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Sindy，氣球送來了嗎?」從今天一大早開始，曉薇就忙著晚上舞會的事。
她一下忙著場地布置，一下忙著人員的分配，忙得不可開交，都過了中午，別說是吃飯了，她連水都沒空喝一口。
「曉薇，工作人員說便當有少。」一個工作人員氣喘吁吁地過來報告。
「負責便當的是誰?」就算規劃得再好，突髮狀況還是一再發生。
「好像是會長。」工作人員不確定地說。
「她呢?」死阿妙!給她最輕鬆的工作做也會突槌。
「不知道。」工作人員聳聳肩，「沒看到她人。」
曉薇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按下幾個鍵。
還好，阿妙還不敢關機，「你死到哪裡去了?！」曉薇有點火大地問。
「沒啊，我在買飲料。」阿妙在電話那頭吐吐舌頭，才開小差沒多久就被抓包了。
「便當不夠!」曉薇懶得廢話，她還有一堆事要做。
「是哦，缺幾個啊?我順便一起拿回去。」奇怪?算得剛剛好的啊。
曉薇把手機遞給工作人員，要她自己跟阿妙說。音響設備那邊好像出了一點問題，她要過去看看。
「手機記得還我。」她頭也不回地吩咐。
曉薇來來回回跑著確認各種事項。由於這次Power要來現場演奏，她還要派出幾個健壯一點的男生充當保鑣，擋住想偷摸進去他們休息室的歌迷。
「小寶！」曉薇看到舞會的DJ來了，趕快過去跟他確認一下流程。
小寶是表妹介紹的，她說他們F大有活動，通常都是找他當DJ，小寶炒熱場子的功力一級棒，做事情也很敬業。
「學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冠伶注意曉薇很久了，她發現曉薇到現在都還沒吃飯。
「我還好啦。」要她休息，她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沒關係啦，我幫你留了個便當，你去旁邊吃，有問題也不怕他們找不到你。」
冠伶貼心地說。
摸摸餓到有點痛的胃，曉薇妥協了。「好吧。」
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曉薇終於可以喘一口氣。她慢條斯理地扯掉橡皮筋，打開便當，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了，她雖然有點胃痛，卻沒什麼胃口。
「哈羅!」捧著便當，阿妙走過來和她捱在一起坐。
「為什麼忙的人是我，不是你?」看著悠閑的阿妙，曉薇心裡有點不平衡。
「呵呵，能者多勞嘛!」阿妙乾笑著打哈哈。的確，她有點混過頭了。
「舞會就要開始了，你會不會緊張啊?」曉薇闔起便當看著阿妙。
這是她一直擔心的事，她連作夢都夢到活動失敗，然後被嚇醒。
「拜託!」阿妙翻翻白眼，「你以為會有恐怖分子來放炸彈哦?想太多!」
「我好像問錯人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玩，有時候她還必須得請走她，大夥才會做正事。
「嘿嘿，」阿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覺得得失心太重、太嚴肅，來參加的人也玩不起來吧?我們工作人員除了規劃活動，活動中帶動熱絡的氣氛也是工作之一啊，要是大家都放不開，那辦這個活動不就是失敗了?」
曉薇挑起一邊的眉毛，面無表情地盯著阿妙許久。阿妙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你說得對。」曉薇起身，順手把一疊人員分配表和活動流程表扔到阿妙身上。「所以我決定，現在回家去培養玩樂的心情，晚上我要打扮得美美的過來，就這樣，bye!」
阿妙一臉獃滯地看著曉薇走遠，怎麼這樣啊?
曉薇到麥當勞點了自己最喜歡的漢堡和飲料，高高興興地回家享受大餐。
回到住處，麗麗和秋帆都不在，離開場還有五個鐘頭，夠她洗個澡兼梳妝打扮了。
她打開電視，舒服地掛在沙發里，邊啃漢堡，邊看已經好久沒時間看的節目。
「不曉得樓下那個傢伙會不會去?」她突然想起那位不是很友善的鄰居。
聽管理員伯伯說，他是一個單身男子，搬來也不到一年，因為他總是開車從地下室出入，所以管理員伯伯對他也不熟。
上上星期她是沖了一點啦，可她就是討厭那傢伙居然連親自上來打一聲招呼都不屑，還要透過管理室。幹嘛?瞧不起人啊?
要不是麗麗堅持和親睦鄰，她才懶得浪費四張票咧。哼!一個大男人，心眼那麼小，真是不可取!
不過老實說，沒有交集就算了，一旦有了一點點交集，她旺盛的好奇心一直就很想瞧瞧那傢伙生得是啥樣?還好最近事情忙，不然她可能會躲在樓梯上，做出偷窺這種丟臉的舉動。
曉薇把漢堡的包裝紙揉成一團，空投到垃圾桶去，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稍微收了一下客廳的桌面，她回房打算小憩一下，調好鬧鐘，帶上眼罩，她放鬆心情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曉薇穿了一條黑色的迷你皮裙，上身搭著銀色小可愛，臉上畫著淡妝，讓平常就很亮眼的她，更讓人移不開目光了。所以從踏進會場開始，無數的驚嘆聲就跟隨著曉薇。
「學姐!水喔!」男孩子們朝曉薇吹口哨，兩隻眼睛更是離不開她身上。
「哇塞！」阿妙看到迎面而來的曉薇，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位美女，您打哪來的啊?」
「少來這一套！」狗腿，「是你說工作人員要會帶氣氛，我才把這一身行頭翻出來的，看我犧牲多大!」
「你是我學姐嗎?」冠伶誇張地張大了嘴，她是第一次看到學校有女孩子盛裝出現，通常學校的女生，都是一件T恤、一件牛仔褲打發了事，沒人知道怎麼打扮，C大的女生尤其是出了名的「土」。
「給我閉上你的嘴巴!」曉薇瞪向冠伶。做什麼這麼大驚小怪啊?「真是少見多怪，你給我正常點!」
路邊檳榔西施穿得比她還勁爆，怎麼她們不去對那堆西施大驚小怪?呋!
「你是我們學校第一人耶，學姐!」凱於也過來湊一腳，「學校難得有辣妹啊！」
「今天夠你們看的!」這群豬哥，「你忘了power要來嗎?等一下包準辣妹源源不絕地湧進來，現在先收斂一下你們的口水，免得等會不夠流。」
「可是那些人我們都不認識啊！」凱子痞痞地一笑，「所以嘍，學姐，舞會完了之後你要有心理準備喔!」
「準備啥?」
「成打的愛慕者啊!」凱子誇張地說，「你今天一定會出名啦!」
「廢話少說!給我就定位去!」光說些沒營養的。
曉薇火大地打發掉一群無聊的人，兀自四處巡迴檢查，不過眾人有意無意地盡在她身邊打轉，讓她有一點火大。「哼!早知道隨便穿穿就好了。」她有點後悔地自言自語。
還好，已經在場外排隊的人潮，讓大家無暇把注意力繼續集中在她身上，她總算能鬆了一口氣。
場外power的一堆瘋狂歌迷手上拿著寫著團員名字的牌子。哇咧!這又不是演唱會!搞不清楚狀況!
「阿妙!」曉薇把替死鬼招來，並且塞了一個擴音器給她。「你去跟那些歌迷說，不準帶牌子和海報進場。」
「為什麼?」阿妙頭皮發麻。歌迷跟理智，有時候是無法劃上等號的。
「這是舞會，power只是這場舞會的伴奏，這不是他們的演唱會。」曉薇搭著阿妙的肩膀，一邊曉以大義地往人口走去，「他們那些牌子會傷到想跳舞的人，所以，拜託嘍！」說完，她用力一推，把阿妙推到了狼群里，轉身溜之大吉。
「死道友不死貧道，阿妙，願主保佑你!」她惡作劇地笑著吐吐舌頭，走向今天主角的休息室去確認他們的狀況。
***
關勝之快八點才進到會場里。
門一打開，他就對裡面的盛況皺起了眉頭。
人，真他媽的多!
台上，有幾個歌手聲嘶力竭地在嘶吼著：台下，一堆瘋子似的人，正搖頭晃腦地，看起來像起亂。
他站在門邊聽了沒幾分鐘，就決定放過自己可憐的耳朵，走出門外抽煙去，順便躲幾個已經相好他當獵物、準備朝他走過來的女人。
「呼!」他吁了一口氣，才不過一門之隔，裡外的景緻竟是如此不同，門裡的世界，讓他覺得悶，還是門外比較適合他。
掏出口袋裡的煙點燃，才吸沒幾口，正義小天使就出現了。
「先生，我們這裡禁煙。」一隻不識相的手打斷了他置身事外的悠閑。
「我不在室內。」他皺著眉，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抱歉，只要在這棟建築物的範圍之內，都是禁煙區。」曉薇直直瞪著關勝之手上的香煙。天知道，她最恨這玩意，一方面是她的氣管不好，另一方面是她覺得很臭。
眼前這個看不清長相的大個子，居然敢在她當班的時候荼毒她的身體，她當然要出聲抗議。
關勝之不說話，看著眼前的女孩。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孔，但是女孩暴露的穿著，卻讓他不置可否地在心裡暗嘆：現在的女孩子膽子真大。
「麻煩你過去那邊。」曉薇伸手指著斜對面的一棵樹，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有幾個人已經乖乖去那裡吞雲吐霧。
關勝之把香煙隨手往地上一彈，腳隨便踩在煙蒂上扭兩下，敷衍這個他覺得精神不大正常的女人，一句話也不說地轉身進門。
「你給我站住!」曉薇雙手擦腰，氣沖沖地擋住了關勝之的路，毫不客氣地開始破口大罵：「你有沒有常識啊?!隨地亂扔煙蒂，你國小沒畢業哦?!」
關勝之非常後悔自己的一時想不開，才會沒事跑到這裡來讓人罵，他不想跟眼前這個潑婦多廢唇舌，腳跟一轉，就準備要繞過曉薇而行。
「撿起來。」曉薇硬是不讓道，指著地上的煙蒂，口氣強硬地說。
「你不要太過分了!」被擋了好幾次，關勝之也有點火了。
「誰過分啊？！」天!怎麼會有這種人?當賊的還喊抓賊!
「那些人的煙蒂下也是扔在地上，你怎麼不叫他們撿起來?」關勝之不客氣地指著剛剛曉薇要他去的那棵樹下，冷冷地說。
曉薇放眼看過去，果真，地上有一堆煙蒂，她楞了一下。
「你怎麼說?」關勝之環著雙臂，不耐煩地問。
「進去吧。」曉薇無話可說，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人。
關勝之正想進去，卻正好有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硬是要搶先一步進門，還很不長眼地撞了曉薇一下，曉薇被他撞得重心不穩，就這樣硬生生撲到關勝之懷裡，還順道附送一個大大的香吻在關勝之臉頰上。
「謝謝……」曉薇連忙尷尬地拉開距離，剛好接班的人來了，曉薇隨便點個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逃進舞池裡。
「奇怪……」好不容易回到同伴身邊，曉薇腦海里卻浮上剛剛那驚鴻一瞥的臉孔，「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同一時間，站在原處的關勝之，也正思考著這個問題。
***
「關!」關勝之才進去沒多久，就被杜清找到了。
「你來啦?」杜清從人群中奮力擠出來，走到關勝之身邊。「你來多久啦?」
「沒多久。杜妍呢?」
「那小妮子在最前面，已經瘋到不顧一切了。」杜清今晚才知道自家的老妹玩起來是這麼的瘋。
「真佩服他們能在這裡待下去。」關勝之已經開始後悔今晚愚蠢的舉動，可是不知為何，他還是沒打算回家，心裡彷彿有一種期待，但期待什麼呢?他不知道。
「關大哥!」一身汗的杜妍從人群中找到關勝之的身影，「我還以為你下來了呢!」杜妍嬌嗔，她一直想幫好友在不著痕迹的情形下拉線，現在被白痴老哥給說破了，害她什麼都做不了，不過人都來了，介紹一下總行吧?
「我一直站在門口。」
「啊!雅玲!這邊!」杜妍對人群里的一個女孩子招手，「關大哥，這是我的好朋友雅玲。雅玲，這是我哥的死黨，關勝之關大哥。」杜妍等女孩走過來，就興匆匆地替兩人做了介紹。
「關大哥你好……咦?」雅玲正準備露出她演練好久的笑容，卻不經意地發現關勝之臉頰上有著一個口紅印，霎時讓她臉色大變。
「怎麼了嗎?」杜妍看到好友臉色不對，好奇地問。
「關大哥……」雅玲看了杜妍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從皮包里掏出一張面紙遞給關勝之，然後對著他僵硬地笑著說：「你要不要把臉上的唇印擦掉?」
關勝之往雅玲指的方位摸去，只覺得指尖碰觸到的地方有點濕黏的感覺。
他將手指移到眼前詳看，他的指尖上，帶著一些紅色的顏料。
現場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尷尬。
「關大哥，我們要再衝去前面，一起來吧!」杜妍打破尷尬的氣氛，開口問關勝之。既然好友都沒指望了，那就專心看錶演吧。況且，Power一個鐘頭的表演也要進入尾聲了。
「不了不了!」杜清雙手直搖，「我跟關兩個老人就乖乖待在這，等一下你們再來找我們。」
「好吧。」杜妍狠狠瞪了一眼破壞她好事的杜清，很不情願地拉著好友再度衝鋒陷陣。
「怎樣?」杜清看見妹妹離開，露出了賤賤的笑容，向關勝之邀功：「我這個朋友不賴吧?」
「要是我不認識你，就不會有這些麻煩。」關勝之毫不留情地潑他冷水，反正這傢伙臉皮夠厚，傷不了他的。
「唉唷，不要這樣說嘛！」杜清一臉討好地勾上關勝之的肩膀，「對了，你臉上那個是哪來的?」杜清曖昧地指指關勝之的臉頰。
「你管我!」關勝之邊擦掉臉頰上的唇印，還不客氣地賞了杜清一個拐子，「滾遠一點啦!」熱死了!
前面擠成一團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一群人像瘋子似的，口中直喊：「安可！安可!安可……」
「表演好像結束了，我該走了。」關勝之淡淡地說，再留下去，他只會被好奇心大發的杜清給煩死。
而且他來過了，也看過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嘛!」杜清裝可憐地看著關勝之。
他今天被老媽賦子的任務就是好好看著老妹，所以杜妍不走，他也別想走，一個人好無聊，連把妹都沒啥興緻。
關勝之嘆了一口氣，「再給你半個鐘頭。」這是他的底線了，「還有，閉上你的嘴巴。」
歌手下去后，歌迷們開始變得興緻缺缺，一個接一個的打算離開，剛上台的DJ拚命地想炒熱場子，可惜效果不彰。
「阿妙!」曉薇看情形不對，連忙要找人充場子，「土木系和機械系那票男生咧?」
「他們哦?在外面吧，你找他們幹嘛?」
「找他們把場子帶熱！」上木系跟機械系的男生是全校出了名的會玩，不管是什麼活動，只要有他們參與，都會很high。
曉薇走出場外，果然看到一票男孩子蹲在牆邊打屁。
「Alen!」曉薇找其中一個最熟的，「你過來一下。」曉薇朝他招招手。
「學姐有事嗎?」
「你們現在在值班嗎?」
「沒耶。」
「那太好了，拜託幫個忙。」萬歲!「你把凱子找來，你們兩個跟你們那群同學進去把場子炒熱，OK?」
「沒問題!」小意思。
「要快喔!」小寶有點快撐不下去了。
一票男生在五分鐘之內浩浩蕩蕩地入場，帶著他們的口哨，一直嗶嗶嗶個不停。本來有些想走的女孩子，看著他們要寶的表現，覺得很有趣，就一個接一個壯起膽子進入舞池。
小寶趁勢叫助手拿出了個巨大的海灘球往人海里扔，大家把球頂來頂去，更是瘋狂。
關勝之和杜清被杜妍拖到舞池裡。因為這兩尊門神，整個晚上幾乎是杵在門邊不動，看起來有點礙眼。
才剛近舞池中心，DJ就開始扔出一把又一把的螢光棒，所有的人激動地跳起來搶。
「哥!關大哥!快幫我抓!」杜妍叫著，反正杜清和關勝之身高夠高，放在那不用有點可惜。
也許是被人群感染了，關勝之開始覺得有趣，不用杜妍叫，他也伸長了手去抓飛過來的螢光棒。
「可惡!不會留點給別人喔!」一個不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個子那麼大一個，隨便抓都有!」
曉薇氣死了，好不容易可以放心下來瘋了，還遇到這麼好玩的事，可是偏偏前面杵了個大個子，把所有飛向她的螢光棒抓個精光，真是掃興極了，火大之下，她忍不住「大聲」的跟麗萍「耳語」。
「拜託，小聲一點啦!」這年頭惡人多，曉薇不怕死，她怕。
「放心啦!音樂這麼大聲，他聽不到的啦!」就是故意的，怎樣?
「給你!」為了證明他聽得見，關勝之轉身遞了幾根螢光棒給後面那個不客氣的女生。
「是你!」曉薇認出衣服了，是剛剛那個在門口抽煙荼毒她的人。
「拿去。」關勝之也認出她了。
「啊！」兩人互相凝視了幾秒，同時想起來：「那個女(男)的!」
關勝之想到那天曉薇狼狽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屁啊?!」曉薇火大地瞪著他。
「沒，只是覺得你很有勇氣。」呵呵，又扳回了一城。
「你!」曉薇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男孩子扛著往舞台的方向過去。
「曉薇!曉薇!曉薇!曉薇!」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當小寶開始放起鋼管舞的音樂，一票人，在幾個幹部、連同阿妙都被拱上台去秀了一段鋼管舞，最後，大家把目標放在曉薇身上。
「跳!跳!跳!跳!」曉薇剛站上舞台，大家就起鬨。
「別鬧了啦!」曉薇大叫，雖然她會跳，但這裡是學校，跳了，肯定以後會出名，她真的不想得到學校老師太多關愛的眼神。
「曉薇今天辣不辣?」阿妙一把搶過小寶的麥克風對著台下吼，大家都上台了怎麼可以少她方曉薇一個!
「辣!」底下的男孩子發出一陣狼吼。
「想不想看她秀?」
「想！」
「既然是眾望所歸，她不跳，大家就不要讓她下台!」嘿嘿!
曉薇狠狠地瞪了阿妙一眼。很好，以後看她怎麼整她!
音樂響起，曉薇也被請到了鋼管前。
好吧。她想，反正今天就是要來玩個過癮的，既然眾望所歸，那就給它撩下去吧。
***
「呼!累死我了!」曉薇攤坐在一邊，直到剛剛，那票死學弟才讓她下舞台，她差點虛脫在台上。
「唷!精采唷!」麗萍涼涼地笑著。呵呵，沒想到曉薇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去死啦你!」曉薇往麗萍站的方向一腳踹過去，「也不會上來救我!」
麗萍側個身子，輕鬆閃過，「謝了，我的愛慕者夠多了。」笑話!要是上去跳了以後，被她阿娜答知道，她下死也脫層皮。
「好累喔！」曉薇哀號。腳真痛，穿高跟鞋熱舞的下場就是要有赤腳回家的打算。
「你平常是不是人緣不好啊?怎麼大家都想整你?」麗萍在她身旁坐下。
「不知道。」反正那些人敢整她，就要有被她整回來的心理準備，她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現在幾點了?」曉薇累得連手都懶得抬起來。
「快十點了。」
「那快散了。」曉薇有氣無力地說，「我要跟他們說，我要先走一步。」曉薇努力地撐起身子，現在她只想趕快回家沖個涼，然後掛在她可愛的床上狠狠睡上一覺。
「你不用留下來收拾嗎?」工作人員一定要最後走，不然爛攤子誰收?
「管他的!」曉薇不爽地哼了哼，「既然他們把我整成這樣，就別想我會留下來幫忙！」諒他們也不敢。
曉薇懶得走去找人，她掏出對講機，「阿妙，我在禮堂外面坐著，你給我過來！」，她很想什麼都不說的一走了之，可是她手上的對講機是公物，得歸還。
過沒多久，就看到阿妙伸出一顆頭在四處張望。
「你的正前方。」曉薇冷冷地說，看阿妙的樣子就知道她在緊張。
「什麼事啊?」阿妙一臉心虛地走過來，曉薇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而且被整的人都很慘說。
「我要走了，後面你們自己收拾。」曉薇冷冷地說。
「不要啦，要收的東西一堆耶!」阿妙哀號。
「誰叫你要拱我上去跳，我現在腳痛得快不能走了，留著也幫不上忙，你是要我坐在那當裝飾品哦?」自己造的因，就乖乖受後面的果吧。
「嗄?是喔……好啦……」阿妙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剛剛曉薇下台的時候，走起路來的確有點跛。
「那我走了。」曉薇有點困難地移動步伐，麗萍見狀，走過來扶她一起走。
「bye！」
「嗯。」曉薇頭也不回地揮揮手，麗萍則是回頭笑著點頭，兩人相偕一起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