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當頭棒喝

佛，覺也！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本有之如來智慧德相。

肖見人，通曉《極品無恥學》與《絕對忽悠學》兩大神功，有慈悲心，自動教化眾生，為不請之友，理智、情感和能力都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格，是大智、大悲與大能的人。

——《賤人賤語》

「老僧善觀面相，你生性跳脫，愛惹事生非。和當世諸人都不相同，恐怕一生命運多羈。假如沒有大的決心和格局，在這亂世將來之際，恐怕自身難保……等事到臨頭，再想臨難抱佛腳……恐出現不忍言之事……到那時就悔之晚矣……」

小賤人不禁怪異的看了一眼大智：「不會吧？這禿驢怎麼知道我最愛惹是生非？這不是冤枉好人嗎？俺從來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好人……他看面相準不準確？不會是披著袈裟的騙子吧？」

「小施主，只有你胸懷天下，才能成就天下大勢……只有你擁有了別人難以企及的實力，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你起碼不用屈辱的活著或屈辱的死去……這對你來說，還不夠嗎？」

大智此語，如當頭棒喝，小賤人深深知道：「前世今生屢屢受辱，皆源於沒身份沒地位沒實力，有親人無法照顧，有朋友無法成全！看著似乎流氓的很瀟洒，無恥的很精彩，其實就是一種無奈中的掙扎或說苦中作樂而已……」

小賤人雖不知怎麼來開展他的事業，但他心中有了一個朦朧而堅定地目標：那就是一定要有實力！無論哪個世界，最終說話的一定是硬邦邦的實力，而不是什麼風花雪月的東西……

小賤人本就是點眼即過之人，心靈頓悟，前世今生，一直纏綿心頭的各種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小賤人這廝忽然間覺得一股新生命的氣息在四肢百骸遊盪，彷彿渾身有用不完的勁……

心靈包袱一去，萬物皆忘，渾身輕鬆。這廝難得的正經下來，恭恭敬敬的長施一禮：「多謝大師指點，小子受教了！他日但有寸進，皆是大師之功！」

大智亦是心中喜悅：「小施主自有慧根，和老衲何干？請施主謹記：無論經商、從政、作戰，一戒貪婪，二戒恐懼。存自然心、平常心，循本源之規律，萬事萬物，皆為役使。存貪婪心、恐懼心，常失視物之慧眼慧心，萬事萬物，皆失去本源，禍不旋踵!謹記謹記！」

小賤人心中一凜：「大師所言，用通俗化來說：只要堅持不擁有任何資源，無欲，共贏共生，則能運用所有資源；萬物本有源，只有克服恐懼心理，深入它，接觸它，不斷研究它，肯定能夠達到預期目標？」

「小施主，你的境界，已如撥去浮雲之艷陽，再無任何掛礙；華藏剎海，宛然是自心真如，莫不空靈活潑！我佛慈悲，大漢民族甚幸！天下甚幸！小施主可否在小寺駐足半月，忘卻所有塵世，白衣向佛？」大智禪師問道。

「小子敢不從命？」

黎明的天空，露出魚肚般的白色。

臨濟寺院的鐘聲，悠揚的響起，化作餘音裊裊；滹沱河潺潺水流，唱著清新的樂曲，歡快的打著旋，向遠方流去。

小賤人這廝雖然一夜未眠，由於有了人生的目標，沒有了往日的懶懶散散，比往常還要顯得精神十足。一邊和各個掌柜殷殷告別，言笑晏晏。黃彪一聽這廝有福氣成為大智方丈的關門弟子，心中大喜過望。一再告誡小賤人，這臨濟宗是江湖大派，佛門聖地，一定要潔身自好。

小賤人諾諾答應，對於巴結這武林大派，那是肯定是不遺餘力的。這就是以後混社會的後台和資本啊，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了這靠山，學不學什麼武藝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從一小流氓，突然就根正苗紅，成為名門弟子，以後行走江湖，見了各派的女弟子們，就可以師兄師妹卿卿我我，不亦樂乎？想到此處，小賤人幾乎想縱聲大笑。

峨嵋派的師妹們、恆山派的師妹們、古墓派的美女們、陰葵派的妖女們，等著俺，俺定要成為武林的一朵淫葩……

既然要靜下心來白衣向佛，自然不能放幾個女人在身邊，起碼要給各位是兄弟們留下一點好印象，要不然他們都是光棍，就自己左擁右抱，似乎不太符合同甘共苦的人性化目標，就安排小喬和婦人先到京師。一邊安慰婦人和小喬美眉在汴京安心等候，有馬老爺子照顧，心中倒是安然。

至於在旁邊癟嘴冷笑不已的冷凝香，他就懶得再多加理會。

目送著商隊越走越遠，婦人和小喬美眉淚眼蒙蒙的小臉再也看不見，小賤人才轉身回到寺院。

……從今天起，他就是大智方丈的關門弟子，就是一個全新的肖見人！心靈境界的提升，讓這廝的舉止自然而然多了一點飄逸氣質：雙眸不再游移不定，而是時時射出銳利的光芒，只是光芒中還是會閃過狡黠；不管是信步而行還是快步疾走，均適中有度，風度翩翩，但還是有一種無恥的氣質。

只是那肚子渾光溜圓，臉上的酒窩一笑猥瑣，那一定是不容改變的！

不一刻，到了藏經閣，拿起大智早就安排好的《大般若經》，靜心翻閱，雖然都是繁體字，但在這廝連猜帶蒙，加上決定做好學生，心無滯物，身心漸漸的安定了。

不知不覺，小賤人就在臨濟寺住了十幾天。四百卷的大般若尚未看完，有一日，看到「一切法不可得，乃至有一法過於涅盤，亦不可得」！小賤人身心世界忽然的頓空，但並沒有失去知覺。一轉瞬間明見世界萬物都在無邊的大空覺中，而都是沒有實體的影子一般。這種境界，經過一兩點鐘，起座后仍覺到身心非常的輕快、恬適。

《大般若經》閱后改看《華嚴經》，身心境界又不相同：所參的禪話，所記的教理，都溶化無痕了。口舌筆墨的辯才，均達到了非常敏銳鋒利的地步。

接著又看《心經》、《楞嚴經》、《金剛經》、《妙法蓮華經》、《大方廣佛華嚴經》、《維摩詰經》、《勝鬘經》、《大方等大集經》、《大般涅槃經》、《解深密經》、《楞伽經》、《大日經》、《無量壽經》、《阿彌陀經》。禪風日益「單刀直入，機鋒峭峻」。

小賤人繁體字隨著讀經的深入，日漸精深，在讀完《金剛經》後幾乎再無阻礙。原來毛筆字寫出來不堪入目，由於每本經書抄經人不同，書法風格各有千秋。這廝日日接觸揣摩，加上原來為寫的情書漂亮，很是下勁用鋼筆臨過《龐中華鋼筆書法》。書法風格飄逸不群，有骨有架，自成一家。

小賤人從來沒有如此靜心的做過學問，現在高屋建瓴，盡享其中無窮樂趣。這廝感嘆不已：「原來只要心境到了，智慧和修為竟然如此容易！恐怕以為就是和妞妞們上床，都能夠觸類旁通，延長耕耘時間！」

轉眼秋去冬來，大智方丈聚集寺內僧侶，在大雄寶殿講經辯論。小賤人辯才無礙，加上心思靈動之極，把後世的很多道理故事，用佛經重新演繹，嬉笑怒罵，插渾斗科，儼然自成體系。聽得眾師兄目瞪口呆，齊聲喝彩：「這個小師弟確實了不得！」

大智禪師不斷頷：他已經把小賤人的資質看的非常高了，但是想不到小賤人的潛力和能量還是遠遠越了他的想象，用嘆為觀止來形容毫不過分。大智禪師只能用具大慧根來描述小賤人的進步神。

渾不知他原來的徒弟大都是因為家庭貧困而出家，往往大字不識幾個，見識更是全無。而小賤人這廝畢竟是大學肄業生，當過小流氓，打過群架；又是走南闖北的一青年小民工，再加上信息社會的各種信息是浩如煙海，包羅萬象……即使沒吃過牛肉，也見過牛跑不是？千年的見識可不是什麼知識文化能夠比擬。

大智禪師暗暗計較：「看樣子，小肖是到了由佛入武的階段了。想那大遼國師佛渡，以天縱之才，自幼精研佛法，又有名師指點，也是在四十歲之後，才由佛入武。直到四十五歲，才武技大成。自己是佛武雙修，也是到四十歲之後，才算武技大成。這個小肖，今年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來歲，真是我佛慈悲，降此天縱之才！」

……

雪，潔白似銀的雪。

北方的冬天來的格外早，細小的雪粒輕輕地飄，均勻地撒，悄無聲息地落下，把大地裝扮成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逐漸，小雪粒變成了大雪花，像鵝毛似的輕飄飄、慢悠悠地落下來，靜靜地，不出一點兒聲音。

在這樣的雪夜，在這樣寒冷的季節。街面上一個人也看不到，除了偶爾打更人敲著梆子的聲音和偶爾的狗叫，整個城市沉睡了。臨濟寺整個寺院，武僧們都手持武器，在各個角落巡邏。藏經閣東南面的禪房，燈火通明，戒備更是森嚴。

禪房內一個大圓木桶蒸汽騰騰，不斷有兩個武僧抬著一桶又一桶燒成碧綠色的水續到桶里。大智方丈和六大弟子，圍繞在大桶周圍仔細察看。

只見一白白胖胖的胖子一絲不掛在桶里大叫：「師父、師兄，水太熱了，即使給我強制洗澡也不用燒這麼熱吧？大師兄，你一向疼我，快點讓燒水的師兄弄點涼水兌兌！」這廝一看師父不理他，只是仔細試著水的溫度。就死乞白賴的向圓通裝可憐。

「小肖，稍安勿躁。靜心按《洗髓經》誦讀。」圓通溫聲說道。

不用說這白白胖胖的無賴就是小賤人，這廝一聽，趕緊默然盤膝禪坐。開始低聲誦讀《洗髓經》。一邊誦讀，一邊用身體體會，原來感覺獃滯的、不通的地方，竟然福至心靈的融匯貫通。

「小肖，今天老衲和你六個師兄進行洗骨伐髓，如有什麼不適，千萬要按《洗髓經》口訣調理。讓體內氣血暢通，百脈流行，關不開而自開，竅不展而自展。」

「舒！」大智方丈丹田內氣外,聲吐氣，聲如迅雷疾瀉。如醍醐灌頂，小賤人感覺渾身毛孔瞬間全部綻開。

「換！」臨濟宗六大弟子以輕、重、沉、穩的勁力貫穿手間，以獨特的搓、按、揉、捏、點、刮、敲等重要技法，在小賤人這廝身上施為。小賤人感覺到身內濁氣、濁物隨著綻開的毛孔，被碧綠色的東西吸附而出，無數的元氣開始在體內彙集。逐漸這些元氣在體內形成暖烘烘的存在，越來越多，越來越澎湃。

「怒！」臨濟宗六大弟子後退一步，如金剛怒目，各伸一掌，抵住背部、胸部、頸部、腹部、腰部、頭部。陽剛的內家掌力，如驚濤駭浪，洶湧而來。小賤人一時間大腦幻像群生，前世今生零零散散的片段，瞬間從腦海中掠過。突然，轟的一聲，在腦中炸開，這廝竟然昏了過去。

「收！」臨濟宗六大弟子緩緩收掌，閉目調息。

「小肖，為師只能改造你的經脈，讓你免受外界的傷害。雖然由佛入武，事半功倍。但具體能達到什麼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大智嘆息一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六大弟子齊宣佛號。

……

不知過了多久，小賤人這廝悠悠醒來，睜開雙目，感覺渾身氣機充盈。

「呵呵，難道我已經成為武林高手了？呵呵!」這廝陶醉了一番，感覺一陣寒冷，才現自己還坐在木桶之內，只是水已變的冰涼：「師父和各位師兄也太不夠意思了，洗完澡竟然不把我弄到床上睡一覺，感冒燒了怎麼辦？唉，這男人服侍人的功夫就是差了點。要是婦人和小喬小美眉給我洗澡……」

這廝腹誹不已，手忙腳亂的從桶里跳出來，用抹布隨便在身上擦兩把。穿上衣服，才現滿桶水已經變成了黑色：「難道我的皮膚已經變嫩了？變成風度翩翩一書生？太爽了，哈哈，哈哈哈。」

結果讓這廝大失所望，仔細觀察了自己半天，還是白白胖胖，沒有任何白變嫩的跡象和動機……

推門出去，天已經大亮，漫天飛舞的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很多和尚們正拿著掃帚在忙著掃雪。這廝一邊和和尚們打著招呼，一邊向方丈禪房行去。

「師父，我感覺到力大無窮，是不是現在我已經是武林高手了？」這廝邊和立在旁邊的六個師兄打著招呼，一邊問正在盤膝而坐的大智方丈。

眾師兄竊笑，大智也不禁感到好笑：「小肖，老衲和你幾個師兄僅僅是為你洗骨伐髓，你從此修行易筋經可以事半功倍。你已經在佛法上有一定造詣，心境空靈。由佛入武，恐怕也要五年以上，武技方可大成……馬上就到過年了，天下局勢已經生了改變，汴京馬上就風雲際會，恐怕天下無數英雄都要在京師大展拳腳。京師，已經成為各方勢力角逐的戰場……你趕往汴梁去吧！」

小賤人一聽要打他走，怎肯就這樣走？怎麼也不能入寶山而空歸，這不符合小賤人的做人做事原則。既然來了，不沾點便宜，不是對他智商的一種侮辱嗎？

怎麼也要搞個保鏢什麼的一起走，人家韋小寶去一趟少林寺，還帶走了十幾個羅漢做保鏢，咱混的次一點，怎麼也要拐騙幾個不是？於是這廝就整容裝作為難的樣子道：「師父，俺肩負拯救人類之重任，卻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遇到危險，那將是人類的災難和地球的末日。師父，你看是不是給俺派幾十個武功最高的師兄，讓俺也前呼後擁的瀟洒走一回，保護俺這人類救星的安全？要不然，這拯救大漢民族的事情，你還是找別人去做，干這個職業風險性非常高！俺還是做俺的商人，嬌妻美妾，大床同眠，不亦樂乎？」

大智不禁就嘆息，這狗就是改不了吃屎呢？無奈說道「唉，老衲觀你性格跳脫，行事不拘一格，雖然你聰慧異常，但畢竟天性難改，稟性難移，入世也是修行，善自珍重……圓通，小肖是有大慧根之人，你從今天還俗，輔助你師弟建立一番功業，造福天下蒼生吧……你性格穩重，一定保證小肖的安全。」

「是，師父！」圓通垂淚答道。

「師兄，莫要悲傷。」這廝心中大喜，有這個修鍊大力金剛掌的大師兄跟著，天下盡可去的。轉身深深鞠躬，賤賤一笑：「師父，我性格雖然陽光、時尚，充滿著男性陽剛之美……(此處省略二百字)但是師父對我的厚恩，我終身不忘……此去京師，我一定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眾人無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