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運籌帷幄

運籌帷幄是指俺在內政、軍事、經濟等各方面的計謀方面的綜合運用。計謀的成功率將受使用和被使用的智謀所影響。

運籌帷幄之中，制勝於無形，俺計謀其事，無知名，無勇功，圖難於易，為大於細！

俺從小就是流氓中的領袖，無賴中的軍師，無恥中的巨匠，對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樣的小事相當內xing……

——《賤人賤語》

但小賤人風騷的好景不長，最近三四天來，前後經常有行蹤詭異的三兩騎士來回打轉。黃彪和鏢隊的弟兄緊張起來，各個掌柜也沒有心思和小賤人再交流各種問題，這個近三百人的商隊被緊張不安的氣氛籠罩。

小賤人也感受到了這種不安，問了黃彪才知道亂轉的騎士可能是馬賊「踩盤子」的，這是馬賊要來的預兆。

對於馬賊或說各種土匪的兇殘，小賤人是非常害怕的，畢竟在各種「剿匪記」電影的熏陶下長大，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土匪，視人命如草芥的鏡頭在他腦海里來回晃蕩。

小賤人這廝感到危險快要降臨，就開始拿出自己的沙漠之鷹開始練習瞄準，那把小匕，更是不離手。連背包里的子彈，也拆了一盒，把三個彈夾全部裝滿。這讓這廝心裡更是增加了一點信心。

小賤人也不再離開婦人和小喬美眉馬車左右，把身上的書生袍也重新換成中山裝，為了安全或萬一被分散銀票分給婦人和小喬掌握一半。同時，也讓婦人和小喬換成更輕便的短裝打扮，這讓婦人和小喬很不安。

小賤人這廝這會倒沒注意到婦人和小喬的小心思，他正跑過去找趟子手借鋼刀。小賤人流氓出身，常常板磚在手，天下盡可行走！此時面臨生死考驗，對於小賤人來說，武器越多越好，哪怕手裡有個燒火棍，那也比手無寸鐵的感覺好。

倒是傷勢已經恢復了的冷凝香非常淡然，對於馬賊什麼的，她是一點也不在乎的。即使上百馬賊，想留住她，也沒有任何可能。

夜色終於在惶恐不安中降臨，大家草草吃了點飯，都有點無精打采，只聽到鏢師指揮趟子手布防的罵聲，在夜色中飄蕩。

小賤人強自鎮定心神，仔細盤算馬賊會怎樣襲擊，自己一方應該怎樣迎敵。這廝長期用老人家的戰略戰術思想指揮小流氓打群架，熟極而流，深知臨陣指揮的重要性。

這廝仔細盤點己方資源，忽然間他現商隊有個重大的防守漏洞，就是各個商號的車各停一塊地方，一旦馬賊攻擊，如何防守？要是沒有防守，自己還有婦人、小喬美眉的小命？想到這裡，這廝打了個冷戰……

小賤人大驚失色之下，馬上心急火燎去找黃彪商議。黃彪及其他三個年齡較大的鏢師正和馬老爺子、萬大麻子、周少掌柜商議事情。

小賤人一問才知道，原來黃彪他們都是馬上交戰，很少會圈起來防守，而是攻擊把對方打散打敗。

小賤人情不自禁問到：「黃鏢頭，如果對方人多，打不敗怎麼辦？」

黃彪自信滿滿：「馬賊充其量最多百把人，根本打不過我們！」

小賤人大急：「要是五百人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事，你們鏢局也承擔不起啊？」

黃彪底氣不足的大叫「不可能！」其他三個年齡較大的鏢師和萬大麻子、周少掌柜也都點頭附和。——這裡畢竟快要接近真定府城，怎麼可能有大隊馬賊？

馬老爺子老成持重，又素來知道小賤人詭計多端，就問小賤人這廝：「肖兄弟，依你之見呢？」

小賤人難得的去掉了嬉皮笑臉，非常莊重：「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未慮勝、先慮敗；馬賊明明知道我們有上百人護衛，不可能僅僅來上百人送死。依小生的判斷，一旦敵來，最少會有三百人以上，才能穩操勝券。」

萬大麻子、周少掌柜聞聽此言，仔細一想，也意識到小賤人這廝說的可能性非常大，急切問道：「那怎麼辦？」

小賤人呵呵一笑，斬釘截鐵的說：「假如各位讓我指揮，即使他們來五百人，我保證各位安然無恙！」

馬老爺子姦猾的一笑：「肖兄弟，你會怎樣指揮？」

呵呵，臭老頭，考校起我來了。我肖大俠指揮過上百人的群毆，熟讀兵法，難道能難住我！小賤人心中鄙夷馬老頭，口中卻朗朗上來，把他的計劃合盤托出。

馬老爺子、李老頭、萬大麻子、周少掌柜、黃彪均被這廝的陰險毒辣所折服，馬上同意召開各個商家掌柜開戰前動員會。

夜色如水，涼風習習。幾根火把點燃。

商隊的掌柜們和夥計以及不放哨的鏢頭、趟子手聚集在小賤人周圍。

小賤人意氣風，站在中間，表他來到大宋第一場宣言，很有當流氓時打群架號施令的感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們生死存亡的一夜！中華民族……哦……不……是我們商隊到了最危險的一刻！根據黃鏢頭的判斷，今晚馬賊大隊必來。所以小生開這個戰前動員會，大家有錢出錢，用東西出東西，有力出力，務必服從指揮！現在我命令：

命令一、所有車輛全部成環形集結到一起，共集結三個環形，車車相連。最裡面一個環形留兩個出口，各位掌柜的、還有老弱人員、騾馬集中其中，請「德興號」周貴雲少掌柜集中3o個夥計立即執行。」

小喬站在人群中，痴痴的看著她心目中一直口花花的公子，是如此的意氣風，是如此的具有男人氣概！也許，公子就是應該站在人之巔峰；也許，公子本來就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只是用詼諧和幽默來掩蓋自己的真性情。自己碰到這麼優秀的男人，難道是姥爺的保佑？被他抱著輕薄，自己為什麼感覺到如此安全放心？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什麼時候覺得再也離不開他的？

一絲紅暈浮上小喬的臉龐：「難道我再也離不開胖公子嗎？可是公子喜歡我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山裡妹子，公子喜歡我哪一點呢？今天，我們能活下來嗎？也許，這就是我的命！今天，假如公子死了，我絕不獨活！」

一旦下定了決心，小喬挺直了自己嬌弱的身軀，堅強的聽花花公子那大氣磅礴的聲音：「命令二、由「李記」的李大掌柜指揮三十個夥計，開始布置第二個環形，也就是中間的環形。所有的貴重物品集中到這個區域。所有的夥計也集中到這個區域，每個夥計必須拿好趁手的傢伙，一旦外圍環形被敵人攻破，馬上從這四個出口支援。中間環形區域由李大掌柜負責。另外給我從夥計中選出3o個勁大的，做火藥投手。」

性命攸關，李老頭倒也雷厲風行，馬上安排夥計開始了布置。小賤人看他的命令得到不折不扣的執行，心情大爽，聲音更是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看戰爭電視劇多了去了，模仿一下布命令的指揮官，像點應該問題不大吧？

「命令三、請「回春堂」萬大掌柜馬上安排布置最外邊一圈環形車輛防禦，並做好防火措施，把所有能盛水的工具全部弄滿水，該區域只留一個出口，等敵人出現馬上堵住。立即執行！」

馬老爺子本來對這個胖子就有非常高的評價，此時看胖子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號施令，對於這個胖子的判斷又高了一層：「嗯……能在這種情況下，指揮若定，這個肖兄弟，非池中物啊！……和記的百年基業，也許就著落在這個人身上了。自己已經垂垂老矣，女兒又遠在他鄉，兒子雖然個個都很有一點才能，人品都還不差，但卻缺少了一種霸氣……這萬貫家業，以後能不能順利傳承，現在還難說的很。只有把這個胖子，綁在和記上，想來自己的幾個不肖子，也能夠富貴終生，而不用擔心大禍降臨吧！只是自己的小兒子，太過於聰明機靈，遠遠不象幾個哥哥那樣氣度非凡，不知道自己這樣安排，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現在一切言之尚早，還是看看再說吧……」

「命令四、請黃鏢頭馬上按既定計劃，布置外圍防禦措施，布置完畢后，馬上返回，由我分組分區域組織防禦。立即執行！」

冷凝香本來對於這個胖子是惡感大過好感的，雖然這個胖子救過她的命。

——她本是一個縱橫天下的奇女子，無論大宋、大遼，很多人對她都是聞風喪膽。但這個胖子，每次看她，像眼睛里有一個色迷迷的小刀一樣，把自己的衣服一點點**裸的扒開。

特別是這廝猥瑣的微笑，每每讓她感覺非常不爽，好像這種微笑也透出一股淫ˇ邪的氣味和感覺。冷凝香偶爾看到這胖子毛手毛腳的占她的便宜，幾乎就想一掌把胖子擊斃。但想到這胖子救過她一命，再加上她特別喜歡小喬的關係，雖然她殺人不眨眼，是個有名的女魔頭，但是對於這個胖子，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痛下辣手……

前一段見識了胖子的商業才華，冷凝香驚訝不已，看不出這麼猥瑣的一個胖子竟然是商業的奇才。她雖然是正三品的大夏諜報領，但並不象其他官員那樣排斥經商，因為她也知道財貨流通的重要性，但對於商人，還是打心眼裡有點輕視。對於這個胖子的花錢水平，她同樣嘆為觀止，她親眼看到，這廝竟然就為陶老闆、婦人和小喬與自己，一會買的東西，就花掉了三百多兩白銀。據婦人和小喬說，他們一個月前餓著肚子進的太原府，竟然真的不太把金錢當回事。

冷香凝真正吃驚的是現在正在號施令的胖子，胖子指揮若定，臉上威嚴之極，把每件事情均布置得井井有條，責任明確，分工清楚。這種感覺她只在李百合公主身上看到過，但李百合公主好像沒有這個胖子的想象這麼天馬行空，這麼……卑鄙無恥，也好像缺乏了這種感染人的輕鬆和必勝的信心！

這個胖子，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也許，想辦法把他弄到大夏，倒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大夏如有此人，當敵百萬雄師。

「命令五、我會馬上督促檢查各位工作，請大家盡責儘力。安然度過今晚，每個夥計均紋銀五兩；每殺一個馬賊，獎勵紋銀十兩；每個兄弟受傷，均負責醫治到底，並送湯藥費十兩；假如有兄弟陣亡，均撫恤金1oo兩，並保證贍養老人，撫育孩子！以上各項，均是我和各位掌柜協商結果！命令完畢！」

小賤人這廝大刀闊斧的布置完畢，從大車上跳了下來，一眼看到他那小喬小美眉正滿臉柔情的看著他。一股豪情從胸腔冒起，這廝拉住小喬小美眉的小手，協調檢查他的工作去也！

把怔怔的婦人留在了遠處，婦人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點歡喜，也有一點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