什麼?」寒霽暉絕不允許她在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愛,也給了他回應之後,又讓他們再次回復到以前那樣莫名所以的狀況,那樣可真的會把他逼瘋的。

柳瀠芝不知道該怎麼說,寒霽暉輕撥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芝芝,你不相信我嗎?」

柳瀠芝搖了揞頭,「我當然相信你,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我還是信任你。」

寒霽暉這才滿意了一點,「那就告訴我,你剛才到底在擔心什麼?」

柳瀠芝這才勉為其難地道:「我只是……怕寒爸和寒媽不喜歡我。」

寒霽暉輕撫著她微皺的眉頭,為她拂去了眉間的輕愁。「芝芝,你別開玩笑了,虧你還叫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爸媽,他們疼你可比我和霽磷這兩個親生兒子更甚,根本就是把你當成親生的女兒一樣,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柳瀠芝闔上眼睛,他的觸碰讓她的一心整個靜了下來。「但那是當女兒啊。」她低聲道,「他們會疼身為女兒的我,但是也會願意讓我當他們的媳婦嗎?如果寒爸覺得我不該由你的妹妹一下子變成你的妻子呢?我又該怎麼辦?」

寒霽暉輕嘆一聲,「芝芝,你想得太多。這根本是不需要的煩惱,你以為爸媽為什麼會突然提醒我該成家了?就是因為看。到我們的感情有了變化.才會這麼說的。」

柳瀠芝一鑽起牛角尖可不是這麼容易找到出口,寒霽暉的解釋並未讓她放心,反而變成了另一種不同的解釋。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你另外找對象,不希望再纏著你。」她悲觀地道。

她的論調讓寒霽暉十分火大.於是猛然低火吻住她,柳瀠芝一開始因為太過突然而有點眨執.但不一會兒便全心投入地反應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縮短到了最少。

寒霽暉擁著她的手臂有力地環繞著她的身軀,讓她情願身陷其中,永遠都不要清醒。

「你這個笨蛋!」寒霽暉終於結束這個吻時,劈頭就是一罵。「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已經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只有你是最後才知道的,爸媽早就等著要辦我們的婚事,而你卻還傻傻地以為他們會拆散我們,芝芝,請你不要再讓我這麼辛苦好嗎?」

「真的是這樣嗎?」他的話讓柳瀠芝心中暗喜,卻還是噘著嘴道:「我就是笨嘛!你別理我這個笨蛋不就好了?」

寒霽暉緊擁著她,不讓她掙脫,嘆息道:「誰教我就是愛上了你呢?芝芝,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啊。」

柳瀠芝半真半假地抗拒寒霽暉的懷抱,知道他不會放開自己,若他真的就這麼放了手,她才真會火大,沒辦法?女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時就會變得既彆扭又口是心非,聰明的男人就是要會哄女人,否則早就天下大亂了。

「那,如果寒爸他們真的反對呢?」柳瀠芝依偎在他的懷中,仍是不放心地問道。

寒霽暉擁著她就往外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如果他們真的這麼不識時務,就算是脫離父子關係我也會取娶你。不過為了讓你放心,我們還是直接去問他們好了。」

「什……什麼?!」柳瀠芝措手不及,只能抵著門框阻止他前進,「別去了,我相信你就是。」

寒霽暉搖著頭,「如果不讓你認清事實。難保你哪一天不會又鑽起牛角尖來,還是先弄清楚比較好,放心吧,沒什麼好怕的,我不過是把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挑明了說,這也是遲早的事,反正你也已經是非我莫嫁,就不必再浪費時間。」

柳瀠芝抗議道:「我還沒答應呢!」

寒霽暉立即回身瞪視著她,彷彿她剛剛說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話,「你不答應嗎?」

柳瀠芝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才認命地道:「嫁就嫁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心裡卻是暗自竅喜,暉哥若不是極度在乎,絕不會表現得這麼不近情理,簡稱霸道,但她就是喜歡這個顯得有點急躁的他,不再是一切都掌握在手上的模樣,不過這最好還是偶爾為之,有時候刺激太過總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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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寒霽磷打量著站在雙親面前的寒霽暉以及柳瀠芝,口中嘖嘖作響,「我說大哥啊,你的動。作還真的迅速,老爸才剛剛要你娶個才你馬上就變出一個人選,而且還是咱們的芝芝妹妹,你沒聽說過嗎?『兔子不吃窩邊草』嗎?要是再早幾年,你說不定就是誘拐未成年少女了。」換個神秘的表情繼續說:「大哥,你們該不會是真的『有了』吧?」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寒霽暉先瞪了口無遮攔的寒霽磷一眼,再轉向雙親說道:「爸、媽,我是真心愛著芝芝,這一生我是非她莫娶,你們同意最好,就算不同意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寒霽磷還在一邊自言自語道:「我和大哥一樣的『近水樓台』,為什麼先得『月』的人就不是我呢?」

柳瀠芝站在寒霽暉的身邊,也被他決絕的言語嚇到了,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忙居暗中扯扯他的衣角,就算他們之間是不被贊成的,她也不希望弄僵了暉哥和他父母的關係,畢竟他們待她就像一家人一樣,她真的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而有了什麼變化。

寒霽暉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

寒兆禾夫婦對視了一眼,才開口說道:「霽暉,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有說不同意你們嗎?」

朱容亦在一旁應和道:「對啊,你們要結婚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會反對?又不是吃錯藥了。」

柳瀠芝怔怔地看著他們理所當然的模樣,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真的是真的嗎?他們不但不反對,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那她方才的煩惱不就根本是多餘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蠢

朱容更是握起了柳瀠芝的手,「瀠芝,我很高興你終於決定要嫁給我們霽暉了,這小子也真是明明兩個人天天都在一起,動作還這麼慢,比他爸爸還不如……」

她話還沒說完,寒兆禾已以丈夫的身分在一旁抗議,「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朱容不理他,瞄了他一眼后義繼續道:「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太客氣,我一直等著你答應嫁給霽暉,這樣我不但有個女兒,連媳婦都有了,就怕你覺得霽暉配不上你,把他給甩了。」

柳瀠芝連忙道:「不!我怎麼會這麼想,暉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愛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甩了他呢?」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之下竟在他們面前說出自己的心情,禁不住臉上一片紅。

「哎呀!別不好意思了,這事大家早就知道的,什麼好害羞的。」寒霽磷自以為是的安慰讓瀠芝更是起頭。

寒霽暉則在她耳邊輕聲道:「芝芝,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爸媽可比我還急呢!」

「知道了啦!」柳瀠芝真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這場面實在是太羞人了。但是眼前惟一方便的位置只有寒霽暉的胸膛了。

「那你什麼時候要嫁給我?」寒霽暉毫不在意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撫著柳瀠芝,順便乘人之危地問道。

「再說啦!」柳瀠芝這時要是給得出答案才奇怪。

寒霽暉對她的答並不在意,反正她已經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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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柳瀠芝用力地撐開沉重地有如千斤巨石的一雙眼皮,硬是保持著清醒的神智,即使瞌睡蟲已爬上了她昏聵的腦袋。

但是一陣陣忽長忽短、時快時慢的半日樂不斷傳人她的耳中,她就是無法體會這種樂曲的意境,毫無意義的音高在她聽起來就像一首首威力強大的催眠曲,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柳瀠芝此時已快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就要棄械投降了。早知道會這樣,所以地才不想到這裡來丟人現眼,要不是暉哥的苦苦哀求,她說什幺都不會答應來聽這勞什子的演奏會。

一開始柳瀠芝還算是挺清醒的,看到寒霽暉撫琴的專註神情,全場都凝神靜聽他的演奏,焉然也幾分與有榮焉,但這只是開始的時候.很快的,她就「暈」了。

對她這種現代人來說,愈是想專心地聆聽這難以領受的古曲,就愈是頭昏腦脹,那一聲聲悠遠的琴聲很快地就將她的魂給牽走了。柳瀠芝用力地掙扎最後終於還是宣告枉然,頭一歪、眼一閉,便回頭聽周公講道去了。

第二個發現這個狀況的是坐在她身邊的朱容,無意間一轉頭便看到柳瀠芝正在「閉日養神」。就差沒頷首受教,差點讓她在這滿盈著凝心定神的樂聲中笑了出來。

而第一個發覺情況不對的竟是台山的寒霽暉,雖然靜心撫琴的他確實是心如止水.但是台下的柳瀠芝一直保有他的注意力,其實他早就等將看地何時會閉上眼睛,見她努力保持清醒則又是感動、又是疼惜,還好貴賓席的坐位滿舒服的,應該不會讓她睡得太難過。

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心平氣和地關心著台下的聽眾是不是睡得好的,大概除了寒霽暉之外,就別無分號了。

寒兆禾和小兒子當然也在場,不過他們並沒什麼太大反應,而寒霽磷的國樂程度倒是比柳瀠芝好上許多,至少還不到把這些名曲當成催眠曲的地步。

若音符是可見的,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一個個由聲音組成的花絮,如輕盈的彩蝶般飛舞於柳瀠芝的四周,間或輕巧地落在她的發問,只有沉浸在愛情之中的人才能體會出寒霽暉融於琴音中的深切愛意。

他是對著惟一深愛著的心上人彈奏出這最後自創的一曲「情」,只可惜柳瀠芝毫無知覺地睡過了這一切——就算她是醒著的,只怕也是聽不懂這種深奧的樂曲,所以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在絲弦細微的摩擦聲中,寒霽暉撥出了最後一個清亮的音符,餘韻長久漫在空氣中,教人回味無窮,全場在他終止不動的姿勢中仍保持極度的靜寂,陶醉在無限的想像力中。

當然,唯一的例外——柳瀠芝仍毫無所覺地沉睡著,而且還因為這寧靜的氣氛睡得更沉

寒霽暉終於緩緩抬起頭,以清明的眼睛環視全場,眾人被他的目光掃視過後,響起了如夢初醒的掌聲。

柳瀠芝則在這陣掌聲中驚醒.惶惶然地環目四顧,發現自己竟然睡過了整個演奏會!還好沒打呼,不然可就更難看了。

對上了寒霽暉寫著歉意的雙眸.像是很抱歉吵醒了她,柳瀠芝趁著沒人注意時對他伸了伸舌頭.像足對他說這是沒辦法的事。

朱容在寒霽暉鞠躬下台的時候掩嘴偷笑.這小倆口竟當著上千名觀眾眉目傳情,當真以為都沒人看見嗎?

再次出場謝幕的時候,寒霽暉先陽所有聽眾躬身一禮,接著史無前例地撩起長衫下擺,自舞台一躍而下,瀟洒無比地立在柳瀠芝的身前。

柳瀠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滿盈著柔情的雙眼,兩顆心在瞬間知曉了對方的心意。

寒霽暉對她伸出了一隻手,「芝芝,來吧.」

柳瀠芝順從地把自己的右手交給了他,在寒霽霽暉熟練的引領下,與他緩緩步上舞台。

寒霽暉一手摟著柳瀠芝的纖腰,霎時一雙璧人立在台上,一個長衫,一個晚禮服,一白、一黑,一中、一西,一個俊俏、一個嬌美,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並肩而站卻又是那樣的相配,讓人見了不禁羨慕不已。

「各位,」寒霽暉沉穩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舞台上,平時他在演奏中通常是絕少說話的,真是辜負了他這好聽的聲音,「今天趁這個機會,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人。」

寒霽暉看向柳瀠芝時眼中的深情就連坐在最後一排的人都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柳瀠芝小姐。」

既然已經站上了台,柳瀠芝穩健的颱風自然取代了羞怯,大方地向所有人微笑點頭致意。

寒霽暉繼續道:「或許在場的各位有些人對她並不陌生,芝芝是個頗有知名度的小提琴,我們的婚期尚未決定,不過必定是在不久的未來,這就要看她何時點頭了。」

他的話聲一落,當下便有一個聲音大聲道:「寒先生,你是個怕老婆的男人嗎?」

這聲音好熟,寒霽暉和柳瀠芝一起瞪著坐在台下的寒霽磷,只有這傢伙才會在這種地方問出這麼沒水準的問題。

寒霽磷才不怕他們的「青光眼」,待會兒他們光是應付一堆有關人士的「關心』』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來找他算帳。

不過他的「亂場」已經挑起了其他聽眾一致的好奇心,在笑聲中等待寒霽暉的回答。

寒霽暉保持微笑,「或許會有人認為我只是找藉口.不過我只能說我對芝芝是一種尊重,她的意願比任何事物都重要,我願意用所有的心思來寵她、愛她,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

聽到這樣的話,不論男女都不禁動容,男人羨慕他能找到一個值得以全心疼愛的女子,女人則嫉妒柳瀠芝竟能得到一個男人如此毫不保留的愛,若是自己也能擁有,此生再無他求。

寒霽暉的深情不但感動了所有的人,柳瀠芝更是幾乎落下眼淚,盈著深情的眼中只容得下最深愛的人,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寒霽暉帶著柳瀠芝向眾人再行一禮,便匆匆下台,顧不得還要謝幕幾次,要是再讓她這麼看下去,他恐怕就要當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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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呀,可真有你的!瀠芝前幾天才答應你的求婚,你今天居然就當場向這麼多人宣布婚事,這不是讓瀠芝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嗎?」寒霽磷神情暖昧地揶揄道。

寒家一家子全擠在專提供給寒霽暉的休息室里,本來應該是十分舒服的小房間在多了三個人之後變得擁擠不堪,連柳瀠芝都只能坐在寒霽暉的大腿上才勉強讓出一點空間。

寒霽暉很享受地抱著坐在他大腿上的柳瀠芝,方才他們從後台走到這裡來已經花了不少力氣,除了對他表演的佳評,其實大多數人最感興趣的還是他身旁的未婚妻,他們只有忙著接受眾人的祝福,差點無法脫身。

寒家的其餘三人則是趁亂混進這間休息室的,要不然憑他們與寒霽暉的關係,要不惹點麻煩也不容易,等閑之人都會被人拖著問個沒完,本來高窿淵也打算來湊熱鬧,但看這裡實在是擠不下了,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另外找個休閑活動去了

柳瀠芝對寒霽磷的說辭十分不滿:「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從來沒有後悔答應嫁給暉哥,你可別亂說話。」

對著她挑釁的表情.寒霽磷只好摸摸自己鼻子「果然女大不中留,心生向外,連霽磷哥哥說句話都不行。」

「誰是霽磷哥哥啊?」柳瀠芝極度藐視地道,「我可從來不覺得你是我的哥哥,而且暉哥是『外人』嗎?」

寒霽磷一眼望去,果然看到三雙不悅的眼神,只有悲慘地道:「算我說錯話,可以了嗎?」

柳瀠芝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你們打算怎麼離開?」寒兆禾實際地道,雖然演奏會結束后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外頭還有許多熱心人士等著想再見霽暉一面,要全身而退只怕要花不少時間。」

寒霽暉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這還不簡單,只要有個代替品就好了。」

他一說完這句話,便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寒霽磷,看到這個狀況,寒霽磷還會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嗎?

「別看我!大哥,上同你整得我還不夠嗎?怎麼每次都要我來幫你擋駕,不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嗎?」

「不會啊!既然要利用就該徹底一點嘛!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幫個忙有什麼關係?」柳瀠芝對可以利用的人是從不心軟的。

「看來看去還是你最適合了。」朱容起碼還有一點意,但是結論還是相同的,「霽磷,你總不能要我和你爸出面吧?」

寒霽磷當然不能,現在只有寄望大哥大發慈悲了。

不過,寒霽暉在弟弟和老婆之間的選擇是毫不遲疑的。「霽磷,剛剛是誰在下頭多嘴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將功折罪。

「好嘛,反正你們都欺負我。」寒霽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過任何熟知他的人都能確信他應付起外頭的仰慕者們是輕而易舉,他只不過址是嫌麻煩,其實他也知道,這差使遲早還是要落在他頭上的.

所以,他只有儘力做好「誘餌」的角色,好讓其他人偷溜。命苦啊!但誰教他是家裡最沒地位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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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狂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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