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介旻和小彤買了些新的遊戲卡回家，打算好好廝殺一個晚上，不料一進門，就看到他的母親等候在客廳中。

「媽，你怎麼突然來台灣？」介旻驚訝的看著母親。

「還說呢！你以前整顆心都在事業上，好不容易懂得給自己喘息的空間，說是來台灣走走，卻一待就快半年，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我放心不下，只好硬纏著你爸爸來找你了。」她悄悄的打量著兒子，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充滿了朝氣與快樂，顯然過得不錯。

「對不起，讓媽擔心了。我只是有一些事要忙，等事情告一段落，就會回美國了。」

「只是有一些事忙嗎？我看你是忙得不可開交。才跟女明星鬧緋聞，新聞還沒吵熱又分手，弄得我跟你爸一頭霧水，真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麼？」

「以後我再慢慢解釋，爸呢？怎麼沒看到他。」介旻轉移話題道。

「他去拜訪朋友，晚一點才會回來。」

「那我打電話到飯店定個位子，晚上陪你跟爸到飯店用餐。」

「別忙，吃飯又不是什麼大事，媽在意的是你的婚事。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劉素雲難掩喜悅的問。

「我……」他為難的看了小彤一眼，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解釋他們之間的事。

「別否認了，我剛才去過客房，若不是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你會布置這樣可愛的房間？別再瞞著媽了，快把那個可愛的女孩介紹給我認識吧！這可是我盼了好多年才盼到的。」她熱切的說。

劉素雲的話讓小彤忍不住羞紅了臉，看著她嬌羞的神情，令介旻一陣意亂情迷。

「你發什麼呆呀？媽在問你話啊。」她輕輕拍著兒子。

「啊！什麼？」介旻獃滯的看向母親，顯然是還沒回過神來。

「我問你什麼時候安排我認識那個可愛的女孩？你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劉素雲擔憂的看著兒子。

「我沒事。」介旻臉微紅的搖頭。

「那你什麼時候讓我跟你的女朋友見面呢？」

「恐怕不太容易吧。」介旻為難的說

「為什麼？」

「因為……她……」他該怎麼跟母親解釋，自己愛上的不是一般的女孩，而是一個可愛的頑皮鬼，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見面。

「她怎麼了？」

「呃……因為她現在不在台灣，她……她到歐洲旅行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以為可以見見她呢。」劉素雲失望的說。

「以後有的是機會嘛」介旻趕緊安慰道。

「也只有如此了。」

介旻扶著母親的肩膀，柔聲說道：「媽坐了一天的飛機，一定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晚餐的時候我再叫你起來。」

「好吧，那我先進去補個眠。」原本以為可以與兒子的女友見面，這下希望落空，整個人也無精打采了起來。

看著劉素雲的背影，小彤小聲的說：「我看我到瑋慈那裡住一陣子吧，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行，我……」

「介旻，你在跟誰說話？」劉素雲驚訝的回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兒子。

「沒什麼啦，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媽別理我，趕緊進去休息吧。」介旻尷尬的笑

「喔。」劉素雲皺了皺眉頭，轉身走進房內。

等母親進房間后，他才轉頭看向小彤，卻發現她早已離開，顯然是到瑋慈那兒去了。想到會有好多天不能與她見面，他突然覺得有點煩悶。

※※※※※※※※※

夜色深沉，介旻卻了無睡意，他悄悄的來到小彤的房間，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她的陪伴，也許是對她的愛已太深，儘管陪在身旁的只是一個飄忽的魂魄，一旦她不在了，深深的思念卻仍是緊緊的扣上心頭。

他輕輕拿起小彤最愛的大玩偶，緊緊的將它擁入懷中，就像他正擁抱著小彤一樣；但空虛，卻依然狂烈的湧入心頭。睹物思人、對景傷情，心中繫念的依然是那

「哇啊！」囁手囁腳走進睡房的小彤，突然見到立在床頭邊的介旻，忍不住驚嚇的大叫一聲。頭一遭鬼被人給嚇著了。

「小彤！」介旻又驚又喜的看著她。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害我嚇了一大跳。」小彤輕輕拍著胸脯，驚魂未定的說。

「你不是在瑋慈那邊嗎？怎麼突然回來了。」介旻心情豁然開朗的看著小彤。

「我習慣了這個房間嘛。」小彤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念他才回來的。她瞪大眼睛問道：「你幹嘛抱著人家的凱蒂貓？」

「因為我想你，所以抱著你的凱蒂貓一解相思之愁呀！」介旻毫不隱瞞的表露自己的相思情懷。

「其實我也好想你，所以才會偷偷跑回來。只要感覺你在我身旁我的心裡就覺得踏實多了。」小彤臉色微紅的老實說。

介旻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溫柔的將凱蒂貓遞給小彤，寵溺的看著她幸福的笑臉。

「我回來這邊住，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小彤小聲的問。

「不會的。」介旻微笑的搖頭。「只是我可能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整天陪你了。」

「我知道，我會乖乖留在房間。」小彤乖巧的點頭。「等你的父母回美國后，我們又可以整天在一起了。」

「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介旻突然臉色凝重的說。

「為什麼這麼說？」小彤略為慌亂的看著介旻，好他不想再與她這個異類在一起

「因為我希望你能永遠留在我身旁，可是我總覺得你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我，讓我覺得好沒安全感，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對我而言好可怕。」

「我不會離開你，只要能夠選擇，和你在一起永遠是我最大的幸福」

「真的？」

「真的。」小彤用力的點頭。

介旻喜形於色的看著小彤，好想將她擁入懷中，真正感覺她的存在。

「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小彤不解的看著介旻熾熱的目光。

介旻嘶啞的說：「我好希望可以真正的碰觸到你，哪怕只是短暫的幾秒鐘，那也足夠了。」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小彤黯然的輕咬著唇，兩人的眼光緊緊的交織糾纏，濃濃的遺憾緊緊的包圍他們。

「誰說不可能！」介旻的臉上突然綻放出充滿期盼的光芒，略為興奮的道：「在我還沒有認識你之前，我也覺得世上不可能有鬼，可是我不是遇見了你，還愛上了你嗎？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一定有辦法可以實現我們的願望。」

「真的嗎？」小彤還是不敢有這種奢望。

「我們可以去找一些通靈者，或是具有特異功能的奇人，也許會找到可以幫助我們的人。」

「也許吧。」小彤顯然還是不像介旻這麼樂觀。

「這幾天我會請人開始幫我收集相關資料，等我的父母回美國后，我們就開始去拜訪那些奇人異士，希望真的會有奇迹。」

「嗯！」小彤微笑的點頭。光是介旻的這番心意，已經讓她覺得好幸福，結果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

一個星期後。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與介旻來到了第一間法壇，小彤眉頭微鎖的看著煙霧繚繞的神壇，不太敢相信他們能在這裡找到奇迹。

「你別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介旻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聽說這個壇主很厲害，不但具有通靈的法力，甚至可以自由往返陰陽兩地，我想他多少可以幫助我們。」

「希望如此，我們進去試試吧。」小彤不忍心毀滅他的期望，於是微笑的點頭

「對了，你會怕見到神佛嗎？」介旻擔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耶，我想應該不會吧」

「既然你可以在白天活動，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來，你跟在我身後，萬一有狀況，至少我可以先幫你擋著。」

「嗯」小彤乖巧的跟在介旻身後

「這位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壇主微笑的看著凌介旻。

「你不要緊吧？」介旻關心的看著小彤。

小彤先嘗試著從介旻身後探出頭，最後安心的走到他旁邊，微笑的回答道：「我沒關係。」

「那就好。」介旻放心的點頭。

「先生，你在跟誰說話？」壇主一頭霧水的看著凌介旻。

「是我的女朋友。」

壇主疑惑的看了介旻身旁的位置一眼，然後才又轉頭看向他，開口問道：「請問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解決？」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女朋友已不在人世，但我們真心相愛，所以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所謂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沒辦法讓你的女朋友還陽，你們想如常人一般生活更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那有沒有可能讓我好好看看她、碰碰她，就算兒秒鐘也行。」

「這倒值得一試。」

「你可以做得到？！」介旻驚喜的問。

「我可以替你將她的靈魂招到這裡，讓她的魂魄上我的身，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藉由我的身體溝通，不過時間不能夠太長就是了。」

「太好了，那就請壇主幫幫我們吧！」介旻熱切的請求。

「請你在紅紙上寫下你們的姓名與生辰八字。」

「我只知道國曆的生日，可以嗎？」

「無所謂，我可以幫你換算。」

於是介旻在紅紙上寫下自己的姓名與生日，然後轉頭詢問小彤，在小彤的告知下，介旻很快的將壇主要求的資料寫好。

壇主又疑惑的看看凌介旻身旁，努力的藏起驚訝的表情，清了清喉嚨：「好了，現在你把資料放到供桌上，然後跪在一旁隨著我的持咒聲一同默念她的名字，希望她可以感應到你的痴情，排除萬難與你相會。」

「我明明就站在你身旁，他為什麼一副我在北極的樣子？」小彤懷疑的看著壇主，壓根不相信他有啥特異功能。

「我也不知道，沒關係，我們照著做就是了。」介旻安撫的一笑，輕輕的閉上眼睛，開始默念小彤的名字

壇主狐疑的張望著四周，再看看凌介旻，最後輕輕聳肩，開始有模有樣的持咒

小彤則站在一旁一臉好奇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介旻，你找我嗎？」壇主突然嬌柔的喚著介旻，聲音活像布袋戲中的「苦海女神龍」。

介旻驚訝的張開眼睛，下巴像是要掉了的問道：「你在幹嘛，！！」

「我是小彤呀！你不是在找我嗎？我來了呀！怎麼你反而不認得我了呢？」壇主一臉哀怨的看著介旻。

「我……」介旻哭笑不得的看著壇主

「我們是那麼的愛著彼此，在你真心的感召下，我才得以排除萬難來與你相會，請你千萬要把握這難得的機會。」壇主繼續深情的表演

「哈……哈……」小彤早已笑彎了腰，抱著肚子直喘氣。

介旻啼笑皆非的看了小彤一眼，然後沒好氣的看向壇主：「你別胡扯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小彤」

「唉呀！你怎麼腦筋就是轉不過來呢！人家只是借壇主的身體與你見面，你別再浪費時間了。」

「你少胡說八道了，小彤明明就站在你身旁，笑到快喘不過氣了。」

「什麼？！」壇主驚訝的用他的原聲喊了出來，接著趕緊用假聲說道：「你別胡說了，我就是小彤呀！」

「胡說的人是你。」介旻生氣的瞪了壇主一眼，然後轉頭看著小彤：「你別光是笑，讓這個神棍知道你的存在，省得他繼續出醜。」

「我該怎麼做呢？」小彤邊笑邊問。

「你隨便拿起一樣東西，證明你的確在他旁邊。」

「喔。」小彤聽話的拿起供桌上的水果。

「啊！」壇主驚嚇的張大眼珠，臉色蒼白而顫抖的指著飄浮在空中的水果，大聲的喊道：「鬼……真的有鬼

介旻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壇主，同情的從皮夾中抽出一張千元鈔票，丟在供桌上。「這是給你的蹩腳演出費，剩下的你就拿去收驚吧。」

「小彤，你可以放下頭上頂著的水果了，我們該回去啦。」介旻略感失望的說。丟下一臉驚嚇的壇主，往外走。

「我們還要到別的地方試嗎？」走到外面，小彤還是止不住笑聲。

介旻橫了小彤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然要嘍，就算結果還是一樣，至少可以讓你玩得很開心呀。」

「人家又不是故意大笑，是那個壇主太好笑了嘛。」小彤心虛的低頭，相較於介旻的認真，她好像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他微笑的看著小彤。「好了啦！別一臉心虛，我沒怪你。走吧，我們到別的地方試試。」

他們試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地方，結果卻都是同樣的。介旻失望的走出了第十家神壇，雖然心中充塞濃濃的愁悵，可是他依然強露笑容，因為他不忍心讓小彤感受到他的落寞。

「你是不是很失望？」小彤輕輕咬唇。

「還好啦我們只試了北部地區，也許別的縣市會有奇迹也說不定。」

「也許吧。」明明不抱任何希望，小彤還是微笑的點頭。兩個人心中都有著淡淡的失落感，於是不發一語的沉默向前。

「這位先生，請你暫緩腳步。」小巷中忽然走出一名身著中山裝的白髮老人。

「有事嗎？」介旻抬頭望著老者。

「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遇上了疑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那就請到我那邊坐坐吧，也許我可以給你些建議。」

「對不起，我已經忙了一天，實在沒有心力再去接受另一次的失望。」介旻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今天他們也碰到好幾個毛遂自薦的奇人異士，結果卻……

「再試一次有什麼關係呢？」小彤覺得這個老人給她的感覺，與其他的壇主很不一樣。

「她說得對，何妨再試試看呢？」老者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可以聽得到我（她）的聲音？！」介旻與小彤不約而同的驚喊。

老者轉頭看看小彤，然後回答道：「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的聲音，我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你可以看得到我（她）？！」兩人再度異口同聲問道。

「我是看得到。」

「太好了，他看得到我耶！說不定他就是我們要找尋的高人。」小彤開心的說。

「嗯！」介旻也露出期盼的笑容點頭。

「兩位，我們到裡面談吧。」

「請大師帶路。」

「別叫我大師，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叫我楊居士吧。」老者淡淡的一笑，帶著他們走進他的屋子。

「楊居士的房子在小巷中，又沒有顯眼的招牌，別人找得到嗎？」一走進房中，小彤便好奇的問道。

「我並不以此維生，只希望以自己微薄的能力為眾生服務，我深信只要是有緣之人，必定可以相遇。」

「楊居士果然是不凡之人。」介旻欽佩的看著楊居士。看多了那些斂財的神棍，楊居士不啻是一股清流。

「你過獎了，你我皆是凡夫俗子，實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只是我湊巧專研於此罷了。」楊居士謙虛的一笑，招呼道：「兩位請喝茶吧。如果你們願意，那麼請把你們的困擾告訴我，或許我可以提供一些意見。」

「我是在偶然的情況下認識小彤，與她一起幫助一位婦女，雖然我們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但長時間的相處后，我們卻愛上了彼此，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越來越為未來憂心，深怕有什麼不可知的力量會分散我們，所以才尋求外力的相助，希望能有機會可以觸碰到彼此，更希望能夠長相廝守。」介旻詳細的描述他與小彤的相識繼而相戀的事，以及他們的心愿。

聽完介旻的話，楊居士默默的打量著他們，許久后才開口問道：「可有她的生辰八字？」

「當然有。」介旻很快的提供小彤的資料。

「她的陽壽未盡，照說應當可以逢凶化吉才是，怎麼會就此成為幽魂呢？」楊居士疑惑的輕皺眉頭，轉而認真的打量小彤的五官。「更奇怪的是，她身上尚留一絲陽氣，實在有別於一般魂魄。」

「會不會因為我一直跟他在一起，所以吸收了他的陽氣？」小彤擔憂的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她說什麼也要離開介旻，就算自己會因此而傷心斷腸也一樣。

「那倒不至於，凌先生的氣色正常，不像有被吸收陽氣的樣子。」

「你別胡思亂想，只有你離開我身旁，才會影響我的人生。」介旻給小彤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轉頭看著楊居士，期盼的問道：「一般的鬼魂應當無法在白天行動，更不可能現身在神佛面前，但小彤卻絲毫不受影響，這是不是代表她尚未死去？」

「不，雖然她的情況與一般魂魄不同，但她的靈魂離身是不爭的事實，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很特別的案例。」楊居士再度深深打量著小彤，接著又轉頭看向凌介旻，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的審視，然後開口說道：「可否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

「當然可以。」介旻很快的寫下。

楊居士低頭打量凌介旻的生辰八字，驚訝的問道：「凌先生是否在一年前曾遭遇雷劫，幾乎因此而致命？」

介旻還來不及回答，小彤便用力的拍掌道：「對，楊居士說得一點也沒錯，真是太厲害了。」

「這不是魔術表演，你不用這麼賣力拍手。」楊居士好笑的看著小彤。

小彤不好意思的乾笑一聲。

楊居士將他們的生辰八字並在一起，細細的打量，接著驚訝的說道：「你們的生辰八字是相當奇特的組合。」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你們兩個，一個遠居美國，一個居住在台灣，可是卻在同一天遭遇致命的浩劫。」

「同一天？！」小彤驚呼一聲，轉頭看向介旻。「你也是在八十七年十一月五日發生意外的嗎？」

「嗯！」介旻亦難掩驚訝的點頭，好奇的問道：「這跟我與小彤的未來有沒有什麼關聯呢？」

「照說應當有因果關係，可惜我無法洞悉它的實際關聯，也許這就是你們之間的緣份，只是這個因緣很難判斷福禍。」楊居士無奈的搖頭。

「真的這麼複雜嗎？」介旻眉頭深鎖的問。

「這是我這幾十年來碰到最奇特情況。」

「依楊居士之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呢？」

「很遺憾，我實在無法推測，我想這大概是所謂的天機了。福禍皆未可預知，端看老天爺怎麼安排。」『見介旻一臉沮喪，楊居士安慰道：「凌先生不必太過失望，所謂事在人為，人的意志往往是命運最佳的掌舵者，只有自己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謝謝楊居士的開導，我們會努力的。」雖然依然不知道他們的未來如何，可是至少並非完全沒有希望，介旻深信他們總會找到答案。

「很抱歉沒能幫上你們的忙。」

「不，跟楊居士談過話后，我覺得心裡輕鬆多了。」

「能夠見面表示我們有緣，這可能是老天爺的安排，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那時許多事情也該會有答案了。」

「嗯！謝謝楊居士，我們不多打擾了。」

「兩位慢走吧。」楊居士起身送他們出門，一臉深思的注視他們的背影。

囚禁在情慾苦海中的人，愛情也許是唯一的救贖，但它卻也常是囚禁人類靈魂的牢籠，無奈「情」字最是難看破。

「希望老天爺可以給他們圓滿的結局。」楊居士走回室內，繼續研究他們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