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唔唔——」
婦人拚命朝伊曼搖頭，要他別解開困住她的鐵煉。
可惜她的警告來得太晚，鐵煉解開的剎那她已跌落地上，火焰瞬間從她的發間燃起，一發不可收拾的燒遍了她的軀體。
伊曼呆愣地看著母親全身浴火，不停在地上打滾，尖銳的叫聲響遍正廳，他想去救她，卻被一旁的阿禔爾拉住。
「別過去，你也幫不了她。」阿禔爾抱緊臉色滲白的伊曼，冷血地道。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伊曼轉身揪起阿禔爾的衣領，不懂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忽然著了火，肯定是他對他母親動了什麼手腳！
阿禔爾輕鬆的拉開伊曼的手，順勢將他抱進懷裡。「噓……她快死了，你不看她死前最後一眼嗎？
聞言，一股寒意瞬間襲上伊曼，取代了原先的憤怒。
他怎麼忘了，阿禔爾是個殘酷、冷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他將母親掛在牆上，就是為了讓他親手將她放下來，讓她自焚而亡。他這是在警告他，要他別太過沉溺放過往嗎？
「伊曼，我這個禮物你還滿意嗚？」阿禔爾輕笑，冰冷的手忍不住去接伊曼渭下的眼淚，湊到唇邊品嘗。
伊曼輕輕推開阿禔爾，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走到他母親焦臭的屁體前跪下。「阿禔爾，你好殘忍……」
聽見伊曼悲槍的指控，阿禔爾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伊曼，我親愛的伊曼，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這件事，話說回來，害你母親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呀。
「我沒有！明明就是你……」
伊曼搖頭，不肯承認是自己害死了母親，若不是阿禔爾在他母親身上塗油，他母親也不會焚火而亡，都是他的錯！
「好了，伊曼。」阿禔爾有些不耐煩地拉起伊曼。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殺人，該習慣了，我沒有耐心一步步的領導你。」他用手擦掉伊曼臉上的鮮紅淚水，自若地說道。
伊曼抬眼凝視著阿禔爾的眼眸，抖著聲問：「如果我不聽你的話，你是不是又會傷害我的家人？」
「如果果必要的話，我會。」阿禔爾抱緊伊曼，面帶微笑地說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伊曼垂下眼眸，掩飾那一閃而逝的絕望，低聲說道。
聞言，阿禔爾笑得更開懷了，他摟著伊曼坐在沙發上，揮手示意一名吸血鬼將地上的焦屁拖下去處理掉。
伊曼沒有看向那具焦屁，只是靜靜依偎在阿禔爾懷裡，沉靜地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伊曼，看看我。」
阿禔爾抬起伊曼的臉孔，柔聲命令。
伊曼將視線移往阿禔爾那美麗的臉孔，什麼話也沒說、沒反抗，只是依著他的話看向他。
阿禔爾不禁皺起眉，捧起他的臉，吻去他無聲落下的淚水。
「伊曼，我最愛的伊曼呀，別用你那哀傷的眼神望著我，也別哭泣。沒了家人，你依舊還有我呀！」
「他們都死了是吧？」伊曼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神依舊流露著哀傷。
阿禔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答道，「你不需要他們，他們在的一天，你就永遠也無法忘懷你以往是人類的事，要讓你死心，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好殘忍。」伊曼為忍不住湧上心頭的寒意輕顫了下，語氣似怨也像是放棄了掙扎。
阿禔爾將伊曼壓在沙發上，援起他夭真卻顯得殘忍的笑容說：「我是為了你而殘忍呀，伊曼，因為想要獨佔你，所以我必須這麼殘忍，你……懂嗚？
他不懂，永遠也不會懂，他的存在對其他人可有可無，為什麼阿禔爾卻對他如此執著？
難道他覺得看他痛苦是件很好玩的事嗚？將人玩弄加股掌之中，有這麼值得得意嗎？
「伊曼，你又胡思亂想了，這樣可不行哦！」阿禔爾將臉貼上伊曼的臉，溫柔地撫著他的發說道。
「我想去靜一靜。」伊曼推開阿禔爾道。
阿禔爾看了伊曼好一會兒，他才應道。「去吧！在黎明前，我要看到你回來，別逼我去找你。」
伊曼沒有回話，逗自走出正廳，緩步走在長廊上，可能是外頭的月光吸引了他，他忍不住走出城堡，站在花園中央仰頭望著月亮。
這一刻他什麼都沒想，只是靜靜站在月光下，享受月光的洗禮，頭一次，他找回了曾經有過的片刻寧靜，他忘懷了一切，細細品味難得的平靜。
他閉上眼，聽著撫過臉頰的風聲，聞著夾雜在風中的花香，他笑了，笑得有些苦澀，笑到連眼淚也滾落臉頰。
這下子，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唯一存在這個世上的家人也沒了，那為什麼他還活著？
為什麼還活在這個痛苦的地方？
他這個被詛咒的生命和軀體，原來還是可以繼續呼吸，繼續聽著外界的一切事物，可是這一切都是仰賴數百條人命換來的！不是他的！
誰？誰來救他脫出這個不死的身軀？
不管是誰，救救他吧！
他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他不適合這種生活，阿禔爾也知道，但是他卻要他活著，要他活在他身旁，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活下去，他要他像其他人一樣，臣服在他腳下。
這樣的生命多可悲呀！如果要繼續這樣活下去，不如讓他死了吧！
或許，他早該自我了結才對，至少沒有人會再為了他而死，母親、父親還有年幼的弟弟們就不會死了。
一股熟悉的香氣阻止了伊曼繼續沉浸在悲痛之中．他轉頭看向來人，忍不住笑了。原來，阿禔爾還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待在外頭呀！
阿禔爾站在花叢旁靜靜看著伊曼，直到他轉過頭朝他露出那苦澀的笑容，他終於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急促地吻上他。
伊曼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烈地跳了下，呼吸頓時困難起來，他微弱的抵抗了下，終加不再反抗的反抱住阿禔爾。
兩人順勢躺在濕軟的土地上，熱烈的激吻著，同樣高挺的身軀緊貼在一起，摩擦出更激烈的火花。
阿禔爾那灼熱的紫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伊曼英俊的臉孔，著迷地看著他沉浸在他的吻中，內心有股莫名興奮，與吸血時不同，是更加強烈的慾望。
好不容易阿禔爾終於吻夠了，伊曼這才喘過一口氣來的猛吸氣，對自己方才的舉動感到羞恥，撐起身想趕緊離開這裡。
「伊曼，別走……」
阿禔爾含著情慾意味的嗓音留住了伊曼欲離去的腳步，他立刻上前用力抱住他，將臉埋進比他還要寬闊的背輕輕摩擎。
「快天亮了。」伊曼微弱的掙扎著，他不習慣現在這樣的阿禔爾，彷彿在跟他撒嬌似的。
「不要緊，我想這樣抱著你。」阿禔爾將臉湊上前，邊吻著伊曼的耳朵邊說道。
伊曼忍不住輕輕發顫，明明是這麼怕他、恨他，卻又不討厭他的接近與親吻，他幾乎快被這種矛盾的情感給搞混了。
「Iman……tiamo……（伊曼……我愛你……）」阿禔爾再度吻上伊曼的唇，模糊地呢喃著。
「唔。」
伊曼先是被阿禔爾的話引去了注意力，在還來不及了解他話中的意思時，他的唇又被他霸道的佔據去。
阿禔爾邊吻著伊曼邊將手探進他的衣內，輕柔撫著他衣下那片結實的胸膛，不似孩童的肌膚那般柔嫩，伊曼的肌膚摸起來有些粗糙，卻讓他很著迷。
依稀記得他要逃離他的前一晚，自己也曾這麼接近的觸摸他，也有那麼一晚，他和他赤裸著身軀依偎在一起。
也是自那時候起，他對他的執念才會這麼深、這麼重……
「阿禔爾……」
伊曼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想阻止遊走在身上的雙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力來，只能難堪地喚看阿禔爾的名字，像是在祈求他住手。
阿禔爾重重親了下伊曼的唇，才笑著換吻他的臉龐，不理會他的請求，態意撫摸著令他迷戀的軀體。
「伊曼，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體內也流有我的血，我將是你永生不老歲月里唯一的依靠，伊曼，我最愛的伊曼，只要你一句話，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伊曼微喘著氣，依稀可以感覺到阿禔爾留在他唇上的溫度。
他的吻、他的擁抱、他身上的香氣、他每一句呢喃的話語，再再迷亂了他的心神，他告訴自己不能被迷惑，告訴自己要掙扎，可是他卻掙脫不開，掙脫不了他充滿獨估欲的擁抱。
「我最愛的伊曼，你的表情真是誘人，讓我好想直接在這裡要了你。」
阿禔爾抱緊伊曼微微顫抖的身軀，再次親吻了下他微微泛紅的臉頰，他輕聲笑道，「可惜快天亮了，今晚就放過你吧！總有一夭，我要你成為我的人，讓你的身體沾滿我的氣味，烙上屬齡我的印記。」
「我……要回去了。」伊曼不敢再聽下去，慌亂的推開阿禔爾，匆忙跑向他歇息的房間。
阿禔爾看著伊曼高挺的身軀消失在黑色長廊中，內心也說不出有什麼感觸，只是有些失落與空虛，他揚起唇角，無聲地笑著。
「伊曼，看來你還是不懂，還不懂……」
***
伊曼不敢回頭，他伯一回頭，自己會沉淪在阿禔爾那雙攝人心魄紫眸中，到現在，他還為了他方才所說的話而害怕、顫抖。
他已經失去一切了，不能連心也一起淪陷在這裡。
他要記著阿禔爾對他所做的事，將他牢牢記在心中，記住那股恨、那股怨，還有對他的恐懼與害怕，不要去想他溫柔的話語，別去記他的懷抱有多麼溫暖、他的吻有多麼炙熱……
可伊曼越是這麼勸著自己，阿禔爾天使般的臉孔越是清晰的出現在他腦中，他越是想忘，記得越是清楚。
慌張地跑進房內，伊曼連忙縮到床上，用棉被緊緊裹住自己，命令自己快點入睡，別再去想那些事情。
還處於心慌意亂之中的伊曼才剛閉上眼，熟悉的冰涼隨即撫上他的頰，輕劃過他的五官，撫過他的發……最後拉下包裹住他的被子。
「伊曼，你這樣子不熱嗎？看你都流汗了……」阿禔爾笑著俯身親吻伊曼的唇，邊說邊替他將衣服拉開、脫掉。
伊曼沒有理會阿禔爾的轉過身，任由他脫去他的衣服，撫摸他赤裸的身軀。
阿禔爾稍微撐起自己的身軀，將身上華貴的衣衫脫掉扔到地上，靠上前抱住微微顫抖的伊曼。
「Iman……ilmioamore……（伊曼……吾愛……）我一直很想這樣抱著你，不穿任何衣物，就像人類初生一樣，用最原始的姿態摟著你……」
他邊說邊撫摸伊曼的肩頭，「我一直忘不了……締造出你的那一個夜晚，將傷痕纍纍的你抱在懷裡的感覺，嗯……很懷念……」
「別說了。」
伊曼抖得更是厲害了，連發出的聲音都顯得虛弱無力。
「伊曼，我最愛的伊曼呀，別反抗了，我知道你是愛著我的，正如我這般愛你，只是你的自尊心不允許你愛上一個惡魔，一個將你也變成惡魔……的我。」
阿禔爾迷戀的呢喃著，粉嫩的唇瓣輕輕摩輩伊曼的臉龐，美麗的夭使臉孔露出滿足的表情，彷彿只要能這樣抱著他、在他的耳畔低語就足以讓他心滿意足了。
「不！我恨你，更怕你……你殺了我的母親，我的家人，你讓我一無所有，我怎麼可能還會愛上這樣冷血的你！」伊曼激動的反駁，不想承認逐漸明朗的感情。
「我可憐的伊曼，這只是你的藉口，你是恨我、是怕我，可是……你更愛我，恨得越是濃烈，你對我越是不可自拔。
「我承認我是冷血，可是我是個獨估欲強的人，我不要你心中還存有別人的存在，你的心中只能有我，只能想我……」阿禔爾摟緊伊曼，在他耳旁溫柔地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愛你！不會愛你！」
伊曼大聲叫喊，像是要提醒自己，也像是反駁阿禔爾，他怎麼也不能讓自己愛上一個毀滅他一切的惡魔！絕不！
阿禔爾不懾不怒地笑出聲，輕捧起伊曼的俊臉將唇貼上他的薄唇，伸出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形，直到他懷中的人發出一聲迷人的輕喘，他才展開掠奪攻勢，撬開那兩片唇瓣，長驅而入地在伊曼口內霸道的吸吮著。
「嗯……」伊曼癱軟在床上無力的任由阿禔爾吻他，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是在他懷中不停喘息、低吟……
「睡吧，我最愛的伊曼……」阿禔爾緩緩離開伊曼的唇，用他一貫低柔的嗓音輕聲呢喃道。
伊曼勉強睜開雙眼看向阿禔爾，卻只看見他模糊的身影，貼在他身上的柔嫩觸感依舊存在。
可惜他來不及去仔細感覺，白晝的到來，已將他拉進深沉的黑色境地，沉沉睡去……
再度睜開眼時，黑夜已經降臨，伊曼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他也希望永遠不要清醒。
但他還是醒了，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還有依舊抱著他的……阿禔爾。
伊曼靜靜看著躺在他身側的阿禔爾，他在想，如果現在殺了他，他就可以自由了吧？
看著阿禔爾那夭使般的美麗臉孔，伊曼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他的臉，輕輕的、輕輕的描繪著他的五官，就像昨夜他對他所做的一樣。
最後，他的手指來到阿禔爾光潔白哲的頸側，指腹下依稀感覺得到他正緩慢流動的血液，伊曼的心微微躁動，他想，是不是吸光了阿禔爾的血，他就會死呢？
「你不動手嗎？」
阿禔爾低啞的嗓音隨即打斷了伊曼剛蔭生的殺意，他驚慌地將手縮回。
「你……」
伊曼忍不住喘了口氣，慌亂的急著想將自己的想法隱藏起來，可惜壓上他的阿禔爾不給他機會這麼做，明瞪一切的紫眸直直看入他眼中，彷彿己經將他看透。
「真可惜吶，伊曼，你應該動手的，這麼好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了。」阿禔爾加重了抓住伊曼肩頭的手勁，聲音極其溫柔地道。
伊曼吃痛的皺起眉頭，卻連哼也不哼一聲，他知道阿禔爾生氣了，那又如何？反正他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阿禔爾笑了一聲，讀知了伊曼的想法，他只覺得伊曼真是太天真了。「伊曼，我最愛的伊曼，該說你天真還是單純呢？或許我該做一些事讓你明白，你並非一無所有。我，還是可以傷害你……」
伊曼還不明白阿禔爾的話，但是他接下來的動作，讓他開始恐懼起來。「你做什麼！」
阿禔爾笑著將伊曼緊緊抱住，低頭含住他胸前的凸起，熟穩地舔紙、輕咬。
「快住手。」
伊曼仰起頭低叫一聲，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傷痕還未被撫平，他還記得自己差點被侵犯的事，如今再度重演，他開始害怕起來，抵抗也越是劇烈。
「別怕，伊曼，這次我會很溫柔，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嚇到你。」語畢，阿禔爾抬頭吻上伊曼的下巴，再延吻至他的薄唇。
「不。」
伊曼幾乎絕望的低喊出聲。
他想抗拒，可是阿禔爾不給他機會，他想逃，阿禔爾卻壓著他不讓他走，覆在唇上的柔軟唇瓣霸道地吻著他，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硬是要拉著他一同沉入情慾的快感中。
阿禔爾吐著氣離開伊曼的唇，改而將臉埋進他的頸項，輕輕用唇瓣摩掌那片敏感的肌膚。
冰涼的手在伊曼平坦的小腹上遊動，最後往下滑，握住他脆弱的分身，一上一下地套弄著。
伊曼覺得既羞恥又難堪，他無力的用手將臉掩住，不停抖動身軀的低泣，他討厭這樣的自己，竟然沉迷在他痛恨的人身下。
阿禔爾不禁停下動作，眼神複雜地看著痛哭出聲的伊曼，此刻的他看來脆弱不堪，高挑的身軀蜷縮起來，宛若一個無助的孩子。
明知這樣會傷了伊曼的自尊心，他還是做了。
因為伊曼要殺他，他必須讓伊曼了解他的怒，可是滿腔的怒火，卻在伊曼流下淚水時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他不懂的情緒，想將此刻脆弱的伊曼抱進懷裡，吻去伊曼流下的淚，要伊曼別再哭泣，告訴伊曼，他不會再傷害他了。
可是阿禔爾沒有這麼做，他心慌了，穿上衣服，丟下伊曼獨自在房內哭泣。
阿禔爾沒有到正廳去，反而走到花園裡，像昨夜他心愛的伊曼所做的一樣，仰起頭看著夜空上的月亮。
「伊曼，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阿禔爾望著月亮自問，他伸手捂著胸口，裡頭跳動的心臟還在隱隱發痛，呼吸霎時困難了起來。
他是愛著伊曼的，卻從來沒想過是愛得這般深這般沉，愛得連看到他哭泣也會心痛。
他大可以不必理會伊曼的感受直接要了他，他也一直很想這麼做，可是最終他還是放開他了。
是為了什麼？真愛到捨不得傷害他了嗎？
他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只有締造他的人對他說的話……愛一個人，就是要傷害一個人，愛一個人，本來就會傷到另一個人。
愛得太濃烈、愛得太深，就容不下他身旁有任何人出現。
最後，被愛的人受傷了，可是他不會忘了他，會記牢他，從此他的心裡只會有他，而他……也是這麼相信著……
可是他如今對伊曼的感覺漸漸不同了，他是那麼愛他，比愛其他人還要多、還要深。
可是他卻不想繼續傷害他，看到他悲傷的表情他會不舍，看到他哭泣他會心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愛一個人……不就是要傷害他嗎？
阿禔爾迷惑了。
他站在月光下靜靜看著這片夜空，伊曼，他最愛的伊曼，當他站在這個月光下時，他想的是什麼？
當他站在一旁看著月光下的他時，就跟他第一次與他見面時一樣，他整個人像是籠罩在淡淡的憂鬱中，沉浸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他知道他害怕、知道他絕望，卻忍不住喜愛上這樣的他，這樣充滿人性的他……
到了現在，他的伊曼始終是如此。
即使他己經轉變成與他一樣的怪物，他還是有著他們所沒有的人性，讓他總忍不住想去逗弄他，想看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在哪。
「伊曼，我最愛的伊曼呀，你的堅強讓我又愛又恨，我多麼希望你能夠向我傾訴你內心的不安，將我當作是你唯一的依靠……」
阿禔爾輕聲嘆息，最後望了美麗的月亮一眼，他轉身走回城堡，往正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