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維度或是天界 修行體系各自表

第四章 維度或是天界 修行體系各自表

眾人被這一股無邊無形的波動穿透,渾身都不自在,每個人都感覺到突然間散架了一般,整個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那身心相離處,又像是感受了另一個自己。但這感受只存在了不到眨眼的功夫,立刻又恢復正常。四周的閃電,卻也隨之停了下來,一切變得好安靜。

呆了一小會兒,乘風才在一旁連連捶著胸口,叫道:「好難受!好難受!好像突然間被人骨肉分離了一樣。」

厄里斯在一旁哼道:「骨肉分離?我還沒對你下手呢,你急個啥?」

采微長嘆道:「哪怕是短短的片刻失去自我,居然都引老衲恐懼之心,我這修行,要破我執,只怕難呢。」

杜小仙只是不斷撫著胸口,似乎難受程度並非過余強烈。就算剛才剎那間的不適,也被那急切的心情,引動銀環與之共振,將那噁心想吐的感受在悄然間化解了。

古墨余強忍心神顫亂,不露聲色地看著尤只虎。

杜遠山深吸了一口氣,緩過神來,對著那特斯拉道:「法師,剛才是怎麼回事?」

尤只虎難受片刻,見厄里斯已無行兇之意,趕緊對厄里斯道:「厄姐……厄大神,我的偶像送這個銀環給小仙,絕無惡意,你先不要誤會好不好……。」他又轉身盯著特斯拉,急道:「偶像,你也趕緊給個解釋好不好,這小仙頭上的銀環,到底是幹啥用的,咋那麼像緊箍咒啊?」

但見特斯拉緊鎖眉頭,撫著胸口,站在原地不說話。

想起剛才一事,他又急著對安冬暗道:「剛才怎麼回事?那元嬰怎麼暴漲起來的?」

安冬的疑惑似乎比他更大,嚅嚅地說道:「嗯……那個……池老大不見了。」

尤只虎一驚,這才現池本理的形象,果然不見了蹤影。他急著展開潛意識所記錄的剛才一切經過的影像。更是大吃一驚,對安冬道:「他怎麼突然間就消失了?!」

這邊特斯拉卻在眾人驚魂未定之時,緩緩癱倒在地上,尤只虎來不及去想池本理的事,趕緊衝過去,扶助特斯拉,叫道:「偶像,你振作些,哪裡不舒服?」

特斯拉微睜雙眼,看著厄里斯和杜小仙,努力地說道:「哎……那個銀環,功能應該是很不錯的,我……我沒有惡意,不要害怕。」

厄里斯此時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轉頭瞅瞅杜小仙,問道:「頭還不舒服嗎?」杜小仙搖頭道:「沒有,就是這個環取不下來了,有些擔心。」

特斯拉喘著氣,對尤只虎道:「我……在地球上的時候,就試圖把地球變成一個感覺敏銳的生命,讓它全方位的感覺、並像大腦一樣思考,當時我的想法嚇壞了摩根……他不願資助我做這樣的試驗,我我我……咳咳咳,我在這個星球上,得到了樓卡國王的支持,正在努力完成這個工作,可是……唉,我的時間太少了,太少了……剛才那陣波我和物質間的關聯過於緊密了,他們有時並不是那麼聽話……。」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閉上雙眼,悄無聲息了。

尤只虎凝神探視片刻,暗嘆道:「他的心臟功能衰竭了……。」

他與特斯拉相處不長,但這位天才是他心中的偶像,他的心情由極度的興奮快樂,轉變成壓抑悲痛,這中間只花了極短的時間。他一時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夢,場景與感受轉換得太快,讓人難以適應。

厄里斯本來不大喜歡這位特斯拉,但見此人忽然間就撒手人寰,想起自己剛才還想取他的命,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走到尤只虎身邊,對尤只虎道:「喂,小貓,我剛才可沒有動你的偶像……。」

尤只虎剛才與厄里斯過招只在片刻,雖說他經驗淺陋,但多少也知道,當時厄里斯並沒傷到特斯拉,畢竟以厄里斯的能力,若真要讓她碰著特斯拉,那一會兒的功夫,不知有多少個特斯拉都被她給屍分離了。

他搖搖頭,對厄里斯道:「這事並不怪你,我的偶像……他……。」

他本想說,特斯拉的心臟衰竭,多半是因為剛才那陣波引了物質變化,而特斯拉又常常和物質間保持著極緊密的意識勾通,無法承受那巨變,導致心臟功能衰竭。可這畢竟是他聽了特斯拉臨終之語后,加上他對特斯拉前生的了解,在極短時間內的憑空想像,並非真實。因此話一出口,又覺得說不下去,一時默然無語。

古墨余在一旁勸道:「兄弟,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便吧。這樓卡國全仗著特斯拉法師製造的種種法寶,才能抵禦境外入侵。如今特斯拉法師去了,這消息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大比澤國的人,立刻會蜂湧而至……。」

尤只虎點點頭,正要站起身來,忽聽安冬在一旁叫道:「我想起一件事,你趕緊取幾根特斯拉的頭下來,最好是帶有根部細胞組織的,我可以簡化一些程序。」

尤只虎心中一凜,暗道:「你想找出特斯拉的dna序列,模擬他的身體器官結構,再反過來從結構倒推出這些結構所對應的個性化功能?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

安冬笑道:「當初池大哥出現以前,咱們也進行過這樣一個過程,那時是為了弄懂月影。我一直在想,池大哥的出現,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過程在起作用。如果能弄明白整個事的道理,想來也會知道池大哥為啥突然消失了。」

尤只虎心中鬱悶,也不想多問,隨便扯下特斯拉幾根頭,握在手中,安冬運動元嬰,悄然將那幾根頭融進元嬰。

古墨余眼尖心細,見到尤只虎從特斯拉頭上取下幾根頭,忍不住奇道:「兄弟,你這是何意?為什麼要取他的頭?」尤只虎一時不便解釋,只是道:「我……我留點偶像的東西,做個紀念。」

古墨余「哦」了一聲,但心中頗不以為然,暗道:「這小子說話時的神色,一臉言不由衷的樣子,明顯撒謊。不過,從他前時再次完成瞬移的狀態來看,他確實從古人的文化中學到了一些我們在普通修行經典上沒有見到的東西,否則哪能進階如此之快?」

尤只虎看了看四周數不清的設備,對眾人道:「我的偶像做事,總是大氣魄,動則就和宇宙最深處的秘密打交道,這份天賦只怕真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心中思量道:「在地球上的時候,他老人家就想把地球變成能思考的星球,這在他給摩根寫的信裡面,就可以看到這樣的話……但這種事,一般人哪會相信?」

可他那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讚歎,在場人中,除了乘風和杜小仙以外,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同,而且全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那采微心中嘆道:「他說這話,那是因為沒見過我佛門諸大德**三千世界的神通,也算情有可原吧,唉。」杜遠山暗道:「我道門仙人,執天之行,運天之道,乃是小事一樁,哪是這特斯拉可比的?」厄里斯更加不屑,暗地裡微哂:「不就玩個閃電么?凡人總喜歡大驚小怪,難怪他們只配做凡人。」古墨余搖頭不語,尋思道:「這傢伙**所謂科學,還想嚇唬人,最後又死在這科學上面,可見邪門外道,終是死路一條。」

乘風本來很想向特斯拉請教一些關於光的問題,沒想到這人說死就死了,他很是遺憾。

而杜小仙此時體驗著銀環的妙用,只覺得念頭起落處,腦中極是靈光,又覺著不知哪裡來的能量,充溢著身體,四肢百胲中有著說不出來的似水似氣的感觸,在悄然流動,煞是舒服。

尤只虎還想多感嘆幾句,忽覺地面有點微震,奇道:「地震?」

那微震越強烈起來,整個大洞內,處處都有設備翻倒,頂上的管線正在斷裂,不少泥土隨之落下。杜遠山道:「不知道特斯拉這些設備都做了些什麼事,這裡不安全了,咱們趕快出去!」

這群人的修真本事不見得好出眾,但跑路卻個個都是好手,眨眼之間,已到洞外。

外面的世界卻更人吃驚,整個天空烏雲密布,處處都有閃電,四周全是狂風撕扯,飛沙走石、樹倒草飛。回剛才那座山,正在迅地崩塌。那度之快,大量的岩石被突然爆的力道向外彈出,朝眾人飛來。

尤只虎比起前時,經驗已有不少,見那岩石飛至,眼中不再只是一塊大石頭了,而是一股純粹的力道,一種改變原有慣性狀態的新運動組合。

他正擬用月影力,將大石塊打碎,忽覺視覺效應大變,眼中看到的不僅僅只有那大石頭的整體運動現相,還有這整體運動現相背後那相對獨立的功能體現,即道家所謂神用那背後的神。

他最近在神與神用之間、功能與結構之間折騰了好多次,次次都是極深地投入,那對神用的分解,對結構背後的功能隱含,漸漸已能見表知里。此時意識高度集中,自然而然地進入將事物的結構與功能分解的狀態。

此時見那整個運動相中,隱有一團光茫閃爍,他專註其中,元嬰也跟著化外出一個隱形的功能,以己之神用,應對岩石運動之神用。尤只虎看得真切,遙手虛抓過去,將那光團從大石頭的運動中扯了出來,扔向遠處。

那石頭和著整個運動狀態,被其將核心功能瓦解,立刻化作粉末,被狂風吹得無影無蹤。可遠處卻是轟然巨響。安冬急道:「那整個大石頭的運動衝擊功能被你取出來扔開后,並沒有消失,在那邊地上砸了一個大洞!」

尤只虎沒有心思去看安冬所說的大洞,那整座山此時亂石飛舞,身邊險象環生,大地也在左右晃動。他忙著用雙手左拈右拿、指東打西地將襲來的亂石扔向不同的地方。

但他現,有些岩石飛來時,雖然其整體運動功能被自己識破,但卻無法把這個功能從整個運動現相中攝取出來,急切之中,只好用力牽引其內在功能光團,將整個結構連帶移向他處。在外人看來,也就是整個大石頭突然轉向,飛到別處去了。

這群人面對此時亂象,有的念咒,有的走陣閃避,有的直接以大力劈擊,有的布禁制,唯有尤只虎在群石中走來走去,好像是在作著牽針引線的功夫,一會兒把周遭的巨石在一揮之間變成粉末,一會兒又把一些巨石搬來運去。

古墨余見多識廣,忍不住在百忙中高聲道:「兄弟,你沒有念咒,如何有這控物的本事?這也是從古文明的那些符號中學來的么?」

尤只虎也高聲應道:「差不多吧,這和練元嬰是一個道理,神藏在神用之中,就有了萬事萬相,把核心之神抓出來,那事物相就沒用了!那核心之神,多半也是另一種用,我現在也說不清楚!」

古墨余正念著咒語,一聽此話,立刻凝神細思。他和尤只虎不同,他的修行基礎相當深厚,雖然境界上升緩慢,但對自身所處的修行門派,理論知識絕對遠比尤只虎的積累要多得多。此時一經提醒,立刻聯繫上元嬰修練時的過程,瞬間領悟。

他體驗一至,馬上知其運轉關竅,頓見咒語所出之際,飛來之石的整個運動環節中,似有更深的內藏之能與咒語振動。有此一見,那咒語在念念之間,就好像與對應的事物聯在了一起,心中希望那巨石往哪個方向去,那咒語所到處,直接應在巨石核心深處,巨石的運動響應更。

采微也聽到了尤只虎的話,心中一凜,暗道:「佛經上雲,能所不二,雖說能藏於所,可那能無形無跡,如何能抓能甩?」

正在思慮,一塊大石飛襲而至,他急切中閃避過去,心中卻大起疑情,暗道:「躲過石頭的這個物體,固然是我的身體,可支配這個身體去完成躲避的東西又是什麼?不正是那個能演化成『能使身體躲避』的那個我嗎?」

他心中豁然開朗,大笑道:「那玩意兒的本來面目雖不可見,但它卻演化出能見能抓的東西來!」

他曾經能入定一百多年,修行底子本來就不差,此時一念轉過,即見那大石在眼中化作「能飛、有大力量」的、內外結合的整體,伸手虛抓,將一塊石頭的內中光茫從巨石中取出扔向遠處,那巨石飛襲的整個運動狀態立刻中止消失。他抓出來的東西,變成一團純粹的能量,在遠處炸開一個大坑來。

但幾個來回過後,兩人也現了同樣的問題,有些巨石內中的光茫無法獨立取出來,若要硬生生地去取時,大感身體為之吃力。兩人不禁齊聲叫道:「這法也不是完全管用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秘笈沒說啊?」

尤只虎也在為這事焦躁,大聲應道:「我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沒見我也在犯愁嗎?」

那厄里斯似乎沒有這個煩惱,她摟著杜小仙在亂石飛舞中穿梭,一會兒出現在這裡,一會兒出現在那裡。這種閃避不需要她快到極致,因此她沒有消失。只見著兩個美女,長迎空、體態優揚地在險象環生之地,如穿花蝴蝶一般,形影閃現,憑添一道風景。

乘風則躲在杜遠山的禁制中,和杜遠山一起,努力地支撐著禁制圈。

誰知那亂象不僅沒有漸行漸止,不知何故,反而是有增無減,從開始的山崩地裂,亂石橫飛,竟變成大量的怪石異土從地下升起,向上倒飛起來。

眾人忙著應付眼前亂象已然手忙腳亂,現在腳下又新增了一個古怪場景,哪裡還能「泰山崩於前而不驚」?能不驚死,已經是有大定力之人了。

尤只虎大懼之下,本想帶著眾人瞬移離開,誰知道眼前恐懼過於干擾自己,根本不敢進入狀態,怕一不留神就有一個巨石從腳下升起來,把自己撞向天上。

古墨余用眼角的餘光一瞥,已見到尤只虎的尷尬樣子,知道他的瞬移又開始打折扣了,趕緊出大力,一陣狂風掃過,生猛地擊碎身前大量飛石,硬生生地逼出一個臨時通道來。

但他須得持續用全力逼住通道兩側的壓力,方能維繫住通道不走樣,可這樣一來,卻沒法行動了,更沒法照顧其他方向襲來的巨石,他急切之中,大聲吼道:「厄里斯!」

那厄里斯江湖經驗豐富,一見此情境,立時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當下幻影閃動,掀起一股巨浪,將眾人攬在一起,從這群石交錯的縫隙中穿梭而過。她度太快,古墨余造出的通道雖然短暫地只維繫了不足兩秒的時間,但她依然能有效利用,瞬間帶著眾人離開現場。

厄里斯一動不止,竟是足狂奔,一口氣將眾人**數十公里,方才停了下來。

眾人剛一停下,立刻轉身去看,這才注意到,四周環境與剛才大不相同,這裡風平水靜,微風淡陽,詳和之極,而遙遠處的天空,卻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似乎那異變只限於特斯拉試驗室所在的山區。

尤只虎鬆了一口氣,對著厄里斯連連作禮笑道:「女神老大,多謝你救命之恩,呵呵,你這度快得簡直離譜,就算不是瞬移,也和瞬移差不多了吧。」

其他眾人,到得此時,見厄里斯如此之能,方才真心佩服起這落魄的女神來,一時間連連上前致謝。連古墨余也忍不住贊道:「厄里斯,你那度,果然不是用來跳舞的,你再慢一步,老道我也實在沒法繼續支撐那個通道了。」

厄里斯本來孤傲,經過兩場死裡逃生的巨變,再見眾人對她如此誠心示好,那心境也漸放平和下來,忍不住笑道:「現在相信厄里斯也是可以當作朋友的人了么?不怕紛爭女神專惹是非了?」

那采微一向敬仰高人,此時多次印證厄里斯有非常人之能,大起仰慕之心,連忙上前贊道:「這個這個……女神不是人,所謂九天仙女下凡塵…….。」

那杜遠山更是在一旁讚歎道:「以厄里斯老大的度,在這個星球上開一個郵政局,一定能賺大錢了……。」古墨余苦笑道:「遠山老弟,你這話算是讚揚人的么?」

杜遠山立刻醒悟,自知失言,連聲道歉,讓杜小仙笑個不停。

古墨余想起剛才的事,唏噓幾聲,對眾人道:「我等因緣際會,能聚在一起,連經兩難而不死,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大傢伙不如結成異姓兄弟,患難與共,生死不棄,如何?」

厄里斯眉毛輕揚,笑道:「咦,這種事倒是我哥瑪爾斯最喜歡做的,到處結拜兄弟,遇上打架,總是給人說:你敢打我?那誰誰誰是我哥們兒……。」

尤只虎到得此時,也終於認識到江湖險惡,要想混得好,不拉幫結派而獨善其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當即不斷點頭,道:「這個提議好,我年齡最小,我當老七吧。」

杜小仙急道:「打狗脫尤,難道我的年紀比你還大么?!」

采微在一旁沉吟道:「其實我的年紀,也不算大……。」杜遠山疑道:「好像我更年輕些……。」

乘風雙手一攤,苦笑道:「這下好了,人人都想裝處扮嫩,可總得有個先後大小吧?拜託大家真誠一點,報出真實年齡好不好?」

厄里斯搖頭道:「你是個傻瓜,不知道女人很忌諱說年齡么?頭可斷,血可流,年齡不可說,這話你不懂么?」

乘風大頭一垂,沮喪道:「本來不懂的,現在懂了。」

古墨余又道:「說起來,不如就依江湖地位吧,江湖地位大的,就是老大如何?」

杜小仙對厄里斯笑道:「你是女神,你的江湖地位最大!」厄里斯搖頭道:「在這個星球上,在線聊天人氣最強悍的是采微,他的江湖地位最高,他最大!」采微趕緊道:「墨余老兄出身大澤比國,有個大字在先,畢竟最大嘛。」古墨余搖頭道:「尤只虎被多方追殺,在這星球上名氣最響,他應該當老大才是。」

尤只虎知道這種爭論不可能有結果,擺明了眼前這群人沒一個願意承認自己老的,他心中常自詡為青年才俊,更加不願承認自己老了,乾脆一頓足,叫道:「這樣好了,抽籤吧,誰抽著一號,誰就是老大,誰抽著七號,誰就是老七,這樣最公平,童叟無欺。」

這群人面面相覷,天下之大,哪有如此的結拜禮儀?但多想一下,唯有此法最是公正,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可拘泥小節,當下人人認同此法。

還好有這共識,大家被迫拿出江湖上最起碼的誠信,不用神通在抽籤儀式上作弊,由著那刻有序號的小石塊在天上自由轉動,最後自然落下來。

抽籤的結果,稍稍出乎眾人意料,乘風居然抽中第一號,他叫苦道:「我憑什麼做老大啊?哪個老大有我這般笨啊?」古墨余拍拍他的肩,笑道:「皇帝是整個朝廷的老大,可沒見得皇帝是最有本事的啊?所謂天意的意思,就是不按人的願望出牌,老天爺有自己的想法。」

古墨余抽到老四,杜遠山抽到老二,采微抽到老三,尤只虎抽到老五,厄里斯抽到老六,杜小仙抽到老七。

眾人相互見過兄弟姐妹之禮后,忍不住也相互調笑一番,古墨余嘿嘿笑道:「老天畢竟眼,該大的就大,該小的就小,厄里斯和小仙,果然最青春。老虎名氣大,年輕有為,抽個老五,大有鑽石王老王的意思,有空的時候,可以引誘幾個迷茫中的修真女青年。」

采微嘆道:「我的排名也太靠前了些,畢竟我尚未登初地,各項指標都不高,排名應該向後一些才好……。」

厄里斯見識多,看過他家佛門經典,知道他所說的初地是指菩薩的修行階位,笑道:「萬一你是某個初地的分身應現過來的呢?分身也該沾正身的光嘛。」

杜遠山倒無所謂排名第二,他本來在自身門派中就是穩重性人物,當個大哥二哥什麼的,為大家考慮多一些,也算符合其性情。

尤只虎搖頭道:「厄女神成名遠在我出生前,居然排名下來,是我妹妹……這種事誰會相信?」

眾人此時已是自家人,漸無當初隔閡,彼此間除了相互調侃外,也團團坐下來,開始各自介紹其背景來。

這群人開始並不是很看重乘風,但聽他細細講了人生經歷后,忍不住人人奇異起來,采微怪道:「你的經歷顯示,你好像是二禪光音天掉下來的人……。」

厄里斯奇道:「二禪光音天在哪兒?比起梵天算什麼?」

采微道:「梵天三層,全在初禪天內,光音天在二禪第三層天,自然在梵天之上。」

厄里斯大起疑惑,道:「我們神界傳說,那修行最高境界也就在梵天而已,上帝創世嘛,不就在大梵天么?整個世界都由創世而來,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

那杜遠山和古墨余同時搖頭道:「非也非也,我們道家稱梵天為種民天,能生萬物,但並非是最高境界呢。」

采微更加搖頭道:「梵天只是初禪,哪能生萬物?這話有些離譜了。」

尤只虎在一旁道:「你們說的這些空間劃分,到底是維度還是啥?那個光音天,是幾維空間?」

眾人齊聲問道:「你所說的維度,又是啥標準?」

一時間,眾人現,由於各自參照的修行體系不同,各體系內,名詞相互間的定義和關聯含義也不盡相同,竟很難相互對應。

這群人越聊越多,聊到杜遠山那天行觀的開山祖師杜光庭,尤只虎這方面的資料極多,又替眾人介紹了許多杜光庭在地球上時的經歷,眾人方知這杜老果然是道家重玄派一代宗師,杜遠山也就算出自名門了。原來杜遠山本姓並不是杜,而是入了天行觀后,都跟祖師一個姓而已,杜小仙也因此跟著其兄改名易姓了。只是沒人知道以杜光庭當年的修為,只怕早已飛升,何以會在這個星球轉世,一時難解。

而采微其門派本是佛門禪宗,是佛門教外另傳之宗門,純粹的以心印心之宗,非教內有規有距之法。

厄里斯不明其理,忍不住道:「你說的這個教外別傳的什麼禪門心宗,倒像是你們佛教之外的私生子一般,教內法什麼都公開,這個私生子卻神秘得不得了,又是如來妙心,又是實相非相,這見性成佛,還不立文字,好像私生子不便公開,需要保密似的。」

采微沒想到她如此比喻,這過於突兀的看法讓他不知所措,結巴道:「呃……其實老衲也是教內教外兼修的,那個教外心宗,不是要保密啦,是因為一說即落入文字解道中,即在教內了。」

聊到古墨余時,眾人方知他師承多方,能進大比澤國法師團,一則靠著個人的修為實踐被他人認可,二則則是他心機較多,善於鑽營。對於後者,古墨余毫不掩飾,笑道:「我這個人,喜歡主動去捕捉時機,不喜歡守株待兔地在那兒候著,人生要成就啥事,總得自己主動去爭取才行,哪能處處等著天上落下餡餅來?」

尤只虎搖頭道:「這話我以前同意,現在不怎麼同意了。一個人主動去爭取什麼,和被社會推動者向前走,所得所失,其實是差不多的,你說的這個主動爭取就一定能成功,那是有一個前提,就是你爭取的東西不僅能得到,而且還是你守株待兔時,絕不會得到的。唉,這種事,難說啊。」

他是做心理學研究的人,接觸過太多的人講述他們各自的人生,那許許多多的人生歷練中,哪怕是完成一件事,完成一段人生,說到底,究竟是在個人主觀條件下進行的,還是受著千絲萬縷的社會、人際、信息、暗示等等因素推動后,不知不覺地進行著、並且以為是自己完成的事……說起來,確也是錯綜複雜,千頭萬緒呢。

他本想好好闡述一下這個觀點,但又覺得這話說起來實在太長,他又不是職業碼字人,何苦沒事湊字數?因此便打住了。

而此時的厄里斯,把這群人當作自己人後,話也多了不少,人也開朗豁達起來,眾人才現,這個冷酷孤傲的美女,原來說起話來,羅嗦程度不亞於采微呢。但不管說了多少,她總不忘在最後加上一句:「我在界外結了不少仇家,現在能力也大減,若是遇上那些冤家債主上門來了,大家可要一起上,你們現在可都是我哥們兒!」

那尤只虎是初涉江湖的人,不知道這話的含意,當下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咱們肯定一起上,如果有人欺負我,你們也要記得上來幫忙啊。」

那古墨余等人,卻在心中暗暗叫苦:「這厄里斯是神界來的,她都擺不平的麻煩,不知有多大,咱們幾個混混早晚要給她墊背。」

最後尤只虎聊起他個人的來歷,眾人也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當他說起如何遇上傳送陣,如何傳送到這個星球,又如何解讀其中信息時,這群人大覺過癮。一時間人人都起了去星際間旅遊的嚮往。

厄里斯道:「瞬移的水平再提高,可以完成星躍,但是如何完成跨界……我不是很明白,我以前全靠寶物出入神界。現在寶物不在身邊,能力也沒了,不說星躍,連瞬移都成問題,當初的感覺總是找不回來。」杜小仙靠著她的肩,一臉神往,輕聲道:「好想跟著你去星躍一次,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厄里斯柔聲道:「會有機會的,外面的世界好大,啥都有。」

這兩個女子的容貌長相,在外人看來,都不會過二十歲,在凡夫眼裡,恰恰是妙齡少女,可誰又會相信其中一個碧眼金的女子,早在數萬年前就成名了。

古墨余想起一事,道:「現在咱們呆在這個星球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如果能通過那傳送陣離開這裡,是最好的。或者能啟動那個眾神之車,也能離開這裡。咦,厄里斯,你剛才說你當初被赫拉的紫光刀劈中,昏昏沉沉,是如何來到這個裡的?」

厄里斯想了一會兒,道:「當時我被打擊出界后,很難受,行為完全不受控制,過了很久才現我的身體沒了,只剩一個小宇宙獨自在飄……。」見眾人一臉驚異之色,她笑道:「別疑神疑鬼的,那小宇宙和你們肚皮裡面的元嬰差不多,只不過我們天生就有。」

眾人「哦」了一聲,又繼續聽她道:「那小宇宙這麼獨自存在,就相當於你們道門所說的鬼仙了,修起來有很多麻煩事。我得儘快找個身子,才有安全感……後來不知不覺地沉睡了過去,醒來后就出現在這個星球上。再後來,遇上拜火教有一個年輕的女子快死了,我見她體質不賴,趕緊奪舍重生……可是奇怪得很,我附體重生后,那女子原有的模樣,也漸漸改變,居然變回了我從前的樣子。」

尤只虎點點頭,道:「如果你說的那小宇宙,在本質上和元嬰是一回事的話,那這種事倒是很容易生。結構會隨著功能的傾向性生改變,變成適應功能內涵的樣子。」

厄里斯不知他在說啥,只是笑笑。

尤只虎還想再問一個問題,厄里斯察顏觀色,知其所想,抿嘴笑道:「你想問我為什麼喜歡女子,是吧?這多簡單啊,我這個人有潔癖,男人太臟太臭,女子乾淨,我當然寧願喜歡女子了。這有啥奇怪的?」杜小仙拍拍手,應和道:「我也是呢,難怪我倆這麼投緣。」

眾人這才終於集體地「哦」了一聲,這糾結大家許久的問題,到此時總算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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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位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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