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進寢宮，海默一眼就瞥見外廳桌子上堆滿的各式食物。
從它原封不動的樣子，就知道懷中的小東西至今尚未進食。
海默微蹙了下劍眉，往桌子走去，將余辰凌放在椅子上，自己跟著在他旁邊落座。
拿起眼前的溫牛奶，海默柔聲地哄道：「你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乖，先把它喝了。」
余辰凌並未接過海默手中的牛奶，只是一個勁兒地搖著頭。
「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
「不是的，我…」
「那乳酪蛋糕呢？」放下牛奶，海默改拿起廚房特別烘烤的、又香又鬆軟的拿手點心。
「不…」余辰凌還是搖著頭拒絕。
「不然，培根加蛋好不好？還是你想吃麵包？」
海默一一點著桌上的食物，可余辰凌仍舊拚命地搖著他的小腦袋瓜。
「不，我都不要……」
「都不要？那你想吃什幺？我叫人重新換過。來人——」說著，海默便欲喚人前來收拾掉滿桌的食物。
「等等，不……不用了，我吃不下……」余辰凌急忙拉住海默的手阻止他。
「吃不下？為什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海默一聽，立刻又抱起他直往寢宮內側走去。
「啊—」隨著身子突然再次凌空，余辰凌的一雙小手急忙攀住海默的頸項，以穩住自己。
又不是小貝比了，還三番兩次地被人抱著走，余辰凌有些羞赧地量紅了一張小臉。
「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怎麼了？」海默不解地望著有些口吃的小東西。
「我……可不可以請你先告訴我……」
余辰凌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問海默，可這時——
咕嚕…咕嚕……
從肚子里卻不爭氣的傳出一連串聲響，讓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余辰凌又羞又氣地縮回海默的懷裡。
討厭，這肚子什麼時候不叫，我剛剛才說吃不下，它現在就叫得這麼大聲，分明是拆我的台嘛！余辰凌只覺得好氣好氣。
看著躲在自己懷裡羞得連耳根子都紅透的小東西，海默不禁輕笑出聲，抱著他又回到外廳的桌子旁。
這次他並未將余辰凌放在身旁的位子，而是將他置於自己腿上。
「哪，別再忍了，餓壞了肚子可划不來喔！快吃吧。」
海默將麵包撕成小塊，遞到余辰凌的嘴邊。
余辰凌紅著一張小臉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海默一眼，才不再推辭地乖乖吃了下去。
嗯！好吃，又香又軟的，烤得恰到好處。
一向受不了美食誘惑的余辰凌，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享受著海默的服侍，殊不知這舉動讓外頭的人又看傻了眼。
一向高傲冷峻的主人，會這麼溫柔體貼、低聲下氣地服侍別人用餐？
天啊！這世界是倒著轉了，還是世界末日到了？怎幺這小子一來，一切全都變了樣啊！
「呃！」打了個飽嗚后，余辰凌才又想起被他拋到腦後的諸多疑問。
「我……你……那個……這……」一回到正題，余辰凌緊張得語不成句、斷斷續續。
海默被他那副慌亂的模樣逗得輕笑不已，然後伸出手去解救那因困窘而被扭絞成一團，幾乎快打結的小手。
執起他纖細的小手，看到雪白的皓腕上因之前所面臨的危險而掙扎所磨破的紅腫傷痕，海默不禁心疼不已。
低下頭去，不顧余辰凌的抗議，海默執意用唇舌輕柔地舔吻著，炙熱的觸感一次次、一寸寸地撫過傷口。
不一會兒，余辰凌雙腕上那一圈圈的傷痕，在經過海默唇舌的舔舐后，又恢復成原來細緻柔嫩的雪膚。
「怎幺可能？」余辰凌望著自己的雙手，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趁著他發獃的時候，海默又勾起他的下巴在粉頰上偷了一記香吻。
海默親密的舉動，惹得余辰凌雪白的粉頰又染上一抹艷麗的紅霞。
「你剛才不是有問題要問我，還要不要我回答啊？」
海默故意靠在他的耳際，一邊輕聲細語，一邊呵氣逗弄。
熱呼呼的氣息讓敏感的余辰凌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輕顫。「嗯，別……」
人生地不熟的不安，與被人緊擁入懷、親密逗弄的羞赧，讓余辰凌伸手隔開了海默的摟抱。
余辰凌的排斥讓海默皺起雙眉，不悅地收緊臂膀的力道。
這小東西怕生的怯意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不過這樣也好，可以避免讓閑雜人等一親芳澤的機會。
「不許拒絕我，也不許怕我，我不會把你吃掉的。」至少現在不會。
「嗯？」仰起小臉，余辰凌不解地望著他。
「既然我把你救了回來，從今以後你就是屬於我的了，知道嗎？」海默握著他的小手，親昵地啃咬他那纖纖蔥指。
「把我救了回來？」呵呵……好癢喔！這樣算不算在吃他？
「你不會是忘了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了吧？」
小東西該不會是因為過度恐懼而患了失憶症吧？
「發生過什麼事情？我記得我在旅遊，然後迷路了……然後……」
望著海默那如深海般湛藍的眼眸，余辰凌想起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後景象—海，一望無際、吞沒他的海。
想著，原本紅潤粉嫩的雙頸霎時退去了所有的顏色，氤氳的淚霧在他雙眸中緩緩凝聚。
余辰凌驚慌地伸手用力一推，推離了海默的懷抱，也讓自己陷入搖搖欲墜、快跌落地面的險境。
「小心，」
眼見他的小屁股就要親吻上光滑似鏡的地板，海默趕緊大手一撈，將他拉回了自己的懷裡。
「不……不要……」經歷過與死神搏鬥、掙扎的痛苦回憶，讓恐懼再次襲上了余辰凌的心扉。
細若蚊鈉的嗚咽聲伴隨著顆顆淚珠的滴落，從顫抖的小嘴裡逸出，余辰凌蜷曲成一團，瑟縮在海默的懷中不停地低泣。
「別怕，別怕。」海默見懷裡的地哭得像含淚小花，小小的身子更因害怕而不住地輕顫，連忙將他緊摟人懷，柔聲安撫。「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的。」永遠不會了！
從厚實胸膛中傳來沉穩的心跳聲，與輕聲細語的安撫，讓余辰凌莫名地感到心安，小小的身軀也漸漸放鬆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泉冽的聲音——
「主人，各地河川的代表都已到齊了。」
「我知道了，要他們先在議事廳等候。」
海默回頭再望向懷中的小人兒，只見那雙猶含晶瑩淚珠的黑色瞳眸正盯著他直瞧。
「怎幺了．．」伸手拭去粉頰上的兩行清淚，海默輕柔的語氣與對待泉冽時的冷冽有著天壤之別。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除了媽咪和溫柔的羽哥哥外，就屬他對由目己最好了。不管是對待自己的方式，還是與自己說話的口氣，總是那麼的溫柔細心、那麼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呵護易碎物品一樣。
「因為我喜歡你呀！」
「喜歡我？可是我們才剛見面，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話未說完，粉嫩的紅菱就被人封住。
余辰凌睜大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我……被吻了？被一個男人吻了？
沒有攻城掠地的入侵，也沒有激情濃郁的火熱，這個吻雖不輕柔，卻也不狂野，反倒像是個證明似的，讓余辰凌那慘白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絲嬌嫩誘人的瑰紅色澤。
「我——海默，是海洋的統治者，這裡是我的神殿，而你，是屬於我的可愛祭品、甜美的新娘。」海默將食指輕覆在他紅潤的唇瓣上宣示著。
「記住了！這是印記，是屬於我的印記，懂嗎？」
余辰凌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能睜大雙眼，眨也不眨地望著地。
「希娜—」
「主人。」
「他就交給你了，還有，幫他換件衣服。」
「是的，主人。」
這件衣服有什麼不對嗎？希娜望了余辰凌一眼，然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主人會破例用象徵身分的披風緊緊地將他裹住，原來是怕春光外泄啊—．
「要乖乖的喔。」在余辰凌的額上印下一吻后，海默便隨著泉冽往議事廳去。
余辰凌愣愣地呆立在原地，望著海默遠去的背影，小小的腦袋瓜還在消化剛才接收到的訊息。
海洋的統治者？原來他就是海神啊。
他說自己屬於他，就是說自己是他的所有物羅！而所有物指的大概就是傭人、奴隸這一類的吧？
祭品嘛，就是指安杜羅美達……喔，不，現在是指自己了。因為自己就是獻給他的祭品，難怪他會說自己是屬於他的東西。
至於新娘，那是什麼意思啊？小腦袋瓜子轉了幾十圈，卻仍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再想下去腦筋都快打結了，先跳過這個問題好了。
在他忙著發獃的時候，希娜已幫他換上了另外一件衣服。
這套衣服與剛才那件最大的不同處，就在於它長及腳踝的衣擺。
古希臘垂墜式的造型，與異國風味的柔美，將余辰凌的身軀襯托得更友嬌小纖細，再加上那張可愛的娃娃臉，讓他看起來就像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
然而余辰凌卻對這身打扮感到十分不由口在，尤其是這套「長裙」讓他幾乎每走一步就被絆倒一次，到最後他乾脆伸手高高撩起裙擺，也露出了纖細白膂的小腿肚。
「嘻……」好可愛喔！希娜被他天真、不做作的模樣逗得輕笑出聲。
希娜的笑聲提醒了余辰凌房內還有別人的存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雙頰，小手趕緊放下高提的裙擺。
沒辦法，他也知道這舉動不雅觀，難怪人家會笑他。算了，反正是要留在這裡當僕人的，這點小事遲早要習慣。
見余辰凌有些尷尬，希娜便帶著微笑上前由口我介紹，以解除他的困窘。「我叫希娜，是神殿里的女侍官長，有什麼事告訴我就可以了。」
「你……你好，我叫余辰凌，你叫我小凌就可以了。那…那個，女侍官長……」
「叫我希娜就可以了。」
面對希娜親切的笑容，余辰凌也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
「那麼，希娜姐，請問一下，我需要做哪些工作？」
「工作？」
「對啊，那個剛剛出去的……呃，主人，他不是說要我留在這裡工作的嗎？」
「這個嘛……」慘了，主人是怎幺跟他說的啊？光看主人的態度，就知道他有多重視這位小客人了，怎麼捨得讓他工作呢？啊，有了！「小凌啊，你今天剛來，我先帶你四處走走去熟悉一下環境，至於工作的內容，等我請示過主人後再跟你說好了。」
「嗯—．」余辰凌點了點頭，甜甜地笑著回答。
累了一整天，余辰凌回到居處后，就直往最裡面那張柔軟的大床撲去。
天啊，這個海神殿還真是大，他走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將神殿大略地逛過一遍而已。整整七天耶！累得他每天只要一摸著了溫暖的床，就立刻呼呼睡去。
就在周公爺爺登門造訪，準備敲門時，余辰凌突然覺得大床的另一邊塌陷了下去，緊接著一隻大手跟著覆上他的額頭。
「睡著了嗎？」一連數天，每當海默回到寢宮之時，余辰凌都已經睡去，而他又捨不得吵醒那睡得正甜的人兒，只得在他額上印下一吻，然後擁他入夢。
「主…主人？」感受到海默的氣息，余辰凌趕緊坐起身子。
「海默。」疏遠的稱謂讓海默微蹙起雙眉，不悅地糾正他。
「可……可是……」直呼主人的名字，似乎有點不敬。
「海默！」加重了語氣，海默再一次重複自己的名字。
見海默不悅地冷凝著一張臉，余辰凌不由得心生怯意，只得妥協地屈服於那逼人的目光下。
「海……海默，您到這裡來是有什幺事情嗎？」小小的身子無意識地往床邊移動。
[這幺晚了，當然是睡覺呀。」聽著他清脆嗓音的叫喚，海默嘴角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簡單地回答他后，便合起雙眼躺在余辰凌的身旁。
「等……等一下，您怎幺會睡在這裡？」余辰凌急問。
「不睡這裡，我要睡哪裡？」海默半眯著眼，不解地回問。
「睡你自目己的房間啊！」余辰凌理所當然的回答。
「小東西，這裡就是我的房間、我的寢宮，我每天都睡在這裡。」
見余辰凌似乎不打算就這麼睡下，海默索性半撐起身子與他對望。
「你的寢宮？」他的語氣中有一絲不確定。
「嗯—」這時，海默發現他每說一句話，小小的身子就往床邊挪移一次，濃濃的劍眉慢慢地聚攏起來。
「您每天都睡在這裡？」沒察覺異樣的余辰凌，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再次地詢問，而身子仍舊下意識地挪動著。
「有什麼不對嗎？」
「為什幺我都不知道？」余辰凌驚訝之餘，音量也跟著提高。
見他呆愣在原地，小嘴訝異得合不起來，海默忍不住笑出聲。
「小傻瓜，我回來的時候你早就睡著了，當然不知道羅！」
「不會吧！那我不就和你睡在一起？」余辰凌噘著小嘴，低聲嘟嘎著。那…人家的睡姿不就都被看光了？
「沒錯！」見小東西越移越遠，甚至就要掉下床，海默索性坐了起來。
突然起身靠近自己的壯碩身軀，讓余辰凌倍感壓力，說起話來變得結結巴巴。
［那……那我的……我的房間呢？」余辰凌怯怯地問。
「沒有。」又是一個簡潔的回答。
「耶，沒有？」
「沒有！」
「那…．我去和泉冽大哥他們擠好了。」余辰凌說完轉身欲溜下床去。
「不準去！」在小腳還沒踏上地板之前，海默就將他給拽回床上，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壓覆著自己的巨大身軀讓余辰凌不禁有些恐懼；他用雙手輕抵在海默胸前，嬌小的身子也不死心地掙扎著，想為兩人之間隔出一些距離來。
可是在海默的強勢下，所有的掙扎也只有宣告無效。
「可是，這裡是您的寢宮啊，那我……」稚嫩的嗓音怯怯地細語。
海默打斷他的話，專制地說：「既然你屬於我，當然是和我睡在一起。」他強制地命令。
「可……可是……」
海默低下頭在他可愛的悄鼻上輕啄了一下。「還有什麼問題嗎？」
啊！他又偷親由日己了！算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要緊。「可是，我只是個傭人，怎麼可以和您睡在一起呢？」
海默微愣了下。傭人？對了，希娜曾向他報告過……
「誰說你是傭人來著？」真是，這小東西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誤解了他的意思。
「咦？不是嗎？」余辰凌歪著小腦袋瓜不解地問。
「當然不是，你什麼都不用做，所有的事情都有專屬的人員負責，不用你擔心心。」
「那……我可不可以幫他們的忙啊？」一直讓人家服侍，總讓余辰凌有些不習慣。
「如果你堅持要自己打理的話，我也沒辦法。」見他堅持，海默只好以退為進。
余辰凌還以為說服了海默，卻聽見海默的但書。
「不過，這幺一來他們就沒事做了，既然這樣，我留他們也沒用。所以，看你想做哪些工作，我明天就把他們遣走，好不好？」
「不……不行啊—」余辰凌急道。自己怎麼可以害別人丟了工作呢？「好啦，我不做就是了，你別把他們遣走。」
「你只要乖乖地聽話，好好把身子養胖就行了，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海默說著，將大手移至他纖細的腰身，輕輕握住。
那瘦弱的身子，讓他覺得彷佛只要再稍微用力，就會折斷它似的。
養胖？我只聽過減肥而已，從沒聽過有人要養胖的。「為什麼？我這樣剛好啊。」余辰凌滿懷疑問地說。
「這麼細的腰我再用點力就能折斷它，這叫剛好？」說著，按撫在纖腰上的大手微微使力。
「嘻……不要，好癢喔！」海默的動作讓敏感的余辰凌不停地扭動身子，一邊笑著，一邊閃躲那雙魔手。
見自己不經意的舉動卻讓小東西放下防備，對他露出笑靨，於是，海默手上更是不停地呵他癢，想讓這天真的笑容就這樣停留在可愛的小臉蛋上。
經過一陣嬉鬧拉扯后，余辰凌寬鬆的衣物被褪了下來，露出如綢緞般細緻白督的香肩，微啟的小嘴不停地開合著忙喘氣，而粉嫩的雙頰也彷佛上了一層粉色腮紅般，顯得嬌媚無比。
「不……不行了，我不玩了。」余辰凌帶著笑意凝望著海默。
含羞凝娣的眼神，充滿了動人的嫵媚，半敞開的衣襟裸露出如玉的雪膚，而那笑開的紅艷小嘴猶如無聲的邀請，引人一親芳澤。
那天真無邪卻又無限撫媚的姿態，讓海默終於忍不住誘惑，再次傾身覆上柔軟的身子，狂野地吻住誘人的紅菱。
海默輕嚼著粉嫩的唇瓣，靈巧的舌頭在嘗過甜美的滋味后，更是意猶未盡地試圖撬開緊閉的小嘴。
「不……」純真的余辰凌禁不住激烈的情挑，雙手抵著厚實的胸膛，開始推拒掙扎。
將他的小手鎖在枕畔，海默乘隙鑽進了紅菱小嘴，開始挑逗著未曾有人拜訪過的丁香小舌。
夜深人靜的夜裡，火熱濃郁的深吻伴隨著一聲聲的輕吟，在寢宮內回蕩著。
在結束漫長的深吻后，虛脫的余辰凌無力地癱在床上，可卻又強撐著迷濛的星眸。
「海默？」
細微的呢喃中，滿含濃濃的睡意。
「快睡。」沙啞的聲音隱含著壓抑的情慾，海默將他緊擁入懷，低聲地命令道。
要不是知道他體力不支，海默真不想結束這甜美的吻。
「可是……」被人擁著，而且還是個吻了山自己的人，這教他怎麼睡得著？余辰凌孩子氣地揉著幾乎快睜不開的眼睛，倔強地不肯睡去。
「乖，很晚了，把眼睛閉上，快睡了。」海默將他一直虐待眼睛的小手拉下，溫暖的大掌開始在小小的背上輕拍安撫。
累翻了的余辰凌禁不住睡魔的誘惑，在海默柔聲的輕哄下，終於合上沉重的眼皮，不一會兒就開始發出可愛的酣聲。
「晚安，小東西，願你有個甜美的好夢。」看著已然熟睡的小臉蛋，海默愛憐地在他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低聲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