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隔天,班潔明申吟著醒來。她的全身酸疼,這種不舒服的愉快,提醒她昨晚的事,她從來不知道做愛是這個樣子的。每一次她以為自己已經枯竭了,但只要他的手指碰了她,她馬上就有反應。

廉雨辰不愧是天蠍座,星座學家說天蠍座的能量在xing器官,所以天蠍座的男人是性愛機器。

昨晚他們共做了五次,他每次都可以嘿咻三十分鐘以上,而中場休息的時間都不到十分鐘就又想要,所以算起來昨晚他們玩了四小時。

他還想來第六次時,要不是她苦苦求饒,天知道還有幾次,昨晚她累得連穿內褲的力氣都沒有,赤裸地俯卧在床上,沒幾分鐘便酣睡如泥。

她半睡半醒地伸手往旁邊一探——廉雨辰不在床上!

沒想到他已經醒來了,可能在浴室梳洗吧。班潔明迷迷糊糊地想。

「雨辰、雨辰、雨辰——」她睡眼惺忪的叫了幾聲。

沒有回應。他不會在浴室睡著了吧?

「雨辰、雨辰、雨辰——」班潔明索性推開纏在身上的被單,想到浴室去看看。

她走向浴室,發現自己的走路姿勢怪怪的。

這都怪廉雨辰!

咦?浴室里也沒人!

班潔明心裡覺得奇怪,他一早跑哪兒去了?

他一定有留字條,告訴她他到哪裡去了。

班潔明衝出浴室,到處找紙條,幾乎把房間的地板都翻過來了,但只看到幾團皺皺的衛生紙,就是沒看到半張紙屑。

他走了!在經過昨晚后……

難道他真是那種男人,吃到后就拍拍屁股走人……痛苦的感覺從她胸口向四面八方擴散。

她又沒有對廉雨辰要求什麼,廉雨辰也沒向她承諾什麼,只不過是一夜情,還是她心甘情願給他的……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一定是雨辰打來的,班潔明在響第二聲時抓起電話,「雨辰!」

「你已經喊他雨辰了——」向強酸酸的說。

「你還有臉打電話給我。」

「我很關心你,那個瘋女人沒傷到你吧?」

「托你的福,我還健在人世。」他還有臉問她,要不是他惹到女王蜂,她怎麼會這麼狼狽。

「你沒事就好。潔明,你真的要和那個廉雨辰在一起嗎?」

「對,沒錯!」

「潔明,如果他不要你,我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就算廉雨辰不要我,我也不會吃回頭草!」她訕訕地掛上電話。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她嚇了一跳。廉雨辰出現在門口。

他還回來幹什麼?難道是想完成第六次!這麼一想,班潔明的臉立即變得非常難看,好像有人倒了她的會。

「你醒了。」廉雨辰愉快地說,並大步向她走過去,但在看到她的臭臉后,他停下了腳步。「你怎麼了?臉臭臭的。」「我有下床氣。」

「別騙我,什麼人惹你不高興?」

「向強,他剛打電話來,我們吵了一架。」

絕對與向強無關,他能感覺得出來。「你們在吵什麼?」

「還不就那件事。」她聳聳肩。「快十二點,我們該退房了,我也該回家了,至於你要去哪裡,隨你的便。」

他按住她的肩膀,「潔明,惹你不高興的人是我?」

她突兀的推開他,「你不要碰我!」

「你是怎麼了?告訴我,潔明。」他抓住她的手腕。

「噢,你弄痛我了!」她的臉皺了起來。

「對不起。」他立刻放手。「你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像個成熟、世故的女人,不能沒有風度,然而,她卻又吼又跳的。

「你不是逃之夭夭了嗎?還回來幹什麼?想再吃一份免費的午餐?」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

「潔明,對我而言,昨晚的意義非凡……」

「你不用說這些好聽的話來騙我!」她捂住耳朵叫道。

向強的事,讓她已經有點不太相信男人。老媽會哭著告訴她,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她老爸在內。老媽在世的時候,老爸就常在外面拈花惹草,老媽去世不到半年,老爸娶了個後母進門,說是為了要給她一個母親,後來後母虐待她,老爸才和後母離婚。

「老天,我做了什麼,讓你對我的誤解這麼深?」

「我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也不留紙條,你想我會怎麼想……」她哽咽地說。

「對不起,我出去處理幾件事。我想昨晚讓你累壞了,回來時你可能還在睡,所以沒想到要留紙條給你。」

原來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

「喔,雨辰,我是個白痴,我好怕失去你……」

「小傻瓜,我怎麼捨得離開你……」他伸出手將她圈入懷中。

班潔明閉上眼睛,這正是她需要的,被擁抱,只是被擁抱。噢,他的胸膛好結實,他的手臂好有力,她喜歡他擁抱的感覺,好像她是被他珍視的寶貝。

「不準再叫我小傻瓜了,我一點也不傻。」她撒嬌的說。

他俯下頭親吻她,在她的臉上撒滿了吻。「跟我做愛。」昨晚他一次又一次猛烈地佔有她,一點也無法自己,沒想到現在他要她的程度,比昨晚更甚。

「什麼時候?」她傻傻的問。

「說你小傻瓜,還不承認——還有什麼時候,當然是現在。」

「可是快十二點了,我們不是應該退房?」

「我打電話給櫃檯,加兩小時休息。」

「你——兩個小時夠嗎?」

「你越來越了解我了——」他輕笑著把她抱到床上。

他好整以暇地撫遍她全身,親吻她全身,認識她全身的奧秘,在他的手指下,她變成水、變成泥,在他的親吻下,她成為一團火,一團被他征服的火。

「你是我的,潔明,說你是我的。」

「你的……」那幾乎是聲喘息,而不是一句話。

許久許久之後,他躺在她的酥胸上,耳朵傾聽著她依然急促的心跳聲。

「再說一次。」他抬起頭看她。

她慵懶、嬌弱的說:「說什麼?」

他親吻她,「說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她溫柔地梳理他額前的頭髮。

這中年色哥哥比女人還愛聽承諾。

***

回到宅配通后,原先凌亂的辦公室,在小宣的整理之下已經整齊多了。

「潔明,阿成今天請假,其他快遞員又都出門了,我剛剛接到好多家公司要我們去收件的電話,其中包括京華超音波,怎麼辦?」生意太好了,只要有一個快遞員請假,公司就一團亂。

京華超音波可是大客戶,怠慢不得。班潔明立刻抓起安全帽。

「把地址給我。」

廉雨辰拿走她手上的安全帽。「我去,我已經會騎車了。」

小宣用電腦列印出客戶資料和收據單給廉雨辰。「有六個地方要跑。」

「還好嘛,才六家,而且地點都在台北市,兩小時之內回來。」他向大門口走去。

班潔明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廉雨辰後面,「你行不行啊?我看還是由我去。」昨天晚上他們做了五次,早上又做了兩次,她覺得好累,但是他應該比她更累,因為大都是他在出力。

「我現在還可以再愛你兩次。」他啄了她臉頰一下,輕聲道。

她嬌羞地打了下他的手臂,「討厭喔你!」

「我實在很自私,昨晚是你第一次,我卻一直……你累壞了吧?」他輕撫她的臉頰。

她從低垂的眼睫下看著他。「有一點。」

「晚上就不找你嘿咻,讓你好好睡覺。」他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我走了。」

「不要騎太快,小心點喔。」班潔明殷殷叮嚀。

「有這麼漂亮的妹妹在等我,我會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安安回家。」說完他即揚長而去。

班潔明依依不捨地倚在門邊,看著廉雨辰離她越來越遠的背影。

「真像老婆送老公出門。」小宣在她背後笑說。

「嗦,去做你的工作啦。」她轉身白小宣一眼。

「哎喲,以前不知道是誰罵我有異性、沒人性……」罵人的才是有異性、沒人性。

她插著腰。「你再嗦,我扣你薪水唷。」

「殘暴不仁!我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全靠那一點微薄的薪水。」小宣抗議歸抗議,但還是乖乖閉嘴,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下午時間,班潔明一直昏沉沉的,呵欠連連。還好今天晚上不用做,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啊——」她打了一個大呵欠,連眼淚都掉了出來。

「這已經是你第三十三號呵欠了。」小宣托著下巴看她。

「你無聊啊,這有什麼好統計的!」她皺了下眉。

「統計這個可以讓我知道,」小宣以手肘輕輕頂撞她,「昨晚有事情發生了,對不對?」

「不對!」班潔明嘴巴不承認,臉頰卻一徑發熱。

「得了吧,你猛打呵欠,表示你睡眠不足,睡眠不足就表示昨晚你們做了某檔事。」

「我睡眠不足是因為失眠。」

「你少來了,昨天廉大哥英雄救美,你們回到賓館后,沒做那事,我才不相信。」

「好啦好啦,被你說對了。」她知道如果不承認,小宣會一直逼問下去。

小宣揚起眉頭。「唉,第一次做那件事痛不痛?」

「當然會痛。」

小宣倒吸口氣,「有多痛?」

「痛死了。」她用兩根手指把嘴巴向左右拉開,「就像這樣用力撐開嘴巴那麼痛。」

「有影無影,你不要騙我——」如果那麼痛,伊以後不敢做。

算了,還是不要嚇小宣。「其實就像戳破一張紙,痛也只是一下下,戳破后很快就不痛了,而是另一種感覺……你以後就知道。」

「什麼感覺,我現在就想知道,還有,昨晚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也想知道。」

「那麼想知道,不會去租A片來看。」

「A片都是假的,經過剪接,沒有男人可以那樣持久。有一次我剛好看到性話題的節目,泌尿科醫生說,男人一分鐘算正常,三到五分鐘算厲害的了。」

「那廉雨辰豈不是異類!」

哎呀,她怎麼那麼不小心,把廉雨辰的秘密說出來。這下,小宣有得好奇了。

「這麼聽起來,廉大哥的床上功夫很行!」

班潔明羞赧中帶著愉悅,輕咬下唇,瞅著小宣,「他呀,索求無度,如果我不喊卡,到現在可能還在賓館床上呢。」他以前說他三天三夜不睡,大概是在做那件事吧。

小宣咽咽口水,睜大眼睛,「從昨晚到現在還在床上,那要十幾個小時唉!」

「不用懷疑,別的男人可能做不到,但他的確做到了,我就是證人。」

「中間都沒吃茶葉蛋——」小宣驚訝且不可置信。

「沒有,他沒吃茶葉蛋,也沒喝電解水補充體力。」

「嚇死人了,難怪你一臉操勞過度,睡不飽的樣子。」

「他不僅時間長,而且,他的花樣又多……他回來后,我要好好拷問他是從哪裡學的,從很多女人那,還是看A片,或者他天生就會。」

「你實在太幸福了。」小宣羨慕的說。

她輕嘆一口氣,「老實說,我可苦惱了,若是他每天都要,我不變人幹才怪——」

「少來了!你明明就是很高興。」小宣嘟起雙唇,「我也要找個很會做愛的男人來愛。」

「那種男人不好找。」

「喲,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啊?」

「是你自己說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是很強的。」班潔明無辜的說。

「好嘛好嘛,我錯怪了你。」小宣臉露驚訝,眼珠子看向她身後出現在門口的一對男女,「美女與野獸!」

班潔明轉身,看到來人,愣了一下。夢月小姐和大猩猩!

夢月小姐穿著名牌套裝,露出一截大腿,使她看起來更高。她的頭髮梳到腦後,頭上架著一副玳瑁框的太陽眼鏡,她兼具高貴與性感兩種特質,班潔明覺得自己往她身旁一站,馬上被比了下去。

夢月小姐笑咪咪地望著她,「嗨,我們又見面了。」

「你認識她?」小宣吃驚的問。

「看過一次。」說起來,她還應該謝謝夢月小姐,要不是她,她怎麼會認識廉雨辰呢。

廉雨映坐下,雙腿優雅的交叉,觀察了一下周遭。

「廉雨辰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已經離開這裡了。」班潔明冷靜的回答。

小宣看了她一眼,明白自己不知道就不要說話,靜靜看就好。

「小妹妹,我看得出別人是不是在騙我喔——」廉雨映不慍不火的說。

「他不想做黑幫的第二代繼承人,你們為什麼要苦苦相逼?」

「他是這樣告訴你的嗎?黑幫?」什麼時候夢月集團變成黑幫?

「嗯,你是他什麼人?」

廉雨映揚揚眉。「你又是他什麼人?」

「我……我是他女朋友。」班潔明理直氣壯的說。

「噢,那我和他的關係比你的深多了。」廉雨映故意造成班潔明的誤會。

誰叫廉雨辰欺負她,她欺負一下他的小女朋友報復回來也沒什麼不對,不過她也沒說錯,她是廉雨辰的妹妹,血緣關係本來就比男女朋友關係深。

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來夢月小姐是廉雨辰的老婆,天哪,那她豈不成了第三者!她的胸口疼痛不已,彷彿有樣東西被挖了出去。

「你這裡真小,又窮酸,連冷氣也不開,好熱喔。」廉雨映用手帕扇了扇。

「沒有人強迫你留在這裡,你想吹冷氣,何不回你那間美美的辦公室?」

班潔明站了起來,給人感覺好像要打架的樣子。怎麼打?她又不是不要命了,廉雨辰說站在夢月小姐身後的大猩猩,曾是拳王,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我要坐在這裡,等他回來。」廉雨映悠閑的說。

「我不是說過了,廉雨辰已經走了……」

哪知,廉雨辰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你終於還是找上門來了。」

「你以為你逃得掉?你實在很差勁,一聲不響的走掉,把那麼大的責任丟給我,也不怕我把公司搞垮。」廉雨映指著廉雨辰鼻子罵。

「你不是做的很好——」他口氣淡淡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以為我愛做繼承人!」廉雨映一看到她哥哥,便失去她素來的優雅。沒辦法,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我也是被迫做的。」他聳聳肩。

「你去找逼迫你的人算帳啊,我又不是他逼的,當然來找你討回公道。」

「會議不是已經結束了,你現在才找到我也沒用。」

「你錯了,我把會議延後了一天。」廉雨映得意的說。

「你真狡猾。」廉雨辰想了一下。「我跟你回去,大家把話說個清楚。」

班潔明輕輕拉著他的衣角,「雨辰,你要走了?」

「我回家解決一些事情。」

「那……你還會不會回來?」她的聲音又干又澀,好像不是自己的。

「事情解決了,就立刻回來。」他眼裡充滿溫柔。

「喲,真是大小眼,你從沒對我這麼溫柔過。」廉雨映還在製造誤會。

「你在說什麼,走了。」廉雨辰不好意思在廉雨映面前表現柔情,所以他離開宅配通時,並沒回頭看班潔明。

他並不曉得此舉傷了班潔明的心。

「小宣,你說他會不會一去不回頭?」班潔明眼眶濕潤了起來。

小宣拍拍她的肩膀。「不會,我保證他會回來的。」其實,她也不確定,不過潔明都快哭出來了,她也只能這樣說。

***

大猩猩開車駛進一條保養良好的車道,車道的前方是一棟仿都鐸王朝式的城堡,車道兩旁是美麗的草坪及許多漂亮的橡木點綴其間。

大猩猩直接將車停在歐式城堡的門口。城堡的西側是一排白楊樹,東側有一座玻璃花房,裡面栽植了世界上所有品種的玫瑰花。因為廉雨映獨愛多刺的玫瑰。

城堡旁有個老伯手裡拿一把大剪刀,正在修剪矮樹叢。

廉雨辰下車后,走到老伯的背後。「葉爸。」

老伯轉身,吃了一驚。「二少爺!」

「葉爸,你的身體還是這麼硬朗。」

「都是托二少爺的福,葉爸的身體才這麼好。」葉爸狗腿的個性又出來了。

隨後廉雨辰推開橡木拱門。門內是一個偌大的客廳,客廳的天花板是挑高呈拱型的。綴有金黃色流蘇的厚重窗帘都緊緊地拉上,屋內並沒開燈,但點了蠟燭,數百枝蠟燭插在燭台上,分四處。

他皺起眉頭,「這樣很容易引起火災。」雨映喜歡浪漫的氣氛。

「你不要忘了,這個家現在是我當家,我喜歡怎樣,就怎樣。」廉雨映任性的說。

這時候女管家葉媽從廚房走出來,「小姐……」葉媽看到他,起初很驚訝的站住腳,然後臉上浮出和靄的驚喜笑容,因為打從出生就受她照顧的二少爺現在就站在門口。

葉媽的眼眶充滿淚水。「二少爺,您真的回來了!小姐叫我準備您愛吃的菜時,我還懷疑她騙我咧。」

廉雨辰走過去,彎下腰,在葉媽滿是皺紋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嗨,葉媽,你怎麼都不會老,還是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

「二少爺,您真狠心,沒說半句話就走了,您從來不想念我們嗎?」

「沒這回事,我當然很牽挂家人,只是如果我不消失個一、兩年,他們不會長大,只會事事依賴我。」他會離開這個家可說是用心良苦。

在一陣說話聲中,一個美麗的女孩輕盈地跑下樓梯。「叔叔!」她是廉家的小公主,廉星語。在十月的時候,她陪未婚夫俞文翰去美國念研究所,但日前接到小阿姨廉雨映的電話,特地從美國飛回來等廉雨辰回家。

廉星語跑進廉雨辰的懷裡。「星語,叔叔沒參加你的訂婚,你不會怪叔叔吧?」

「叔叔,我怎麼會怪您。」廉星語嬌聲道。

「你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看來翰文對你很好。」

「嗯,我很幸福。」

這時,廉星鈞拉著官楚楚進來,「叔叔,這是我女朋友,官楚楚,她以前是……」

「我知道,她以前是葉爸和葉媽的女兒葉明珠,但她真正的身份是官楚揚的妹妹。」

「叔叔,您什麼事都知道,」廉星鈞驚愕的說。

「我人雖然不在夢月山莊,但是你們每一個人,包括不在的,都在我的掌握中。」

「叔叔,您是有大哥,還是二哥的消息?」廉星鈞反應極快地問。

「你知道找你二哥有多難嗎?地球上有女人的地方,你說這範圍大不大?」

廉星燁那個花花公子,只要是美女無不愛,不分種族、膚色、年齡、高矮、胖瘦,就差生冷不忌。

當年輔大外文系一畢業,留張字條說他要效法孔子周遊列國,遍訪名花去也。

世界上的美女那麼多,教他上哪裡去找人,只希望星樺回來時,不要帶什麼越南玫瑰、泰國芒果、德國菜花……回來。

「那是大哥,他……還活著?」

「嗯,我已經派人去綁他回來了。」

廉星樵從小就是怪胎,對什麼都沒興趣,偏偏對死人骨頭有興趣,台大考古系一畢業,像做小偷似的,趁著夜黑風高,背著包包離家出走。

在香港轉機時,他寄了一張明信片叫大家不用掛心,三年來音訊全無,雖然他派人去世界各個熱門考古地尋找他的下落,但是石沉大海,沒有人看到他。所有的人都以為星樵可能葬身在哪個墓園。沒想到幾天前,他接到消息,有人在開羅看到星樵。

「他人在哪裡?」

「埃及,聽說那裡有考古隊挖到埋在地底下的法老王墳墓。」

「就算你的人找到他了,可是他願意跟那個人回來嗎?」廉雨映丟出一個問題。

「我特別挑選出來的人,一定會達成任務。」廉雨辰胸有成竹的說。

「我很好奇,你派的是什麼樣的人?」星樵從小等於在武館長大,不僅會耍刀、棍、棒,也會少林拳法、無影腳,連大猩猩都不是他的對手……大哥派去的人會不會是大陸氣功高人?

「你好奇別人的事,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不要看雨映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很有氣質,那些全是狗屁,她其實是個恐怖的女人。

她每個星期五都去牛郎店,但不是去尋歡,而是去虐待男人,聽說她不是用皮鞭抽打他們,就是用臘油滴他們。

奇怪,雨映怎麼這麼恨男人……她又沒被男人拋棄過……她根本沒交過男朋友,只能說她心理變態!

廉雨映眨了眨她那濃密微翹的睫毛,「我?我又怎麼了?」

「你每星期五凌晨十二點到兩點上演失蹤記,是去哪裡?」他眼露精光地看著她。

「你連這個也知道!」她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這隻老狐狸抓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她是戴著蝴蝶軟面具去牛郎店的,所以沒有人看過她的臉,也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那些牛郎們給她取了個「蝴蝶夫人」的名號。

「夜路走多,小心碰到鬼。」

「呸呸呸,你少詛咒我。」廉雨映立刻回咬廉雨辰一口,「我跟你們這些小蘿蔔頭說—你們的叔叔,現在交了一個小情人,未滿十八歲喔。」

「那不是和我一樣大!」廉星語杏眼圓睜。

廉星鈞挑挑眉,「叔叔,老牛吃嫩草喔。」

「你什麼時候介紹你的小情人給我們認識?」廉雨映促狹的說。

「明天。」廉雨辰清清喉嚨,「我們現在言歸正傳,這一任繼承人誰接,星鈞?」

「我不行啦,叔叔,您也知道我沒數字觀念,每天那麼多帳冊要看,而我一本也看不完。」廉星鈞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星語身體不好,我不勉強她,但是她老公以後至少要做三任,雨映,你呢?」

「我已經做完了一任,你讓我喘口氣好不好?」

「好吧,我先暫時代理,直到星樵回來,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廉雨辰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既然回來了,吃完晚飯再走嘛,人家星語可是為了你,特地從美國回來。」

「明天吧,明天我帶潔明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飯。」他離開宅配通前,潔明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他看了心好疼,現在恨不得有雙翅膀飛回她身邊。

「葉媽都已經做好了,全是你愛吃的菜,你不吃就走,她會很難過。」他愈是要走,她偏不讓他走。「才一個晚上不在一起,你的小情人又不會跑掉。」

可惡的廉雨映,在這些小輩面前這樣虧他,廉雨辰瞪了她一眼。沒辦法,只好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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