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性病廣告旁邊的希望

人才市場里異常的擁擠，各大單位的招聘台前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門口。地上簡歷和公司的招聘廣告扔的到處都是。都說鄧公帶來了競爭機制，盤活了社會主義的經濟。今天龍五是徹底的看到了，連自己當兵那會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也是擠在在人群之中，汗流浹背。眾多學生們手裡緊緊的攥著厚厚的簡歷和證書，翹以盼的希望得到名牌單位的賞識。

換上了臨離開部隊的時候司令員送給自己的衣服，是一件皮夾克和一條比起來還很時髦的牛仔褲。雖然穿上了便衣，但是龍五那一舉一動間還是流露出作為軍人的嚴格作風。

從招聘台走出來的人們，有的悲有的喜，有的痛苦的大哭，有的高興的蹦蹦跳跳。看著表情各異的人們，龍五不知怎麼地想到了古代歐洲的奴隸交易，那些拿著證明自己自己身份值多少錢的證明，就像是那些站在街上胸前掛著一塊塊表明價錢的奴隸一樣。當被一個好的買主買到以後，奴隸們不禁喜極而泣。那些運氣不好的，都是滿臉的愁容。

龍五搖了搖頭，笑著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腦袋后，靜靜的排在隊伍中等待著自己的名字。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后，龍五坐在了一家鋼鐵公司的招聘台前。面試官是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扎著領帶，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龍五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那份臨時手寫的簡歷遞給了面試官。

面試官埋著頭正在翻看一張做的非常精緻的簡歷，當龍五的簡歷地過去的時候，面試官頭都沒抬接過去后，簡歷在手中沒有呆上一分鐘就被面試官順手扔到了旁邊的廢紙簍中。

「哎，我的簡歷！」

龍五傻眼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面試官急忙叫道。

「叫什麼叫，鄉巴佬！真沒素質！」

面試官鄙視的看著沒有一點經驗的龍五白了一眼道。

「你…」

龍五無語道。鄉巴佬？沒素質？我考。我什麼都沒說啊。怎麼就沒素質了？

「英語四級證有嗎？」

面試官看了龍五一眼後繼續低下頭問道。

「沒有！」

龍五搖搖頭道。

「計算機三級證有嗎？」

面試官道。

「啥玩意？」

龍五沒有聽清，問道。

機..三….級…證！」

面試官已經不耐煩了，一句一字的說道。

「沒有！」

龍五不好意思的道。

「沒有這些，那你來幹什麼？下一個！」

面試官沒好氣的罵道。

龍五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後邊的一個大哥推開了椅子，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龍五拍了拍自己嶄新的皮夾克不屑的鄙視了一眼面試官后離開。

「考，英語四級證，，有個屁用。老子能和六個國家的人通話，比你那破四級證好用多了！計算機三級證有個鳥用，老子會用電腦下載小日本的a片，你行嗎，干！」

龍五不服氣的罵了一句后，轉向下一家招聘單位。

「英語四級證有嗎？」

「沒有」

「計算機三級證有嗎?」

「沒有！」

「抱歉，很遺憾！」

………….

一家兩家三家四家……..

「英語四級證有嗎？」

「沒有」

「計算機三級證有嗎?」

「沒有！」

「抱歉，很遺憾！」

當最後一家單位對龍五說出這句話后，龍五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我的問題？我不夠帥？還是不夠有型？

當龍五苦惱的思索著求職失敗的原因的時候，會展中心裡的人已經走光，那些招聘單位也開始卷東西走人。

龍五有些失望的坐在已經關門的會展中心的門口，望著華燈初上的都夜景，心中儘是無奈。正當龍五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會展中心外邊一家還沒有離開單位在寒風中依舊等待著前來招聘的人才。

龍五興沖沖的跑過去，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穿著白大褂的面試官。

「你是來應聘的？」

白大褂的面試官皺了皺眉問道。

「是啊，您看我行嗎？」

龍五急忙點了點頭道。

白大褂面試官看了龍五一眼后遺憾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啊，您就給我一次機會怎麼樣，我保證不會比任何人差的！」

龍五有些急了，拉著面試官的手道。

「先生，我們這裡找婦產科的大夫，您沒看到外邊的醫院標示嗎？」

面試官奮力掙脫開龍五鐵鉗一般的手指道。

「呃…」

龍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推了出來。

走在路燈明亮的街上，龍五還在暗罵著自己。虧自己還是特種兵出身呢，連個醫院的牌子都沒偵查到，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真是太他娘的丟人了。

長夜漫漫，路燈閃爍，高高的樓房上已經是萬家燈火。各種娛樂舞廳開始亮起霓虹燈，喧鬧的流行歌曲在這繁華的都市中響起。

龍五失望的遊走在這霓虹燈閃爍著的繁華都市之中，心情十分的沮喪。隨起一腳踹飛一個丟棄在路上的易拉罐，受到巨大衝擊力的易拉罐叮叮噹噹的滾向一邊的一根貼滿了廣告的電線杆上。

龍五緩緩的走過去，坐在冰冷的路階上靠著身後貼滿了性病廣告的電線剛，掏出僅剩下兩根的香煙，捂著風點燃一支后，頭向後一仰舒服的抽了起來。煙頭那一明一暗的火星出的火光照在龍五憂傷的臉上。

或許是因為太放鬆了，龍五往後一仰的時候沒有靠著電線杆，直接躺在了被風吹的到處是紙屑的地上。

突然身下一疼，感覺有什麼東西隔著了。龍五懶洋洋的沒有動，只是將手伸到身下將拿東西掏了出來一看，考，就是剛剛一腳踹飛的那個易拉罐。

龍五氣憤的使出勁兒，將易拉罐朝天空扔去。結果當龍五的手甩出最大勁兒的時候，手中的易拉罐卻沒有飛出去，而是在臨脫手的時候停在了空中。

在龍五仍易拉罐的時候，隨著腦袋左翻，龍五的眼神留意到了電線杆底部的一張廣告上。那不是性病廣告，而是一張留有聯繫電話的招聘廣告。

上面寫著，某某公司人事部，高新聘請私人保鏢，軍人武術冠軍優先，價格面議。聯繫電話：********，公司地址：海淀區某街道1o1號

龍五頓時心中一喜，狠狠的親了一口手中的易拉罐后將之扔了出去，興沖沖的跑到公用電話亭里，拿出一個硬幣投了進去。

麻利的撥通了廣告上的電話后，抑制住自己狂喜的內心，靜靜的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電話響了兩聲后，裡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

「您好，這裡是龍騰國際貿易公司人事部，請問您找誰？」

女人甜美的聲音像蜂蜜一般滋潤著龍五乾枯的心靈，龍五強壓下自己激動的內心后，清了清嗓子問道：

「請問您這裡是不是招私人保鏢？」

「是的，先生您要應聘嗎？」

電話里女聲依舊甜美。

「是的，我想試試，請問我什麼時候能過去呢？」

龍五道。

「這樣吧，您明天上午九點鐘來，您到了以後就說找張經理就行了！」

電話里的女人溫柔的說道。

「好好好，我明天一定準時到！」

龍五高興的答應道。

「嗯，那就這樣吧，先生我們明天見！」

電話里的女人道。

「好，大寶天天見！」

龍五最後來了一句廣告詞結束了這次電話求職，掛上電話后，龍五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看著美麗的霓虹燈大踏步的走著。

一陣冷風吹來，頓時將龍五狂喜的心壓了下來。

龍五緊了緊皮夾克后，看著漆黑的夜空下那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道：

「還是先把今天晚上的睡覺問題解決了再說吧！」

吐掉燒到過濾嘴的煙頭后，龍五掏出口袋裡僅剩下的五塊錢看了看后朝著街道拐角處的一家旅店走去。

……………..

大年初二

年味兒十足的老北京依舊熱鬧非凡，龍五起了個大早，因為沒有錢，所以只好跑步過去，幸虧十年的軍事生涯鍛煉了龍五強健的體魄，二十幾公里遠的路程對龍五來說是小菜一碟。健步如飛的一口氣跑到龍騰國際貿易公司的所在地，看著面前這棟巨大的樓房時，龍五頓時大吃一驚：

「我考，沒想到這麼厲害啊？」

整理了下自己已經擦得鋥光瓦亮的皮夾克，有掏出一把梳子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三毫米頭，龍五精神抖擻的走進了這個中國最牛逼的國際貿易公司。

走上台階，推開旋轉的玻璃門，龍五步入了明亮寬敞的大堂。站在大堂兩側的穿著淡藍色禮服的禮儀小姐面含微笑的對龍五點了點頭道：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

龍五轉過頭看著長得水靈靈的禮儀小姐，笑著說道：

「您好，我想找一下你們張經理！」

「請問您有預約嗎？」

禮儀小姐道。

「哦，我昨晚打電話過來，接電話的女的告訴我今天來找張經理就行了！」

龍五皺了皺眉道。

「您是來應聘保鏢的吧？」

禮儀小姐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龍五好奇的問道。

「呵呵，在您之前已經來了五位了，他們都是您這樣的！」

禮儀小姐笑吟吟的道。

「他們怎麼樣？」

龍五好奇的問道。

「好像不怎麼樣，出來的時候都垂頭喪氣，鼻青臉腫的！」

禮儀小姐嘟囔著嘴道。

「呵呵，有意思！」

龍五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摸著下巴笑著道。

「好了，走吧，先生，我帶您進去吧！」

禮儀小姐笑著說道。

「好，謝謝你啊！」

龍五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呵呵，先生您可真客氣，您叫什麼名字啊？」

坐在電梯里，禮儀小姐看著龍五英武的面孔道。

「呵呵，我叫龍五！」

龍五禮貌的回答道。

「呵呵，龍五，你的名字可真特別！」

禮儀小姐捂著殷桃小嘴笑道。

「呵呵，還好了，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名字叫螞蟥呢！」

龍五微微一笑道，心中不由的湧起一股悲傷之情，唉，不知道那幫傢伙怎麼樣了。

「呵呵，你們的名字可真好玩！」

禮儀小姐似乎對龍五很有感覺，一直說著。

談話間，電梯門口丁的一聲，電梯門慢慢的打開。禮儀小姐含著微笑對龍五道：

「龍五先生，人事部到了！就在那裡，您過去吧！」

禮儀小姐鞠了一躬后，指著前方十米左右的一道門上的牌子道。

「謝謝你啊！」

龍五微笑著道。

「呵呵，再見先生！」

禮儀小姐說完后，電梯門慢慢的合上。龍五轉過身看著前邊即將面世的人事部，想想剛剛聽禮儀小姐說的那幾個人的慘象，龍五心中已經大定。

邁開步子朝著人事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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