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加思露慶」的服裝秀規模還真是不容小覷，眾多紳士名嬡淑女都應邀出席，尤其是服裝界的龍頭都將齊聚一堂，展開一次難能可貴的交流。
在場的女明星和名媛都做最體面且高貴的裝扮，高雅的禮服搭配同系列晚宴包，男士們則各個西裝筆挺，以紳士之姿陪伴在女士身旁。
與劉倩蓮相偕來到會場的唐建霖，不時引頸四處觀望，卻怎麼也找不到於一帆的身影。
「建霖你看，這舞台搭的真是好看！如果我也能站在上面該有多好。」劉倩蓮作著美夢。
他看看她的身高，半開著玩笑，「你如果再高個十公分，或許有希望。」
「你還真壞耶！」她嬌羞地輕捶他的胸。
唐建霖抓住她的手，「別鬧了，也不看看這裡有多少人。」
江民浩朝他們走來，「嗨，建霖，你們來了。」
「雖然還沒開始，不過我已經聞到一股成功的氣味兒了。」唐建霖拍拍他的肩，「很不錯嘛！」
「你還真會說話，不過我只是造型師，這話該說給「加思露慶」的執行長聽。」江民浩笑了笑，指著另一邊，「那裡是我為你訂下的位置，先過去。」
「對了，一帆呢？」她不是他的女伴嗎？
「應該等會兒就會過來了。」江民浩看看錶。
「算了，她絕對不會來，答應你不過是敷衍你，她最討厭這種場合了。」唐建霖很自信地說著。
「哦？要不要來打個賭？」江民浩也坐了下來，指著舞台，「看，秀開始了。」
不一會兒，就見模特兒一一踩著專業的步子走上舞台，鎂光燈開始閃爍不斷，許多名嬡們看見「加思露慶」的新款服飾，眼睛無不泛出光影。
「建霖，我喜歡這件，你幫我訂一套。」劉倩蓮指著舞台上的女模。
「你就多買幾套送她吧！否則之後想買都要等很久，「加思露慶」的衣服可是很受歡迎的。」江民浩聽了忍不住笑笑。
「再說吧！」不是他捨不得花錢，而是怕買了之後更會讓她將兩人的關係想得愈是不同。
江民浩看他那副無奈樣，不禁輕笑一聲，「對了，來到這裡，你覺得哪個部分讓你最驚艷？」
「這個嘛……」唐建霖四處看看，最後說：「應該是整個舞台設計，非常的創新又俐落大方。」他想了想又說：「愈看愈有一帆的手法。」
「哈……你果真了解她，沒錯，這就是她設計的，不賴吧？連「加思露慶」的執行長都對她讚賞有加。」
「你的意思是，她是這個舞台的設計者？」他非常驚訝。
「你們怎麼又提那個叫於一帆的，每次都說這個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呀？」劉倩蓮一直以為一帆是男人，「叫他出來呀！我看看有多帥？」
「帥？」江民浩點點頭，「她的確很帥氣。對了，發表會結束後有個舞會，歡迎留下來玩，我們設計師依慣例會戴面具出場，敬請期待。時間差不多，我得去為下一批模特兒做準備了。」
「建霖，有舞會耶！我要留下。」喜歡熱鬧的劉倩蓮當然不肯走了。
唐建霖回應她的是緊蹙眉心……一帆會參與這樣的秀已經讓他很詫異了，沒想到還會現身舞會中，就不知道她會做什麼樣的打扮？該不會是吸血鬼？
一想到她打扮成吸血鬼的模樣，他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約莫一個半小時之後，服裝秀順利結束，緊接著舞會開始。
主持人上場說道：「謝謝各位貴客出席「加思露慶」最新一季的服裝發表會，發表會已圓滿落幕，為了感謝各位熱情的參與，特別在最後舉辦自助餐宴與舞會，還請貴客們留下共歡。首先，歡迎此次發表會的大功臣，也就是諸位設計師以化妝舞會的打扮現身會場。」
說完，他便退到後方，只見一整排穿著「加思露慶」禮服的男女設計師步上舞台，由於各個都戴著面具，無法看見真實的樣貌。
唐建霖的目光像掃描器似的掃向舞台上的每個人．可生氣的是他居然看不出哪個是於一帆？她到底會穿男裝還是女裝？
這時，舞台上的於一帆拉拉江民浩的衣袖，「都是你，逼我穿成這樣還化這種妝，好不自在。」
「都戴了面具，你緊張什麼？」
「可是穿著禮服和高跟鞋，我不會走路。」這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加思露慶」想出這麼個點子，要每個設計師變裝打扮炒熱氣氛，而她拿了人家設計費，於情於理也不好意思拒絕。
「你只要慢慢走就行了，別緊張。」江民浩安撫她。「等下我跟著你好不好？」
「不行，這樣很快就會被唐建霖認出來，你不是說不想讓他知道嗎？」
聽他這麼說，於一帆也只能在心底哀嘆一聲，只希望今晚能趕快過去，別再讓她這麼尷尬了。
也不知道主持人又說了什麼，就見其他人紛紛走下舞台，同時許多幫手過來將會場的椅子搬開，改置好幾張水晶桌，桌上擺放一盤盤高級自助餐點。
一直躲著唐建霖的於一帆發現留下參與的人還真不少，看來人這麼多，兩人要遇上真不怎麼容易。放下心后，她一聞到點心的香氣，忍不住飢腸轆轆了！
想想從前天起她就為了這次的秀緊張到胃抽筋，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索性趁大家看不見她的臉好好大快朵頤一番。
拿了水晶盤，她夾了些糕點在盤中，正要躲到角落享用時卻不慎撞到一個人，不會穿高跟鞋的她整個人往前一滑——
「小心。」對方伸手拉住她。
「謝……」抬頭一看拉住她的人，於一帆連忙噤聲，因為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不想遇見的唐建霖！
驚慌的朝他點點頭之後，她轉身就跑，或許是因為太過驚慌，腳下一拐又一個不留神撞到其他人，「對不起，真的抱歉。」
腳已拐疼。她索性脫下鞋抓著往前跑，此時此刻她已不願再留下，只要能回到家就好了。
一直納悶看著她背影的唐建霖看見她的動作，再加上她對他人道歉的聲音，終於確定她就是他在找的人，「於一帆……你要去哪兒？」
聽見他在背後的叫喚聲，於一帆心頭瞬驚，沒想到他竟然認出她來。如果再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樣，肯定會被笑掉大牙的！
不行、絕不能讓他看到，說什麼都不行，所以她盡量在人群中閃躲，朝大門的方向移動。
「我知道是你……」見她始終不肯停下腳步，唐建霖火了，停在原地大聲嚷著，「於、一、帆——」
這下可好，不單是於一帆停下腳步，在場的每個人都停止交談，全部轉向發出聲音的唐建霖！
他看看其他人，不在乎眾人目光的走向於一帆，將她拉出了會場！
「你這是在做什麼？放手！記者都在後面拍照了。」天呀！閃光燈怎麼那麼討厭！
「上車。」他將她硬拉到他停車的地方，在記者追上之前將車開走。
劉倩蓮見狀也追了出來，「他……他去哪兒了？」
江民浩笑望著唐建霖他們離去的方向，忍不住搖搖頭，「這小子，竟然將自己的女伴丟下，看來他和一帆之間……有點兒意思。」再看看在那裡不停跳腳的劉倩蓮，他索性上前說：「劉小姐，建霖要我送你回去，晚點兒他會找機會跟你解釋。」
「他……他怎麼可以把我隨便丟給別人？」她癟著嘴兒，一臉怒意，「那女人是誰？」
「我也不清楚，晚點我還有事，還是讓我先送你回去吧！」江民浩心想對於這樣的嬌嬌女連他都受不了，何況是唐建霖呢？
「你戴的那是什麼面具，拿下來！」
開車的唐建霖望了於一帆一眼，發現她還戴著面具，忍不住想伸手替她摘下。
「別碰。」她立刻護住面具，現在戴著它還稍稍可以安她的心。
「幹嘛呀！」他趁紅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會兒，「你這是什麼裝扮，拜託！穿禮服也就算了，還這麼低胸，是江民浩那小子的主意？」
「嗯。」她也是出於無奈，連「加思露慶」的大老闆都親自打電話給她，要她一定要參加舞會，她豈能不同意？
「天！還露乳溝咧！」不小心瞄到，他忍不住碎念，直覺一股氣血直衝腦門！
多虧現在是晚上，才掩飾住他暗紅的臉色。
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對一個認識十幾年、熟到骨頭裡去的女人產生遐念？
「你！你的眼睛亂瞄什麼？」於一帆趕緊護著胸口，狠狠瞪著嘲他。
「不用護胸，那肯定是擠出來的，哈……」唐建霖看著她的動詞作，竟忍不住大笑。
「唐建霖，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惡劣呀？說這種話氣我很開心嗎？告訴你，我只是平常不露，這可是貨真價實，連一個水餃墊都沒加。」她氣呼呼的回道，這話聽在別人耳里肯定很驚愕，就算兄妹都不會抬杠到這樣的程度。
沒錯，這就是認識了十多年的唐建霖和於一帆，只要吵起架，只要能激惱對方，任何話他們都說得出口。所以只要熟識他們的人，見他們如此都會一笑置之，但不熟之人可會為他們捏把冷汗。
「那你幹嘛還戴著面具，五顏六色塗在臉上肯定跟唱戲的一樣，對吧？」
「你……你……」她氣得咬住下唇，「對，我是很醜，行了吧？讓我下車，我自己回去。」
「你怎麼了？以前這麼說你，你都無所謂，今天火氣幹嘛這麼大？」他望著她顯露在面具下方輕輕抿緊的紅唇。
「拜託你，讓我下車。」她抱著自己，心底真的很難受，她從沒想過要跟他理論自己漂不漂亮、好不好看，她很清楚自己比不上劉倩蓮的美麗與迷人，但他為何還要傷她？
「我送你回家。」他怎麼可能把穿著這樣的她丟在馬路上？
於一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前方，如今想來還真可笑，她真的不該參加什麼化妝舞會，打扮成這副像小丑的模樣，難怪唐建霖要這麼取笑她。
到了她租屋的大樓外，於一帆立刻下車，急急往大門一拐一拐的跑進去。
唐建霖見狀，隨即追了過去，往她手臂用力一抓，「一帆，你的腳怎麼了？」
因為他的力道太大，於一帆被他一抓面具就這麼掉了下來，露出她那張經過精心裝扮的美麗臉蛋……
細長自然的眉型、挺而翹的鼻樑、那雙加了眼影的大跟更顯得靈燦動人，剛剛就直迷惑他心的紅唇，在水亮唇影的點綴下，他竟然……竟然有種想吻她的衝動！
唐建霖就這麼愣住，傻傻地看著她，而她被他這樣的眼神瞧得非常尷尬，立刻背轉過去，「你已經送我來了，可以回去了吧？」
「你……」
「又要說我的臉塗得五顏六色很醜對不對，行行行，我最丑了，你可以走了。」她抬起臉瞪他好一會兒。
「第一次看你這麼生氣，很好玩。」唐建霖趕緊拉回思緒，對她開著玩笑。
「被人說丑能不生氣嗎？」她癟著嘴。
「一帆，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嗯，有進步，是江民浩影響你的吧？」不但讓她穿了裙、高跟鞋，還化了妝，如果沒有親眼看見他還真不敢相信。
說這話的同時，他也不知為什麼，心底有股怪異的感受，很澀、很悶、也很煩。
「你管我。」瞧他又用這種眼神看她，她不由面紅耳赤，可是她知道他就算再怎麼看她，那眼神也不會比他看劉倩蓮還溫柔。
「他已經代替了我的位置嗎？」他半眯起眸子望著她。
「什麼意思？」她睨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算了，先讓我看看你的腳傷。」唐建霖硬是將她拉到大樓旁的花台上坐下，想看看她的腳。
「別看。」她收起雙腳，「我赤腳好久，很臟。」
「拜託，誰怕你臟？」他笑望著她，一邊替她按揉腳板，一邊說：「不會穿高跟鞋幹嘛要穿，知不知道你穿高跟鞋走路的樣子有多好玩？」
她瞟瞟白眼，「對，像鴨子走路是不是，你不過是想挖苦我，才不在意我受傷呢！我太了解你了。」
「你又要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一點兒都不適合這樣的打扮，還是回到原來的樣子比較好。」他繼續說。
「謝謝你的建議。」
於一帆氣得往他的胸口一踢，趁他倒地時便跳下花台迅速往大樓門口奔去。
「喂，於一帆，你竟然這麼對我？」唐建霖趕緊站起來，指著她的背影，「你怎麼可以有了情人忘了朋友，太過分了。」
不理會他的叫喚聲，直到躲進家門，於一帆才得以喘息，隔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真的不像她，難怪建霖會說那種討人目厭的話，沒錯，穿成這樣的她的確看起來很不順眼。
「唉！怎麼辦？他肯定會笑死我了，一輩子都拿來當話柄。」
她趕緊褪下禮服，在化妝鏡前胡亂將妝卸了。當看著整張臉藍綠紅交錯，就像個可憐的小丑，她已忍不住落下淚來。
隔日一早，於一帆還在睡夢中就被江民浩的電話吵醒。
「一帆，昨天你被建霖帶走後，沒事吧？」他關心地問道。
打他！」她抓抓頭髮，眉心重重一擰，「幹嘛提他，我現在很困，晚點兒再說吧！」
「已經十點半了，你還在睡？」他很意外，「以前你的生活都很規律的。」
「因為有事要做所以規律，現在都忙完了要好好補眠。」她趴在枕頭上，看了看床頭鍾，天……還真的十點半了！
「好吧！那你就長話短說，隨便回答我幾句好不好？」他真的很好奇。
於一帆轉身仰躺，看著天花板輕逸一抹笑，「他能怎麼樣？取笑我羅！從臉蛋取笑到腳，反正在他眼中我一無是處。」
「真是這樣？」不對呀！他應該會被她迷惑才是。
「我騙你幹嘛？」她搖搖頭，「我不想再說了，也不想再理他。」
「他不過是口是心非，昨天你有多美你知道嗎？當我替你化好妝戴上面具之前，後台模特兒都很驚訝，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女人昧兒的一面。」江民浩因為自己的傑作得意一笑。
「江民浩，我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沒想到你說出來的話更傷人。」難道女人味非得用穿裙子或化妝來彰顯嗎？
「哎呀！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漂亮，不化妝被人忽略了而已。」
「不要愈描愈黑了，我現在很累，還想繼續補眠，直接說吧！還有什麼事？」
「你就是這樣，老要我一開口就說重點，私人交情我也要顏一下。」
「你說話和唐建霖一樣討厭，私人交情也是假的。」其實她已了無睡意，但就是覺得身心都累，累得不想起來。
「呵！是他得罪你，我可沒有，反而我是你的財神爺，給你帶錢來的。」江民浩扯開笑容，「因為你這次的舞台設計很不錯，確人向我打聽你，知道你對櫥窗設計更在行，希望你能為他們做櫥窗方面的設計。」
「哪家？」
「愛格百貨，他們買下去年結束營業的商場大樓，想重起爐灶。」
「又是百貨公司？這樣跟建霖的公司同性質，我去幫他們倒櫥窗好嗎？」她認真思考起來。
「還說你不想理他，現在又放不下了？」江民浩取笑她，接著才說：「你放心，他們雖然是同業，但不會有衝突，西亞登百貨在東區、愛格在西區，一井水不犯河水。」
「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當然沒問題，等你消息羅！」江民浩把對方的意思傳達后，也算了了件心事，至於其他就看於一帆的決定了。
「到底要不要接呢？」
掛了電話后，她煩惱的坐直身，腳傷未愈的她一拐一拐的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白開水喝上幾口，這時大門傳來電鈴聲。
「怎麼搞的，星期天大家都不用上班，輪流來吵我嗎？」她忽著痛走到門邊打開門，一見是唐建霖，一張俏臉立刻拉下，「你來幹嘛？還沒笑夠？」
「我是特地拿東西過來給你的，瞧。」他拎高手中的提袋。
於一帆打開袋子一看，裡面竟然是貼布，不禁擔心地問道；「怎麼了？你舊傷又犯了嗎？最近天氣不是很好嗎？」
「這貼布不是我要用，是給你用的。」他走向她，硬是扶她綳下，「讓我看看你的腳，如果傷得輕可以貼看看，傷重的話就得上醫院了。」
「不要看啦！」老是抓著她的腳，他怎麼不知道她也會害羞？
「你怎麼搞的，忸忸怩怩？」唐建霖看了她一眼，接著便檢查她的腳傷，慢慢地他安了心，「看來只是小扭傷，沒有比昨晚更嚴重，貼上藥布看看。」
等他貼好了，她抽回腳，「你……你以後能不能別再欺負我了？」
「我欺負你？」
「是呀！動不動就抓我的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女人？」雖然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當她是個女人，但她終究還是女人呀！
「女人？」他愣了下，於一帆從沒對他說過這種話。
「難道我不像女人？」她擰起眉問。
「當然不是。」只是……只是……他笑睨著她，「你當然是女人了，只是我們都熟成這樣了，你幹嘛跟我強調這個？」
「我只是……」她無奈地撥撥一頭長發，「算了，我可能還沒睡飽，所以胡言亂語，你先回去吧！」
唐建霖平時見她都是綁著一束馬尾的模樣，第一次見她將長發放下，這才發現她的發質非常烏黑亮麗，柔順的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極為動人。
又看她單手托腮，一副慵懶的坐姿，他心底突然有種感覺……一帆其實非常有女人味兒，只是平日她太過隨興，又愛做中性的打扮，讓他人對她的性別產生一絲錯覺！天，為什麼他要將她介紹給江民浩，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拿她當女人疼愛？
瞧他都不說話，只是坐在前面一個勁兒地看著她，更是令她渾身不自在了，「你……你怎麼還坐在那裡？我一臉睡意，你看什麼看？」
於一帆被他那兩道犀銳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麻，連忙轉身看向另一邊，「謝謝你拿葯來，我想睡了。」
「昨晚沒睡好？"看她真是很疲累，難怪會給他一種慵懶的感覺。
因為不放心，他上前摸摸她額頭。
「你幹嘛？」她猛地一閃，差點兒撞到後面的牆，唐建霖及時抓住她的手，沒讓她的後腦撞疼。
於一帆抬起臉，望著他深黝的跟瞳，手腕傳來的熱力讓她想起他正握著她的手，不禁令她雙頰泛紅髮燙。
「幹嘛抓住我？你今天好奇怪。」她抽回自己的手。
「我奇怪？你才奇怪呢！」他皺起眉直盯著她，「從我一來你就像在躲著我，我又不是野獸！」
「因為以前你不會動不動就亂碰我。」她鼓著腮幫子辯道。
「天……天……」他狂肆大笑，「我碰你……喂，於一帆，你是女人嗎？我只是——」
瞧她小臉的表情猛然僵住，唐建霖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一帆，我只是……」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苦澀一笑，「因為我長得太平凡，被你當男人看早已習慣了，你走吧。」
「不是的一帆——」
「你快走，我真的想睡了。」她粗魯的打個呵欠，以掩飾內心的傷痛，「走的時候替我把門帶上。」
看她步回房間用力的合上房門，唐建霖用力的抓抓頭髮，惱火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你這張嘴真該縫起來。」
下次跟她見面，他要怎麼向她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