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千魅的昏倒，加上巴族人的不願合作，當下惹火了黑千旬。他一聲令下，把所有巴族人全部囚禁了起來。

包括靈婆和巴冷，所有巴族人被囚禁在集會廣場上，並處以不吃不喝的責罰。

「肚子好餓……」巴冷摸著肚子，來到靈婆面前。

時值正午，靈婆盤腿而坐，忙碌的雙手正在編織某種織品。

巴冷安靜看著她精巧的手藝，不禁感嘆，身為堂堂的巴族公主，這些巴族的傳統技能，她卻沒一樣學得好。

「靈婆，黑千魅的怪病，真的無藥可救嗎？！」巴冷問道。

「嗯。」靈婆輕應一聲。

「可是，我覺得黑千魅好可憐。」巴冷一想到她病懨懨的畫面，就十分不忍心。「再說，黑千旬為了她的怪病，已經耗盡心血和時間，實在不應該到最俊還—頭空。」

「你到底想說什麼？」靈婆面無表情的繼續織物，失明的雙眼對她來說，彷彿毫無阻礙。

「我只是在想黑千旬所說的那番話嘛。」

「你懷疑靈婆對黑千魅動了手腳？」

「當然不是！只是……事出有因，黑千魅的怪病和溺水事件應該有所關聯，是不是？」

她絕對不希望自己現在的健康狀況，真如黑千旬所說那樣，是由黑千魅的身上轉換而來的。

「你真想知道？！」靈婆緩緩放下手中的織物。

「嗯。」巴冷認真的點頭。

靈婆見她如此為別人著想，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就是見不得別人受苦。

「黑千魅自那次溺水後身體轉壞，只能說是她本身對藥物不適應所引起。」靈婆淡然道，「溺水之後，你和黑千魅紛紛昏迷。於是我給了你們兩人同樣的藥物服用。隔天—早，你清醒了過來，黑千魅卻依舊昏迷。這是因為個人體質的不同，而造成藥物有效和無效的結果。」

「你是說，後來我身體變好以及黑千魅身體變壞，都是因為當時那藥物的關係？！」巴冷恍然。「可是就算藥物不適應，黑千魅也不至於十年來，身體狀況都這麼差啊？」

「那都怪黑千旬的急病亂投醫。」靈婆搖頭。

「據說黑千旬把黑千魅接回都市後，想盡辦法最後終於讓妹妹清醒，可之梭又讓她長期服用過度和不適的藥物，久而久之，她的身體狀況自然變壞，引發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癥狀。」

這麼說，她的夢遊也是後遺症的一種……了解事情經過後，巴冷總算放下心來。

還好並非黑千旬所說那樣，是因為靈婆為了救活自己而犧牲千魅。

「嗯，經年累月的卧病在床，身心狀態自然不好，加上黑千旬又救妹心切，我猜，黑氏自家生產的未上市實驗藥品，八成都曾經進過她的肚子。」靈婆又說。

「可這麼做，最無辜的人是黑千魅呢。」巴冷一臉難過。「靈婆……我想救她，可以嗎？」

「你還沒有那種本事。」老人家毫不客氣的潑她冷水。

「這麼說，靈婆是有辦法羅？」她眼睛一亮。

「不是毫無辦法，只是我老了，體力有限，不想冒險。」靈婆自知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麼靈婆把方法教給我，由我來動手。」巴冷興奮道。

「你？！」靈婆一臉懷疑，

「是啊！」巴冷用力點點頭，臉上寫滿信心和希望。

「我的救命絕活只傳給巴族下任的女巫醫、願意終生留在巴族的族人。」

「這……」巴冷一聽，泄氣不已。

明明知道她對當女巫醫興趣缺缺的嘛。

可是，巴族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辛苦，如果每年有了偏方藥品的收入，那麼對於族人的教育、醫療以及生活方面的改善，絕對有很大的幫助。

時代已經不同，巴族絕對不能再這麼故步自封下去。不然，遲早只有毀滅一途。

「靈婆，其實我覺得黑千旬說的也沒錯，與其讓擁有奇效的偏方埋沒在我們巴族，不如傳播出去，造福大眾人群。」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巴冷一臉正經的試著說眼老人家。

「只要我身為巴族女巫醫的一天，就絕不會讓這種荒唐事發生在我任內。」靈婆重申。

「那麼只要你一退休，就不再堅持羅？！」

「我要是可以退休就好。」靈婆嘆了聲，搖搖頭。

放眼望去，巴族的年輕人沒一個合適這個職務，唯一真正合適的巴冷，又不願乖乖承繼這個位子。

「那麼就由我來接你的位子吧！」巴冷這話一出，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你說什麼，巴冷？！」一旁的巴中激動的站起身。

「我說我願意承繼靈婆的位子，向靈婆學習救黑千魅的方法，接受黑千旬的藥品專利權，如此我們就可以蓋學校和設醫院，改善族人的生活。就這樣。」巴冷一一說明。

「這麼說，公主願意留在巴族，不會再回去山下的學園了？」一旁的史多達感覺曙光再現。

「是啊，反正也沒什麼意思。」巴冷故作瀟洒的聳聳肩。

了解了黑千旬和巴族之間曾有的過節，她若繼續留在學園只會造成雙方尷尬。

史多達一聽，開心死了。

「如果你打算留下來，那葉齊那小子呢？」靈婆一針見血的問。

「我……」被這麼一問，巴冷沉默了下來。

是啊，本來還想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立刻奔下山去找那傢伙算帳的。

不過，就算那樣，又如何呢？！

葉齊都已經逃走了，還期望什麼？

「公主，你是願意跟我結婚了？！」史多達興奮的問。

「才不，我只答應留下，並不想和任何人結婚。」巴冷仍堅持著。

「族長……」史多達一聽，當下垮了瞼。

「沒關係，婚事不急。只要你願意留下來跟著靈婆好好學，其他事都不急。」好不容易寶貝女兒願意乖乖留下，巴中當然不想壞了大事。

「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醫好千魅，巴冷公主。」黑千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個月？！」

「沒錯，我說過了。在千魅沒有康復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你們醫治了吧，是不是，靈婆？！」黑千旬的頑固個性顯露無遺。

「順利成功的話，一個月已足夠；不順利的話，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夠。」靈婆冷哼道。

「那麼你們只能乞求順利成功了。」黑千旬面無表情的甩袖離去。

「又來了！」巴冷摸著咕咕叫的肚子，撐首嘆氣。

同樣是黑家兄妹，為什麼黑千旬和妹妹的個性會差這麼多？！

唉，黑千旬這陰狠傢伙，就算為了妹妹，手段也太陰狠了吧？！

之後，在巴冷的全力照顧和靈婆的協助下，黑千魅的病況果然有了明顯改善。

巴冷藉由靈婆的教導，努力不懈的嘗試製作多種救命絕活，循序漸進的改善黑千魅的虛弱體質。

資質聰穎的她，很快的就學會了靈婆所教的一切。

而在她日夜不停的照料下，她和黑千魅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這一點，就連黑千旬也清楚的看在眼底。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完全痊癒的黑千魅神情愉悅、臉色紅潤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黑千旬也不得不點頭稱讚。

巴冷的優秀表現，也讓靈婆當下把位子承繼給她。

於是這天，巴冷公主擁有了新的身分——巴族的第N代女巫醫。

黑千旬雖然冷酷，卻是個守信之人，就在巴族大肆慶祝新女巫醫誕生時，他在眾人面前依約把藥品專利權轉讓給巴族，並簽訂了正式合約。

當晚，看著黑家兄妹心滿意足的帶著大批人馬乘坐直升機離開，巴冷總算鬆了一口氣。

廣場的營火會場上，仍不斷傳來族人慶祝的音樂歌舞聲，可面對這歡樂喧鬧，身為主角的巴冷卻—點也提下起勁來。

趁著大夥兒不注意時，她偷偷的溜了出去，帶著酷尼來到樹林的溪邊散步。

皎潔的月光，映射出巴冶那沒精打採的可愛臉蛋。

只見她又坐在溪邊石塊的老位子上，安靜的拾起石頭，一顆顆的往溪里丟。

酷尼似乎也感覺到巴冶的悶悶下樂，乖乖的守候在主人身邊。

「酷尼，千魅這一回去，葉齊鐵定有機會和她成為—對了。」巴冷摸摸愛犬的頭低喃。

本來嘛，與其當個名不經傳的巴族駙馬爺，成為黑氏巢團的乘龍快婿，是來得強多了。

換作她是葉齊，也會選擇留在學園、留在喜歡自己的千魅身邊，享受—輩子的榮華富貴。

沉浸在消極情緒中的巴冶，忽然聽到愛犬對著下遠處的草叢吠叫。「怎麼了，酷尼？」

她順著酷尼的吠聲望去，看見在幽黑的草堆中，的確隱藏著幾道黑影。

難道是虎狼？！巴冷深感不妙。

這個時候，的確是兇狠的虎狼出沒的時間帶。都怪自己，滿腦子想著葉齊的事，才會忘了自身處境的危險。

該死的是，剛剛急忙離開的她，武器自然沒帶在身上，就連平日隨身攜帶的匕首，也因為今晚換上女巫醫的正式服裝，而隨著家常服放在家裡。

「慘了！」

力圖冷靜的巴冷，望著草叢中漸漸增多的黑影，感到有些恐慌。

一旦被虎狼群起圍攻，她是絕對沒有機會活著定出這裡的。

「酷尼，快走！快去向族人求救！」巴冷急道。

然而，酷尼卻怎麼也不肯離開主人身邊。

「快啊！」巴冷急得怒喝。

這一吼，酷尼才飛快的跑離溪邊，奔向村落。

可它才一動作，四、五隻虎狼立刻撲了上去，還好酷尼向來機靈，一一躲過了虎狼的追咬。

巴冷見到酷尼安全離去，才鬆了口氣，即被隨後而來的十多隻虎狼團團圍住。

這下死定了！

她冷汗直流，全身僵硬的望著步步逼近、張牙舞爪，還不斷滴下口水的虎狼們。

這些傢伙一看就知道是餓了好幾天，該怎麼辦才好？

「我看起來就知道不好吃的，又瘦又扁，根本沒幾兩肉讓各位飽餐一頓。」巴冷已經慌亂到胡言亂語的地步。

不會這麼慘吧？才成為女巫醫的第一天，就要不幸的死於非命？

才一轉眼，幾隻虎狼便已撲身而上，巴冷見狀，勇敢的使勁抵抗——

然而，赤手空拳的對付一、兩隻還行，當十幾隻虎狼準備一起撲上時，巴冷咬

I緊牙根、閉上眼睛，心中不禁埋怨死神未免太早來捉人了，她才十七歲呀……

就在她絕望不巳時，忽然，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宏亮響起——

「喂，虎狼大哥們，你們多數欺負少數，未免太不上道了。」

巴冷猛地睜開眼，竟見到葉齊正拿著火把衝過來，打走她身邊的那群虎狼。

「葉齊？！」

「哈羅，好久不見。」葉齊急奔到美人身邊，總算鬆了口氣。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巴冷驚訝不已。

「我來英雄救美啊。」葉齊不斷的揮動手中的火把，防止虎狼的接近。

這下子，兩人都被虎狼團團圍住了。

「你幹嘛一起來送死？！你知不知道這些傢伙很危險的，你根本沒有機會可以活命。」巴冷發火道。

「我……」葉齊傻眼了。

原本以為這麼做會獲得野蠻女崇拜的說，沒想到卻得來一頓臭罵。

誰知，他一轉身，這才發現就連溪邊上也站滿了又餓又凶的虎狼。

「怎麼，虎狼不怕水啊？！」

「虎狼在溪里可游得比你還快，它們什麼都不怕，只怕遇上一個連基本常識都沒有的都市鄉巴佬。」巴冷沒好氣的說。

要不是現在得保持體力對付虎狼，她一定狠狠的送他一拳。

「那、現在怎麼辦？」面對這群凶神惡煞，葉齊不禁流下幾滴冷汗。

「怎麼辦？！只能祈禱自己死相好看一點了。」

巴冷話還沒說完，虎狼們便開始集體攻擊。

之俊，兩人便陷入肉搏撲咬、哀號聲四起的血光苦戰中……

當巴冷再度睜開眼睛，已是昏迷多日後的清晨。

「巴冷，你醒了。」只見靈婆圍繞在她身邊，巴中和史多達等人也都在場。

「我……」

昏迷前的記憶一下子涌回腦海，巴冷隱約記得，自己在虎狼的兇猛攻擊下，最後是負傷倒地。

至於……葉齊呢？！

她像是被電擊到似的，忽然驚坐了起來。

這一動，牽動了全身的傷口，痛得她眼淚直流。

「你還不能起身，傷口會再度裂開。」一旁的靈婆輕輕的扶她躺下。

「葉齊呢？他人在哪裡？那笨蛋是不是已經被咬死了？」巴冷激動的追問著。

當時相當混亂，他的情況不知如何……

「喂，我人還好好活著，別咒找死啊。」葉齊四肢襃著傷布，這時一拐一拐的來到巴冷麵前。

依照他受傷相走路的情況，顯然他的傷勢比巴冷輕微許多。

「你沒死？！」巴冷見到他，總算鬆了口氣。

「如果我死了，以後就沒人讓你欺負了。」葉齊見她終於清醒，懸挂多日的憂心總算放下。

還好她醒了，不然他會痛苦一輩子呢。

「當酷尼帶我們到溪邊時，我們見到你已經倒下，是葉齊這小子在旁護著你，不讓其他虎狼趁機咬你的。」巴中來到女兒面前，對葉齊當時的表現顯然相當欣賞。

令女兒這一個月來失魂落魄的罪魁禍首，果然不簡單啊。

「伯父別這麼說嘛，晚輩會不好意思的。我只是略展以前學過的中國功夫，使出全力打倒那些惡狠狠的虎狼——」

葉齊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靈婆一拳打停——

「病人需要休息，你們通通給我出去。」嚴厲的下了訪客禁止令。

「靈婆，我有話想對葉齊說。」巴冷低聲道。

「嗯，不許太久。」靈婆留下葉齊，其他閑雜人等全被她趕了出去。

現場一清空，兩人反而安靜下來。

躺在床上的巴冷望著葉齊，千言萬語竟無從說起。

不過一個月不見，兩人卻意外的生疏起來。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葉齊抓抓頭，有些無所適從。「成為女巫醫一事我已經聽說了，真是恭喜你。」

巴冷昏迷的這幾天，他已經把整個巴族都摸透了。

現在全巴族上下，不論男女老幼，他全都喊得出名字來。這一點，相信巴冷知道了定會很驚喜。

他已決定，等她一能夠下床走路，他就好好的秀給她看，這回她總會佩服他了吧？！

「千魅已經康復下山了，你原本是來接她的吧？！」沉默許久後，巴冷終於開口。

「什麼？！」葉齊一愣，方才的幻想喜悅全然消失。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不是為了迎接千魅下山，才過來巴族的嗎？！」巴冷黯然道。

想了半天，她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就是這個。

「什麼嘛，才不是這樣呢！」葉齊總算會意過來。

原來，她還在吃千魅的醋。乖乖！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是這樣，那你來做什麼？」巴冷梗聲道。

一想到一個多月前，他離去所丟下的那段話，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我回來做什麼？！當然是回來做我的巴族駙馬爺啊。」他理直氣壯的表示。

「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巴冷毫不相信地搖頭。

「我說的是真的，我已經決定留在巴族了！你不相信？」這下葉齊可急了。

好不容易他下定了決心，她卻已失去信心。

「快點回去上課吧，缺席太多會畢不了業的。」巴冷懶懶的打起呵欠。

什麼？！

她真的不相信他是為了當她的駙馬爺而回來的？！

深受刺激的葉齊，決定使出最後絕招——

「巴冷，學園的事你不用擔心，就算一直缺席下去，我也永遠不會被退學。」葉齊一臉堅決的說。

「為什麼？」才一清醒，巴冷就感到肚子餓了。

「因為我已經申請退學了。」葉齊不慌不忙的拿出退學證明。

呵呵，這下可證明他破釜沉舟的決心了吧。

「你幹嘛退學，一定是蹺課太多念不下去了吧？！」巴冷隨手拿了床邊的柑橘，一片片吃了起來，同時還抓起床下的漫畫看了起來。

「不是！」她的無所謂態度令葉齊快要抓狂。

他搶過她的漫畫、奪走她的柑橘，抓起她的小臉蛋逼她正視他。

「幹嘛啦，好痛耶。」巴冷一臉倔強，就是不肯面對他。

「我問過了，巴族的傳統中，沒有規定駙馬爺還得高中畢業才行，所以我就立刻退學回來找你了。」當時他選擇離開，實在是逼不得已。

突來的婚約讓他無所適從，他需要時間好好考慮啊，畢竟他的家人朋友全在山下。

「喔。」巴冷依舊毫無喜悅之色。「那你幹嘛拖了一個月才回來？！」顯然還在氣他當時說的那番話。

「我是家族裡頭唯一的長子、長孫，要長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總得向家人報備一下吧。偏偏我的母親、繼父，還有父親那邊的繼母以及乾爸乾媽、外公外婆和曾祖父母都分住在世界各地，光是這一個月，我就跑遍五大洲、三大洋了。」葉齊沒好氣的拿出他的護照。

一翻開內頁，巴黎、紐約、上海、雅加達、東京、約翰尼斯堡等等出入國印章，全都乖乖的躺在上頭。

葉齊的家族成員，個個天性喜愛冒險。

考古學家的曾祖父，已故的戰地攝影記者父親，以及聯合國救難組織成員的醫生母親……家族中沒一個人肯乖乖待在家裡。

「喔，這麼說，你是真的想要長久留在巴族羅？！」見他好像真的有那麼—點誠意，巴冷的態度總算緩和了些。

「沒錯，這下你可相信我的誠意了吧。你看我都願意捨棄一切，全為了你，難道你一點獎賞都不願意給我嗎？」葉齊將她摟進懷底，哪起的小嘴早已準備好。

這下子，總算可以繼續被中斷多次的親親了。

「誠意是有了啦，可是……」巴冷欲言又上的推開他。

「可是什麼啦？！」天啊，他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乾脆，先親了再說！

他的小嘴正準備嘟下，卻被一隻大手活生生的堵死——

「可是既然你已經拒絕了和公主的婚約，現在想要反悔，就必須按照正常步驟，和身為第一勇士的我單挑才行！」

忽然，原本應該被踢出去的閑雜人等，全都擠在門口看熱鬧。

只見史多達的手，正堵住葉齊和巴冷的小唇之間。

「什麼？！和你單挑？！」他一聽，差點沒昏倒。

「是的，既然我們都有意取公主為妻，且都曾經和公主有過婚約，所以我們必須重新安排一次比武擂台，決定勝負。在那之前，你休想動到公主的一根寒毛。」史多達二話不說就往葉齊的色嘴狠狠揍去。

「什麼？！」葉齊唉叫一聲，只有飛天賞星的份。

天啊，他花了一個月繞了地球一圈，又冒著被虎狼咬的危險救出了野蠻女，卻連個小親親也得不到？

媽啊，這有何天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