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菊兒,妳怎站在這裡?」悅耳的低沉嗓音響起。
手端著托盤的菊兒一聽聲音就明白是誰了,轉回頭看著那張俊帥的臉孔,對他笑著點頭:「韓邪,是你啊,我準備端茶點到琴房。」
「大小姐在琴房?」原來小人兒今天逃到琴房了。
「是啊,小姐在琴房練琴。」菊兒回答。
「那妳為何等在此?」
聽到韓邪的疑問,菊兒神情不太自然地含混回應:「呃!琴,不好打擾,我想等琴聲停下,小姐休息時再將茶點送上。」
韓邪明白笑了,「菊兒,妳不會也畏懼大小姐的琴聲吧?」對於小人兒琴藝的事,他在艾府里也略聞一二。
居心被識破了,菊兒笑得心虛:
「你才在艾府待下,未曾聽聞過小姐的琴聲,那真的很嚇人的;加上小姐彈琵琶時也真的不喜歡被打擾……咦……你做什麼?」
菊兒話還未說完,韓邪就伸手接過托盤,她莫名地看著他。
韓邪表示:「讓我來吧!」
「你要代替我去送茶點!」
「我受傷時,妳對我多有照顧,這事就讓我幫妳,當是謝謝妳。」韓邪笑容可鞠說道,端著托盤無畏地走入後園。
菊兒微愣了下,然後臉竟然紅了,近來常聽婢女們私下談論韓邪有多俊帥、多麼迷人,她從沒注意看過他,所以不覺得他有什麼特別;但今天見到他的笑臉,才發現他果真生得英挺不凡,好看極了,不過這樣一個人才竟然是名僕人,其是可惜了!
韓邪聽著風裡傳來的樂聲,抑揚頓挫輕重相間,節拍還有些錯亂,的確不悅耳,更比不上她的甜美,唇角揚起愉悅的弧度,對於女人,他絕對是經驗豐富,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擁有過?但真沒遇上小人兒如此純美的小女人,天真得惹人憐,也嬌怯得讓人想疼愛,即便撒潑發怒時也可愛得教他心動,她除了人美心更美,這點越加難能可貴,所以他是發現寶藏了。
認識愈深,他愈是想要她,只是與他以往的女人不同,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所以在屬下未找來前,他可以有閑暇時間盡量和她培養感情,希望他離開時,她是為了愛隨自己而去。當然事情會有波折,但是他不會放開她卻是非常肯定的決定!
不過從小人兒這些天的表現,他根本不用擔心,這證明即便沒有身份的襯托,他想要的依然就會得到!韓邪笑得驕傲自得。
手拿著托盤輕輕推開門走入琴房,見到小人兒就坐在椅子上懷抱著琵琶專註彈奏,他悄悄將手上東西放在一旁的桌上,無聲地來到佳人身後,伺機而動。
韓邪等待了會兒,本打算等小人兒琴聲停下再有動作,但是曲子一首接一首似乎彈不完,讓他愈等愈沒耐心,難道這小人兒發現他的存在,所以故意不停下嗎?
不想再浪費時間,韓邪彎身貼近了艾昭君欲一親芳澤,但是才湊前臉,艾昭君卻先有了回擊,她抓著琵琶不客氣地反手就向他臉上砸去。
「色徒!」
雖然很心疼她的寶貝琵琶,但為了能教訓色徒,她在所不惜:只是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哪想到竟讓他接個正著!
「這樣對付妳未來的夫君,妳不覺得心疼嗎?」
下一刻,她手上的琵琶便被搶走丟在椅上,韓邪如願地樓住纖細柳腰,將美人兒擁入懷裡。
「你才不是我的夫君,不準亂說!」艾昭君嬌斥。
「我們已經這麼的親密,說是夫妻也不為過,難道妳還想讓別的男人如此待妳嗎?那我可不能同意!」韓邪臉泛醋意,手臂抽緊,讓她更加貼緊著自己。
艾昭君臉紅得似蘋果般,手握成拳捶打著韓邪結實胸膛。「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永遠都不理你了!」
韓邪抓住雪白小手,邪氣一笑:「這不成,妳是我的娘子,妳不理我豈不是要孤老一生?我會捨不得的!」
「你……唔!」艾昭君還未罵出的話語驟然被封在他的唇里,再也出不了聲。
韓邪滿足地抱住纖弱身子,汲取她的甜蜜,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這個吻溫柔得能醉人,讓艾昭君無法不沉迷,韓邪高超的吻技像包著糖的毒藥,一旦嘗過了就會上癮,丟盔棄甲的臣服於他。艾昭君低喃聲,雙手很自然攀上了壯碩的臂膀,應和著他的吻。
「小人兒!」韓邪的唇滑過她的粉頰,逗弄著白玉小巧的耳垂。
又是那股莫名的熱流在身體里亂竄,讓她四肢無力、全身經顫,吟哦聲不禁脫口而出。
聽到她媚惑的嬌吟,韓邪心抽緊,慾念更加蠢蠢欲動,只是場合不對,而且他也不想太急進嚇著了他的寶貝,只能頻頻深吸著氣,將臉埋在佳人香滑的頸間,努力壓下胸口的情慾;只是他的鬍渣刺著細嫩的肌膚,讓艾昭君忍不住又笑又躲:「呵……好癢、好癢啊!」
他已經很費力在壓制不該生成的慾念了,偏偏懷中的小人兒不合作,柔軟的嬌軀直在他身上磨蹭,簡直如同火上添油,教韓邪更加是慾火焚身。
「該死,別動!不準動!」低聲輕斥,加大力氣制住不乖的人兒。
「好癢嘛,你……你別抱得這麼緊,我快不能呼吸了,放開啦!」艾昭君不舒服地掙扎。
韓邪輕喘著咬牙低吟:「天殺的,妳再亂動,我就不敢保證能當君子,小心我現在就將妳變成我的妻子!」
艾昭君不太明白地抬頭望著他。「什麼意思?」
「小人兒,妳說呢!」韓邪低下頭,不介意讓她看到自己充滿慾望的眼眸。
就算再未知人事,也看得懂他一臉狂野代表什麼,艾昭君登時脹紅臉,「大色狼,走開!」雙手用力推開韓邪,轉身就跑。
韓邪怎會讓她如意,大手一攬又將人給抓回,抱緊香軟的身軀,臉貼著她的粉頰:「點了火就想逃,小人兒妳太沒道義了!」
他的弦外之音令艾昭君羞怒喝責:「誰……點火了,是你滿腦子的邪惡思想,你……你不只是色狼,還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大色鬼!」
韓邪沒生氣,越加攬緊她撒賴般低喃:「誰教妳那麼美、那麼迷人,讓我無法抗拒地為妳著迷呢,小寶貝!」
「甜言蜜語的登徒子!」艾昭君不留情批評,但是心裡卻有些甜絲絲的。
「妳明白我說的是實話,若我真是登徒子,艾府四千金個個美如天仙,我又何必只鍾情於妳這小人兒呢!」韓邪親了下挺俏的小鼻頭。
這話令艾昭君瞪著他出聲警告:
「韓邪,我鎮重地告訴你,你不可以對我妹妹們有邪念,也不準有任何企圖,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小人兒,妳要如何不放過我呢?」韓邪好玩地看著她,不在意地嘻聲直笑。
艾昭君一臉嚴肅,一雙小手糾住韓邪的衣襟,用最兇惡的語氣告誡他:「韓邪,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如果你敢傷害貂蟬、飛燕或西施任何一個人,即便要賠上性命,我也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韓邪看著她無奈地輕嘆口氣:
「小人兒妳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傻?假使我其對妳妹妹們有意思,怎會只來找妳,還笨笨地提醒妳?在我眼裡只有妳,就算妳的妹妹們再美,我也看不入眼,妳已將我迷得神魂顛倒了,寶貝!」他用柔柔低沉的嗓音對艾昭君訴心曲,話語里還帶著絲抱怨。
聽著一個強壯如山般的男人對自己示弱吐心意,有哪個女人能不軟下心呢?何況她又不是冷酷無情的人,早就卸去了所有的防備,但是嘴裡難免要刁難一下:「嘴甜似蜜,你就是會哄人,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我給妳機會,讓妳能隨在我身邊,親自證明真偽啊!這是許多女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好運呢!」親親她的小嘴,韓邪又恢復一身的自傲霸氣了。
「哼,不稀罕!」艾昭君嬌嗔,卻不反抗讓他密密地縷著,臉埋入寬厚的胸懷,聞著他身上醇厚的男人氣息,聽著他穩重清晰的心跳聲。
不同於他的吻所帶來的戰慄激情,他的懷抱就像固若金湯的堡壘,能給她無比的安全感,讓她喜歡被他樓抱。
唉……她在心裡嘆著氣,今天自己還是沉淪了,對他,自己真是愈來愈無力反抗。
一對情人親密相擁,房裡的氣氛是溫馨甜蜜的,一個人影悄聲推開房門,菊兒去而復返是想看看韓邪可有將茶點送到,沒想到卻讓她見到了震驚的情形!她張大嘴,又忙用手掩住,以免自己發出聲音吵到裡面的男女,她悄聲地退出琴房,快速地離開。
韓邪眼裡閃過一道光芒,唇角一笑,心裡瞭然。
賴在韓邪懷裡好一陣子后,艾昭君發現自己的琵琶被放在椅子上,忙掙脫韓邪的懷抱,走上前拿起琵琶珍重地審視,看看它有沒有受到損壞。
「既然這麼寶貝,剛才就不該拿它當武器。」韓邪好笑表示。
「由此你就該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了!」讓她不計代價地用上自己的寶貝。
「小人兒,妳的琵琶都可以為我而斷,由此可見對妳而言,我比琵琶更加重要了!」韓邪微笑著自行解釋。
「強詞奪理,不理你了!」
艾昭君給他個白眼,在韓邪對面坐下,對上他不正經的笑容,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沒有工作要做嗎?」
「全做完了!」韓邪笑答。
想斥責他說大話,不過她卻明白他沒說謊,他優異驚人的能力已經傳遍艾府上下,也傳入她耳里,他現在已經變成艾府里最出風頭的男僕了。
「張管事也有可能要交代你別的工作呀!」或許她該要張管事給他更多的事做才好。
韓邪笑得更愉快了。「不會的,因為張管事早上告訴我,我表現很好放我一天假。」
哪有這種事?可以想見這樣一來,他今天肯定會緊黏在自己身旁。他的行為已經愈來愈過份了,再放縱下去還得了,她定要想法子挫挫他的銳氣。
眼兒圓溜溜地轉了圈,一個主意浮上心頭,雖然要委屈自己一下,不過肯定是好辦法。
「韓邪,你說自己的身份不凡,那應該懂得音律吧?」艾昭君漾出甜甜笑靨問起。
韓邪聽到這話就明白她想做什麼,點點頭:「我當然懂!」
艾昭君聞言笑得更開心,「這很好,你既然沒事,就留在琴房陪我吧。你了解音律正好可以做我的聽眾,我要你好好地聆聽,再給我精闢的心得報告。」她看著韓邪吩咐。
「沒問題,寶貝!」這小人兒是想用琴聲故意來刁難他吧?她若以為這小小的計謀可以整到他,那她就太小看他了。
大家都說她琴藝差,那她就用韓邪來試驗,不管他是否真懂音律,好不好聽看錶情就會明白了。她也等著看他如何來評論自己的琴藝,當然她不會忘記彈些「特別」的曲子,以報他輕薄自己之仇。
修長如玉蔥般的手指滑過琵琶,發出清亮的弦聲。「開始了,好好聽吧!」
手急促擺動,樂音快速地流瀉而出,琴聲再度在琴房裡回蕩了起來。
***
菊兒一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襟口,在長廊快步而行,一顆心還為了剛才所看到的事而劇烈跳動。
小姐竟然和韓邪是對情人?怎會有這樣的事?太教她無法相信了!想到他們兩人擁抱親吻的情形,菊兒臉都紅了,驚訝不已。
韓邪雖然面貌生得英俊,卻是個崑崙奴,而小姐可是金枝玉葉啊,兩人身份有著天壤之別,他怎配得上小姐?小姐也應該不會看上韓邪才對,可是她竟然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老天爺,真是讓她無法想象,她更不敢想若老爺、夫人和另三位小姐們知道了會如何反應?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是裝傻當作不曉得不管嗎?還是告訴別人?若說出去絕對會引來軒然大波,自己應付得了嗎?可是不說,難道就任憑這段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繼續發展?那
對小姐的傷害豈不是更大?她怎忍心見小姐傷心呢?
菊兒心焦意亂,就在廊上無頭緒地轉圈子。以前她遇上任何解決不了的事,只要告訴小姐,小姐就能幫她,可是這回情形相反,是小姐遇上了困難,自己想幫又不知如何幫?小姐待她這麼好,她不能眼見小姐沉淪苦海卻不管,所以她一定要想法子幫忙,但要如何做呢?怎麼辦啊?
艾貂蟬遠遠就看到有個婢女在原地轉來轉去。
「妳的小姐在哪?」
「小姐在琴房。」菊兒回答。
「又在練琴了,她怎麼就是對琵琶無法忘情,卻偏偏琴藝就是十年如一日不長進。別讓她再浪費時間了,菊兒,去告訴妳家小姐我找她,請她到花廳。」陪她磨練棋藝還比較有收穫呢。
「這……」菊兒猶豫著。
「小姐,那不是大小姐的婢女菊兒嗎?」綠竹出聲,她是艾貂蟬的貼身婢女。
「她怎麼了?幹嘛一個人在團團轉?去看看!」艾貂蟬走上前。
「菊兒!」綠竹叫喚。
菊兒聽到叫聲才發現艾貂蟬已在身旁,趕緊倚身行禮:「見過二小姐!」
「菊兒,妳怎麼一個人在此徘徊,有什麼事嗎?」艾貂蟬問起。
「呃……沒……沒事、沒事!」菊兒結結巴巴地搖著手。
菊兒的神情實在不像沒事的模樣,不過她不願說,艾貂蟬也不想強人所難。
「怎麼了?難道昭君不在琴房?」艾貂蟬看著菊兒。
「不是,小姐的確在琴房,只是……只是……」菊兒吞吞吐吐。
艾貂蟬疑惑,正色問起:「菊兒,妳到底在隱瞞什麼?是不是和大小姐有關?那妳最好老實說出來,否則她有事,妳如何擔待得起!」
「二小姐,這事的確和小姐有關,但卻是小姐的私事,奴婢不曉得該不該說。」菊兒很為難。
艾貂蟬說明:「我們姊妹感情一向親密,彼此之間沒有秘密,也沒有不可以讓我明白的事,菊兒,從妳憂慮的神情判斷,莫非是大小姐遇上什麼麻煩了?那妳更應該說出來,我才可以幫忙。到底是什麼事,快說!」昭君人太善良了,可別真惹上什麼事才好。
菊兒思忖著,二小姐機靈聰巧、能言善道,對男人很有辦法,鎮上許多公子爺兒都敗倒在二小姐的石榴裙下,二小姐要他們往東,他們就不敢往西,對二小姐的話是言聽計從,這種男女間的感情事,二小姐一定能幫小姐的,就不隱瞞地向二小姐說出自己所看到的事。
不過讓菊兒意外的是,二小姐聽了后卻是一點都不驚訝,只了解地點點頭。
「這個韓邪手腳還真快啊!」
「二小姐,妳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菊兒睜大眼,一旁的綠竹也很吃驚。
「這情形又不難猜,韓邪處處都透露出他對昭君的在乎。一開始他不是都不說話,只有昭君才能讓他開口;後來他莫名地昏迷,昭君去看他,他就沒有理由的好了。男人唯有喜歡一個女子,才會對她另眼相看,既然喜歡就會想得到,要得手當然就要儘力追求,在這點上,韓邪果真是能力驚人,不過這也是因為妳家小姐太單純好騙了!」艾貂蟬簡單說明,一切的事她都看在眼裡。
「那怎麼辦?二小姐,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小姐被韓邪欺負嗎?」菊兒焦急無措。
艾貂蟬聞言呵呵直笑:「菊兒,感情的事是不能用一般道理來衡量,說不定妳的小姐被『欺負』得很愉快呢!」
「二小姐,您別開玩笑了,韓邪是個低下的男僕,怎配得上小姐?小姐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老爺和夫人也不可能會同意這段感情。二小姐,您要救救小姐啊,求您救救小姐!」菊兒哀聲要求。
低下的男僕?以艾貂蟬的觀察,她可不這麼認為。
韓邪不是個簡單人物,這是她的直覺,而她對男人的直覺向來很准,不過就算他有著不為人知的了不起身份,也不能讓他如此輕易就將昭君給拐走,更何況他還是身世末明呢,更加要小心。對男人這方面,沒經驗的昭君單純得像張白紙般,很易受騙,身為姊妹,她當然是要義不容辭伸出援手。
菊兒看二小姐沒響應,憂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二小姐,您怎不說話,難道您真的不幫忙小姐嗎?那奴婢要怎麼辦?奴婢還能找誰來商量呢?」
「菊兒,看妳這麼為昭君憂慮,可見得妳對大小姐真的忠心,而我身為她的妹妹,怎可能真不管呢?這事就交給我,我不會讓妳家小姐吃虧受到傷害的,放心!」艾貂蟬提出了保證。
「真的?謝謝二小姐,謝謝二小姐!」菊兒高興地忙道謝,有二小姐出手,一切定沒問題。
這麼大的事,想必飛燕和西施一定也會想知道,她們四姊妹是一條心,自然不能只有她一個人出面褸!她就看看韓邪要如何面對她們三姊妹,過不了她們這關,就別想和昭君在一起了。
遣退了菊兒,艾貂蟬帶著戲嘩神情走向後園,準備給琴房裡的情人第一道難題,看他們見到自己后要如何解釋,那種場面一定很有趣!
不過一進入後園就聽到像催命魔音般的琴聲,艾貂蟬皺緊了秀眉,他們不是在琴房裡親親我我嗎,怎又彈起琵琶來了?昭君不會以為這種樂音可以加深兩人的感情吧,還是……突然艾貂蟬掩嘴笑了起來。
「小姐,您在笑什麼?」在這種樂音里還能笑得出來:綠竹實在佩服小姐。
「有人正用自己最喜歡的興趣來試驗感情呢!看來艾府的大小姐還不會太傻,也沒被哄得暈頭轉向了!」要接受這樣魔音的考驗,她倒有點同情起韓邪來了,艾貂蟬笑著轉身離開後園。
「小姐,您不去琴房了?」綠竹忙跟上。
艾貂蟬眨眨美麗的胖子:「有人受罪就好,我可不想加上一份!」
綠竹非常贊同小姐的想法,也忙隨著小姐離去。
而無法脫身的人只能坐在椅子上,儘力擺出一臉平靜神情欣賞佳人彈琵琶,心裡卻直轉著念頭想要如何做才能結束這場恐怖的耳朵折磨。
又一首樂曲彈畢,艾昭君睜大眸子看著韓邪,等待他的評語。
韓邪輕咳聲開口:「這是出塞曲,前半曲調婉轉凄迷,是出征前的別離;後半調子轉為激烈奔放,琴弦急催有如千軍萬馬在草原上賓士,震撼人心!」
「對、對,你說得太好了,這就是我所表現出的情境!你果然熟通音律,所說的完全正確切中我心,是我不可多得的知音!」
艾昭君高興極了,她原是故意亂彈捉弄韓邪,但他卻是一臉的認真,沒露出絲毫的不悅鄙棄模樣,這感動了她,不曾有人這麼專註地聽自己彈琴,或許他真能懂她的琴藝呢,所以她不再玩鬧開始用心彈琵琶,結果證明她的看法是對的,她真找到知心人了!
對於小人兒的感動,韓邪是苦笑在心裡,小人兒不曉得其實他說的是曲子要表現出來的情形,並非指他耳朵聽到的樂聲,兩者相較其是差天差地了。
在實際體會後,他終於明白為何艾府里的人一提起小人兒的琴藝總是退避三舍,果然非常驚人!只怪他入門時把心思全放在小人兒身上,沒注意聽她的琴聲,否則他絕不會答應這種苦差事。而且在面對她甜美的笑臉時還無法說實話潑她冷水,這樣的辛苦真是遠勝過劈柴、挑水百倍了。
「小人兒,妳練了許久的琴,應該也累了,我們……」韓邪想趁機轉移小人兒的注意力,救自己脫離苦海。
可惜艾昭君立刻截斷他的話:「我不累,難得遇上這麼了解我的知音人,我只有高興哪會累,我再彈首自己很喜歡的曲子給你聽!」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她不浪費時間馬上
再撥動琴弦。
韓邪笑意僵在唇角,真是毅力驚人啊!若小人兒能將這份執著用在感情上那就好,他肯定輕鬆多了。看來他最大的考驗不只有得到小人兒的心,還要想法子改變她的興趣才行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否則就算他耐力再充足,他耳朵也撐不下去了,那該用吻奪取她的心魂,亦或直接打碎那把琵琶較快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