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泳池「艷遇」

我們攔了好幾輛的士，一路放歌飈到帝都游泳場。令狐青衣側目瞅了馬雯雯幾眼，暗裡掐我的大腿埋怨道：「人家這麼漂亮。」

我在她脖子處呵了口熱氣，她最受不得癢，聳起玉肩咯咯笑起來，一邊扑打我的胸口。我壓低了嗓音湊到她耳根：「哪有你漂亮。」

她的小嘴又嘟起來，像自言自語似的：「那個徐嘉欣再怎麼愛慕你，我都毫不介意。可是一看到這個馬雯雯就不順眼……」

馬雯雯在不遠處冷靜地觀望著我們，默不作聲。

我們買了票分別進入更衣室，每次當我們**裸集成一團的時候，就是最壯觀的時候。耀眼的「Z」字刺青如同百萬音符，奏出雄獅一般奔放的樂章。但就在沖澡時，我們還現淋頭下站著幾個胸口也有紋身的人，而且是熟悉的青蛇紋案，這就意味著：游泳場內有青蛇幫的人！

我還尋思著是不是換個地方，史一聰眄視著那幾個青蛇之徒，鼻子里哼出一句：「怕個**毛！」

更衣室出口即是游泳場地，我們在泳池四周的瓷磚地板上徜徉了好一陣，令狐青衣、馬雯雯及幾位「家屬」才慢慢悠出來。令狐青衣走在最前頭，雲想衣裳花想容般的仙貌配上海豚般的身材，立即成為了場館里打眼的焦點。她一臉傲然與不屑，馬雯雯怯懦跟隨其後，不時觀望她的眼色，雙手還在胸前支支掩掩著，顯然不太適應貼身露骨的新式泳衣。

果然不出我所料，有幾個泡在池子里的青年朝令狐青衣吹口哨了，我正欲作，周易提醒道：「低調。」

令狐青衣連瞅也沒瞅那幾個王八蛋一眼，酥手一撩，香一甩，徑直走到我跟前，將雙手摟住我脖子。見我身後有一片人，而且個個大腿下緣紋著刺青，那幾個王八蛋趕忙往泳池中央游去了。

把令狐青衣比喻成海豚再貼切不過，她將泳帽戴上，做了幾個熱身的動作，一個標準跳水姿勢扎入泳池中，許久才從遠處冒出頭來，遙遙地召喚：「少爺，下來呀！」

我望了一眼旁邊的馬雯雯，她看起來十分拘謹。我要她下水，她搖搖頭：「我不會游泳……」

「喝兩口湯也不錯。」我笑道。

誰知這麼一說她更膽怯了，我好勸歹勸，她死活不肯下水。「來都來了，還顧慮什麼。」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肌膚上的短兵相接，她的臉霎時紅了，竟毫無反抗地被我拉到了水裡。僅管是淺水區，我剛鬆手她便撲騰起來，貌似還嗆了兩口水。我不得不用手托著她的身段，教她最起碼的姿勢。她的腹部居然一陣抽搐，從我有力的手掌上滑下來，像抱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我手臂。她的皮膚是滾燙的，火熱的眼神直盯得我心慌。但她很快意識到失禮，試圖鬆開雙手，又嗆了一口水。我將她撈起，剛拉攏到跟前，身旁水紋里多了一抹蔚藍身影，是令狐青衣泳衣的顏色。

我趕緊放開雙手，她又在水中慌亂地掙紮起來。令狐青衣像座冰山一樣屹立在我和她之間，眼睛冷若冰霜地看著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就不信齊胸的水域能淹死人。」

這麼一說倒是點醒了她，她掙扎一陣后，慢慢在水中站穩了，滿臉歉意地望著令狐青衣，眸子里全是尷尬。

「我送她上岸。」

「不用你送。」令狐青衣轉身看到不遠處伏水的蘇健，要他過來幫忙。

蘇健游過來，站定后朝我吐了一下舌頭，挽著馬雯雯朝池邊走過去。

周圍是沸沸騰騰的戲水者，但整個空間好像只有我和令狐青衣一般，氣氛在我倆二人的世界凝固了。令狐青衣假裝堅強，冷冷地說：「這就是你要她來的理由？」

我掏了一下耳朵里的水，說：「你完全誤會了。」

「誤會？」她笑著一哼，眼淚又逼出眼角，嘴角不由自主地顫動著。「秦少，你為什麼總是背叛床上的誓言？」

我這人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或許憐香惜玉是每個男人的本質吧，但裝逼又是我的本性，如果周圍沒有人，我一定會好好哄她，但幾個跪幫小弟和陌生女子在我身後游弋著，我只得無所謂似的說：「床上的誓言本來就靠不住。」

她的淚水悄無聲息地垂落臉龐，又使勁用池水將臉沖洗了，紅著眼圈轉身艱難而去。無數只小手從我心窩窩裡伸出來想挽留她，但我這張混蛋嘴巴卻用擔心周圍人聽不到的聲音大喊著：「走吧！走了就別回來！」

她立刻拔腿就跑動起來，礙於水的阻力，每一步都跌跌撞撞。

魏常延潛過來將手搭在我肩上：「大男人，我欣賞！」

我故作輕鬆地吹了記口哨：「女人嘛，不就是件衣服。游泳的時候當然得脫衣服。」

「你的意思是游完泳還得穿上衣服？」

「大不了換一件。」我撇頭朝右方一個嬌媚女子眨眨眼，問魏常延：「那件衣服怎麼樣？」

魏常延喏道：「枝頭紅杏，春意盎然。」

沒想到我這一眨眼那個女子居然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了，而且向我游過來。等她游近，魏常延識相地繞到一邊，她站穩后沖我啟齒一笑，千嬌百媚。「帥哥，今晚有意向？」

本來我還想調戲她一番，但她的大膽主動反而讓我受不了，按理說來帝都消費的顧客必定不是販夫走卒，然而她的行為和廊小姐已沒什麼區別。我只衝她安慰似地一笑，掉頭就走。她氣呼呼地愣在原地，袖珍拳頭將池面擊起一朵水花。

令狐青衣可能還在更衣室，我很想反悔去找她，不過始終擱不下面子。我一口氣在泳池裡遊了兩個來回，自由式、仰泳紛紛試過，所到之處猶如汽艇飛梭。我腦子裡一片茫然，全然沒有在意自己的瘋狂舉動迷倒了多少女人，或許我化悲憤而得來的力量會讓她們誤會聯想我了得的腰間功夫。

上岸后我點了一杯黑咖啡，魏常延、賀雄和廖一彪等人坐在池旁的休閑桌邊，笑嘻嘻邀我過去。我也一臉笑嘻嘻，彷彿全無不愉快的事情生。我們觀望討論著泳池裡每一位女性的罩杯，偶爾現的波霸會讓我們驚喜不已。淺水區一個「胸懷壯闊」的女人，可惜長得太寒磣了，我只不過瞄了她的胸部一陣，她的眼神就在我全身上下扎了根。

蘇健在另一桌喚我過去，馬雯雯就坐她邊上。

我一步一步踱過去，馬雯雯起身就要道歉，我用一根手指將她的話堵住了。

蘇健很是不解：「少爺，令狐青衣到底怎麼了？」

「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別猜……」

其實我完全沒必要在蘇健跟前掩飾什麼，但馬雯雯也在場，她用很輕細的聲音告訴我，彷彿是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的小孩子：令狐青衣一直在更衣室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