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長龍灣警署
「madam凌！」簫奕楚規規矩矩朝凌薇敬了一個很難看很彆扭，姿勢也極其不標準的警禮。
凌薇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小簫，你的入職手續已經都幫你辦好了，待會兒你去人事部報個道，領了你的警隊私人用品以後，就去離島長龍灣警署報道。」
小簫？這名字聽著怎麼那麼彆扭，簫奕楚皺了皺眉，倒不覺得把他放到遠離市區的離島警署有什麼不滿，反正都是當警察，在市區里抓悍匪的是警察，在離島上守山巡水塘的也是警察，在簫奕楚眼裡沒什麼區別。
凌薇沒有注意簫奕楚的表情變化，接著說道：「我們已經開會研究過，以你在國際刑警總部的資歷和表現來看，決定讓你做長龍灣警署的署長，調回來就直接領警察部高級警司銜，你可是古往今來警隊第一人，你可好好乾，不要辜負警察部三萬餘名警察以及全紫荊花市市民的重望。」
饒是簫奕楚心臟承受能力再強，此刻也禁不住老女人如此折騰的，明知道自己以前是個黑社會老大，雖然偶爾進出警局，但連警校的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一來就讓自己去當長龍灣警署的署長，還領高級警司銜，媽的，這老女人是不是在整我？
簫奕楚明白，長龍灣警署署長背後的責任可不是一般大，那可是統管長龍灣所有警察，並且要負責那一區的社會治安等等等等，雖說當警察是老爸的遺願，但簫奕楚不是說當上混一輩子就完了，干一行就要把一行的工作做好，當黑社會老大一樣，當警察也是一樣，這種又沒經驗，又沒資歷，更不了解警察部門具體的運作，怎麼干？
「呃……這個……madam凌，我雖然在國際刑警總部待過，但沒當過官啊，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看是不是隨便讓我進個什麼重案組，查查命案什麼的，或者是掃黃組，其實我對於抓嫖客，是很有一套的，如果由我出馬，我包準紫荊花市的色狼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我看你倒更像一個色狼！凌薇皺著眉，揮手打斷道：「能進國際刑警總部，就代表有能力，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只要用心去做，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就行了，還有，以後你的工作，就直接對我一個人負責。」
簫奕楚知道，這高級警司上去還有總警司，再往上還有助理警務處長、高級助理警務處長，可卻要讓他的工作直接對凌薇這個警務處副處長負責，分明就是有大陰謀嘛！
瞧這老女人這逼裝的，簫奕楚皺著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又怕推卻得太多人家一不高興把自己給換了，要讓自己憑自己的能力當一個警察，可是很難做到的，他可不像凌薇和昨天晚上那個妖艷女人一樣，背後有股通天的勢力，連一個人的檔案都可以輕易更改。
凌薇見簫奕楚沒再言語，以為他答應了，便說道：「這是長龍灣警署的檔案，你拿著看一看，熟悉熟悉，另外去人事部報道，再去雜物科把東西給領了，下午就去長龍灣警署坐鎮，有什麼問題直接打我的私人電話與我聯繫，」凌薇說著遞了一個全新的iphone手機給他，「以後你可以用這個手機，我的電話存在裡面了。」
不知道這個手機裡頭裝了他媽多少個竅聽器，簫奕楚搖了搖頭，把手機拿了裝好，心想豬才會用這個手機，拿來送到當鋪換點「白象」速食麵也好。
看簫奕楚拿著檔案站著不走，凌薇問道：「小簫，還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時候薪水？」簫奕楚很實在的問道。
「哦，待會兒你領警服警槍那些東西的時候，同時會領到一張銀行卡，每個月六號薪水會自動轉賬到卡里。」
「六號？」簫奕楚想了想，媽的，今天剛八號，老子可真倒霉。
「還有什麼問題嗎，小簫？」
簫奕楚正色道：「我以警察部三萬餘名警察以及全紫荊花市市民的名義，向madam凌你預支幾個月的薪水，可以嗎？」
「呃……這個……」凌薇乾笑著，「警察部沒有預支薪水的先例，再說我們是公務員，薪水都是統一放的。」
不是事成之後還有一千萬么，預支個薪水就嘰嘰歪歪，簫奕楚立馬哭窮，用一派堪比影帝的演技對凌薇苦訴自己生活有多麼多麼艱難，荷包里連個鋼?都抖不出來，要不是自己意志力過人堅強，在來警察總部的途中就會因為飢餓過度當街暈倒……
凌薇一個頭兩個大，為了把簫奕楚這瘟神請走，只好慢騰騰的拿過皮夾，把皮夾里的鈔票掏了出來，翻來覆去數了半天，咬了咬牙道：「小簫，預支薪水是不行的，不過要是你真有困難，我可以先借你點錢。」
只要有錢就行，預支和借在簫奕楚眼裡沒什麼區別，點頭道：「好啊好啊，多多益善madam凌。」
「經濟不景氣，公務員也不好混，你別看我是副處長，但離了婚，自己養自己，很不容易的。」凌薇很鬱悶的把鈔票遞上。
鬼才相信這一套，能坐上警察部二把手的位子，還會不好混？再說凌薇擺明跟那個開法拉利F43o的女人是一夥的，還會沒錢？媽的，官越大越是鐵公雞，說的還真對，簫奕楚暗暗想道。
「好好好，行行行，我知道你不容易，謝謝madam凌，謝謝，謝……謝……這個……麻煩放手madam凌。」簫奕楚好不容易才從凌薇手中把鈔票「搶」過來，心想讓我替你們辦事卻一點活動經費都不給，有那麼美的事情么，還事成之後一千萬的酬勞，先聽著吧！
「小簫……」凌薇追到辦公室門口，對著簫奕楚的背影道，「這是借的，記……記得要還哦！」
……
以前在飛龍堂各種槍械也使用過不少，不過點三八這種警隊專用手槍還是頭一次摸，可惜就可憐的十二子彈，每打出一出去還要寫什麼狗屁報告，簫奕楚琢磨著是不是讓李俊凡送點子彈過來，不過身為警署署長，開槍的機會應該很少吧！
所有的警隊私人物品，簫奕楚就覺得只有那套高級警司的警服，還顯得氣派一些。
坐在去長龍灣的計程車上，簫奕楚把長龍灣警署的檔案打開，一頁頁仔細翻看起來。
工作環境倒是無所謂，朝夕相處的同事才是最重要的，簫奕楚可不希望遇到那些個正二八經的警隊老古板，那樣的日子可多無趣啊！
可惜簫奕楚想錯了，原來長龍灣警署根本就是一個警隊「垃圾堆」，調到那個地方的警員的劣跡，幾乎跟他以前在警察部的涉黑檔案一樣高，原來他成了警隊「垃圾站」的站長。
副署長溫涵瑜，二十五歲，紫荊花市警務處長的獨生女兒，警司警銜，美國紐約國際警察訓練營畢業，之前管理紫荊花市西警區重案組，有多次暴力虐待犯人的「輝煌」紀錄，后是因為在審訊室嚴刑逼供挑斷一犯人的手腳筋但證據不足而被下放到長龍灣警署……
警民關係科高級督察李得寶，三十歲，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畢業，之前就職於東警區掃黃組，行動時與妓女生性行為並猥瑣妓女，又因證據不足下放到長龍灣警署……
媽的，這是警署還是黑社會堂口？這些是警察還是流氓暴力犯？這些「垃圾」可怎麼管理，難道以暴制暴？這似乎不是一個管理者的良方，簫奕楚大汗滿頭繼續往後看。
周孟達，五十五歲，當警察三十七年，還是一個小小警長，倒沒有什麼大過錯，只是三十七年來無故遲到八千三百六十多次，無故曠工兩千一百多次……
湯志鵬，二十八歲，長龍灣警署鑒證科督察，原就職總部鑒證科，但多次在他值班的時候生重要證物失竅或被破壞事件，同樣找不到一丁點證據證明那些事件與他有關……
吳欣欣，十九歲，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當屆倒數第一名畢業，今年剛畢業就直接分配到長龍灣警署，曾有長龍灣中學的學生向警署投訴，吳欣欣敲詐勒索學生錢財，但證據不足……
……
接著往後看，警察訓練學校當屆倒數第一一直到倒數第十五名的學員，全塞在長龍灣警署，每一個不是在警校里有不良紀錄，就是今年在長龍灣警署任職以後遭人投訴，總之真的沒一個好東西。
簫奕楚實在不忍再看下去了，合上資料揉著痛的腦袋，很是鬱悶，警察部是紀律部隊，可簫奕楚敢說紫荊花市現在任何一個黑社會堂口的紀律，都要比長龍灣警署強，怪不得現在太多人說警察和強盜沒區別，照長龍灣警署的狀況看來，區別可大了，他們比強盜更甚啊！
這些垃圾警察的劣跡太多，以致於簫奕楚忽略了他們的才能，其實除了那些警察學校後進生，其餘被下放到長龍灣警署警察，每個人在自己專攻技能那方面，都算得上是頂尖人才，就好比天才與白痴，往往只是一線之差，一個天才，在某個方面總有著極大的缺陷，有的是生理缺陷，有的是性格缺陷，下放長龍灣的警察，大多有著性格缺陷，要讓這群垃圾警察心服口服的服從領導，除非當領導的那人有著過人的人格魅力，能夠把這一群妖孽從生理到心理完全收服。
簫奕楚點起一支煙，腦袋一片空白，大汗已經浸濕了襯衣。
「阿sIR，是去長龍灣警署報道啊？」計程車司機看見簫奕楚那折起來的警服，隨口問了一句。
「呃……」
「唉！」計程車司機搖頭道，「其實犯錯誤不要緊，下放到長龍灣那種地方可就太虧了，那是個什麼警署啊，老實人進去都要待成老流氓，阿sIR你想想，現在紫荊花市的黑社會無孔不入，到處都是，可就數長龍灣連一個黑社會的堂口都沒有，這是為什麼？因為長龍灣警署的警察比黑社會還要恐怖一百倍啊，連黑社會都怕他們，阿sIR，想當一個好警察，真不應該去那種地方的……」
在老練的計程車司機的描述當中，長龍灣警署在簫奕楚腦袋裡已經成了一個惡魔集中營。
下了計程車，推著他那破單車上了過海小渡輪，算是明白怎麼這麼巧長龍灣警署的署長位子會空缺出來了，雖然有凌薇和那妖艷女人的刻意安排，但也不難想象，去那種地方當頭頭的事情，環顧整個警察部恐怕也找不出一個人願意去干，下放到那裡的警官，又不可能當頭頭，就連那副署長溫涵瑜，恐怕也是占著他老爸是警隊一哥，靠關係才勉強坐上副署長位子的。
「阿sIR，好好保重！」
在計程車司機那沉重且誠懇的「祝福」語當中，簫奕楚走進了長龍灣警署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