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1）

「璃小姐，老爺已經為您大點好了一切，請您動身吧。」

侍女神色恭敬。

「為什麼？爹爹為什麼要讓我走？璃兒不能陪在娘親身邊了嗎？」

侍女面上依然沒有什麼波動。

「小姐，這是老爺的命令，奴婢也不敢妄自揣摩。小姐還是儘快動身吧！不然奴婢也不好交代。」

「不，我不走。」趙璃後退了一步「我要陪著娘親。」

「小姐，別為難奴婢們。」

「我要見娘親，你們讓開，我不走！」趙璃掙扎著要出去。

「璃兒。」風中傳來了輕聲的呼喚，趙璃慢慢平靜下來，看著一身鵝黃的冷甄凌，就有什麼濕了眼眶。

「娘親，爹爹讓璃兒走，可是璃兒不想走，您讓他們走，璃兒只想陪您。」

冷甄凌沒有說話，媛可跟在她的後面，繞過了眾人，站到趙璃的面前。她緩緩地開口：「璃兒，你走吧！」

彷彿有雷擊中了趙璃，她愣愣地看了冷甄凌半晌，才問她「為什麼？」

冷甄凌不敢直視趙璃的眼睛，不敢看她眼裡的失落。

「是……我讓你走的。」

「娘親？」

「璃兒，你走吧！」

趙璃望向一旁的媛可，心裡還存有希望。

「可姨，你求求娘親，你求求娘親好不好。你讓娘親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媛可退後了幾步，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到了嘴邊，卻成了「小姐，你便聽你娘親的話吧！」

趙璃心裡有什麼東西碎掉，淚珠衝出了眼眶。

「娘親，你不要璃兒了嗎？」

冷甄凌被悲傷包圍著，她勉強地擠出笑容，輕哄著趙璃。

「璃兒，娘親從來沒有要拋棄璃兒。只是璃兒暫時住在呂仲學士哪裡。璃兒跟呂仲先生好好地學，等娘親和你爹爹和好了，娘親就來接璃兒回去。」

趙璃眼裡含著淚水，使勁地搖頭。

冷甄凌的笑容泛苦，緩緩地伸出了一個小拇指。

「我和璃兒約定，好嗎？」

小女孩看著哪根手指，忽然，用力拍下。

「我不要約定，娘親，璃兒只想陪在您的身邊。」她大吼著。

冷甄凌看著趙璃，再也露不出笑容，她深呼了一口氣，背過身去。

「趙璃，你若不走，我兩便再沒有任何關係，若你不想認我這個娘，便儘管留下來，但是，你再不是我的女兒！」

趙璃怔住了，手指顫抖著拉住冷甄凌，聲音柔弱。

「娘親」

「我剛才說得好不夠清楚嗎？還是你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關係？」

趙璃的手頓了頓，她了解冷甄凌。

說到，便會做到。

她收回了手，揚起了抹微笑，卻忘記自己的淚水依然在流著。

「璃兒知道了。璃兒走，娘親，璃兒會走。」

趙璃的眼淚彷彿決堤的洪水，她跟隨著侍女，緩緩走出。背後傳來冷甄凌決然的聲音。

「媛可，以後再也不可以去見璃兒。」

趙璃突然停住了腳步，慢慢地回頭，媛可低著頭，沒有看她，她說：「可姨，請您好好地照顧娘親。」

然後，便再沒有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