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九年前

很好……很強大……

此刻的張易軍心裡一陣奸計得逞時的陰笑，有了慕容紫英的這一句話，相信今後一輩子他都會受用無窮。

誰不知道慕容紫英此人最重承諾，「承君此諾，必守一生」，這正是慕容紫英一生的光輝寫照啊！

但是他卻不能將胸中的狂喜表現出來，反而還要自嘲地嘆息：「……我不過是個遭棄之人，宗煉未免小題大做。」

「……無論如何，弟子自當謹遵師公之命。」慕容紫英的話語擲地有聲，一經認定，那就絕不會悔改。

「不問原由？好、好！」張易軍滿足地連道兩個「好」字，然後話語一轉，吩咐道：「既然如此，我便吩咐你兩件事，第一，禁地生這種種事情，不必告知掌門。」

「這……」慕容紫英頓時遲疑起來。

「怎麼？令你為難？」張易軍有點想罵人，他娘地，禁地里生的事情，有哪件夙瑤不知道？我已跟她達成協議，而且她也答應裝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不，弟子聽令！」

「第二，其他幾人闖入禁地，依照門規本應重罰，但我命你不可追究此事。」扮演著玄霄的角色，終於將這些場面話交代完了，張易軍不禁長出了口氣。

「是！」

聽到慕容紫英再次恭敬道「是」。雲天河不禁歡呼雀躍起來：「就是說不用被罰？哈哈！」

韓菱紗與柳夢璃相互對視一眼。也露出了會心地笑意。

此刻張易軍心中卻在猶豫掙扎之中。他雖然很想直接提出讓幾人援手地話。但是卻又覺得不妥。若是自己主動提出讓他們尋找「三寒器」。那就是有求於人。先不說別人答不答應。雖然他有很大地把握讓對方答應。但畢竟不是他們自主提出幫忙地。一個被動。一個主動。這兩者之間看似結果沒啥兩樣。但其中地細微差別卻有天壤雲泥之分。

其實。一心謀划著破冰大計地張易軍。為了讓雲天河等人幫助自己破冰而出。先前他心中有著不下於十幾種方案。

但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那些方案都被他先後一一排除了。最後還是選擇玄霄原有地方案。那就是「以靜制動」。「欲擒故縱」。

既然三年多地時間都等過來了。又何必多在乎這幾天呢？

因此，張易軍等待了好一會兒，還不見雲天河他們提出幫忙的話后，只好極其不情願地說道：「……你們闖入禁地已經很久，都回去吧，即便有種種疑問，也無須再提，只當作幻夢一場。」

仔細思慮，這句話里，其實也有很大的技巧性。對於未知的新鮮事物充滿強烈的好奇心，乃是人之常情，玄霄這樣說看似一口回絕了幾人，但其實卻是拋出了魚餌，專等魚兒上鉤。先不說其他人，光說盜墓出身的韓菱紗，必定不會放過心底的強烈好奇；而一心打聽自己爹娘舊事的雲天河，更不會任由剛有了一點兒的希望就這樣幻滅。

果然所料不差，雲天河聽后連忙緊張地問道：「那……還能再來嗎？」

「改日再說吧！」

雖然先前說的堅決，但總不能不給別人一點曙光吧？這就像心理攻堅戰，圍三闕一，這樣效果才能達到最好。

幾人前腳剛走，又有個人影閃了進來，卻是掌門夙瑤。

夙瑤進來之後，開口就問：「你現了沒有？夙玉既死，望舒劍理當陷入沉睡才是，可如今的望舒劍卻是蘇醒的徵兆！」

張易軍心裡一頓，暗想以夙瑤對雙劍的了解以及獨特的眼光，肯定是看出瞭望舒劍與韓菱紗之間的關係。

於是，他也不再隱瞞：「沒錯，這世上真的有和夙玉一樣體質的人，這個人就是韓菱紗。我不知道韓菱紗到底是遇上了怎樣的機緣，居然讓她觸到了沉睡中的望舒劍，望舒劍竟然再次蘇醒，並認韓菱紗為新的宿主。」

夙瑤聽后連連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很快又恢復先前嚴肅的面孔，問道：「人你也見了，這下你該知足了吧？」

「嗨！這就是師姐你的不對了，我在這苦苦待了十九年，急也急死了，難得現在有人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兒，你不會連這都要反對吧？」張易軍陰陽怪氣地回道：「要不這樣好了，他們幾個可以不用來，如果師姐你平常不是事務繁忙，就多在這裡陪陪我，跟我聊聊天解解悶，但一定要長帶笑容，不能板著一張臉，最好能唱唱曲子、跳跳舞……」

「放肆！」夙瑤大袖一揮，怒聲道：「你當本座是什麼，是風塵中的煙花女子嗎？」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語氣放緩道：「念你冰封禁地，又是初犯，這次本座暫不追究，若有下回，定不輕饒！」

說著，大袖再次一揮，氣呼呼地走了。

只片刻的工夫，禁地里再次恢復以往的寂靜。

玄霄望著夙瑤離去的背影，眼光閃爍不定，低聲道：「你之所以沒有翻臉，恐怕是念在操控雙劍必須要有我出力的原因吧，哼哼。」

「不過，只要你不阻擋雲天河來禁地，別的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說完這些的玄霄，打了個哈欠，再次將雙眼閉上。

禁地清苦，不說沒有什麼娛樂，就是他連動彈一下都不可得，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做的只有睡覺和練功。所幸修鍊得來的靈力，能夠維持自身的能量消耗，要不然在這三年多的時光里，張易軍不知道餓死多少回了。

時間飛快的流轉，很快到了第二天的深夜。

這會兒，瓊華派的禁地又有人光臨了，這次來的有兩個人，雲天河與韓菱紗。

就像原著中說的一樣，雲天河這次過來，是為了弄明白自己生身父母的過往之事的。

清楚了雲天河的意圖之後，張易軍猶豫了半響，開口的頭一句話就是：「天河，你可知道，你原本應該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當時就把兩人給雷住了。

於是，張易軍原原本本的，將該說的一股腦兒告訴了兩人，從當年的學藝瓊華，到與天河他娘一起修鍊雙劍，再到最後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深深傷了夙玉的心，導致二人關係破裂，各自奔走，以致兩人分別受陽炎、寒氣侵蝕，如今悔之已晚等等。

這段往事被張易軍說的繪聲繪色，再加上雲天河確實記得父母極其畏寒，而眼前這個讓自己倍感親切的人，既然被玄冰所封，自然是苦受陽炎燒身的痛苦所致了，一件件真實的事情擺在眼前，由不得雲天河不信。

而進攻妖界產生的分歧，張易軍當然不能照直說了，反而被他說成是，人各有志，你娘不甘忍受仙山寂寞凄苦，而自己又一心求道，不願跟隨夙玉離開，這才造成二人的分離，悲劇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