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你是不是發病了?不然身體怎會熱到燙人。」雖然隔著衣服,她仍然感受到殷封嶄身上傳來的陣陣熾熱。

「我正需要你為我降溫。」

殷封嶄的唇已落在她誘人的頸項吸吮,輾轉啃嚙她的雪白肌膚,接著毫不客氣地撕扯她的衣襟。

玉-兒驚呼抽氣,纖紅雙手硬是護住被拉扯開來的領口,失聲怒吼道:「我的額頭還在痛,你就急得讓我全身更痛,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故意要傷害我?」那天渾身都快散掉的感覺,可是讓她畢生難忘。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這次絕不會再痛。」殷封嶄低吟誘哄著。

「你不能待我把額傷治好……」被津亢擊中一掌對他而言,居然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我會讓你沒時間想額上的傷。」

殷封嶄的話一落,瞬間就封緘住玉-兒還想拖延的嘰喳小嘴,且佔領她妄想逃離的絕美嬌身。隨著他有力的節奏及帶領下,玉-兒完全無法倖免地淪陷在昏天暗日的激情旋律之中。

時間慢慢流逝--

玉-兒嚶喃一聲,如蝶翅的眼帘緩緩地扇呀扇地。

「會痛嗎?」懶洋洋的低沉嗓音,輕飄飄地吹入她混沌意識。

她一時捉摸不定他的話意,只是柔柔地咕噥一聲。

她當然痛嘍!她全身上下到處都很疼。

「是我不對,沒讓你忘掉額上的痛。」

當玉-兒瞬間意會到自己跳進他陷阱時,已來不及說明清楚,因為她的身心隨即又被他狂熾地一舉攻佔。

時間又慢慢地流逝--

「會痛嗎?」慵懶的嗓音再次響起。

玉-兒渾渾噩噩地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能無意識地呢喃出聲。

「小-子,這次又是我的錯,使你的額頭更痛,且讓我好好補償你,嗯!」

呀!面對殷封嶄再度狂猛的突襲,玉-兒承受不住地破碎吶喊,在意識逐步昏沉之際,她猶似怒火焚心地怒叫出:「殷--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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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與那名格格就在那間客房。」

「記住,一定要把迷惑少主的賤人給殺掉。」

「是,會主。」

數名黑衣人摸黑潛入廂房之中。

陡然,幾聲哀號夾帶重物落地的聲響,在幽靜的迴廊上顯得異常突兀。

「我以為我們之間再無任何關係。」殷封嶄神情冷冽地站在門口,睥睨倒在地上殘喘的黑衣人。

「嶄兒!是為父與你相處多年的好弟兄來規勸你了。」藏匿在一角的殷和鳴趕緊現身。

「義父,如果你現在帶他們走,我還會打從心底尊重你。」對於殷和鳴虛偽的態度,殷封嶄厭惡地-開眼。

「嶄兒,你快快回頭,不要為那名賤女子而執迷不悟。」

「住口!」

殷和鳴被他突如其來的暴-聲,驚駭得倒退數尺。「嶄兒,你……」

「我不準任何人污辱小-子,就連『你」也不例外。」殷封嶄宛如割斷對殷和鳴僅剩的情義,連義父二字都省略。

「為了你將來的前途,義父才三番兩次苦勸你,而你既然不知好歹,頻頻袒護那賤……格格,你當真不怕我下達追殺令?」

殷封嶄不屑地冷哼一聲!

殷和鳴倏地臉色轉青,暗地對躺在地上呻吟的黑衣人使個眼色。

「嶄兒,你聽為父說,上次的失敗,大夥已經決定不予計較,所以你不必為這件事負起任何責任。」殷封嶄這一出走,反倒令眾人對他大為不滿,讓他這會主之位搖搖欲墜。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這全都不關我的事,否則……」就別怪他不顧情面。

「嶄兒……」殷和鳴還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呀!你是誰?別過來,不然我要施展我的絕學……除惡拳法……」由屋內所傳來的驚叫聲,讓殷封嶄神色遽變,猛然要回身入屋。

正當殷封嶄的身形移開之際,殷和鳴瞬間出手阻止他進入,這一停頓,潛進屋內的黑衣人已然順利捉出玉-兒。

「放開她。」殷封嶄低溫的嗓音冷到極點。

「殷封嶄,這就是你不肯教我武功,還敢取笑我的下場。」玉-兒毫不在意擱在頸上的利刃,反而是一臉不爽地說道。

哼!叫她乖乖地待在房內有何用,人家還不是照樣闖進來挾持她。

而在方才,她還央求他要教她蓋世武功,以免她再有撞梁的情況發生。

可是,他要是一副意興闌珊、索然無味的表情,那她也就算了,然而,最不可原諒的是,他居然以一副嘲笑戲謔的表情來訕笑她的不自量力。

嘿嘿!所以這批黑衣人來得正巧,巧到可以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嶄兒,只要你當眾向天立誓今生永不退會,及嚴守義會宗旨,我就放了小格格。」他畢竟跟殷封嶄相處十幾年,所以十分堅信他立誓后絕對會遵照誓言,而他到時再殺小賤人也不遲。

「不行,不行!殷封嶄已經跟你們沒關係,我不淮你們再打他的主意。」原來他們就是所謂的叛黨。

可惡!她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將殷封嶄給要回去。

「哼!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殷和鳴惡狠狠地怒斥她。

「糟老頭,你才沒有說話的份。」玉-兒亦不甘示弱。

「你!」殷和鳴恨不得馬上殺死玉-兒。

「放開她,徐全!」殷封嶄無視他的激動與如意算盤,目光冷冷地邪睨挾持玉-兒的徐全。

身分被識破的徐全人當然十分明了殷封嶄的實力,所以他表情是苦的,是難看的,就連全身也無法抑止地顫抖著。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的條件?」殷和鳴惱怒地說道。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殷封嶄毫無高低起伏的平板語調,讓徐全的手抖得更厲害。

殷和鳴眼看情勢不對,於是暗地朝徐全下了指示。

即使無法令殷封嶄回頭,也要讓他記住不聽話的下場是什麼。

徐全一接到命令,頓時握緊刀柄,雙眼瞪凸地盯視殷封嶄的舉動,因為他擔心手還沒割下,就早一步死在殷封嶄手裡。

在磨蹭什麼!還不趕快把小賤人殺了!

一旁的殷和鳴死瞪著徐全,而玉-兒則是滿臉不在乎地回瞪他。

「徐全!」

殷封嶄出其不意的冷-聲,令徐全一時愣住,殷封嶄乘機閃近,掌刀隨即切向徐全持劍的手腕,當他因劇痛棄劍之際,殷封嶄已將玉-兒擒入懷中緊緊摟住。

「有傷到嗎?」殷封嶄強悍地迅速抬起她下顎探問。

「沒有啦!你快鬆手。」玉-兒因吞咽困難而急於拍開他的手。

等殷封嶄檢查得知她頸上只留有上次的疤痕后,才放下心來。

「走,別讓我再看到你們。」殷封嶄語氣冷颼地盯視殷和鳴等人。

為了不讓他真的殺死自己人,也為了津亢的警告「他得速帶小悅兒離開北京城才是。

「好,既然你無情無義,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因為你從此不再是我義子,也不再是義會的少主,而且我決意殺掉小賤人,要是你定要阻止的話,我就連你也一塊殺。」殷和鳴斷然地說,表情竟是一片憎惡。

「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可?」殷封嶄強地硬拉回正要撲出去殺人的玉-兒。

「既然你無悔改之心,那本會主就要替大明掃除擋在面前的阻礙。」

「你們才是阻礙呢!」玉-兒忍不住開口咆哮。「要不是有你們這些擾民的逆賊從中作怪,我們大清王朝會更加太平。」

「大清王朝,哼,我看是蠻夷之邦吧!」殷和鳴一臉鄙夷。

「你才是野蠻人……」

「小-子。」殷封嶄不疾不徐地截斷他們毫無意議的爭執。

「會主,請。」將不情願的玉-兒推人房間后,他淡然迎視眾人畏懼的神情。

「你們還等什麼?快給我動手!」殷和鳴斥罵著站立在旁,四、五名神情尷尬、手足無措的黑衣人。

「可是他是少主,我們……」其實他們不敢動手的原因,大半是因為打不過他。

「他不再是你們少主,而是投靠韃子的叛徒。」

「可是少主……他曾經冒險救過我們。」其中兩名黑衣人,正是在獵場上被殷封嶄所搭救出的。

「這又如何!難道連你們也要背叛義會?」殷和鳴怒問眾人。

「沒有,沒有!」

「那還不趕快動手!」殷和鳴勃然大怒。

「少主,得罪了。」

四、五名黑衣人拱手之後,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敢率先衝上前討打。

「你們這是幹什麼!」殷和鳴見眾人遲遲不敢上前,索性撂下狠話。「誰敢抗令,一律以會規處置。」看誰還敢推三阻四。

黑衣人聞言,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挨打了。

殷封嶄好整以暇地迎上去,但下手仍帶有留情之意。

轉眼間,勝負早有定論,黑衣人統統識相地倒在地上拚命哀號。

而屋內的玉-兒在聽到一片凄慘的哀叫聲后,不放心地打開門偷窺視。

「沒用的東西!」殷和鳴氣急敗壞地吼叫。

「你更沒用,只會在旁邊頤指氣使。」躲在門口處偷看的玉-兒,調皮地對他擠眉弄眼。

「小賤人,看我怎麼收拾你。」殷和鳴狠瞪玉-兒一眼。

「小-子,進去。」不讓她出來的原因,是擔心殷和鳴在無計可施之下會狗急跳牆,傷害了她。

「你都打贏他們了,為什麼還要我進去?」玉-兒不依的嘟起嘴,而且還不怕死地大方走出來。

「再不聽話,待會我就修理你。」

殷封嶄離她的距離有一大段,而殷和鳴卻離她很近,這使他表面上雖按兵不動,但心裡可是萬分著急。

「哼!我才不怕你呢。」緋紅的雪頰、嬌嗔的口吻,顯示出對於他的懲罰,她可一點都不在意。

殷封嶄霎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若現在無人在旁,他一定會馬上將她按在床上,狠狠修理她一頓。

「你再不給我進去,我不僅會修理你,而且會讓你三天三夜都無法下床。」殷封嶄半眯狹眸,暗含詭謎。

「你混蛋!來呀,本格……姑娘幾時怕你來著!」雖然她從頭到腳都羞得想躲進屋子裡頭,但有旁人在場,她總不能像只縮頭烏龜吧,何況,她本來就不怎麼怕他。

「很好,非常好。」殷封嶄邪肆地對她漾出一絲淺笑。

玉-兒被他詭異的笑容給驚得垂下頭來,並不自覺地將後腳悄悄跨回門檻。

下意識中,她依然怕他那個「三天三夜」的威脅。

「哼,要打情罵俏就到陰曹地府去吧。」殷和鳴突然猙獰一笑,隨即抽出長劍,毫不遲疑地往玉-兒身上一送。

連時時刻刻注意他舉動的殷封嶄,都來不及搶救。

就在劍尖快要送入目瞪口呆的玉-兒時,她突然踉蹌地往後絆倒,因而避過足以致命的一劍。

殷和鳴見一擊不成,想要再補上一劍,卻被隨後趕至的殷封嶄給踢中心口,當場趺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小-子。」殷封嶄小心翼翼地摟起撫著腳板嗚咽的玉-兒,驚駭的心終於微微鬆口氣。「誰教你不乖乖聽話。」他輕輕幫她揉壓拐到的腳踝,並以幸災樂禍的口吻來掩飾他猶帶緊張的語調。

「要不是你用東西丟我,我怎麼會跌倒?」敢情玉-兒還搞不清狀況。

「好,全都是我殷某人的錯,這樣你甘願了吧?」

「什麼我甘願,從頭到尾都是你惹的禍,一會兒害我額上腫個大包,一會兒又害我小腳遭殃,我小-子真是可憐極了!嗚……」偷凝他陰沉沉的臉色,玉-兒更加賣力地嗚咽。不然,他萬一鐵了心,強要她在床上待上三天三夜,那才真會教她欲哭無淚。

「殷封嶄,你竟然連義父都下得了手!」殷和鳴老臉慘白,全身顫抖地猛抽氣。

「有什麼好不敢!你們這些人趕快給我滾得遠遠的,不要妄想殷封嶄會跟你們回去。」殷封嶄已是她的人,跟那些亂黨再無任何瓜葛。

「會主,我們走吧!」裝也裝夠了,黑衣人紛紛起身說道。

「你們……」殷和鳴著實不甘,卻又無力回天。

「走呀!你們快走呀,走得越遠越好,最好從此別出現在我們面前。」沒辦法,只要一牽扯到亂黨,她就害怕殷封嶄會拋下她離去。

殷和鳴猶似做最後掙扎般,在狠狠怒瞪他們一眼后,帶著蹣跚腳步,隨著其他黑衣人忿然遠離。

「哦,太好了,他們還是被我趕跑……」

「是很好,好到連你的腳都不痛了。」殷封嶄對她赫然錯愕的可愛神情,報以邪邪一笑。

「哎喲!好疼,你再幫人家揉一揉、按一按嘛!」玉-兒頓時兩眼一翻,凄凄慘慘地哀叫著。

「我當然會幫你,而且還會順便揉我該揉的地方、按我該按的位置。」充滿曖昧的言語,提醒玉-兒接下來所會遭遇的……酷刑。

一場甜美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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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

「哇!殷大哥,殷大哥,你快來看!這裡有雜耍團耶……」

玉-兒興奮地隨著人群,蹦蹦跳跳地大叫。

她又回來了,這個有著令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攤販、甚至是熟悉的地方混混的揚州城。尤其那三名混混一見到她,還馬上嚇得屁滾尿流呢。

真討厭!都過那麼久了,他們居然記得她的除惡拳法,可見其威力非比尋常。

「哪!給你。」

一串冰糖葫蘆,紅滋滋地出現在玉-兒的眼前。

「是我愛吃的糖葫蘆。」在京城時,哪有機會吃到。

「它算是我們定情之物。」殷封嶄邪惡地舔舐一下,才將它交給羞紅了臉蛋的玉-兒。

玉-兒羞赧地接下后,突然傻愣愣地瞅住糖葫蘆,遲遲沒有吃下。

「怎麼不吃?」殷封嶄邪肆地將它貼在朱唇上。「我的口水你又不是沒嘗過,何必害羞。」

「才不是這樣!我是因為捨不得吃……」她要把這根糖葫蘆給供起來,當作一輩子的紀念物。

「嘖!這種東西多的是,你竟會捨不得。」

「哼!你方才就說它是我們的定情之物,而你居然要我吃掉它,那不就代表你根本不在乎它的重大意義。」

「這種定情之物滿街都是,你若是要,我現在就去買一百根來送你。」殷封嶄被她的無理取鬧及天真給打敗了。

「又不是每根都有……」玉-兒囁嚅地垂下眼,直視手中的糖葫蘆。

「都有什麼?」殷封嶄不耐地催促。

「都有你的痕迹。」玉-兒嫣紅雙頰,羞慚地拔腿就跑。

「你早說嘛!在下十分樂意為你做上記號。」殷封嶄瞬間抓住想逃跑的她,親地挨近她耳窩呢喃。

玉-兒羞得無地自容,拚命地縮緊肩頭。

「除了糖葫蘆,我再帶你去一個令你回味的地方。」

「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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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春曉溯院的橫匾,玉-兒的秋眸盈滿莫名的水霧。

她頭先猜想殷封嶄會帶她去的地方,不是燕巢湖,就是高升客棧,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生活了二年多的春曉溯院。

她以為殷封嶄應該會排斥她與清室再扯上關係,就像是她也不喜歡他跟亂黨再有所接觸,可沒想到……

站在玉-兒身後的殷封嶄,雙手搭在她肩上,愛憐地攏攏她飄亂的長發。

快把玉-兒帶回江南去,最好不要再回來!若是留在京城,她病情會有隨時複發的危險……

津亢當時警告他的耳語,讓他決定儘速將她帶回揚州,等她身子確定沒問題后,在同她暢遊江南各地,賞遍江南風光。

「格格!是格格,格格真的回來了。」

雲香、阿隆爾乍見玉-兒,都興奮地直衝過來。

「雲香,你怎麼會在這?」玉-兒驚訝地抱住她。

「是津亢貝勒叫我過來這裡等格格,而且貝勒爺還說,請格格不用擔心太后及皇上,他會把一、切的事情都處理好,不過他希望格格能定期向奴婢回報近況,這樣方能使太后安心。」幸好津亢貝勒料得准,不然她上哪去找格格稟報此事。

「嗯!這樣我就放心多了。」多虧津亢幫忙,她才真正放下心中的牽挂。「我可不可以在溯院住個二、三天呀?」玉-兒撒嬌地扯扯他的衣袖。

「……」

「三天就好了啦!」見他不應允,玉-兒將他的袖子拉扯得更用力。

「……」

「好啦!」玉-兒簡直要把他的袖口給撕破了。

「就三天。」殷封嶄終究答應。

「好哇!殷大哥,小-子好愛你喔!」玉-兒高興地抱著他跳來跳去。

殷封嶄任憑玉-兒拉著他轉圈,對於剛才所產生的悒悒及不安,終於釋懷。

他根本不必擔心她會留戀此地,因為,他們彼此再也分不開了。

永遠……永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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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少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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