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天!她完了……她徹徹底底完了,她的身子居然讓討厭的翟揚給看光了!

思及此,喬敏就算再驕縱,也受不了清白已失的痛楚,淚水止不住的滑落雙頰。

「你……你居然脫我衣服?」她眼眶一紅,赫然大哭出聲,「沒想到你外表正正經經,骨子裡卻全是爛毒,一肚子黑水!難怪你會來找我,就是想吃定我對不對?嗚……」她抽噎了幾聲,緊抓住濕冷的衣衫,「你如果硬要帶我回去,我一定要跟父王說,說你是個居心叵測的小人!你--」

「夠了!」

翟揚倏然回身,拔出繫於腰際的魚骨長劍,指著她的鼻尖道:「妳有完沒完?若不是妳意氣用事,怎會落湖?若不是落了湖染了風寒,我又怎會褪妳的濕衣?」他粗暴地對她怒吼,濃眉緊緊深鎖,厭惡的神情在他臉上瞬間掠過。

「啊?你說什麼?我……我落水?」她被他吼得一震,頓時委屈不已。從小到大,可從沒人敢以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他居然還拿劍指著她的臉,變天了嗎?

「沒錯!」翟揚冷著聲,十足索命惡魔的怒容。

喬敏驚疑地看著他,心跳急遽,顫抖地望著他那彷似準備痛毆她一頓的架式,以往的氣焰便無故被他壓下。

「我頭好疼……」她抬手撫揉著太陽穴,像個小媳婦瞥了他一眼,「人家頭疼得記不起來所有的事,你幹嘛要對人家這麼凶……」

他眸子一冷,「妳的燒還沒退。」

「我發燒了?」她雙掌撫住自己的臉頰。

翟揚英挺的臉龐冷然含威,「所以我得趕緊送妳回宮,請御醫診治。」說著,他又背轉過身,不苟言笑地說道:「現在趕緊將衣裳穿起來吧!」

「回宮?」

這兩個字將喬敏暈眩的腦子全給喚醒了!

「對,妳病得不輕,得趕緊延醫。」翟揚雖為屬下,但態度仍是桀驁不馴,氣焰不減。

「不--」喬敏套上衣裳立即站起,顫巍巍地走向他,「翟揚,算我求你,我不回去……真的不想回去。」

「恕屬下無法從命。」他眉頭緊揪,冷煞駭人地說。

「別……別這樣……」她抓住他一隻胳臂,使盡全力搖晃著,由於高燒使然,她眼前凈是朦朧一片,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妳……」望著她蒼白的淚容,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嬌態居然微微撼動了他,緊攏的眉宇突然鬆開。

「翟揚,求求你……我不要回去嫁人,一想到要嫁給煜哥哥,我渾身就發毛。我從沒求過你,你……你就讓我求一次……」

她頭暈目眩,就要站不住腳,雙手只能緊緊拉住他,但高燒過度的腦袋就像是裹了層漿糊般迷迷糊糊。

望著她紅嫣嫣的俏臉,感受她靠過來的體熱,翟揚險些亂了主意。

「妳和端木世子感情不錯,嫁給他妳應該很滿意才是,為什麼會出現逃婚這種舉動?」他嘴角噙了抹不能理解的深沉。

「就是因為感情不錯,我才不要嫁給他,他……他是很好的哥哥,但是做丈夫就不適合……」喬敏眼眸半斂,已然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難道真如雅雅所說,妳只把他當哥哥?」翟揚的眸子輕掠過一絲波光,語意也變得急促。

喬敏點點頭,在體力即將不支時,她喃喃道:「我不回宮……別帶我回宮……」

「公主!妳不能就這麼昏過去!快醒醒啊!」

此時的翟揚已沒了冷靜,臉上更失去平日慣有的漠然與沉斂,一把抱起喬敏便衝出木屋!

頭好痛,口好乾,身子好疼……

昏睡中的喬敏腦袋裡盤旋的就是這些感覺,她不時蹙眉,小嘴逸出讓人不忍卒聽的悲鳴。

翟揚手裡端了碗黑色葯汁,正一口口地喂喬敏喝下,但每當苦澀的藥水一入喉,她便無法控制地嘔出來。

「公主,拜託妳清醒點好嗎?再這樣下去,妳會沒命的。」他急躁地說。

從昨天開始,她已燒燒停停地拖延到現在,方才雖然讓大夫瞧過,但倘若她不肯吃藥,依然沒用。

沒轍之下,翟揚只好以口喂她。

喂下最後一口時,喬敏突然被他帶著麝香的男人體味與苦澀的藥味一刺激,猛然睜開眼,望進的就是他那雙黑湛澄澈的眸子。

「呃……」她想要退卻,他卻箝緊她不肯放,直到她乖乖吞咽下藥汁,他才鬆開她。

「看樣子妳一直不肯醒來,是故意的吧!」他站起,將葯碗擱在桌上。她會突然清醒連他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只能裝作沒事般,免得又被這位刁蠻公主給戲耍了。

「你說什麼?我--啊!」她急著站起來,眼前卻一個昏暗,又倒向床面。

「小心點!」翟揚快動作地來到床畔,及時扶住她,避免她後腦撞上床頭柱。

「翟揚,你好象挺關心我的?」喬敏虛弱地對他微笑。

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可從沒一個人在宮外生活過,更何況還大病一場。在這種舉目無親又身受病痛的情況下,脆弱是可想而知。

再看看這裡的環境,並不是皇宮裡,可見翟揚沒有硬把她帶回去,讓她感受到他除了剛毅無情之外,也是有溫柔的一面。

翟揚神情一凜,故作冷漠地說:「妳是公主,就算我再看不慣妳的行為,但身為屬下一樣得照顧妳,請妳別多想了。」

「就當我胡思亂想吧!如今我一個人在外,當真不知該去哪裡,你幫我好不好?」她嫣然一笑,摟住他粗壯的胳臂,撒嬌道。

翟揚眼一瞇,不疾不徐地道:「君子重言諾,我既已答應大王要將妳帶回,就一定得辦到。」

喬敏聞言,小臉一垮,鬆開他的胳臂,整個人瑟縮了起來,讓心底深處的強烈失望啃蝕著自己。

翟揚驚愕於她有這樣的反應,尤其見向來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她突然變得如此脆弱,一股不舍竟慢慢滑向他心湖。

「公主,妳……」

喬敏沒有反應,只是低垂著小臉,讓淚水一顆顆滴在裙上。

望著她那副失落又沮喪的模樣,翟揚已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保持著一樣的姿勢,虛弱地說。

「妳還病著,我不放心。」說什麼他也不能在她這副陰陽怪氣的時候丟下她離開。

她仰起蒼白的臉蛋,眼神空洞,喃喃自語道:「算了,我死了你們就都輕鬆了,誰不知道你們大夥私底下都喊我小魔女。我是搗蛋頑皮,但我並不壞啊,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

無形的壓力逼迫著喬敏,使得向來驕傲、從不在外人面前流淚的她,哭得是肝腸寸斷。

拗不過她的眼淚,翟揚卸甲丟盔了!「好吧,我暫時不逼妳回宮,等妳病好了再說。」

喬敏立即止住淚水,對他笑開了嘴,「真的?翟揚,你說的是真的?」絕色容顏沾著淚水,卻又是一臉興奮開心的大笑表情,還真有點滑稽。

翟揚點點頭,語調稍微軟化,「是真的,妳趕快把眼淚擦擦,剛吃了葯,快睡一覺吧。」

她這才乖乖地縮進被裡躺好,「那你呢?」

「坐在這兒陪妳。」

她對他露出個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燦笑,「那你可別再偷吻我啰!」

在翟揚怔忡之際,喬敏偷笑地迅速轉過身,卻也遺漏掉他那張從來不曾紅過的臉龐泛上赧色。

喬敏說是睡覺,但整晚她出的狀況可不少!

三更梆子才剛敲過,她的燒似乎又發作了,翟揚忙著邊為她散熱,邊哄騙著她。

但是這種方法似乎對她的病情並沒有效果,看她那張細緻如脂、光滑如緞的嬌容被一場大病折磨成這般憔悴,一股憤怒不由得穿過他胸口,直想把剛才那位蒙古大夫給殺了!

為什麼吃了葯還不見起色呢?

「好冷……」喬敏不時喃喃自語。

翟揚抱緊她,在她耳畔安慰輕語,「現在天色已晚,等天亮了我們再去找大夫。」

她只是拚命喘著氣,「好冷……冷……」

翟揚想了好久,最後只好故計重施,鑽進被窩裡將她抱個滿懷,試圖以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這樣好些沒?」他貼著她的耳畔問道。

一股溫熱的氣息拂進耳里,喬敏瑟縮了下,雖然她沒回答,但也沒再喊冷了。

翟揚這才稍稍安心,本想閉上眼稍作休息,哪知道喬敏的雙臂卻伸了過來,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纏住他的頸子,一隻玉腿還橫跨過他的腰圈住他!

少女氣息不斷竄入他的鼻息,柔軟香郁的身子也緊貼他的身軀,只消他一個動作,一定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進退兩難間使他流下涔涔冷汗,真怕落入了昨天那該死的困境。

「好舒服……」

她曖昧地哼了聲,更向他靠近,傲人的雙正好抵在他堅實的胸膛,差點讓他把持不住!

「不可以!」他抓住她的細肩,打算推開她。

「別走……」她索性雙臂摟住他的頸子,小臉枕上他的肩窩。

翟揚閉上眼。該死……該死……他真該狠下心一把推開她才是,可是見她不再喊冷,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但她青嫩的體香強烈刺激著他的鼻間,他明顯感覺自己胯間已挺拔如劍了。

突然她身子一動,裙襬往上撩起數吋,大腿內側光滑玉肌緊貼在他的腰口,直讓他呼吸淺促了起來!

他雖非風流男子,卻也不是那「不正常」的柳下惠,如今暖玉溫香在抱,又教他如何視而不見?況且還有活生生的觸感!

若是他真把持不住對她做了什麼,不僅大王饒不了他,就連她也會奚落挖苦他一輩子……

偏偏他每一個呼吸全是她不可抗拒的誘人滋味,突然他不得不贊同漢人「寧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首名詩了。

罷了!死就死,挖苦就挖苦,這是她自找的!三番兩次誘惑他,以為他是塊木頭嗎?他可不是個專為拯救她的活菩薩,而是個道道地地的正常男人。

偏就在此時,喬敏的小手又鑽進他衣襟內,摩挲著他滿是毛髮的堅硬胸膛。

終於,翟揚的最後一絲自製化為烏有,雄性軀體赫然壓縛在喬敏身上,注……

翟揚這才由激情中清醒,低頭瞧著偎在他雙臂中的她,開始深深自我譴責起來。

見鬼了!他怎能對她做出這種事!雖然他並沒有真正佔有她,但剛剛那樣的行為已算是玷污了她的清白。

是因為那個叫莫莫的男人嗎?他才會喪失心神地侵犯她!但不可否認,當他知道她還是清白之身時,居然重重地鬆了口氣。

翟揚啊翟揚!你究竟抱持著什麼心態啊!

輕觸她的秀額,發現她已徹底退了燒,明天……明天是該勸她回宮才是,至於自己……

也只能至大王面前認罪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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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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