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明星稀,沁涼如水的夜裡,最適合談情與說愛了!
此時不進攻,還等何時呢?雲中翔打定主意,整個人興緻盎然地往他的寶妹妹房間走近。
別苑房間有造型特殊的八角形窗戶,隱約可由外向里窺視,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於是雲中翔正好奇的站在八角形的窗戶外,偷偷的望著端坐在房間內的寶珍那曼妙的倩影。
寶珍顯然已梳洗過了,換上了女紅妝的她,更顯優雅,更具脫俗之美,更是令他怦然心動。
瞧她彎彎的柳葉靈巧眉、殷紅的雙頰,還有那櫻桃的紅唇,喔!那可是他垂涎已久的紅唇啊!雲中翔看呆了。
而房內的寶珍只是靜靜的坐著,一動也不動的,活像尊石雕像似的,她的外表看似寧靜,其實,她內心正澎湃著,是火山即將爆發前的景象!
她沒想到繞了一大圈,竟然是冤家路窄的窄路相逢,這教她如何是好呢?說不喜歡他,那絕絕對對是騙自己,他是那麼的憨厚,那麼的純真與善良,還有他滿腹的經綸與應變的機智,都是他吸引她的原因,在不曉得他的真實身分以前,她是多麼真心的希望他們兩人能有天長地久的將來!
可是,幻夢卻很快就破滅了!古書上說得一點都沒錯,好夢由來最易醒,是啊,這場夢醒得還真快,老天爺開了她好大的一個玩笑,她現在可真是欲哭無淚啊!而接下來的路,她又該如何前進呢?真是左右為難啊!
正待寶珍在思考時,突地她發覺窗外有人影晃動的蹤跡,她用眼角仔細的瞄了一眼,得知那人是她的死對頭——雲中翔!
哼!死雲中翔!冤家!他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想著寶珍便伸出右手食指,瞄準窗外的人,將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全部集中,化做強烈的念力,一使力,倏地,一道金光射出,隨即便聽見了雲中翔那誇張的慘叫聲,「唉唷!好痛哦!」
「哼,痛死活該!」寶珍的嘴嘟的好高!
「中彈」的雲中翔用手撫住臉頰,一邊推門而入,一邊高喊:「寶妹妹,是你用念力打我的耳光的吧!」他一臉無辜。
寶珍忿忿地別過頭,不理會他。
「寶妹妹,我做錯了什麼?你非得要用這招來懲罰我?」雲中翔一臉不解的湊近寶珍身旁,才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寶大小姐的臉色很陰霾。
山雨欲來風滿樓?!
「寶妹妹,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想追求心儀的女孩子,就得要勤加練習察言觀色的本領,不但如此,還得要學會低聲下氣。
「哼!」寶珍重重的一哼,索性連身體都側過一邊。
咦?!真的生氣了!生氣沒關係,氣消了就好了嘛!「親愛的寶妹妹,看你生氣,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過嗎?」這句話雖然有點噁心,但只要能贏得美人的回眸一笑,雲中翔已顧不得禮義廉恥。
寶珍仍是毫無反應,絲毫都不動容。
再加油!雲中翔自忖。
「寶妹妹,你不要不說話,你知不知道那會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真是愈來愈欣賞自己天賦異稟的噁心了,雲中翔得意地竊笑。
寶珍略略地回過頭來,瞄了他一眼。
好極了,有反應就是好現象,繼續加油,「寶妹妹,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了,你這樣折磨你自己,我會比你更痛的……」
寶珍終於轉過身來了。
好極了!雲中翔準備開口再進一步說話時,寶珍卻已搶先了一步。
「你少在這裡給我噁心當有趣了好不好!真是令人作嘔!」寶珍的口氣極差,並做出嘔吐的表情。
「寶妹妹,請你相信我,無論我怎麼做都是為了你的一笑,所以,你怎麼說我,我都不會介意的!」雲中翔堅持著一皮天下無難事,嘻皮笑臉、任憑打罵,一概不回手、不還口的原則。
「哼!」寶珍雖然同是「哼」的一聲,但氣焰顯然是緩和了許多。
寶珍口氣的轉變,聰明的雲中翔,當然是聽得出來的,他趁此機會,再接再勵地向前推進,「寶妹妹,究竟是誰惹你這麼生氣呢?告訴我,我一定讓他在有生之年無法混下去,讓他死得很難看!」雲中翔一臉的同仇敵愾。
雲中翔的同仇敵愾,顯然已經出現了正面的回應,他的寶妹妹終於轉過頭來了,還正視著他,真是太美妙了!他靜靜的等著寶珍開金口。
「好,很好!我告訴你是誰讓我生這麼大的氣的,你一定要讓他在有生之年無法混下去,要讓他死得很難看……」寶珍一字一字由齒縫迸出似的。
憤怒之意溢於言表。
「那當然,君子重然諾,更何況能夠讓寶妹妹對我那麼器重,是我莫大的榮幸,我雲中翔一定說到做到,幫寶妹妹剷除敗類!」雲中翔信誓旦旦。
「很好,敗類!」寶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不能食言喔,食言的是小狗。」
「是,食言的是小狗,食言的是小貓,食言的是阿貓阿狗!」雲中翔連點了三個頭。
「好!」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寶珍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才正色的宣布,「我告訴你,你注意聽。」
「是。」雲中翔又點了個頭。
「惹我生氣的那個人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你,雲中翔!」寶珍惡狠狠的說。
「我?!」雲中翔的眼睛瞪得奇大無比,嘴巴也吃驚的張得足以塞下三枚雞蛋。
是我?!我就是那個惹寶妹妹生氣的「敗類」?!還信誓旦旦的立誓要在有生之年使「他」無法混下去,還說要使「他」死得很難看!
這下,怎一個愁字了得,他不用「死」就已經很難看了,雲中翔的臉色非常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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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從寬,隱瞞從嚴,他今天又多體驗了這一句成語的真諦。
「你叫雲中翔?」寶珍詢問著。
雲中翔點點頭,像是囚犯似的,他靜靜的站在他的寶妹妹跟前,讓她質詢。
「你是哪裡人?」寶珍又問。
「滇南大理人氏。」雲中翔據實以報。
「你爹可是大理國皇上御封『一代大學士』的雲之鶴先生?」
聞言,雲中翔不禁瞪大眼,心想:寶妹妹怎麼知道的?莫非寶妹妹會通靈?
「嗯。」他又點點頭,滿臉狐疑的望著他親愛的寶妹妹。
很好,身份確認清楚了,寶珍準備來個追根究底,「說,老實給我招來,寶珍公主跟你有什麼仇?」
「寶妹妹,你認識寶珍公主?」雲中翔有些詫異,看樣子他的寶妹妹不但是會通靈,還交遊廣闊呢。
「不只是認識,簡直是熟透了!」寶珍低聲的咬牙道。
「什麼?」雲中翔沒聽清楚。
「你不用管我跟寶珍公主認不認識。你只要老實回答我問你的問題就行了!寶珍公主跟你有什麼仇?你非得陷她蒙上不名譽之辱!」寶珍的聲音一下變得很恐怖。
「我沒有啊,寶妹妹,冤枉啊!」他只不過是「繞跑」罷了,哪有那麼大的罪狀,「陷寶珍公主蒙上不名譽之辱」,天啊!他何德何能啊!雲中翔舉雙手喊冤。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強辯,睜眼說瞎話。」
望著寶妹妹怒不可抑的表情,似乎別無選擇了,雲中翔決定還是老實的細說從頭,「寶妹妹,你別生氣,你先聽我說……」他頓了下,藉機整理一下要表達的辭彙。
「你說啊!」寶珍顯然是不給他有喘息的空間。
「寶妹妹……」雲中翔咽了咽口水后,又接著說:「我不曉得你跟寶珍公主是什麼關係,但當我把這段『荒謬』情緣的來龍去脈說完之後,我只希望你相信我,相信我只在乎你一個人!」嗯,這真是一段不錯的開場白,雖然有點噁心,但還是得佩服一下自己用字譴詞的偉大功力!雲中翔一臉的陶醉。
寶珍輕輕一哼,不予置評。
雲中翔摸摸鼻子,無趣的又接著說:「其實我根本沒見過寶珍公主,更遑論與她有什麼仇不仇的,只不過……」他一臉無辜。
「只不過什麼?」寶珍仍不放鬆的追問。
「只不過,我只不過是很莫名其妙的被我表哥段飛在宣仁皇帝前『陷害』……」
「哼!你會被人『陷害』?」喔,那真是可以列進「古今奇談」的紀錄了,寶珍的臉色益發沉重了。
「寶妹妹……」既然寶妹妹不相信,雲中翔只好說得更明白些,「段飛表哥在聖上面前亂出餿主意,說什麼我和寶珍公主是天生一對、地上一雙,還說我和寶珍公主若能結合的話,將是百姓之幸,社稷之福……」說到這裡,他還不忘做出噁心欲吐的動作。
「然後呢?就重點。」寶珍努力的扶著掛在自己頸部上面的那張快「垮」了的臉蛋,以不變應萬變的屏息靜待他再往下講下去。
雲中翔咽了咽口水后,又接著說:「結果宣仁皇帝竟然就聽了段飛表哥的『讒言』,賜婚將寶珍公主許配給我。」他滿臉的無辜被害以及百般不願表情,唱作俱佳。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很不滿寶珍公主,更不願意娶寶珍公主為妻。」寶珍問,聲音冷得不能再冷了,臉蛋也一樣。
「那當然!」雲中翔不假思索的回答,更沒注意他那親愛的寶妹妹已如十二月冰霜的嘴臉及聲音,又徑自接著說:「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表哥好歹也是讀聖賢書者,可是他卻齷齪的將他不要的『東西』硬塞給我。你說這哪有什麼天理?」他義憤填膺。
「不要的『東西』?」寶珍提高音量問。
「就是寶珍公主嘛!」雲中翔又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大禍即將臨頭。
「寶珍公主是東西?!」這幾個字寶珍是由她的齒縫進出的。
「不是啦,她不是東西,不,她……她是東……」糟了個大糕,怎麼一時間連寶珍公主是不是東西都搞不清楚,真是傷腦筋,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不要揀「存貨」,所以他決定「繞跑」。
「因為你搞不清楚寶珍公主是不是東西,所以你就決定『繞跑』!」
他的世界果然是寶妹妹最懂,在他心裡糾成一堆,像亂麻無法解開又不曉得該如何表白的話語,寶妹妹竟然輕而易舉的幫他說了出來,喔,他的寶妹妹真是他的最佳伴侶,雲中翔頗慶幸自己的好運。
不過。還有一點他「繞跑」的主要原因,還是得讓他的寶妹妹知道,「其實,寶珍公主並不適合我!」他老實的說。
「喔?」寶珍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雲中翔很是肯定的點頭。
「你不是說你根本沒見過寶珍公主嗎?你怎麼這麼肯定的認為寶珍公主不適合你?」這是她對他的疑問。
雲中翔點點頭,「是,我是沒親眼見過寶珍公主,不過我倒是聽了很多有關寶珍公主的傳說!」
「傳說?!」寶珍聞言翻了翻自眼,天啊!她可真是人在深官,傳說卻遠遠在外,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紅了!
「是啊!」雲中翔點點頭后,又接著道:「我聽人家說,寶珍公主長得很『虛弱』,她隨時可能會暈倒,隨時可能會噴一口鮮血在你懷裡,隨時得要小心翼翼的像是供奉什麼奇珍異寶似的捧著她……」
雲中翔說得天花亂墜,而寶珍則是專註的聽著一動也不動!
瞄了寶妹妹一眼,雲中翔又誇張的繼續喊道:「天啊!娶一個這麼虛弱,又珍貴的老婆會是一樁喜事嗎?值得樂意嗎?」
「所以你不樂意。」寶珍冷冷的問。
雲中翔「天真又無邪」的點點頭,又接著說:「我若不『繞飽』的話,就得要以身相許。任憑寶珍公主終身糟蹋,不行……啊!」他「啊」字落下之後。
嘴巴還誇張的張得好大!
這……這就是她的傳說?!寶珍憤怒的心想。
她,柔弱?她,隨時要暈倒?隨時會噴口鮮血?這簡直是荒謬之至的傳說!
「寶妹妹,不是我嘴巴毒,愛說人是非長短,這是我衷心的體會,我認為誰要是娶到寶珍公主啊,誰就要倒大霉了!」雲中翔邊說還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倒大霉!」很好!寶珍用力的握著拳頭,忿怒已達臨界點,蓄勢待發。
還是寶妹妹最好了,健康、健壯又健美,這話雲中翔正在心底蘊釀,準備讓他的寶妹妹好好的感動一下,讓她明白他的真心只放在她身上,讓她明白他的心底只有她。
未料寶珍卻搶先開口了,「你說,誰要是娶到寶珍公主的話,誰就要倒大霉了。
雲中翔點點頭,口氣十分肯定,「那當然,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實。」
「是,這真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實,不曉得你還有沒有興趣聽另一件更真實的事實?」寶珍冷冷地問。
「當然有興趣!只要是寶妹妹說的話,我都愛聽。」雲中翔一臉的興緻盎然。
寶珍定了定神后,緩暖開口道:「我就是寶珍公主。」她說這幾個字時,臉上不帶任何感情,就連聲音也是。
「什麼?」該不會他的耳朵出了問題吧?這麼會這樣?寶妹妹說她就是寶珍公主,這……這實在是讓他吃了好大的一驚!雲中翔驚嚇得連心臟都快蹦跳出來了!
而寶珍卻像一尊菩薩似的,一動也不動。
「寶妹妹,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雲中翔聲音略帶顫抖。
好!你沒聽清楚,我就讓你聽得一清二楚,「我就是——寶珍公主!」
這次,雲中翔終於肯定且確定自己聽清楚了。
他親愛的寶妹妹竟然就是他曾經唾棄的寶珍公主?!這真是……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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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絕不輕易下跪,但有原則必定有例外!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能曲能伸,必要時下跪也無妨,且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雲中翔一直長跪在寶珍的膝前,用苦肉計,渴望贖罪,渴獲得玉珍的諒解,但卻是徒勞無功!
寶珍原本熱情嫣然的笑容,竟在一夜間頓然收斂了起來,像是一尊冰封的石雕似的,面無任何錶情,看起來令人不寒而霑。
晨曦劃破了黑夜的寧靜,第一聲雞鳴響起。雲中翔的雙腳也幾乎快「報廢」了,它們僵硬的失去了知覺,任憑拿捏、搓揉,都沒有任何感覺。
「寶妹妹,你還不肯原諒我?」雲中翔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哼!」寶珍冷哼一聲。
「我好可憐喔,我的雙腿跪得都失去知覺了,我真的好可憐喔!」苦肉之計外一招,喊苦叫悲。
「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寶珍忿忿不平的說。
「這樣講,真是太傷感情了!」雲中翔低喃。但旋即又恢復嘻皮笑臉,「寶妹妹,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無心的過錯嘛,好不好?」說完,他將臉埋進寶珍的膝,輕輕的嗅著她隱約的芳香。
「走開啦!」寶珍猛然的站了起來,讓他猛然的跌了好大一跤!
「唉唷!」雲中翔跌在地上大叫一聲。
寶珍根本不予理會,頭也不回地便徑自往內室走去,留下一臉無奈的雲中翔。
無奈地,雲中翔踉踉蹌蹌的拖著幾近「殘廢」
的雙腿,由寶珍的房間走了出來,大漠晨間清新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可是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要往下墜似的。
原來長跪之後就是這種滋味!古人真是大智慧啊,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長跪是一種近乎自虐似的舉動,而且身體狀況不佳者,一定無法負荷,因此就寫下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含蓄又具有教誨意義的詞句,留傳下來給後代子孫,希望後代子孫不要輕易嘗試,但他卻那麼笨,居然不信邪的,竟就輕易的嘗試了,唉!這真是自作自受啊!
雲中翔自怨自哀的輕輕搓捏著雙腿,並拖著它們前進,大概是太累了吧,精神以及肉體同時被折磨得已近氣力耗盡了,是故竟沒注意到眼前出現了「障礙物」,好巧不巧的,竟與「障礙物」撞在一起。
「唉唷!」兩人同時叫了好大一聲。
小豆子卻比他更靈巧的先爬了起來,直忙著道歉:「雲公子,抱歉,真是抱歉,我實在是太冒失了!」
雲中翔揮揮手,表示不介意,並拖著無力的雙腿,緩緩的站了起來。
「雲公子,你怎麼了?」小豆子關懷的問,眼神還上下的瀏覽了雲中翔周身一遭。奇怪,雲中翔怎麼一早就出現在寶珍小姐的閨房門外?還明顯的一副精神不濟、雙腿無力的模樣,令他好生納悶啊!
每當小豆子一納悶起來,智慧便泉涌而出,這……這分明是翻雲覆雨……激情過後才會有的狀況嘛!這根本是逃不過他小豆子這麼英明又睿智的雙眼嘛!真是!
天啊,小豆子整個腦袋瓜忽然像是被雷電擊中似的,他一雙如芝麻綠豆似的小眼睛,倏地,竟忘了如何轉動,難道……難道雲公子和寶小姐昨夜……
喔,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小豆子的眼睛瞪大得不能再大了,嘴巴也吃驚的張開著。
「小豆子.你怎麼了?」雲中翔有點擔心會有什麼小蚊、小蟲之類的飛蟲,會乘隙飛進小豆子張得不能再大的嘴巴里。
「沒……沒什麼!」小豆子有點口吃,這是習慣性的口吃,只要他情緒不太穩定時,總會出現這狀況。
「沒什麼就好。」雲中翔邊說仍不忘低頭略略輕揉他的雙腿。
「雲公子!」小豆子的個性耿直,有疑問總是藏不住的。
「嗯?」雲中翔看了他一眼后,又繼續的輕揉著雙腿。
「雲公子,你……和……寶小姐的關係,非比尋常吧?!」他小豆子雖然是書讀的不多,但自認說話的能力可不算太差喔。
「什麼非比尋常?」雲中翔不知他所指為何。
唉!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裝蒜沒關係,你再裝下去吧,看你能裝蒜到什麼時候,「我的意思是說,剛做完運動嗎?」小豆子試探性的問。
雲中翔不解的看了小豆子一眼,「小豆子,你到底想說些什麼?」他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好極了,雲公子終於準備要老老實實的招出來了,「雲公子,我的意思是說,你昨夜是寶小姐的閨房裡『運動』吧!」小豆子將臉貼近他。
嗯?雲中翔納悶的看著小豆子,臉上還示出「你怎麼會知道的?」這幾個大字。
小豆子這麼的善於察言觀色,當然是一目了然了,既然雲公子有疑問,他小豆子就該解開他的疑惑,「小的看雲公子一身的疲倦以及一臉的倦容。還有這雙軟弱無力連站起來都成問題的腿,再再都證明你剛做完『運動』,而且還是在寶小姐的閨房裡……」他用手指了指兩人身後的卧房。
原來如此!兜了好大一圈,雲中翔終於明白小豆子所要表達的話,原來,小豆子認為他是個這麼「齷齪」的人!
「雲公子,恭喜你啊,伎倆成功了,沒有關係想辦法產生關係,終於如願以償的找到了非比尋常的『關係』人了!」小豆子說的好玄奧。
雲中翔點了三個頭,像是頗為贊同小豆子的說詞似的,但半晌后,他卻冷不防的突然喊道:「恭你的頭,喜你的頭啦,你真是愈來愈不像話,竟然還消遣我!」
被罵得一頭霧水,小豆子搔搔頭后又道:「雲公子,幹嘛生那麼大的氣呢?我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罷了,你又何必如此動肝火呢?」
「小豆子!你少講兩句話,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做啞巴的,我告訴你,我是清白的!」雲中翔大聲喊道。
他是真的動怒了,他一定得澄清,失風事小,失節事大啊!
「清白就清白,幹嘛那麼大聲,雖然這是塞外大漠,火氣也不需要搞得這麼大嘛!」小豆子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