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靳氏集團。

會議剛剛結束，靳仲睿便迫不及待地進入辦公室，拿起話筒按下熟悉的號碼。·今天晚上有個慶功宴，他希望能和莫茉兒一起分享屬於他的成果。

電話一接通，靳仲睿開口便說：「茉兒嗎？」

此時，何傑前來敲門，告訴他合作的客戶來訪，靳仲睿點頭，表示知道了。

電話那一頭，莫茉兒在聽見熟悉的嗓音后，唇微揚起。「是我。」

「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由於時間不多，使得靳仲睿只好捨去情人間的私密話語，只說重點。

「今天？」莫茉兒想了下，今天不行，她有個重要的作品得做滾邊。

「對，五點司機會先去載你。」

這個時候，何傑去而復返，身邊已帶著客戶。

「可是我晚上……」

「五點準時上車，司機會先載你去造形師那兒，我還有事不多說了。」

語畢，喀一聲，斷了線。

莫茉兒瞪著手中的話筒，久久不放。

又來了！

沒問過她的意見就隨便幫她作決定，他都沒想過她也很忙嗎？

為了拼布展覽，她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抽不出時間陪他參加晚宴啊！

前幾天她明明就已經跟他提過了最近很忙，為什麼他就是沒聽進去呢？

她真的很愛他，但不表示他就能掌控她的一切，動不動就勉強她一些事情，有時候真的會讓人難以接受。

「怎麼了，靳仲睿晚上找你出去啊？」蘇淇來到莫茉兒身旁，幫她將話筒掛上。

「嗯，他要我和他一起參加宴會。」莫茉兒點點頭。

「他對你真的很不錯哦！」蘇淇羨慕地說道。

「他對我是不錯，可是每次要去哪兒都不問我一下，始終都是他自己決定，像今天我想把展覽的作品完成，他卻要我去參加什麼宴會，完全沒考慮過我的意願，我根本就不想去啊。」莫茉兒忍不住抱怨。

再過一個星期拼布展就要開始了，她臨時增加了手上的這幅作品，希望能在展出前完成，所以她現在哪兒也不想去。

「你沒告訴他你不想去嗎？」

「來不及說，他就掛電話了。」現在的心情真是盪到谷底。

「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就該說明白，而不是在這裡生悶氣，而且我覺得他是真的很在乎你，所以才會要你和他一起出席宴會。」蘇淇坐下來，說出自己的想法。

「在乎我，就應該要尊重我的意思。」莫茉兒是這麼覺得。

「喂，有人在乎你，想將你緊緊鎖住，你該偷笑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蘇淇多麼希望她的男人能如此對待她，可惜，永遠不可能！

「話不能這麼說，和他在一起雖然非常快樂，可是他勒得太緊，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唉，你不懂啦！」在莫茉兒眼裡，蘇淇像只快樂的小鳥，她的老公從來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簡直幸福到了極點。

聞言，蘇淇露出一抹苦笑。「對，我是不懂，因為沒人在乎我，在乎到願意將我緊緊捆綁，所以我是真的不懂那樣的感覺。」蘇淇的語氣中隱約透露著渴望。

「阿淇，你怎麼了，和你老公吵架啦？」莫茉兒從沒見過蘇淇像這樣落寞的神情，頓時忘記了對靳仲睿的不悅，關心起蘇淇。

「沒有。」蘇淇搖頭，如果他肯吵就好了。

「那你怎麼……」

蘇淇很快地打斷莫茉兒的話，有些事說了，莫茉兒也不一定了解，不如不說。

「我們現在談的是你的事，而不是我的，我只是覺得你該惜福，因為我所看見的靳仲睿，對你好得真是沒話說，不過，你們真正的相處狀況我不清楚，如果你對靳仲睿真的有所不滿就該找他溝通，千萬別悶在肚子里，等到哪一天爆發了，可是會一發不可收拾的。」蘇淇語重心長地道。

「你爆發過啊？」莫茉兒小心翼翼地問。

「還沒。」她很想，不過對方不給這樣的機會，想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不想莫茉兒擔心，蘇淇勉強自己揚起一抹笑。

「所以，你沒事？」蘇淇有點怪，但不知怪在哪裡，莫茉兒怎麼也看不出來。

「我沒事，倒是你啊，趕緊找機會和靳仲睿聊聊你的想法，千萬別悶著。」蘇淇自己就是不懂得溝通，事情才會落得不可收拾，她不希望莫茉兒也發生同樣的事情。

「你說得也對，我會找時間和他聊聊。」莫茉兒點頭，蘇淇沒事就好。

聽蘇淇這麼講，她的心情也輕鬆了些。

是啊，愛情要走得長久，最重要的就是要溝通，如果可以，她今晚該找他好好談談自己的想法才是……

忙完公事將近六點，靳仲睿連忙趕往服裝造形師那兒與莫茉兒會合。

才剛推開門，眼前的人兒美得讓靳仲睿移不開目光。

深邃的黑眸凝視著莫茉兒，靳仲睿眼裡有毫不掩飾的驚艷與讚賞。

粉紫色的小禮服樣式簡單大方，更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她美得動人心弦，美得讓他內心興起陣陣狂烈騷動，黑眸霎時變得灼熱攝人。

「你來啦。」莫茉兒被他瞧得彷佛像是被電到般，全身泛起一陣輕顫。

「你好美。」他走近她，捧起她的小臉，嗓音顯得有些粗啞。

「謝謝。」莫茉兒羞得美眸低垂。

「如果不是地點不對，我肯定會在這裡要了你。」靳仲睿俯身，在她耳畔低語。

聽他這麼一說，莫茉兒的臉頰頓時燒紅，不知該如何反應。

「走吧，再不走，我怕我真的會剋制不住自己。」靳仲睿執起她的手，帶她離去。

一上車，再也禁不住她美麗的誘惑，靳仲睿想攫取她的香甜。

「別在這裡。」莫茉兒雙手抵著靳仲睿的胸膛，阻擋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有司機在耶，她可沒有在別人面前親熱的習慣。

「可是你看起來好可口哦！」他伸手輕撫過她的嘴角。

「我可不想在別人面前表演親熱戲。」她將身子退後了些。

「唉，你說得沒錯，是不該白白請人看戲。」靳仲睿將身子退開了些，可黑眸仍閃著灼熱的光芒。

只要一碰上莫茉兒，靳仲睿的自制力就會完全瓦解。

這輩子碰過的女人不少，卻從沒有人能讓他丟了理智、沒了自制力，就只有莫茉兒，她帶給他的震撼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到會場要多久？」莫茉兒被靳仲睿如火般的黑眸瞧得全身發軟，再這樣下去，她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宴會地點。

「十分鐘左右。」他的聲音粗啞得連自己都快認不得了。

聞言，莫茉兒鬆了口氣。

幸好不會太遠！

「現在饒了你，不過，今晚……」靳仲睿曖昧的看著她，眼眸中的企圖清楚可見，害莫茉兒羞得臉蛋發燙。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彼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又傳來司機不好意思的輕咳聲，靳仲睿才轉移視線，深呼吸幾次，緩了緩氣息后，牽起莫茉兒的柔荑，下車，進入宴會大廳。

他們倆一出現，便引起現場一陣喧嘩。

所有人全將焦點放在靳仲睿身旁的女伴身上，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誰讓靳仲睿變得專情，不再與女人牽扯不清，而好奇的人群中，沒人留意到一抹充滿恨意的目光，打從他們倆進入宴會大廳起，便不曾離開過莫茉兒。

靳仲睿早已習慣成為群眾注意的焦點，不過，莫茉兒不同，她不習慣別人那樣赤裸裸的注視眼光，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這讓她不自覺地貼近靳仲睿。

「怎麼了？」靳仲睿關心地問。

莫茉兒搖頭。「沒有，只是有些不習慣。」

「過一下子就會習慣了。」靳仲睿很自然的將她摟緊。

「哦。」莫茉兒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讓人很不自在，連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了，全身僵硬得很。

「放輕鬆。」靳仲睿在她耳邊輕聲道。

「哪那麼容易啊！」莫茉兒小聲嘟囔。

「宴會一開始，我得上台致詞，你趁這個時間吃點東西。」靳仲睿邊與人打招呼，邊將莫茉兒帶到飲食區。

「好。」莫茉兒對靳仲睿要離開她，感到些許不安。

「別緊張，你坐在這兒，等我致詞后再過來找你，雖然我暫時離開你，不過我的目光會一直追隨著你哦！」靳仲睿磨蹭她的臉頰，安撫道。

「我會在這兒等你，也會一直看著你，你可別亂來哦！」莫茉兒故意開他玩笑，以降低不自在的感覺。

「有你在，我哪敢啊！」靳仲睿咧開笑痕。

他們兩人間親密的互動，可羨煞了在場許多人，不過，角落卻有一個人像是快氣炸了般死瞪著莫茉兒。

「老闆，時間到了。」何傑走近靳仲睿身旁提醒道。

「知道了。」靳仲睿俯身在莫茉兒的額頭輕啄了下。「我先過去。」

「快去吧，我會乖乖的在這兒等。」莫茉兒道。

再次磨蹭了下她粉嫩的臉后，靳仲睿隨即邁開腳步朝台上走去。

莫茉兒看著靳仲睿自信的走上台，神采奕奕的訴說著公司的遠景，心裡真為他感到驕傲。

他也真的說到做到，目光除了偶爾掃過人群外，深邃的眸幾乎膠著在她身上，而她也始終不曾移開。

就在致詞結東，靳仲睿被一群人包圍的同時，莫茉兒的耳畔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嗓音。

「跟我來。」

莫茉兒轉向聲音來源，很驚訝看見美麗無可挑剔、艷光四射的於鈴蹲在她身旁，彷彿怕給別人瞧見。

「有事嗎？」莫茉兒疑惑地道。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是有關靳仲睿的。」於鈴冷冷說道。

「有事在這兒說也一樣。」她和於鈴一點交情也沒有，不覺得有什麼好談的，更何況她看起來似乎不懷好意。

「你如果不跟我走，我就在這兒大聲討論你妹和靳家男人糾纏不清的事情，讓靳仲睿丟臉，讓你難堪。」於鈴得乘著靳仲睿被人包圍看不見這兒的機會，趕緊帶走莫茉兒。

「你……」莫茉兒輕昵下唇，靳仲睿已經夠討厭莉兒了，如果在這樣的慶祝場合被人刻意炒作莉兒的話題，那焦點恐怕會被轉移，靳仲睿肯定會氣炸，她實在不希望因為她的關係，搞砸了宴會。「好，我跟你走。」

「現在，你站起來，往廁所的方向移動，我會在後面跟著你，千萬別耍花樣，只要你一亂來，我就會大吼大叫。」

一段小小的路程，莫茉兒走得戰戰兢兢，就怕於鈴突然大吼，破壞宴會的氣氛。

莫茉兒及於鈴一進入廁所，裡頭原本有說有笑的兩個女人連忙噤聲，眼睛全閃著濃厚的八卦色彩。

「出去。」於鈴不客氣的趕人。

「我們有待在廁所的權利。」其中一名女子挺胸說道，她們和於鈴合作過多部戲劇，像這樣的情形，她們並不是第一次遇見。

「如果你們不想在新片或其它的戲劇中莫名其妙消失，現在就出去。」於鈴撂下狠話。

於鈴和許多導演有一腿的事，整個劇組都知道，為了不想太快在戲里陣亡，兩個女人雖心生不悅，卻也只能妥協。

走出廁所的兩人愈想愈氣，她們幹嘛要受制于于鈴啊？

「你不覺得於鈴太囂張了嗎？」被欺負到快抓狂的A女氣呼呼地道。

「這是現實的社會，我們沒人家紅，又能怎樣？」B女無奈地道。

「我們當然不能怎樣，可是有人能。」A女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誰啊？」

「他。」A女手指指向正東張西望四處梭巡的靳仲睿。「你幾時看過靳仲睿為女人緊張，他啊肯定很在乎那女的，你想想，於鈴將他心愛的女人帶進廁所關照，他有可能會讓她好過嗎？」

「如果於鈴真的傷害她，以靳仲睿的個性，肯定不會讓於鈴有好日子過。」

「所以啰……」

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筆直的走向靳仲睿，她們可沒好心到為莫茉兒著想，她們一心只想利用此事拉下於鈴……

「你究竟有什麼事？」莫茉兒不明白於鈴幹嘛氣呼呼地瞪她，她們又不認識，她可不記得自己惹過她。

看著莫茉兒頸項上的紅點，於鈴的眼睛燃起嫉妒。

「靳仲睿在床上的勇猛……我想你也很清楚才對，我簡直愛死了臣服在他身下，那種欲仙欲死的歡樂，那種……你懂的，你也嘗過不是嗎？」於鈴揚起曖昧十足的笑容，一點也不啰唆，直接講重點。

她就是要莫茉兒知道她曾經和靳仲睿有過的關係，她就是要讓莫茉兒心痛。

聞言，莫茉兒刷白了臉。

「他這個人向來只要性不要愛，我呢？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其餘的，我並不計較，你呢？你行嗎？你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他去別的女人懷裡嗎？如果不行，是否就該放手？」於鈴逼得莫茉兒直往後退。

「你就是要跟我講這些？」於鈴說的字字句句全嵌在她心坎上，一字不漏。

這一刻，莫茉兒真的好希望自己神經夠大條，什麼都聽不懂。

「他現在寵你，我可以裝做不知道，但我要你讓出一半的位置，我要和你一起擁有他。」於鈴好希望靳仲睿疼寵的目光能放在她身上。

「如果我不同意呢？」真是太荒謬了！

是女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搞七捻三，莫茉兒說什麼都不可能答應。

「我好聲好氣地跟你談，別不知好歹了。」於鈴瞇眼。

「如果你只是找我談這些，那我要走了。」

於鈴拉住莫茉兒。「靳仲睿容易喜新厭舊，很快就會換新的伴侶，現在的你正受寵，不懂他的無情，更不懂他甩人的狠勁，所以……」

「我懂。」莫茉兒憶起在飯店咖啡廳見著的那一幕，當時雖沒看見男主角的臉，現在想想，應該是靳仲睿了。

所以，靳仲睿和於鈴早就分手啰？

「你懂？」

「你被他甩開的那天，我正好也在飯店，所以目睹了一切。」對於鈴的無理取鬧，莫茉兒忍不住反擊。

於鈴臉色倏地刷白。「你……你這是在笑話我？」

「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你如果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只是想告訴你，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我不知道自己和靳仲睿會走多久，是一輩子或是明天就分手，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會把握眼前的這一刻，不會因為你所說的一切而有所改變。」莫茉兒淡道。

「你以為你現在受寵就了不起啦。」於鈴吼道。

「我要出去了。」呈現在莫茉兒面前的，是個妒火極盛、歇斯底里的女人，有事，她會自己去找靳仲睿談，她不覺得有必要在這兒聽些無意義的話。

「我還不准你出去。」她這個大明星，大伙兒捧在手心疼的美人，怎能忍受被自己心愛男人的女人奚落。

「你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不這麼認為。」於鈴握緊雙拳，狠狠地擊中莫茉兒的臉頰。

莫茉兒沒料到於鈴會使用暴力，在閃避不及的情形下，正面迎上了這一拳，而猛烈的力道讓她腳步不穩直直向後倒去，以為會跌落地面，沒想到卻撞進了熟悉溫暖的懷抱。

「你沒事吧？」靳仲睿推開廁所門，正好目睹於鈴那重重的一拳，來不及阻止暴力發生，驚得他心臟差點停止。

頭暈目眩的莫茉兒靠在靳仲睿懷裡，痛得說不出話。

靳仲睿看著莫茉兒紅腫的臉頰，心底湧起一股想扁人的慾望，他嗜血的黑眸冷冷地射向於鈴。「於鈴，你會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於鈴早在見著靳仲睿進來之時，就已慌了手腳，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嚇得兩腿發軟，跪倒在地上。

此刻，她才驚覺自己做了一件自毀前程的事。

「我想離開這裡。」莫茉兒輕聲道。

「好，我馬上帶你離開。」靳仲睿打電話請司機到後門接應。「何傑，後續的一切你處理。」然後彎身，一把抱起莫茉兒，轉身就走。

緊張莫茉兒的傷勢，他早巳無心理會這一切，甚至連看都懶得看於鈴一眼。

「知道了。」何傑點頭，他看了一眼於鈴，搖了搖頭，好好的巨星不做，幹嘛這麼傻呢！

一上車，靳仲睿吩咐司機到醫院。

「痛嗎？」他心疼地輕撫著她紅腫的臉。

「當然痛！」莫茉兒撥開他的手。

「你在生我的氣？」靳仲睿眉微揚。

「我當然生氣，要不是你曾經辜負過人家，她沒事幹嘛找我算帳。」

「我不認為自己辜負她，我和於鈴在初開始時就已說好，兩人之間就只有性，沒有男女間的感情，這遊戲規則她非常清楚，更何況早在我和你認識之前，我就對她說過我和她之間根本不可能，兩人也早就結束關係。」因為在乎她，所以對於此事，靳仲睿不想有所隱瞞。

「哦。」親耳聽到他和於鈴真的有過關係，莫茉兒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下。

她知道不該執著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可是她就是會忍不住描繪出於鈴和靳仲睿在床上交纏的模樣，這讓她……一時難以釋懷。

「你不相信嗎？」靳仲睿挑起她的下巴。

「我沒這麼說。」她相信，只是難免有些沮喪。

「我是說真的，在我和你交往後，就不曾和其它女人有所牽扯了。」怕她誤會，靳仲睿認真說道。

「我知道。」莫茉兒點頭，他早中晚幾乎都會抽空和她在一起，應該沒有時間鬼混才對。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還是那麼沮喪？」

「今晚發生的事情，我沒辦法一下子消化，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想回我家。」莫茉兒已經好幾個夜晚都在靳仲睿家度過，她希望今天能夠獨處，凈化一下混沌的腦袋。

「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胡思亂想，去醫院后，你還是得跟我回家。」

「我不會胡思亂想，我只是想要一個人……」

「不可能。」說什麼他都不可能放她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太不保險了。

「你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嗎？」莫茉兒抗議。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靳仲睿給了她一抹笑，然後將她緊鎖在懷裡。

對靳仲睿的堅持，莫茉兒嘆了一口氣，再次妥協了。

這件事情發生后，由於莫茉兒全心投入拼布展覽一事，兩人也就從未再提起，彷佛於鈴事件從沒發生過般。

只是，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並不代表心裡也是如此，每到夜深時，莫茉兒總會想起於鈴說過的話——靳仲睿容易喜新厭舊，很快就會換新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