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面（2）

風蕭蕭兮―

周禹謹一身錦服，腰間佩帶盤龍寶劍站在蕭水河畔。風吹動衣擺，撥亂了他一頭褐。

「王爺，你今晚真的要一個人赴約嗎？」周成難以隱去心頭擔憂。

「嗯。」周禹謹的注意力依然落在點點漣漪的水面上，漫不經心的答道。

「可是王爺，對方……」追隨王爺那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少了人保護。

「也罷，就我倆一同前去吧。」周禹謹抬頭，看了眼忠心屬下。

周成一愣，隨後笑逐顏開的答應「誒，謝王爺。」悄悄抓起袖管，將眼角的淚水擦去。

入夜，朔月西沉，天地間萬籟俱寂。

周禹謹主僕二人悄然趕至。

「王爺，已過了約定時間，對方似乎還未現身。」周成緊張萬分的觀察著動靜。

「不用等了，對方已經走了。」周禹謹眼尖的看到正前方樹榦上系著一條黃色綢帶子。

其代表的意思只有他知曉。

兩人沿著原路返回，凄婉動人的笛聲悠然入耳。

荒郊野外，如此夜深人靜，何來……？疑問悄然飄散開來。

「走，去看看。」前方不遠處的茅草屋居然亮著等。

「時候不早了，爺，我們還是趕緊回吧。明天就是回府的日子了。您還得準備上朝呢。」周成恐裡頭有詐忙著勸說。

「放心吧，本王只覺得肚子有些餓，想去討點宵夜吃吃」周禹謹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對著管家解釋。隨後不等他反應，徑自邁開大步奔向林中小屋。

小屋外荊樹條做成的籬笆上還掛著成串的玉米棒子。主僕二人繞過籬笆來到主屋前的石桌邊坐定。周禹謹的目光打從一開始就盯著正背對著他倆陶醉吹笛老嫗。

說她是老嫗，從她滿頭的白便可判斷。

依稀的燈光下，用木棍盤起的髻泛著黃暈。

曲終人寰。

「好，真實太妙了。」周禹謹毫不吝嗇的鼓掌誇讚。

老嫗聞聲回頭，初見二人，並未顯得十分驚慌「夜已深沉，不知二位官人突然到訪所為何事？」她欠了欠身有禮的問道。

「老婆婆不必多禮。我主僕二人連夜趕路，不巧迷了路。如今飢腸轆轆，想問婆婆討碗粥喝。」他說得極為輕柔，足以掩去平日里的張狂。

至於一旁的周成則略顯不安的扯了扯主子的衣袖。老嫗看了二人一眼，點頭示意，隨即轉身回屋。

「爺，您就不怕她暗中下毒？」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誰知周禹謹一聽只是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況且，這位老婆婆除了頭白了點，她的脊背卻是挺得很直，你是不是覺有些……？」沒錯，更重要的是從她身上飄過來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尤為熟悉。

他努力搜尋著合適人選，決定靜觀其變，到時候拆穿她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