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太醫,格格是怎麼回事?」

被緊急召至和謹親王府的御醫,面色凝重地對津亢貝勒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津亢貝勒冷凝了臉。

「津亢,搖頭是代表本格格身子沒問題,老太醫,你說是不是?」玉帨兒坐起身,掀起紗帳,笑意盈盈地說。

「是,是,格格說得是。」御醫連連稱是。

「格格無事就好。來人!送太醫回宮。」

津亢貝勒豈會不知御醫有難言之隱,但當著玉帨兒的面不宜盤問,只好等待無人之時,再詳問清楚。

「喳。」

「等一下!」玉帨兒忽然喚住太醫。「回宮之後,若是皇上及太后間起,就說是本格格得了風寒,必須小住王府調養,知道嗎?」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住在這裡。

「是,臣遵命。」老御醫不安地告退。

「津亢,你……」玉帨兒笑眯的靈眸,在撞見津亢陰沉沉的面龐后,瞬間沒了笑意。

「你難道不曾懷疑過,皇上為何放心讓你住在和謹親王府?」

玉帨兒茫然不知地凝望他,十分不解此事有什麼奸懷疑,

「因為皇上早有意將你指給我。」

「什麼?」玉帨兒驀然一驚。

「不然格格以為是何原因,讓你可以繼續留在王府?要不是皇上默許,早就派人將你接走。」

「不行,皇兄不可以把我指給你!」她不僅把心給了殷封嶄,就連身子都給了他。

「你竟然如此痛恨與我在一起。」津亢貝勒被她強烈的拒絕給弄擰了心。

「你不要誤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因為……」

「因為她已經是我殷封嶄的人。」

彈指問,一條瀟洒的人影帶著一抹慵懶的嗓音破窗而入,悠然佇立在玉帨兒及津亢貝勒之間。

「殷封嶄,你來接我了。」玉帨兒忘情地吶喊。

他果真是丟不下她。

「格格、貝勒爺!」聞聲而來的侍衛,蜂擁而至。

「都退下去!」津亢貝勒冷峻地一揮手,侍衛全部退了下去。

「殷封嶄,你特地趕來赴死,本貝勒就成全你。」他要貫徹自己的承諾,將殷封嶄碎屍萬段。

「鹿死誰手還不知,不過,殷某倒是很佩服你敢單槍匹馬的迎戰。」殷封嶄握住身後怯顫的雪白柔荑一會,便將她輕輕推離危險範圍。

「哼,殺你,我易如反掌。」扣緊的雙拳,微帶駭人聲響。

「來吧!」殷封嶄眉眼一挑,唇角一揚,以優閑之姿,面對這強中手。

「殷封嶄,你快帶我走!」眼看二人一觸即發,玉帨兒又趕緊跳進戰圈。

相信憑他的本事,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她帶走,但顯然事與願違,她所懼怕的對決又再度發生。

「玉帨兒,除非我死,否則他不可能將你帶走。」津亢貝勒陰森森地睨向滿是震愕的蒼白臉蛋,

他疼愛多年、照顧多年的玉帨兒,竟然已是殷封嶄的人,這教他如何咽下這口怨氣呢?

「那真是遺憾。」殷封嶄心中明了此刻已無轉圜餘地。

「你們不要決鬥好不好?我們一起坐下來。津亢,我知道是我辜負你,你找我報仇就奸,不要這樣殺來殺去。」玉帨兒急得有如熱鍋上螞蟻。

「你讓開!」津亢貝勒的眼裡充滿殺意。

「津亢……」

玉帨兒話聲一落,津亢貝勒就猛烈地欺向殷封嶄,準確地朝他要害下手,鐵定不讓他留下一絲一毫的生機。

殷封嶄倏發一掌將玉帨兒推開,反手便與津亢貝勒硬碰硬地對招。偌大的花廳,轉瞬間就成了兩人決一生死的戰場。

玉帨兒渾身抑制不住地輕顫著,握緊的雙拳,不自覺地抵住自個悲泣的小嘴。

怎麼辦?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這場無意義的廝殺?

難道,真要她使出蹩腳的除惡拳法,或者是拿出只練過半個時辰的劍法來破壞這場戰局嗎?

呀!對了,既然他們要拚個你死我活,那不如換她來死死看。

可是,她手上又沒劍。咦?她想到了!玉帨兒的水眸突然直勾勾地盯視身側的大紅樑柱。

「住手,住手!你們再不住手,本格格就去撞梁。」玉帨兒雙手撐在紅柱上,大聲吆暍地說道。

「玉帨兒。」兩人乍然定住,並一同望向神情十分堅決的她。

「你不要胡鬧,乖乖給我坐奸。」殷封嶄對她漾齣戲譫一笑后,又專心面對眼前的勁敵。

「我可是很正經,你們要是敢再交手,就來收本格格的屍吧!」殷混蛋,你以為本格格在跟你開玩笑呀!

「只要殷封嶄自刎,我馬上撤手。」津亢貝勒冷凝地哼聲。

「奸呀!你們都以為本格格不敢是不是?那本格格就撞給你們看。」

眼見二人都不予理會,玉帨兒把心一橫,猛然用力朝紅柱撞上去?

咚的一聲!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可把二人當場給震得回頭望去。

喔!好疼……

玉帨兒神情痛苦地搗著額,緩緩地倒下去。

「小帨子,你這個笨蛋,還真的撞了?」

「玉帨兒,要不要緊?」

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隨即驚恐地衝過去,並一同扶起因疼痛而呻吟不斷的玉帨兒。

早知道會那麼痛,剛才就不要撞得那麼用力,真是自找苦吃。玉帨兒暗自悔恨不已。

「殷封嶄,我不會饒過你。」津亢貝勒一手扶住她,另一手卻毫無預警地向他出手,而且還不偏不倚地打中他胸口,殷封嶄隨即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殷封嶄!」玉帨兒震驚地揮開津亢攙扶的手,顛簸地抓住被震退數步的殷封嶄。「你有沒有事?津亢,你太過分了!要是殷封嶄死掉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玉帨兒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小帨子乖!我殷某人不會那麼快就死,瞧你哭得好像我已經入土了。」殷封嶄的心霎時掠過熱流。

值得了!他今後不再是孤涼一人。

「不用安慰我,你的嘴角都流出血來了。」玉帨兒更是放聲痛哭。

「雖然我很想一掌將你擊斃,可是……」津亢貝勒無法理解在出手的一瞬間,自己竟然會收回五成的內力。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一直很想除掉他嗎?

「因為不想讓小帨子恨你,所以才沒對我下重手。」殷封嶄替他把話接下。

就因為如此,他才硬受他一掌,不然,要是小帨子三天兩頭鬧自殺,他往後的日子准不好過,

「呀!都是我的錯,不該誤會津亢。」玉帨兒撫著額頭,又痛又羞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寧願被她恨一輩子,也要除掉你這個反賊。」

「為了她,我殷封嶄從今不再涉入反清復明的事。」他嚴正說明自己的立場。

「太好了!痛……我們不再是仇人了。」因額傷的關係,玉帨兒的笑容萬分難看。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平白放過你,」津亢貝勒收緊下顎。

「津亢,你就放過他嘛!痛……」玉帨兒突然一陣昏眩,便軟軟倒進殷封嶄已敞開的懷裡。

「玉帨兒……」津亢貝勒急於跨出的步伐驟然頓住,因為她所想依偎的懷抱,再也不是他。

罷了,罷了!若要強取,總有一天她會在他手中枯萎。

「你這個小白痴,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殷封嶄眸光愛憐地抱起意識半昏的她,舉步向外走去。

「站住!」

「要打,改日再奉陪。」

津亢貝勒突然身形一閃,瞬間欺向殷封嶄,並附耳交代他幾句話。

「我曉得,多謝!」殷封嶄不知聽到些什麼,臉色驀然轉沉,在向他點頭示意后,縱身離去。

津亢貝勒心靈空虛、神色漠然地凝望他們遠離,明白此生再見玉帨兒的機會已十分渺茫。

而他的心,也將凍結起來,隨著玉帨兒的離去,永遠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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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輕一點,你綁到眼睛了啦!」

「呵呵!」

「有那麼好笑嗎?」玉帨兒頭昏眼花地坐在床沿,懊惱地瞥視殷封嶄那夾帶調侃的惡意邪笑。

「你是如何想到這一計妙招?」居然有膽跑去撞梁,也不怕撞壞腦子。

「哼!要不是我聰明,你們早就兩敗俱傷了。」不過付出的代價不小。

「算你命大,沒一頭撞死,不然我跟津亢可就要倒楣地陪你一塊死。」萬一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是他砍死津亢,就是津亢宰了他。

「我早就算好力道,怎麼可能會撞死?」她有些心虛地說。

她又沒有實際撞過,哪會知道什麼力道?不過在當時,她哪顧得了這麼多。

「嘖嘖!你連這種力道都算得出,在下真是佩服、佩服。」殷封嶄訕笑地鼓掌叫好。

「不敢當,不敢當。」玉帨兒虛心接受他的讚賞。

「公子,姑娘的傷包紮好了。」大夫因為要憋住笑,所以嗓音有些變調。

「你也認為很好笑嗎,大夫?」再敢取笑她,就連大夫也把他揍扁。

「沒有,沒有。」大夫趕緊收拾藥箱。

「你乖乖躺著休息,我送大夫下去。」

「喔!」玉帨兒氣虛地應一聲后,步伐不穩地走到鏡台前,端視自己的容貌被捆成什麼模樣。

「呀,好難看。」巴掌大的小臉,如今更是嬌小。

她額上的紅腫需要包那麼厚嗎?

她這樣還能走出去見人嗎?

不行,她要把它拆下來。

「你在幹什麼!」

已拆卸一半的玉帨兒,突然被這聲怒喝給嚇得乖乖坐好。「你不是看見了?」

「誰准許你拆下來的?」殷封嶄接過布條,使勁纏上去。

「哎呀!好疼。」玉帨兒痛得縮肩哀號。

「哼!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怕痛。」將她包紮妥善後,殷封嶄隨即抱她入懷,一同坐進床鋪。

「我又不是你……呀!你的傷要不要緊?」她幾乎忘記他曾挨過津亢一掌,而且還吐了血。

都怪他現在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她才會一時胡塗地忘記。

「冷不冷?」殷封嶄把裹住被褥的玉帨兒,擁得更緊些。

「本格格是在問你的傷勢如何,你幹嘛扯上我冷不冷,」玉帨兒的小手慌忙剝開他的上衣,想探視他胸口是否無恙。

「你不再是大清的格格了。」殷封嶄並沒有阻止她除衣的動作,但玉帨兒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給怔愕住。

這點她十分明白,一旦跟隨殷封嶄,她就不再是什麼皇格格,而是他的……他的……

「要是捨不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回頭。」

殊不知,殷封嶄將她的驚愕及羞怯,當作是她拋不下尊貴身分、丟不去富貴榮華的為難之情。

「本格……我都已經跟你走了,你居然還要我回頭!」她氣惱地槌打他的胸膛,把自身的委屈都發泄在他身上。

「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願意拋下一切隨我嗎?」殷封嶄擒住她的雙手,一雙如鷹的目光,犀利卻又蘊含祈盼地深深凝視她。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跟你這個混蛋一起走!」

皇額娘、皇兄,原諒玉帨兒的不孝!

「小帨子!」殷封嶄倏地狂喊一聲,緊緊將她揉在懷中。

玉帨兒如同他一般狂喜地磨蹭他炙熱胸膛,吸取只屬於她的溫暖氣息,

冷不防,她突然眯見他胸口處竟有一點紅絲,當下,她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

「怎麼啦?」殷封嶄語氣含憂地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身子。

「你的胸口快要流血了,我得趕緊去找大夫。」玉帨兒慌亂地掙紮下床。

「這不是……是快要流血了,不過,就看你肯不肯幫我醫治。」殷封嶄突然話鋒一轉,嗓子低啞地說。

「當然肯,可是真的不用看大夫嗎?」玉帨兒怔怔地凝眸垂視傷口。

「上次,你不是曾經把我治好過?」他很想再次享受她軟軟柔嫩的小舌,在他胸口吻舔的快感。

「有嗎?」玉帨兒歪著頭,仔細地回想。

殷封嶄邪邪一笑,怱而俯首輕舔她的紅唇,惹得她雪頰倏地嫣紅,嬌羞地垂下頭來。

「還想不起來?」不期然地托起她下額,玉帨兒被迫望進他一雙籠罩著氤氳之色的銳眸。

「想……想起來了。」她很想把目光調離他的視線,但雙瞳卻被他深深吸引而無法逃脫。

「既然想起,那就快點做。」殷封嶄將上衣敞得更開,以方便她舔吮,

玉帨兒被動地貼近他胸膛,被動地伸出丁香小舌,被動地舔吻那道傷口,甚至被動地擴大舔舐的範圍。

直到她被上頭所傳來的粗啞聲給震回神,她才羞慚不已伸手推開他。然而,他竟反剪她的雙手,並迫使她向前傾,繼續她未完的工作,

「應該可以了。」她的鼻尖正好抵住他的胸口,雙眼正好看見自己舔吮后的傑作,不由得羞澀地垂下眼帘。

「再舔!」殷封嶄粗氣地道,強按住她後腦勺逼她就範。

按那麼大力幹嘛?她的鼻子都讓他給壓扁了。

而在雙手無法抗拒他蠻力下,她只好怯生生地重溫之前的羞人動作。

頃刻,當她再度觸及那道傷口時,驀然傻眼。

天呀!這傷口早已結疤,況且,津亢是打他一掌,又不是刺他一劍,怎麼會留下血痕?

她真是笨得可以,一切都怪她自己過於緊張他的傷勢,才會被他耍著玩。

「嗯!怎麼停下來了?」殷封嶄野蠻地拉扯她的辮子,以懲罰她的停頓。

「唔……奸疼!你以為我是馬啊?」

「怕疼就快做。」他慾火已然焚身。

哼!她不要用做的,她要用咬的。

玉帨兒奸笑地露出細尖的小貝齒,決定就往他最好咬的乳尖下手。

殷封嶄猛然急喘粗啞,當場把玉帨兒給嚇壞。

怎麼?她是不是咬得太用力?可是眼前只有兩排牙印而已,又沒有見血,他何必見鬼似地大叫,

「繼續……」殷封嶄粗喘地再度拉扯她髮辮。

咦!吃痛之餘,她難免懷疑事情的走向,怎麼跟她所想的不一樣,他明明就已經大聲喊痛,怎麼還會叫她繼續?

「快!」殷封嶄不耐煩地催促她,扣住她雙腕的手掌逐漸使勁。

「好啦,你不要欺負我的手。」為什麼每當他們共處一室時,殷封嶄不是老愛捏痛她,就是喜歡凶她?

玉帨兒渾然不知殷封嶄會有如此野蠻行徑,完全是她自己招惹出來的。

她不爽地瞥了眼十足邪惡的他,在惡狠狠地磨過牙后,轉向另一個凸出的目標,用力咬下。

殷封嶄再度狂喊一聲,又嚇得玉帨兒臉色發青,突地鬆口。

「是你教我繼續的,不能怪我……」偷窺一眼他深沉幽暗的邪顏后,玉帨兒一窒,趕緊撇清。

「我怎麼會怪你。」殷封嶄貪婪地壓住她的嬌軀,迷戀這副奪去他意識、控制他心魂的玲瓏雪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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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少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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