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以我說,你和羽少主對咱們老大的影響力,可說是無遠弗屆呢。」
就在暴雨侃侃而談的時候,一直面向著大門的夜瞳,卻瞧見了兩道高大的身影,正悄聲地進入。
「雨……那個、那個啦。」望著走進的身影,夜瞳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朝他猛打著暗號。
只可惜,兩人的默契稍嫌不足了些。
「哎呀!你別打岔,讓我說完嘛。」口沫橫飛、講得正興起的暴雨,揮了揮手要夜瞳稍安勿躁,別再七手八腳地胡亂比畫,打斷他正精採的話題。
「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大卻肯為了你們而改變他的性格,可見他對你們有多重視了。我再偷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老大他呀……」
泄密的話語還來不及說出,一隻大手便罩上他的頭頂。
「我怎麼樣?你好像很清閑嘛?有空在總裁的辦公室裡頭優閑地『喝咖啡、聊是非』,是嫌工作太輕鬆了是不是?」
如霜雪般冷冽無情的聲音隨著神秘大掌的出現,從身後傳了過來。
「完蛋了!」夜瞳以掌撫額地暗嘆了聲糟。
「老……老大!」回首一望,暴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只見那不知從何時起,便立在自己身後的高大身影,正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邪惡笑容,直盯著他瞧。
「嘿嘿……我們沒喝咖啡,我們只有喝熏衣草茶而已。」裝傻似地笑了笑,暴雨連忙起身繞至狂風的身後避難。
慘了!慘了!老大什麼時候站在他背後的?這次他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還掰啊,我要你去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雲霆霄斜瞥了他一眼,高修長的身子慵懶地往沙發上一靠,長臂滿是佔有意味地將身旁的人兒給攬進懷裡。「一切OK!我辦事您放心,沒兩三下的工夫,我就讓它清潔溜溜了。」一講到他的專長,信心滿滿的暴雨便拍了拍胸脯大聲地保證道。
「效率這麼好啊?那麼開發課的二、三部,從今天起就由你來負責了。半年內,我要看到成果。記住!不是最好的,我不要。」雲霆霄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後親昵地就著夜瞳的手淺酌了口花草茶。
要他等在這裡陪夜兒,他卻對夜兒嚼起了舌根?他好不容易才讓夜兒安下心來,他這一攪和,萬一又讓夜兒嚇跑了,那怎麼辦?
暴雨是風雨雷電四大護衛中,最年幼、也最古靈精怪的一個,其嗜好與專長就是玩電腦,利用電腦開發出許許多多奇怪的發明和各類的新式武器。
而開發課二、三部所負責的,即是雲氏旗下所有企業的電腦資訊研發與各地保全系統的聯繫。
「不要啊,老大,我會累死的啦。求求您放過我好不好?我保證,以後絕不再喝咖啡,也不喝熏衣草茶了。頂多……頂多我喝白開水就好。」暴雨邊哀號地慘叫著,邊扯了扯狂風的衣角,要他幫忙求求情。
「你啊,真是活該!」望著身後一臉哀怨的小情人,狂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小笨蛋!早跟他告誡過,要他別這麼八卦、四處亂哈拉的。現在好了,他誰不惹,竟然惹到老大?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嘛。
要知道夜瞳可是老大心頭上的一塊肉,只要一遇上與他有關的事,處事一向嚴謹的老大,就一定會失了方寸、亂了手腳。
「找我沒用,要找的話,去找有辦法滅火的人。」解鈴還需系鈴人。狂風以眼神暗示他,有本事能將黑豹馴服成貓的人,此刻正安然地端坐在黑豹的懷裡。
「小夜!」暴雨立即見風轉舵地叫了聲。
收到好友無比哀怨的求救眼神,夜瞳也只能嘆息地自認誤交損友。
「霄,你就原諒雨嘛,好不好?」
輕細柔軟的呢喃央求,令人無從拒絕起。雲霆霄乘隙輕啄了下粉嫩的櫻唇,滿是寵溺地答應。
「好好好,你怎麼說怎麼好。」
伸手把玩起如絲緞般柔細的髮絲,在雲霆霄的強硬要求下,夜瞳染回了原先如夜般深邃的色澤;而那逐漸蓄長的秀髮,雖不如原先似瀑布般的及腰長度,卻也有了齊肩的飄逸。
「嗯!你好香哦,洗完澡才過來的?」埋首頸項,汲取陣陣淡雅清香,從懷中人兒身上傳來的熟悉香味,是與他如出一轍的味道。
當情人全身上下都熏染上屬於自己的味道時,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滿足感。
可奇怪的是,使用同樣的沐浴乳,怎麼用在夜兒身上,竟會變成這般惑人心魂的淡雅馨香呢?
難道,是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關係嗎?
「霄,別這樣,還有別人在。」夜瞳輕喘著氣,伸手推拒著緊壓覆在身上的龐大身軀;那呵在頸項的熱氣,讓敏感的他有著異樣的騷動感。
「乖,別亂動,這裡沒有別人,他們早走了。」
哼!算他們識相,省得他動手趕人。
夜瞳那渲染上一層薄薄紅暈的粉頰,看起來極為可口誘人,讓人幾乎忍不住想要張嘴輕咬上一口。
收緊了雙臂,將欲掙離的人兒緊緊地鎖在懷裡,性感的薄唇則開始往上,一寸寸地攻佔起粉嫩的雙頰與櫻唇。
「咦?」夜瞳回神一望。真的耶,真的都沒人了呢。
奇怪了,風和雨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怎麼都不知道?
「你的論文報告寫得怎麼樣了?」雲霆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不經心地詢問。
「就……唔……就快寫好了,只剩下……剩下一點點而已。」被吻得有些陶醉,夜瞳連忙頭一別,閃過了一再落於檀口上的嬉戲啄吻。
「快寫好了?」聞言,雲霆霄停下正興起的親昵挑逗。「老實回答我,你中午是不是又沒吃了?」雙手捧起染上紅暈的小臉,神情嚴肅地問著一臉迷惘、不知道自己剛剛泄露了什麼的人兒。
昨兒個才開始動工,今天就快完成?才一下子沒盯著他,這不聽話的人兒一定又因趕進度而忙得廢寢忘食、忘記時間了。
「我……呃,那個……」不敢面對那雙炯亮瞳眸中的濃濃指責,夜瞳左右張望,支吾了好一會兒后,才低下頭去認錯。「對不起,我忘記了。」
「我就知道。」見懷中人兒那一副可憐兮兮、已準備好要挨罵的無助模樣,雲霆霄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以內線聯絡,將公司的事務稍作交代后,雲霆霄便摟著夜瞳往外走去。
「霄,你要帶我去哪裡?」夜瞳望向滿臉不悅的雲霆霄。
不是說有事要忙,還要他幫忙送文件來的嗎?
「去找個地方,好好地懲罰一下你這不聽話的小壞蛋。」雲霆霄邊說邊懲罰性地輕捏了下他的俏鼻。
由於身旁的人很明顯地正處於極度不悅的狀態中,所以自知做錯事的夜瞳,也只能滿頭霧水地任他帶著走了。
???
在日夜溫差甚大的秋冬交替之際,散發著光芒萬丈的太陽一旦西落,整個空氣也就跟著冷凝、沉重起來。
「呼!好冷喔。」
被餵飽了肚子,從餐廳出來后,一陣從身側輕拂而過的沁涼夜風,讓僅著單薄上衣的夜瞳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哆嗦。
劍眉微擰、大手輕攬,雲霆霄將微顫的身軀輕擁入懷,細細地拉起寬大的風衣包覆住他。
「出門時怎麼沒多帶件外套呢?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我忘了嘛。」夜瞳撒嬌地吐了吐舌,將身子更偎近他。
大掌覆上冰冷的小手,細細地摩擦,為他汲取絲絲的暖意,雲霆霄無奈地輕嘆了聲。「真是的,吃飯忘記、睡覺忘記,現在連天涼加件衣服也忘記,真不知道在那半年裡,你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過的?」
身為一幫之主、集團總裁,雲霆霄向來只有被人服侍的份;怎知一遇上這令人放心不下、又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小情人後,他竟得放下身段、事必躬親地為他張羅起一切。
「對不起嘛,我保證下次一定會記得的,你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雖然他的保證從沒生效過,但對著一張如花般嬌俏的笑靨,就算雲霆霄的怒氣再大,最後還是被無奈與寵溺所取代。
「下次一定要記得,知道嗎?」
「知道了。」夜瞳緊偎著厚實的胸膛,小手挽上健壯的臂膀,甜甜的央求著:「霄,時間還早,我們散散步再回去好不好?」
「好,就聽你的。」
對夜瞳的要求一向有求必應的雲霆霄,自是二話不說地點頭答應了。
走著走著,路過一個擺滿各種精緻飾品的櫥窗時,夜瞳的腳步忽地緩了下來,視線落在裡頭一對手工所制的煉墜上。
體貼入微的雲霆霄,在察覺他那眷戀的視線后,也跟著停下腳步。
「怎麼了?有喜歡的東西嗎?」
「那對海豚鏈子看起來好特別哦……」在投射燈的照射下,那對閃爍著七彩光芒的純白海豚,莫名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聽到夜瞳的話,雲霆霄僅是笑而不語,拉起他的手便往內走了去。
「能讓我看一下櫥窗里那對海豚鏈子嗎?」雲霆霄指著夜瞳所中意的那對煉墜,對接待的小姐說道。
「霄,不要啦,我只是看看而已。」
夜瞳一聽,急忙扯著雲霆霄的衣袖阻止,換來的卻是大掌輕覆其上的安撫。
「您的眼光真好,這對純手工制的海豚,可是我們老闆昨天特地從愛琴海買回來的呢。」接待小姐邊介紹著,邊將煉墜置於鋪著天鵝絨的銀盤上,送至兩人身前。「請看看,還滿意嗎?」
「嗯,不用包了。」不顧夜瞳的反對,雲霆霄二話不說地將金卡交給接待小姐后,取過天鵝絨布上的鏈子,便為他戴上了。
結完帳后,走至門外,夜瞳仍不死心地想讓雲霆霄把東西還回去。
「霄,這太貴了啦,我們拿回去還好不好?」扯了扯雲霆霄的衣袖,夜瞳露出一臉的為難。上萬元的飾品,他戴起來好不安心。
「不貴、不貴,只要你喜歡,這不算什麼的。來,笑一個我看看,別苦著一張臉,糟蹋了這麼漂亮的鏈子喔。」只要能讓他的夜兒露出燦爛的笑靨,砸上這麼一點錢算得了什麼。
正當雲霆霄忙著安撫夜瞳之時,身後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讓一向警覺的他連忙大手一伸,將仍嘟囔著的人兒扯進懷中。
隨著幾不可聞的破空呼嘯,櫥窗的玻璃應聲而破,碎片落滿一地,一枝尾端鑲著鮮艷羽毛的短箭,正不偏不倚地插在方才放著海豚墜飾的架子上。
「怎麼回事?」玻璃的碎裂聲,讓夜瞳探出頭來張望。
「沒事!大概是小孩子惡作劇,我們走吧。」擰緊濃眉,雲霆霄表情肅然地擁緊懷中的人兒,迅速離開現場。
那來路不明的暗器,似乎是針對他們而來的,而那微呈黑亮色澤的箭尖,則顯示出曾浸染過劇毒的痕迹。到底是何方人物慾置他們於死地呢?
是商業上的惡性競爭?還是來自於幫派組織的恩怨?
???
當雲霆霄戒慎地擁著夜瞳經過十字路口時,一輛車窗貼滿暗色玻璃紙的黑色轎車卻以極高的行駛速度闖越紅燈,朝著兩人疾駛而去。
「危險!」
在路人一聲聲的驚呼中,雲霆霄抱著夜瞳跌滾至一旁的路邊。
在千鈞一髮之際,兩人閃過橫衝直撞的黑色轎車。
「夜兒,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還來不及起身,雲霆霄便焦急地詢問著懷中的人兒。
「嗯,我沒事。霄,你呢?」搖了搖頭,夜瞳也回問道。
「我也沒事。」正當雲霆霄扶著夜瞳起身時,卻聽見另一件令他心驚的消息。
夜瞳在拍拭著衣服上的泥灰時,自言自語似地說:「台北市最近的交通好糟喔,下午有一輛摩托車也是這樣橫衝直撞的,還差點就撞到我了呢。」
「差點就撞到你?」
「是啊,下午幫你送文件去公司時,在路邊也差點就被車子給撞到,還好只是弄髒衣服而已。」
本以為對方只是針對他而來,沒想到竟連夜兒也被盯上了?略微沉思后,雲霆霄取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風,立刻和雨到路口來接我們。」
「霄,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對的嗎?」
扯了扯雲霆霄的衣袖,他一臉凝重的神情讓夜瞳頗感不安。
「沒事,等一下風和雨會先送你到我曾說過的雲家大宅去,你先在那兒住個幾天,等我把事情辦完后再去接你,好不好?」雲霆霄邊說邊將他數綹飄散的髮絲撩勾至耳後,細細地攏順。
一而再的狙擊事件,基於安全的考量,他決定先將夜瞳送往警備森嚴的雲宅去安頓個幾天;等事情解決后,再把他給接回來。
聞言,夜瞳微楞了下,左胸口處一陣突如其來的揪心抽痛,讓他慌亂、無助地抓緊雲霆霄的衣襟。
「我不能陪在你身旁嗎?」他強壓下心中那股驟起的不安問道。
「不行,夜兒。」搖了搖頭,雲霆霄委婉地拒絕。
「聽話,等我事情辦完后,就會把你接回來的。」大手輕輕解下揪緊衣襟的小手,雲霆霄柔聲慰哄著,執起小手置於唇邊輕輕細啄地安撫。
「真的會來接我?」看出他臉上的凝重神情,夜瞳明白他必有要事需要處理,自己若強留下,勢必造成他的困擾。
只是,曾經被獨自遺留下,那如夢魘般揮之不去的空虛與不安,仍讓夜瞳心中蒙上了層陰霾。
仰起的妍麗臉龐上,滿是失去光彩的寂寥神情;連一向燦如星夜般的明眸,彷彿也蒙上氤氳的霧氣。
「噢,別露出這種表情。」雲霆霄心生不拾,幾欲收回送走他的話。可為了以防萬一……他攏緊臂膀,將偎進懷中的纖瘦身子摟得更緊。「我答應你,事情一辦完,一定會儘快去接你,好不好?」
「嗯!」哽咽地回應了聲,夜瞳試著漾起一抹讓他釋懷的淺笑,可驀然滑落雙頰的兩行清淚,卻讓小臉更加埋入寬碩的胸膛里。
???
「真是抱歉,都怪羽太寵小凌了,才會一再地給你添麻煩。」
漫步在雲家大宅寬敞的走道上,邵凱熙對因小表弟的任性而一再麻煩前來作客的學長——黑夜瞳深感抱歉。
上星期,雲姨因事偕同姨丈前往新加坡,而把小表弟託付給他照顧。怎知他一個不注意,身子一向單薄的余辰凌竟著了涼,因而卧病在床。
或許是生病的關係,小傢伙硬是任性地吵著要聽搖籃曲后才肯乖乖入睡,他那令人為之心碎的啜泣聲,更是讓一群寵他的大男人慌了手腳。
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之下,眾人只得四處求援,也因此才得知家中的客人竟有著一副如天籟般的好嗓子。
「別這麼說,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再說只要小凌能夠早日康復,多唱幾首歌算不了什麼的。」余辰凌那所向無敵的可愛模樣,同樣地也深得夜瞳的寵溺。
可從小人兒身上傳來那股濃郁的海洋氣息,卻令他深感不解。
「我能不能請問一下,小凌他最近是否曾到過海邊?」
指尖撫弄著頸項上的海豚墜飾,自從霄為他戴上這條鏈子后,除了曾經失去的聽海能力又開始一點一滴地回到他的體內外,似乎還有些未明的能力正在慢慢地蘇醒中。
「海邊嗎?我想想喔。」微微沉思后,邵凱熙想起盛夏之時,余辰凌曾吵著要去看海的事情。
「嗯……夏天的時候,我和羽曾帶他到墾丁去玩過一次水。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夏天嗎?那大概是他弄錯了吧。
否則從酷夏到初冬,經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海洋的氣息怎麼可能還會停留在一個小男孩的身上呢?
夜瞳沉思不語的樣子,讓邵凱熙誤以為他又想起雲霆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別想太多,霄那傢伙事情一辦完,就會立刻來接你回去的。」
「我……我才不是在想他。」邵凱熙的好意,卻教夜瞳羞赧地漲紅一張俏臉。
見夜瞳羞窘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邵凱熙微露出一抹淺笑。
「那個、呃……我和霄在一起的事,你們大家……都不會反對嗎?」偷偷覷了邵凱熙一眼,夜瞳說出這些日子來一直盤踞在他心中的不安。
「反對什麼?」
「我們的……性別,還有年齡、身份上的差距……」
「放心吧!他們的接受度很高的,況且有我和羽當先例,誰敢搖頭說不!再說,你肯委屈自己接收霄那隻老狐狸,我們大伙兒感激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反對呀。」
因為,能將那頭目中無人、卻又特愛搞怪的野獸給馴服的人,除了他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選了。
「不過,你真的沒在想他嗎?依我看,人家可是想你想得緊呢。」望著夜瞳身後那逐漸接近的偉岸身影,邵凱熙笑得更是曖昧。
「我……」
當夜瞳正欲開口辯解時,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卻驀地截斷他的話語。
「凱小子,你在欺負我們家的夜兒嗎?」健碩的臂膀滿含佔有意味地環上纖細的腰身。
下一刻,夜瞳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我哪敢啊,論輩分,他可算是我未正名的嬸嬸呢。」邵凱熙促狹地笑道。
「哼!知道就好。去去去,別杵在這裡妨礙我們親熱。」一反以往刻意的找碴挑撥,這次雲霆霄竟嫌煩似地朝邵凱熙揮了揮手。
「知道了啦,見色忘友的傢伙。」邵凱熙不屑地輕哼了聲,識趣地留下空間,讓一對小別勝新婚的戀人可以好好地聚一聚。
哼!希罕啊,大不了他也回房去找他那如天使般美艷的老婆玩親親去……呃,不對喔,他忘了,親親羽兒此刻正陪在小傢伙的身邊。
唉!看來孤單的他,今晚又得獨守空閨了。
「霄,你們……你們在胡說些什麼啊!」夜瞳不依地嬌嗔。
「我才沒有胡說呢,別理那臭小子了。來,讓我看看,我不在的期間,你有沒有乖乖地吃飯、睡覺啊?」雲霆霄含笑地捧起他那暈紅的俏臉。
怎知,話語方歇,眼前的小嘴卻突然印上他的唇,需索著他的潤澤。
離別的相思,讓青澀卻殷切的輕啄,猶如點燃燎原的星火般,立刻引起雲霆霄熾情的回吻。
激情而纏綿、狂佞卻溫柔,雲霆霄橫在夜瞳腰際間的手微一使勁,將懷中的纖細身子更往自己揉進,讓兩具身子彷彿合而為一般,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幾乎令人慾罷不能的深情狂吻,一番恣情狂佞的纏綿索愛,讓被封緘住的小嘴頻頻逸出悅耳的嬌喘輕吟,讓無力的嬌軀只能癱軟地掛在一雙似鐵般的臂膀上。
「我來接你了,寶貝。」
指尖眷戀地描繪著被他吻腫的紅艷雙唇,抑不住那誘人的魅惑,雲霆霄忍不住俯身,又輕啄了下微顫的小嘴。
「事情……都辦完了嗎?」夜瞳仰起小臉問道。
「嗯!我們可以回家了。」雲霆霄愛憐地輕啄了下他的前額。
雖然還未來得及問出那來自大陸苗疆的殺手其目的為何,只因捺不住相思的他,在將人丟給部屬后,便立刻馬不停蹄地前往雲宅尋人。
踮起腳尖,夜瞳忽地伸手向上環緊雲霆霄的頸項,輕盈的身子彷彿尋求呵護般,緊緊地偎進
那有著無限安全感的寬碩胸膛。
「夜兒?」不解懷中人兒那無言的舉動,雲霆霄溫柔地輕喚了聲。
「我好想你。」埋首於頸項,夜瞳語意不清地輕喃。
濃濃的哽咽聲、短短的四個字,道盡了別離之後的無盡相思。
「我也是,我的愛,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大手橫腰一攬,雲霆霄橫抱起懷中人兒,邁開步伐便往屋內走去。
相知總在相識后,相思卻起於離別時。
不斷在耳邊低喃傾訴的愛語,彷彿正說明了兩地的相思、一般的離愁,恁是蝕心,亦是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